程紹延看著我的情緒不對勁兒，緩聲問道：“沒事，等她的病好些了，我再送你過來看她。”
他的話語緩緩落下，我眸光漸漸的暗了下去，心中總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不好的預(yù)感。
望著他，我沉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我實在是不想看見這道門，我一看見，似乎就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一路上我都顯得很是沉默，程紹延微微斂眸，柔聲說道：“你再想什麼呢？眉頭都皺出印來了？”
“你說，這個精神病醫(yī)院，真的是醫(yī)院嗎？不是什麼囚禁人的地方？”我的話語一出來，程紹延就笑了起來：“這當(dāng)然是醫(yī)院，有不少精神科診斷出來嚴(yán)重的，都送到這兒來了，也都治好了，家人接回去了。”
我聽著他的話，緩緩的點頭，但我還是很懷疑，就是直覺，第六感的直覺。
“是醫(yī)院，那就好。”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住宿舍了，另外倆室友，也搬到了隔壁去了，原來我們住的那間宿舍，暫且就這樣的空了出來。
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我很想去看看瑩瑩在那個醫(yī)院裡怎麼樣了，可是她探望的時間有限開放，所以我只能等著。
大概過了半個多月，晏庭筠來了學(xué)校，邵凱開車送他過來的，似乎傷勢還沒有全好，只是強撐著出來走走。
我望著他，比受傷那天瘦了很多很多的樣子，臉色也有些蒼白，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望著他的樣子，我鼻子眼眶一陣酸澀，輕聲喚道：“四爺。”
他揚起手，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脣畔間都是清淺的笑意。
“你的身體？”我看著他柔聲問道。
他望著我說道：“沒什麼事情了，很快就好了。”他靜靜的望著我，那幽深的眼眸似乎盛下了萬千紅塵事一般，也藏了萬千的秘密，外人從不知曉。
“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一起吃個午飯。”
“好。”我應(yīng)著他，在上車之後，我給程紹延發(fā)了個信息，然後程紹延給我回了一個，都很平靜的答應(yīng)的，而晏庭筠看到了，他也是面色平靜。
“你們最近相處應(yīng)該挺好了吧。”
“嗯。”
“那就好。”晏庭筠的所有言語間，再也沒有爭鋒相對，沒有像曾經(jīng)韓非南的事情那樣，讓他生氣。
有人說，當(dāng)一個人對著你有表情的時候，這個人才是真的在乎著你，但是我覺得有人說的也不一定都是對的，因爲(wèi)程紹延會嗔笑怒罵，但是他的心中愛著別的女人，而晏庭筠很少把表情外露，但是他也一定是在乎著我的，只是守護(hù)的身份不同罷了。
想想，我也算癡人一個。
覺得是自欺欺人，又覺得不是，晏庭筠若是不在乎我，那麼他何必去爲(wèi)了擋了那一槍？若不是在乎，他又何必如此？
所以，我想不明白。
不明白是爲(wèi)什麼！
邵凱訂得西餐廳，所以我們就如約而至了，面對面的坐著，我的心裡平靜了很多很多，我也有太多的話要問他，要他告訴我哦。
