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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二十三樓,如果掉下去,粉身碎骨算是輕的。
蔣允崇的心跳幾乎停止,一張本就灰白的臉直接變成了慘白色,他沒有多做考慮,朝著郝鸞一步一步的走近。
微微凌亂的腳步聲迴盪在房間內,圍觀以及幫忙勸說的護士醫生大氣不敢出一聲。
她們可以感覺的出,現在這個男人身上壓抑著極大地怒意。
從郝鸞的角度去看,蔣允崇狹長的眼睛通紅,抿著薄薄的嘴脣,似要把她吃掉一樣的表情,渾身散發著比之前以往更陰沉的氣息。
起初還很淡定的她,終於慌了起來,而他的每一步路,每一點聲音,都像是敲在她的心頭上。
她最終還是害怕了。
坐在窗沿上的身子,忍不住微微挪動了一下。
蔣允崇忍不住瞳孔猛縮,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爲,郝鸞會從他面前掉下二十三樓。
“你別過來,別過來,我自己下去。”
在距離窗臺一步之遙,郝鸞急忙叫住了蔣允崇,水盈盈的眼,佈滿驚慌和不確定,她咬著自己的脣,在蔣允崇注意她的同時,她也分出一半的注意力,就怕蔣允崇萬一一個衝動下,兩個人都會從二十三樓掉下去。
而蔣允崇只是擔心她的安全而已,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麼想,如果讓他知道,一定會氣的心肝疼。
“你最好乖乖下來。”蔣允崇臉上陰雲密佈,話裡有話的威脅道。
“恩。”
郝鸞嘴上應道,雙手慢慢的鬆開,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身子再次往後退了一步,圍觀的人一聲驚呼,在這驚呼聲中,郝鸞竟然同嚇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的蔣允崇談判。
“如果我下來,那你答應我的事,算不算數?”
郝鸞仰著小臉,倔強的眉眼,有著自己的堅持。
就在這一刻,她在賭,不知道賭什麼,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而這樣的想法也只是她一下子想到的,沒有任何後果,現在說出來,也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滿腔熱血被一盆涼水澆下,蔣允崇的表情怔愣,似乎不敢相信這個小沒良心的竟然會以死相逼。
郝鸞從來沒有想過以死相逼,而這一廂情願就被愛極了她的男人擴大化。
一絲絲痛楚從腳尖開始蔓延。
蔣允崇幾乎忘掉了呼吸。
時間靜悄悄的好像停止了流動,整個室內再次變得壓抑起來。
蔣允崇的視線中,似乎只有郝鸞一人。
如果郝鸞能懂,就可以從蔣允崇的雙眸中看出失望不甘傷心等負面情緒,只是可惜,她並沒有看出什麼。
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是自私的同時她不想過多的同蔣允崇糾纏,又怎麼會分出一絲希望讓對方誤會。
“如果我不答應分手,你是不是就會跳下去?”好半天,蔣允崇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嘶啞著嗓音,恢復“鎮定”,死死的盯住坐在窗臺上的女孩兒。
越是高層,風越大,將她長長散著的頭髮吹起,漫天飛舞間,落在她胸前的也有,落在一側的也有,吹得亂舞,她的臉上也有點迷離的朦朧。
他越來越看不透她,和他在一起就那麼難嘛?
郝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蔣允崇的問題,她不抱希望的問題,又怎麼會因爲他的不答應而跳下去,而正是她的遲疑,蔣允崇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抱住她纖細的腰,滾在了地面上。
圍觀的人立刻嚇呆了,誰也沒想到蔣允崇會那麼迅速,然而,蔣允崇沒給她們反應的時間,狹長的眼睛一掃,陰狠無情:滾!
像是無形的寒冰一樣,被他掃中的人無不一深深地打了個激靈,然後,她們都識趣的連同屋子裡的人,急急忙忙的都滾了出去,走到最後的人順便還好心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至於屋子裡惹事的女孩兒,只能自求多福。
顏如歌被毆打的消息經過各種加工傳了出來。
網絡,報紙,以及各種渠道以無形的速度,迅速的人盡皆知。
記者的添油加醋,顏如歌受傷的表面下再次加了一條怒斥郝鸞的信息:小三爲奪正位不顧場合當場毆打,如此囂張,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人渣。
這一條一出來如同沸騰的水再次加了一把火,原本偏向郝鸞一部分的小輿論,全部偏向了受害者顏如歌。
毫不疑問,大多數人都恨小三恨之入骨,加上拍照者的角度,郝鸞臉上陰狠的表情一覽無餘,倒真是符合記者手下寫的,這麼囂張的小三,真是第一次見,真不知道她爹媽是怎麼教育的她,做小三就那麼好嘛?
