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聲,五隻猛虎在哈利轟帶領下朝這裡衝了過來,所過之處掠起一陣令山林失色的勁風。
五隻猛虎不待人羣散開,直接一個虎躍從人羣頭頂之上跳進了包圍圈。
五隻體型碩大,兇猛非常的猛虎的到來,更加振奮了這羣土著野人的鬥志。
“嗷嗷嗷!”
他們更加用力的跺著腳,吶喊著。
福四兒見此情景,眉頭一皺。
哲撒佈的氣勢讓他已經肯定他是這個部落的頭領,並且根據他對少年的態度已經猜到少年在族中地位也不低,正想著看能不能在他身上找到突破口,沒想到哲撒佈卻突然下達了作戰的命令。
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要想帶走方方草並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但是他不想落個搶劫犯的名聲,畢竟方方草是這個民族的聖物,而且這個民族和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矛盾。
可是眼下的形勢已經到了大戰一觸即發的地步,如果真的開打,那麼只能會進一步增加哈薩比族人的敵意,讓帶走方方草變得更加困難。
“哈球!”
此時,少年向前急走幾步,大喊一聲。
躁動的人羣頓時安靜下來。
見此,少年又急忙折轉身子來到哲撒佈跟前,剛要張嘴說話,哲撒佈旁邊那個留著長鬍子的老土著野人說話了,“巫師大人,你怎們能偏袒一個魔鬼呢?”
“他不是魔鬼,他是個好人,他救過我的命。”少年據理力爭道。
老土著野人臉色立馬有些激動起來,“他就是魔鬼,他就是那個先給人小恩小惠,再害人的思旦魔鬼。這麼多年來,咱們寨子裡一直平安無事,直到他出現後不久,寨子裡就接連莫名其妙的有人死去,難道不是這個惡魔搞的鬼?”
“這話絕對有道理。”哲撒佈贊同一句,然後臉色有些不悅的看向少年,“相信即便是你的父親來了,他也會這麼說的。”
“他......”少年又要說什麼,這時候就聽接連兩聲噗通聲傳來,接著人羣處立馬又騷動起來。
透過人羣中的縫隙,可以看見一隻猛虎和一個土著人倒在了地上,情況如出一轍,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巫師大人,現在你還想說什麼?”老土著野人雖然言辭沒有過分,但是眼神中已經流露出對少年的不滿,相信如果是個別人的話,他一定會上去像撕裂獵物一般把他給撕裂了。
“哼!”哲撒佈瞪著圓圓的眼睛,有些憤怒的哼一聲,撇下少年朝人羣走去,邊走邊甩落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黝黑如鐵塊一般堅硬的胸膛。此時早有兩個人擡過來一根有碗口粗細的鑌鐵大棍。哲撒佈順手拎在了手裡。
“族長,族長,事情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少年臉色一變緊追了上去。
自從福四兒出現後不久,寨子裡的兩隻老虎泰格邇和大白芃就鬧起了病,沒多久就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而死,隨後這種情況迅速在寨子裡蔓延起來。到現在已經有不到二十個人喪命。
以往寨子裡有人患病,都是少年的父親,也就是寨子裡的巫師通過施法來驅病,但是針對這種情況,他想盡了辦法卻始終無濟於事。
幾年前爲了方方草,曾經有一個高人來過這裡,作爲交換的條件,這個人爲寨子周圍佈置了幾個迷魂陣。後來這個高人也在寨子裡住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日子裡,因爲他對少年頗有好感不僅跟他說了很多關於外界的事情,而且傳授了他一些醫術和漢語。
根據高人所傳授的醫術,少年心中斷定寨子裡出現的是令人聞之色變的瘟疫。但是他的父親是寨子裡的巫師,爲了維護他的尊嚴和地位,對於他父親所說的這是上天要懲罰族人的說法,他並沒有拆穿。
所以長鬍子老土著野人將這場瘟疫的出現歸結在福四兒的頭上,他很不贊同。
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爲如果說明這是一場瘟疫的話,那麼將意味著對他父親地位的挑戰和打擊。
“我們要與惡魔血戰到底!”
哲撒佈振臂一呼,喊聲高昂有力,宛若龍吟。
沒等他喊聲落地,近百個土著野人早已經分做了三個梯隊,第一梯隊的人已經對準場中的福四兒奮力的投擲出了手中的長矛。
福四兒身子陡然騰空而起避開了亂如箭簇的長矛,接著在空中連踏幾步,然後奮力一拳擊向附近一棵有成人腰圍粗細的大樹。
嘭!
紫氣縈繞的拳頭正打在粗大的樹幹之上,樹幹的另一側頓時飛出一股強勁的紫色氣流,很快的這股氣流又接連擊打在兩棵大樹的樹幹之上。
所過之處,留下了三個拳頭大小的空洞。
時間不大,漫天的樹葉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
整個樹林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靜的能聽見樹葉落在地上的聲音。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飄然落地的福四兒。
哲撒佈猛地站在了當地,原先憤怒無比的眼神裡已經不知何時換做了震驚之色。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在想,如果這一拳要打在人的身上將會是怎麼樣一種情形。
“思旦!思旦!”