“四爺，我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問你，想要知道真相，我的心中藏不了這樣的疑問，我希望四爺如實告訴我！”我的目光炙熱，靜靜的望著晏庭筠，我很希望他可以告訴我，告訴我原因，告訴我爲(wèi)什麼？
可他只是淡淡一笑，隨後說道：“先吃晚飯。”
我的眉頭緊蹙，但是沒有繼續(xù)問，就等吃完晚飯。
望著活生生坐在面前的人，我想起了不知道誰說過，有些人，他未必告訴你有多愛你，但是會做很多愛你的事，晏庭筠算不算是這樣的一種人？
是？不是？
我也不清楚，因爲(wèi)還有人說，若是一個男人真的愛你，那麼就不會讓你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
所以，我想問，晏庭筠到底是愛我，還是不愛我？
可這個答案，除了晏庭筠能夠回答，沒有人可以告訴我，而晏庭筠，他不會親口告訴我，他愛我。
我和晏庭筠，很少在外面吃飯，或許是因爲(wèi)我的身份不能見光，或許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身邊有我這樣的一個人。
不管是什麼原因，都無從追究。
我拿著刀叉，我討厭自己切牛排，只是感覺很討厭，沒有原因。
晏庭筠看著我臉色不佳的樣子，緩聲問道：“怎麼了？”
我恍然擡眸望向他，微微搖頭：“沒事。”
話落，我也只好開吃，晏庭筠聽著我的話，微微皺眉，伸手把我的餐盤端了過去，放在面前輕輕的都切開，他的臉色平靜，冷峻的面容在昏黃的燈光下映得柔軟了幾分，帶著柔和。
我靜靜的望著他，腦海中閃現(xiàn)出的人影川流不息，一遍一遍的走過，只有我，被硬生生的剝離了出來。
“好了，吃吧。”晏庭筠的聲音響起，我收回思緒，一下子驚醒的感覺，不是很好受。
我接過來，柔聲說道：“謝謝四爺。”
他這一的對我，在這一刻，我煞風(fēng)景的想起了他會怎麼樣對齊茗，應(yīng)該是比對我好千倍萬倍，因爲(wèi)他愛齊茗呀。
他給我卡的那天晚上，其實和我應(yīng)該是做一個了斷的，我沒有看那卡里有多少錢，就如我不願意承認(rèn)，晏庭筠只愛齊茗的事實。
他望著我，平靜得不能再平靜：“阿芷，安心的吃飯，吃完飯我告訴你。”
“好。”
我總是這樣的愛出神，他一眼就能知道我的心中再想什麼。
我聽著他的話，靜靜的吃著飯，剛吃到一半，齊茗和韓漾以及韓非南就緩緩的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晏庭筠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一瞬間就恢復(fù)了正常。
我看了齊茗那邊一眼，又看了一眼晏庭筠，只見齊茗含笑望著晏庭筠，但是並沒有走過來，只是隨著韓漾他們?nèi)胱诹硪贿叺奈蛔由稀?
好久不見韓非南，視線不小心的對上，那個溫文如玉的學(xué)長，一臉厭惡而嫌棄的眼神，讓我的心口一滯，但僅僅是
瞬間，我就笑了起來，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反正和他之間，就算是不能是戀人，也不可能是朋友的。
韓家，我這樣的人還是遠(yuǎn)離一些好。
晏庭筠看了我一眼，緩聲說道：“別多想什麼。”
“我沒有多想，只是齊小姐是來接你的嗎？”我的話說完之後，晏庭筠微微皺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岔開了話題。
“韓非南，不適合你，不要再有什麼糾葛。”他忽然提起了韓非南，我抿了抿脣，沉聲說道：“難道四爺覺得程紹延就適合我嗎？”
