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福四兒的車子剛拐過一個十字路口,他的手機就響了。見號碼是個陌生號,接通後問道:“喂,哪位?”
“是福四兒嗎?”
話筒裡的聲音很低沉,而且似乎隱含著一種高傲之氣甚至有些冷漠,這讓福四兒不由眼波一動,“我是,有事麼?”
“我就在你後面。”
福四兒從觀後鏡裡一看,後面果然跟著一輛紅色的寶馬X5。
透過擋風(fēng)玻璃,福四兒看見一個戴著白色口罩的男人在向他招手。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想知道的話追上我再說,如果不想知道,你可以選擇不追。”
男人說完將手機一扔,然後紅色的寶馬X5突然加速,只一秒鐘的時間就超過了福四兒的長城車。
難道和血色幽竹有關(guān)係?
陌生的來訪者,而且戴著口罩,這讓神經(jīng)有些緊張的福四兒立馬心頭一跳。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他利落的換擋,踩下了油門兒。
他知道,要想弄清楚這件事,只要追上這個人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大街上車輛很多,可紅色的寶馬X5卻如同一尾紅色錦鯉遊弋在水中一樣,速度很快的穿梭在車流當中。福四兒不甘落後的緊隨其後。
前方是個十字路口,此時紅亮了。寶馬X5停在了白線內(nèi),福四兒的長城和它中間有五輛車子。福四兒彈出一根菸叼在嘴裡,然後點燃,臉色有些凝重起來。
通過觀察寶馬X5超車變線的軌跡以及那比王福彪要強上幾倍的漂移過彎,他肯定開寶馬車的人不僅是個專業(yè)賽車手,而且是個高手。
綠燈亮了,福四兒雖然著急,但也只能跟著前面的車子慢慢走,在駛出白線時,他趁右邊車子和前面車子有半車之距之際,猛地向左邊一打方向盤,然後一腳剎車,接著又是向右一打方向超過了前面的車子,同時換擋,猛踩油門兒提速。
隨著他幾次乾淨利落的左衝右突,已經(jīng)大大拉近了和寶馬X5之間的距離,可是寶馬X5卻是突然發(fā)力接連超過了前面的兩輛車。
因爲車子太多,福四兒不敢貿(mào)然猛追,只好穩(wěn)中求進,雖然寶馬X5車子的性能好,但是福四兒仗著略勝一籌的車技,始終沒有被其落下。
在兩人的不斷剎車減速和提速間已經(jīng)互相追逐了三條街,此時已經(jīng)駛上了郊區(qū)的公路,車子明顯減少。
福四兒將脣間早已經(jīng)燃盡的煙屁向窗外一吐,然後一腳油門兒踩到了底。
寶馬X5和長城車相比無論時速還是提速,後者都絕對不行,但是畢竟是在鬧市之中,寶馬X5的良好性能不能完全的發(fā)揮,而且福四兒經(jīng)過三條街的追逐已經(jīng)肯定對方雖然是個賽車高手,但是較之自己還是差點兒。
所以車技能完全彌補車子之間的差距,但他也只有八成把握,如果上了高速,怕是得降至五成,甚至更低也說不定。
畢竟車技再好,也架不住車子性能之間的差距。而且寶馬X5顯然是要駛向高速。
所以此時,車子較少,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轟轟轟.....”
長城車的引擎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像是一頭奔跑的黑牛向前衝去。
紅色的寶馬X5此時也是猛然加速,但是因爲車技的原因,福四兒的車子的速度明顯要比它快上一點兒,在不斷的變線超車中,兩輛車的距離在一點一點的拉近。
此時,在臨近高速路口下道口不遠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卡宴緩緩地行駛著,車內(nèi)後座上一個哥特式蘿莉的女孩。
只見她一襲黑色的歐洲風(fēng)洋裙,裙子的下襬是層層疊疊花團錦簇的蕾、絲花邊,銀色的金屬鏈子層層環(huán)繞著她的腰部,她的腳上穿著一雙精緻的皮靴,皮靴上面用白色勾勒著幾多薔薇花。
她的肌膚很白,不過卻是那種病態(tài)的蒼白。她的眼睛很大,可是眼眸裡卻似乎隱藏著一種淡淡的悲哀,給人一種不可觸摸的神秘之感,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宮廷手製的陶瓷人偶,精緻無比,可卻也不帶一絲生命的氣息,她脖頸間戴著的銀色的骷髏頭像,更是讓她多了幾分邪惡。
女孩的旁邊是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留著一縷白髯的古稀老者,老者憂慮的掃了一眼女孩,說道:“棠棠,馬上就到鳳陽了,聽人說這個老中醫(yī)醫(yī)術(shù)十分的高明,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能醫(yī)好你的病的。”
女孩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皮也沒有擡一下。好像她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旁邊發(fā)生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guān)係。
“唉.....”老者輕輕的嘆聲,也就沉默了。
嗖的一聲,福四兒開著的長城車子超過了一輛黑色的大衆(zhòng)crv,福四兒一臉凝重,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前面的紅色寶馬X5。
只要再過了前面的那個十字路口向右一拐就是高速路口了,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瘋狂追逐,他現(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上了高速路口,想追上寶馬X5那是沒有任何機會。不過,現(xiàn)在讓他略微鬆口氣的是他只和紅色寶馬X5距離不到一車之距。
而且因爲要右轉(zhuǎn)彎,寶馬X5的車速明顯降了一些,他根據(jù)經(jīng)驗判定此時寶馬X5的速度要比長城車最快的速度要低上一些,所以此時的漂移右轉(zhuǎn)彎是他最後的機會。
三百米!