那個長鬍子的老土著野人,突然間像是見了魔鬼一般的指著福四兒,神色極爲驚恐。
少年見此臉色陡然惶恐起來,因爲他不想福四兒喪命,但是他此時更怕福四兒對自己的族人痛下殺手。因爲以福四兒方纔露的這一手,族裡的人根本不堪一擊。
“大哥哥,你別動手,聽我說!”
福四兒聞言朝少年走來,在經過那幾只猛虎身旁的時候,幾隻兇猛的叢林之王像是幾隻溫順的小貓兒般伏在了地上,眼神中難以遏制的流露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見此,那些土著野人也紛紛驚慌的向後退去。
“我們族人都是善良的人,他們現在之所以視你爲敵人,是因爲他們認爲你是帶來災禍的思旦魔鬼。你別動手,給我一些時間做他們的工作。”少年不等福四兒走到身邊,急急地解釋道。
福四兒聞言先後查看了一下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氣的老虎和土著野人的屍體,這纔回頭對少年說道:“你告訴你們族長,這病我能治。”
少年立馬面現驚喜之色,因爲如果福四兒真的能治的話,那麼就能避免一場血戰。
“你能治?”
突然一個尖細的有些蹩腳的漢話的聲音傳來,循聲望去就見一個頭戴兜裡,披著一件畫滿各種奇形怪狀圖案的人走了過來。
“父親。”少年叫聲朝這人迎了上去。
顯然這人就是他的父親,哈薩比族的大巫師。
“是的,我能治,而且對於我來說易如反掌。”福四兒淡淡一笑。
大巫師臉色從出現到現在一直都是烏雲遮山一般,此時更是黑的嚇人。
“這是天神對我族的懲罰。”大巫師冷冷的掃了福四兒一眼,“你莫不是爲了想活命而趁機找個理由吧?”
哎喲,我去,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相信鬼神一說,你還真是古董的可以。
福四兒暗暗一句。
“大哥哥,這是我父親。”少年插嘴道。
福四兒聞言點了點頭,對大巫師又道:“我是認真的,這病我真的能治。”
“病?”大巫師斜睨了福四兒一眼,聲音裡隱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我說了,這是天神對我族人的懲罰。”
千百年來,大巫師之所以地位要比族長還要高,就是因爲他們能通曉天上的神靈,傳達神靈的旨意。而且根深蒂固的認爲只要寨子的里人生了病,那就是惹怒了天神,必須要向天神贖罪才能痊癒。
現在居然有人敢質疑他,而且還是個外來的人,又怎麼能不令他幾欲瘋狂。
“這是神靈的懲罰!懲罰!你懂不懂?”大巫師越說越憤怒,說到最後更是狠戾的一看福四兒,“也許你就是那個惹怒天神的人。”
哎喲,我去!
福四兒突然有種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正在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對方相信之際,就聽旁邊又是噗通一聲響起,再看已經又有一個土著野人倒了下去。
見此,他急忙飛身一躍到了那個已經昏迷不醒的土著野人的身邊,然後伸手將其拋在空中,接著對著這人的的胸部、腹部一陣猛拍。
手掌過處,五彩之氣宛如一道七色彩虹連綿閃過,煞是好看。
那情形真的宛如一個神仙在施法一般。
所有的人又一次被驚呆了。
“好了。”
福四兒說聲將那個土著野人在地上一放。
土著野人剛一到地上,立馬彎腰拿起了地上的長矛對準了福四兒,同時嘴裡烏拉哇啦的叫著,好像是福四兒方纔不是在救他,而是在打了他一頓一樣。
“哈球!”
少年急忙喊聲。
大巫師看傻了,因爲根據以往發生過的事情,那個土著野人只要一發病,根本就沒有活過來的可能,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眨眼的工夫就活蹦亂跳了。
“晟銘!”
他嘴裡喊聲,然後誠惶誠恐的在地上一伏。
晟銘是哈薩比族對天神的尊稱,族長哲撒佈和其他族人一看大巫師如此情形,立馬紛紛匍匐在地,口裡虔誠而尊敬的低聲誦吟著,“晟銘!”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跪拜在地,情形宛如族裡舉行重大的祭祀天神的儀式一般。
“晟銘!”
少年高聲吟誦一聲,然後朝福四兒偷偷的微微一笑,也十分虔誠的跪了下去。
他知道福四兒只是利用醫術救活了族人,但是他卻沒有拆穿福四兒。因爲福四兒不僅救過他的命,此時寨子裡的瘟疫也需要福四兒徹底的驅除。感激之餘,他想著只要大家都把福四兒當成神靈一般,那麼福四兒想要方方草的事情也就能順理成章的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