“至少，程紹延的母親和姐姐同意你們交往，也認(rèn)同你，而韓家的人，你想要等到這一天，很難，有些人窮盡一生的擠進(jìn)去，但是最後還是一無所有。”晏庭筠的話落下，我的心口一滯，他這是在說一個人，很特定的某個人，但是那個人是誰，我不清楚。
“原來是這樣。”我聲音低沉的應(yīng)道。
我們都自顧自的吃著餐盤裡的東西，有我愛吃的甜點，但是我卻是一點點食慾都沒有，食之無味大概就是形容我此時此刻的感覺了。
想起前些日子和齊茗在電話裡的大吵，我很難想象一會兒齊茗會不會徒手就把我撕成碎片。
和晏庭筠在一起，我從來都感覺他的深不可測，他身上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從未觸及，他沉在心底的心事，我沒本事攪動，翻開。
他和瑩瑩家的事情，我從未問過。
“四爺，孟瑩瑩住院了。”我望著他靜靜的說了一句話，話落，我望著晏庭筠拿著叉子的手停頓了片刻，也僅僅是瞬間，他就恢復(fù)了平常。
但是她的臉色卻很是難看：“什麼醫(yī)院？”
“精神病院。”
“她應(yīng)該住智障醫(yī)院！”晏庭筠的話有些陰狠，我看著他，他似乎很是生氣，能夠讓晏庭筠都生氣了，說明瑩瑩做的事情他是知道了的。
我看著晏庭筠，緩聲問道：“那她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咯，因爲(wèi)你，她的父母纔會離婚，因爲(wèi)你，她的母親纔會死？因爲(wèi)你，送了一個女人給他父親？”
晏庭筠聽我說著，我每每說一句話，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到話落，他才挑眉望向我：“這是她告訴你的？”
“是。”
“你信了？”我看著他，良久良久靜默不語。
晏庭筠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叉子，眼睛直直的望著我：“你是來求證還是半信半疑？”
我咬著脣，靜靜的看著他沉聲說道：“我不知道，這麼多年，除了你的身邊，其他地方我向來是不知，若是不四爺你出了事情，我至今都不知道四爺你的辦公室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四爺你每天都做著什麼，面對著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只見到了家裡的四爺，沒有見過外面的四爺，不瞭解。”
我的話落下，他也聽得出來，我是什麼意思。
他看著我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緩聲說道：“外面的晏庭筠，你還是不見的好，我也不想你見，更不想你走到那樣的環(huán)境裡！”
“所以，我從未提過，但是麻煩四爺給我一個你最親近的人的聯(lián)繫方式，下一次你出了事情，我也好......”我說道一半，看著晏庭筠緊鎖的眉頭，我的話就戛然而止，停在了那兒。
他的面色不悅：“我若是出了事情，自然會有人料理後面的事情。”
我聽著他的話，眉頭微蹙，但還是緩緩的笑了起來。
“難怪四爺會和齊小姐訂婚，而不是我。”
我說著，緩緩的回眸去看坐在不遠(yuǎn)處的齊茗，她和韓漾不知道在說什麼，脣角噙著笑意。
“阿芷，很多的事情不能混爲(wèi)一談，也不能混在一起想，若是你問孟瑩瑩的事情，那麼我就告訴你，她父親身邊的那個女人，確實是從我這邊出去的，不過，不是我讓他們在一起，而是他們在一起了，已經(jīng)懷孕了，我才知道，充其量我也只是成全了他們而已，她的母親和父親離婚，原因不在我，再者，離婚之後就自暴自棄的女人，是個人自己的選擇，與他人無關(guān)，自暴自棄喝酒醉駕出了車禍死了的人，是自食惡果！”
