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整個月子期間,除了定時喂喂/奶,藍鳴夏幾乎就沒機會碰到自己的孩子,不是爺爺奶奶在帶,就是外公外婆在逗,要不然就是月子中心的專人和那個金牌月嫂在爭著抱。
總之,這孩子一出生就掉進了蜜罐裡,有好幾個人伺候。
所以,不過在牀上躺了兩天,等傷口不那麼痛了,藍鳴夏便開始下牀活動,從剛開始的慢慢散步,到後面在專業修身塑形師的幫助下開始運動,身材以最快的速度在恢復著。
當然,飲食方面也很均衡和健康,除了月子中心提供的仔細算過熱量的月子餐,還有來自藍白兩家的愛心,各種湯湯水水,裡面都放了大補之物。
胡令更是連珍藏了多年的珍貴藥材都拿了出來煲湯,全進了藍鳴夏的肚子裡。
就這樣過了十來天,藍鳴夏提出想洗頭,至於洗澡什麼的,她提都不敢提,哪怕月子中心允許,胡令頭一個就會站出來反對。
胡令原本是不許的,自古以來哪有坐月子期間洗頭的!但月子中心再三保證不會讓藍鳴夏受涼,還邀請她一起跟著,甚至可以一道享受他們提供的服務。
像胡令這種客戶這種家庭,藍鳴夏以後多半要生二胎。現在服務的精細一些,除了能將他們變成回頭客,說不定人家還能主動爲你介紹顧客。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可不是亂說的,能和胡令和周玉芳這種人玩到一起的,家庭條件肯定不會差。
半信半疑的,胡令便跟著去了。
見人家確實專業,又想到自己最近一直在忙,關心產婦,關心孩子,根本沒時間去美容,也跟著體驗了一把,在按摩師的按摩下,睡著了。
就這樣,四十天過去了,終於可以出院了。藍鳴夏恢復的特別好,身材豐盈,皮膚吹彈可破白皙緊緻,整個人就像一顆水蜜桃一樣誘人,倒是比懷孕前更有風情,看得白耀周兩眼放光。
“這醫院的服務真是沒得說!”
得了這句評價,醫院開心了,服務更加貼心,連回家都是他們派車送的,雖然先前的協議裡頭並沒有這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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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院了,梅晚霞這邊也就快發動了。
先前,她也打算像藍鳴夏那樣提前兩三週就請假,因爲畢竟已經足月,孩子隨時都有可能出來,要是還在上班,多少還是有些風險的。
但張玲玲不同意,但話裡話外都是爲梅晚霞好。
“我跟你說沒必要提前回來,我好歹也生了兩個,有的是經驗。一般來說,第一胎啊,都要往後推個幾天。你現在離預產期還有兩週多,請假還是太早了。”
“你想啊,你現在把假休了,也就意味著以後會相應的提前上班,到時候怎麼給孩子喂/奶?你說咱們家離你公司又不近的!”
想了想,梅晚霞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還是同意了。
爲了孩子,爲了產後多和孩子相處,辛苦點就辛苦點。
這邊她一離開,齊青霞就盯著張玲玲看,說實話連她都不信張玲玲會實打實爲了梅晚霞著想。
“好了,別看了,你傻不傻啊,她要是上班去了,那孩子不得讓我帶?能延後幾天算幾天,老孃也樂得清閒。你沒生過所以不知道,帶孩子哪有那麼好帶的!一把屎一把尿的,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動不動還哭,天氣又熱……”
轉念一想這話可能會傷到齊青霞,到底是打住沒繼續說。
“梅姐,你怎麼還不休產假啊?”
實在是梅晚霞的肚子現在大得嚇人,公司的同事一般都離她遠遠的,坐電梯也儘量不挨著她,就怕一不小心碰著她。
“沒事,我同家家裡和公司商量好了,下週就不來了。”
“嗯嗯,依我說早就該回家休息了,都要生了還上班,看著就累!哎,我會想你的,梅姐!你看你和藍姐都不在,辦公室就剩下我一個人,好無聊啊!”
無聊是真的,因爲閒暇時無人可聊。
但最主要的,還是工作問題,兩人先後連續休產假,她和龔盈袖這幾個月要接受大考驗。
“你和小尹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很明顯,兩人現在處於同居狀態,男人倒是無所謂,一點損失都沒有,可女人不一樣,花期有限,不能這樣一直無名無分的過下去。
梅晚霞覺得柳小柔是自己人,便想勸她幾句。
“說到這個就煩,日子不好定啊!你看你和藍姐都不在,接下來這段時間我肯定會很忙。等你們回來,又有一堆事情要提前準備,樣樣都需要親力親爲,最快也要國慶節去了……哎,我現在才發現,結婚真的好麻煩啊!”
“那可不,等你經歷了就會明白,結婚就像是幹體力活。不是,你們的日子是自己定的?不去找人算算?”
柳小柔說的雲淡風輕,好像哪日有空都可。想當初,無論是龔盈袖藍鳴夏還是她,結婚日子那都是找神棍,哦不,找高人算出來的,要不然老人不開心。
“都啥年代了,我不信這個,他也不信。只要自己開心,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哪一天都行。結婚可不能只顧自己方便,你說既然你要請客,那就要考慮別人是不是方便。”
“比如說,你去算日子,若算出的那日正好是週末,那便還好。若不是呢,那多麻煩啊!爲了你,同事要請假,伴郎伴娘要請假,所有上班族都要請假,何苦呢!”