兩百米!
一百米!
到路口的距離越來越近,福四兒的臉色也愈發(fā)的凝重起來,心臟也是少有的劇烈的跳動起來。
九十米!
八十米!
七十米!
福四兒兩手緊緊地抓著方向盤,兩隻眼睛更是如緊盯獵物的蒼鷹一般鎖住了前面的紅色寶馬X5。
如果沒有例外,他完全可以肯定在這個彎道過後將寶馬X5迫停,因爲一般漂移過彎很多賽車手都是通過減速而產(chǎn)生效果,但他卻會只有世界最頂尖的賽車手纔會使用的動力漂移。
那就是不僅不減速,反而加速過彎!
六十米!
五十米!
雖然已經(jīng)將油門兒踩到了底,但福四兒還是習(xí)慣性的又是向下踩了一腳。
四十米!
三十五米!
就在福四兒準備全速漂移過彎之際,卻見那輛紅色寶馬X5猛地加油提速,就見他的臉色猛地就是一變。
難道他也會動力漂移?
神馬?
閃念間,福四兒又是臉色一變。
因爲紅色寶馬X5並沒有進入彎道,而是加速衝過了十字路口。
“嘀嘀嘀!”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汽笛聲,一輛重型卡車如一頭奔馳的巨型瘋牛自右邊駛進了十字路口。
強大的慣性讓重型卡車帶起一陣颶風(fēng),那橫中直撞的氣勢更是駭人心神!
福四兒臉色又是一變。
因爲的他的車子距離重型卡車只有三十米!
如果以時速不到兩百碼的速度裝上,那相當於從三十層的樓房墜落,肯定會是車毀人亡,根本沒有任何意外!
本能的一踩剎車,可是腳下卻分明感覺到很是鬆軟的感覺。
我去!剎車壞了?!
福四兒臉色再是一變。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開寶馬X5的人要告訴他什麼了。在林可欣將這輛長城專門給他開以後,他曾經(jīng)習(xí)慣性的檢查了一下車子,當時剎車完好無損,如果不出意外再用上個幾年也不會出問題。
可現(xiàn)在剎車居然突然就壞了,顯然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腳。而且對方知道高速行駛中的不斷剎車會讓已經(jīng)遭到破壞的剎車系統(tǒng)突然失靈。
所以派來一個專業(yè)賽車手前來找他,然後故意以話逗引他追對方,來讓剎車失靈,讓他落個車毀人亡。
情急之下,福四兒來不及細想,咬牙一句拼了,然後猛地一個左打方向盤,將原本該駛向右邊道路的車子駛向了左邊的道路。
一個完美的動力漂移入彎,長城車駛?cè)肓俗筮叺牡缆贰km然沒有撞在重型卡車上,但是在長城車剛剛駛?cè)肼房谥H,帶著毀天滅地氣勢的而來的重型卡車也是兇猛而至,眼看就要撞在長城車的車位右側(cè)。
千鈞一髮之際,長城車右側(cè)車體卻是猛地向左上方側(cè)立了起來。
嗖的一聲,重型卡車衝了過去。
嘎支支——
一側(cè)車體挨地的長城車在巨大的慣性下和堅硬的水泥路面擦出一陣陣火星。
砰的一聲,長城車撞在了一棵碗口粗的法桐樹上,巨大的衝擊力將樹葉震落的數(shù)片。
“真沒想到車技居然如此高超卓絕,如果你不死我還真想和你將量一下,可惜......”
紅色的寶馬X5車裡面,戴著口罩的男人惋惜的嘆聲,然後驅(qū)車離去。
“哇塞!簡直酷斃了!小王,你趕緊開過去!”
黑色的卡宴車裡,哥特式蘿莉女孩朝司機喊聲,她原本死寂沉沉的眼睛裡此時充滿了興奮之色,讓她看起來驟然比方纔多了幾分靈動,幾分可愛。
顯然這個哥特式蘿莉看見了方纔那驚險刺激的一幕。
“棠棠小、姐,還是別看了,那場面一定會太血腥。”白色長髯老者皺了皺眉勸道,“那車子的里人,不死怕是也活不了了,有什麼好看的。”
見女孩根本沒有理會自己,同時開車的司機也向自己投來請示的目光, 沉吟下說道:“把車子開慢點兒吧,讓她隔著車窗看一眼。”
說話間黑色的卡宴已經(jīng)來到了車頭已經(jīng)撞得七零八落的長城車前,白色長髯老者掃了一眼長城車內(nèi),可是隻一眼,就見他的眼睛卻是被什麼紮了一下。
他原本以爲車內(nèi)定是血呼留啦的景象,可是他看見的卻是一個年輕人正在裡面吸菸,雖然年輕人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但顯然沒有受傷。
“大叔,你好棒,教我飛車吧?!”
喚作棠棠的女孩不知道何時落下了車窗,一臉興奮的朝福四兒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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