他的一字一句，似刀鋒，凜冽的隔開了心中的肉，沙沙的，一點餘地都不留。
我那天也是這樣對孟瑩瑩說的，所以她纔會很崩潰，崩潰在自己的母親不自強，崩潰在，這件事情對她留下了不可癒合的創(chuàng)傷，而她卻是沒有辦法去找一個人一起承受。
所以她把一切的怨恨都寄存在了晏庭筠的身上，這也是她的一種選擇。
“你說得那麼有道理，我竟然是無言以對。”我的話落下之後，晏庭筠的眉頭緊蹙，沉聲說道：“因爲(wèi)你在乎，所以我留她一命，是死是活，是她自己的造化，我從不覺得，是我把她害成這樣的！”
我靜靜的聽著晏庭筠的話，沒有說話，他沉默了片刻之後，便繼續(xù)說道：“不過阿芷，這樣能夠處心積慮把你利用的人，你還能一次一次的原諒嗎？”
晏庭筠問我，這樣一次又一次背叛我的人，我能不能原諒。
“我不想原諒，可是心卻由不得我自己。”我的話落，晏庭筠笑了起來，沉聲說道：“你還是心太軟，不過這也是你的選擇。”
吃完飯之後，晏庭筠結(jié)賬之後，便就帶著我出了餐廳，我沒有回頭去看齊茗，也沒有勇氣回頭。
在我和她之間，我早就敗了，一敗塗地。
我們剛剛離開一會兒，晏庭筠就接到了電話，電話中的說話聲很是著急，只見晏庭筠臉色的都變了：“嚴(yán)重嗎？”
“她疼得很厲害！”
我隱隱約約的聽見了這句話，目光緊緊的盯著他，是誰出什麼事情了嗎？
掛斷電話之後，晏庭筠忽然對著我說道：“邵凱先送你回家，我有點事情，著急趕回去。”
他說完之後，就準(zhǔn)備下車，而邵凱則是回頭說道：“四爺，你趕過去也不行，我還是先送你過去吧，笛小姐打車回去應(yīng)該沒問題吧？”
我眉頭微微蹙起，不是因爲(wèi)讓我自己回去我怎麼樣，而是那
個讓晏庭筠這麼著急的人。
“當(dāng)然沒問題。”說著我就推開車門下車，可是一推門，竟然打到了一個人，我一愣，這下糟了。
可就當(dāng)我這樣想的時候，從車門後緩緩的探出了一個熟悉的面容：“我說你開車門能不能看著點外面，要是把我砸死了，怎麼辦？”
我望著鼻子都被車門砸紅了的程紹延，忽然就笑了出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尖，笑道：“你說你的鼻子明天會不會腫起來？”
他一下子打掉了我的手，沉聲說道：“小沒良心的，你不應(yīng)該是問我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嗎？”
我望著他，踮起腳尖，替他吹了吹：“沒事，不用去醫(yī)院的，明天肯定好了。”
他摸著鼻尖，脣畔間緩緩的綻放出了燦爛的笑意，我也笑著，似乎，我們都很開心。
晏庭筠和邵凱已經(jīng)離開，我們脣角的笑容，也緩緩的凝固了下來，程紹延看著我說道：“咱們走吧。”
“嗯。”我緩緩的回頭，熟悉的車子已經(jīng)消失在街頭，毫無蹤跡。
我想著晏庭筠說的話，也想起了在醫(yī)院中的孟瑩瑩，但是現(xiàn)在還沒有到時間，所以要等到可以去看她的時候才能去。
下午沒有課，程紹延忽然提議要去遊樂園，結(jié)果我和他就在遊樂園裡玩了一下午，我拉著他要去坐過山車，從過山車下來他吐得七暈八素，臉色慘白。
一臉的虛弱，我站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笑著。
“不是你說要來遊樂園玩的嗎？”我看著他一臉怨懟的眼神，嬉笑著說道。
“我的意思是，出來散散步，可以陪你逛逛街！而不是來玩......”