聽了柳小柔的這番見解,梅晚霞忽然有些自卑。
想當初,爲了和齊青昀結婚,其他的不說,單單是選日子這事就沒少折騰,又是吃素又是掛什麼寶葫蘆改命的,還耽擱了不少時間。
爲了那算命的說的和和美美,她什麼都能忍。
可現在一看,他們倒是事事都依了那神棍說的,沒有偷懶也沒有偷工減料,可她的婚姻真的算得上和美嗎?
說起來,張玲玲一開始就看不慣她不中意她,齊青昀原來有打人的惡習,齊謙的大男子主義傾向十分嚴重,齊青霞就是個喜歡回孃家攪事的無知潑婦……
當然,還有她不知道的齊青昀的背叛。
一樁樁一件件,一點都不和美!
早知如此,倒不如像柳小柔這樣自信,兩個人按照自己的工作安排身體狀態甚至是心情自己選一個日子,而不是花錢買罪受,去找那勞什子道士算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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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好不好,也許真的和結婚日子沒關係。
梅晚霞是在預產期只剩下幾天時休的假,也是她運氣好,剛休了兩天便提前發動了,並沒有像張玲玲說的那樣會延後。
當天,齊家照例是雞飛狗跳,齊謙是個不頂事的,除了打罵老婆和玩遊戲打麻將,生活常識幾乎爲零,憋了半天才知道打電話叫齊青昀回來幫忙。
“在哪裡呢?你老婆馬上要生了,趕緊給老子滾回來!”
實在是梅晚霞那個樣子把她嚇到了,是了,距離上一次一模一樣的場景,已經過去二十多年。
齊青昀這個時候在幹嘛?
他正摟著青蛇的水蛇腰在逛美食街,兩人一路走一路吃,一手提著吃的,嘴裡嚼著,臉上笑著,心裡美著,哪裡還記得家裡有個大肚婆馬上就要生了!
齊謙一吼,他才清醒過來,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忙著給青蛇道歉,外加各種“喪權辱國”的承諾,這纔將人送走,然後打車直奔醫院。
是的,是醫院而不是家裡,因爲齊謙後來又打電話過來說來不及了,梅晚霞好像隨時要生了,讓他不要回家直接去醫院,他和張玲玲一左一右攙扶著人下樓打車去了。
由於齊家沒怎麼在意,所以病房自然是沒有的,但她這個樣子醫院肯定是要接收的,不能拒之門外,於是,護士便在昏暗的走廊上安置了一張並不寬大的單人牀,讓梅晚霞躺了上去。
梅晚霞是忍著痛配合醫生做完各項產前檢查的。
期間,她沒有看見很想看到的齊青昀,也沒有看到王素琴和梅紹槐,想著自己只是一個人,心裡害怕,想著想著就哭了起來。
在她心裡,齊謙和張玲玲算不上人。
“你說你哭啥,啊?哪個女人不是這麼過來的?生孩子哪有不痛的?真是的,我跟你講不許哭了,不吉利。”
“可是……可是媽,我真的痛……好痛!”
“痛也給我忍著!哎,這都是什麼醫院啊,有這麼多要生孩子的嘛!連個牀位都沒有,就把我們這樣放在走廊了,來來回回的看著像個什麼樣?”
說到這裡,又像是想起什麼來。
“說起來還不是怪你!你說在人民醫院生多好啊,算是咱全市最好的醫院吧,可你呢,偏要作,中途撤檔,要到這裡來生。要是在人民醫院,你羅阿姨怎麼都會找關係給你找個牀位,不比現在這個情況好?要我說,你就是活該,活該自作自受!”
“媽,求你了,別說了,我真的好痛。你越說,我就越痛越難受。啊……媽,你打個電話給我媽好不好,我想我媽了,真的,求你了!”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馬上打。你不許哭了,聽見沒?不吉利不吉利不吉利,我還要說多少遍……誒,親家啊,你趕緊來一趟,晚霞要生了,我們在醫院裡了。”
“她啊,一直哭,非要馬上見著你才行!你說這樣多不吉利啊,所以你們要搞快一點來!”
王素琴聽了,什麼都顧不上,回家拿了早就準備好的大紅包,拉著提了三隻大公雞的梅紹槐就跑,一邊跑一邊打電話給村裡往城裡跑野的人。
“梅老四,快,快出趟車,去市裡,我女兒要生了。”
自從公路修好,加上進城的人越來越多,村裡便有人買了車跑長途,當然,是偷偷摸摸跑的。
生意還過得去,一般是去附近的集市,也用不著交稅。
“好痛啊,好痛……媽,我好痛啊!”
剛剛的一通折騰讓張玲玲十分不耐煩,此刻更是完全沒了一丁點耐心,齊青昀又遇上堵車還在路上,齊謙更是個不管用的,把人送到醫院就不見了,事事都要靠她,一會兒是醫生喊,一會兒是梅晚霞大哭,弄得她毛焦火辣的。
“哭哭哭,你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去外頭自己生,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惡婆婆,把你怎麼著了呢。”
“你自己說,你聽過生孩子不痛的嗎?那麼怕痛,當初就不應該嫁人,也不要懷孩子!當初圖快活的時候幹嘛去了,就沒想過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