我看著他實在是吐得可憐，便好心的給他拍了拍背，而不遠(yuǎn)處，就站著一對小情侶，女的要玩，男的不去。
而那個女孩就揚聲說道：“你就是不愛我，你看人家不是也怕麼，怎麼就陪女朋友上去了？”
我聽到聲音，緩緩回頭，只見那男的一臉哀怨的神情，沉聲說道：“你也不愛我，你沒看到那個男的吐成那樣了嗎？”
“可你爲(wèi)什麼不看，那個女的笑得那麼開心，都說找男朋友不能找同齡的，一點點都不會委屈求全，一點點都不會妥協(xié)！”那女孩說完之後，我忽然就覺得更好笑。
在程紹延的耳邊說道：“你看那對小情侶，他們在說你老呢。”
程紹延緩緩的擡眸，望向那倆人，只聽那個男孩說的：“戀父情結(jié)才找大叔，不就是坐一個過山車嗎？那麼多廢話！”
話落扯著女孩就進(jìn)去了，我望著倆人的背影，真心覺得年輕好，無憂無慮無所顧忌。
而程紹延看著我的神情，緩聲說道：“羨慕了？”
我微微搖頭，我是這樣過來的，有什麼可羨慕的，只是覺得遺憾，遺憾有些人只能走一程。
玩了一下午，我和他都累壞了，以至於第二天一上午兩人都躺著沒有起牀，傭人請假，沒有人做飯。
都十一點多了，我才快速的起牀，兩點的時候我還有課呢。
“我去學(xué)校了，你繼續(xù)睡。”
“還沒午飯。”
“你做嗎？你做我就在家吃。”我邊笑邊說，程紹延忽然拉起被子，把整個人都蒙起來。
我看著他的樣子，脣噙笑意。
我以爲(wèi)他要繼續(xù)睡呢，卻見他忽然從牀上彈了起來，一瞬間就溜進(jìn)了洗漱間，我看著他神速的洗漱完之後，便就下樓進(jìn)了廚房。
吃飯的時候，他忽然就看著我說道：“我們?nèi)笠粋€學(xué)廚師的班吧。”
“啊，你要當(dāng)廚師嗎？”
“不是。”
“那報了幹嘛？”
“你的廚藝實在是不敢恭維，我是爲(wèi)了你著想。”他的話緩緩落下，我瞪了他一眼：“不學(xué)。”
吃過飯之後，我們一起出的門，陳淵先送我去的學(xué)校，緊接著送他去公司。
我的心情還不錯，可惜，我剛剛進(jìn)了校門，就被人攔住了去路，擡眸望著，是瑩瑩的那個主治醫(yī)師。
“笛小姐，你好！”他的聲音帶著暗沉，我微微蹙眉，望向他問道：“是不是瑩瑩出了什麼事情？”
他看了我一眼，緩聲說道：“我們能找個地方聊聊嗎？”
我看了一下時間，也還來得及，所以便就點了點頭，一起去了學(xué)校對面的咖啡廳內(nèi)。
又一次和醫(yī)生單獨見面，我望著他的樣子，回想著已經(jīng)消失得陸子鈺。
點了兩倍咖啡，服務(wù)員端過來的時候，他伸手去接，我眼疾手快的就把自己的那杯端過來了，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會有那麼大的戒心。
但他是精神科的，他要是弄了點什麼藥放進(jìn)去，可是很糟糕。
他看著我的舉動，微微的笑了起來：“笛小姐對誰都有這麼大的戒心嗎？”
我望著他，並沒有尷尬的神色，只是笑道：“我只是習(xí)慣了，並不是戒心，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東西。”
我的話落，他露著尷尬的微笑。
我還想去圖書館找兩本書，所以沒有太多時間和他打啞謎，便就開門見山的問道：“醫(yī)生，你找我，是因爲(wèi)瑩瑩的病情嗎？”
他微微一愣，隨後說道：“是，我來找你就是因爲(wèi)她的病情加重了，所以就來問問你，考慮好了沒有，進(jìn)去陪她一起治療。”
他說的是進(jìn)去陪她一起治療，我的心口一滯，臉色也沉了下來，厲聲問道：“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進(jìn)去陪著她，我們能夠更快的治好她。”
“我看你也病得不不輕，你讓我一個正常人住進(jìn)精神病院，我並不是歧視裡面的病人，但是我進(jìn)去是什麼身份？大夫？護(hù)士？還是病人？”我的話語嚴(yán)肅，看著他厲聲說完，他的臉色微微一僵，隨後也不客氣的說道：“我只是措辭有誤，我也是看到了你和孟小姐關(guān)係好，以爲(wèi)你會很希望她很快好起來，所以纔有這樣的提議！但是沒有想到，笛小姐是這樣的人！若是孟小姐知道的話，估計會很寒心吧！”
“你威脅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