這樣陰毒的語氣讓那些不明白的粉絲們恨得牙根癢癢,大家都想爲顏如歌打抱不平。
沒過多久,郝鸞的各種信息被爆了出來。
一個普通人的力量再大,始終強不過一羣人,而一羣人的力量強不過更多的人,一傳十二傳百的情況下,郝鸞的名聲徹底臭了。
如果她現在出去,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
看到這條新聞的特級護士,有膽大的偷偷將郝鸞的位置爆給了記者,沒過一會兒,聞到大量訊息而來的記者就趕到了病房門口。
房門閉緊,才趕來的記者暫時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裡面的人依然趴在地上,而本來被他護在懷裡的人兒被他調了位置,高大的身軀籠罩在她的身上,雙手雙腳將拼命掙扎的她治的服服帖帖。
兩個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兩顆撲通撲通熱烈跳動的心臟幾乎糾纏在一起,說不上誰高一波快一波的。
在蔣允崇的注視下,郝鸞終於忍不住移開了眼睛。
盯住郝鸞清淡的脣,蔣允崇眼眸加深,帶著肆虐的怒意,低頭......
哎呦.......
房門就在此時打開,兩個記者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其中一個狼狽的滾了進來,就看到這非常刺激眼球的一幕,想也不想的就趕
緊將這張照片拍下來。
“你們是誰?”
蔣允崇反應過來立刻從郝鸞身上起來,並順手不允許郝鸞有絲毫掙扎的拽了起來,把她藏在了自己的身後,寬厚的肩膀擋住一切的風險。
“我們是記者,請問你是郝鸞什麼人,是她的情夫嘛?還是說你是她的金主或者......”
記者眼睛一亮,看這樣子兩人之間關係非比尋常,噼裡啪啦的一時忍不住他的嘴也就越來越毒。
“閉嘴!”
還沒等郝鸞發火,蔣允崇青筋暴突,聲音從未有過的狠厲。
室內的氣場再次下降,冷的人從內心底裡不自覺的打了個顫。
兩個記者頓時嚇的一哆嗦,誰也沒敢開口說話。
“金主,情夫?誰允許你這麼說的?”
此時此刻,蔣允崇無比的生氣,一步一步的靠近剛纔多嘴的記者,狹長的眼睛如淬了冰渣子,盯著他,無路可逃。
“我我,只是一時口快。”
迫於他的壓力,記者只能妥協。
而另一個沒有被質問的記者眼疾手快的拍了好幾張郝鸞的照片,心裡想著,這個可是大新聞,真是幸運讓他搶到了。
還沒等他慶幸夠,本來怒意翻滾的蔣允崇立刻把他的相機迅速的奪了過來,在場的三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一腳踩了下去。
一把拽過郝鸞,強勢的摟住她,對兩人宣佈:“這是我的正牌女友,而我是她唯一的男朋友也是將來的老公,不存在什麼金主和情夫,如果再讓我聽到這個字眼,我就殺了你們。”
此時,蔣允崇被郝鸞三番兩次的惹惱,放出的狠話一不小心就暴露了本性。
骨子裡無處不在的陰狠,只是被一副皮囊包裹了起來。
郝鸞還震驚在金主和情夫字眼上回不過神來,就聽到蔣允崇無比陰狠的語氣,心尖兒顫了顫。
這和她認識的蔣允崇不同。
說話都帶笑的男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假的吧,如果是真的,又怎麼會當別人的小三。”
被踩掉相機的記者,紅著眼睛說。
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蔣允崇的身份,所以說話也就大膽了些。
“什麼小三?”
郝鸞被他們弄糊塗了,終於搶先一步發問,也不顧蔣允崇的雙手把她摟的緊緊地。
“爲愛生恨,不僅打了正牌女友還想橫刀奪愛,這不就是你嘛?”
記者酸溜溜的說。
“什麼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們說什麼?”無中生有的事,頓時,郝鸞緊張了起來。
......
蔣允崇嘶吼著讓她離開,她沒有注意到他狹長的眼中那深深的痛楚。
室內一片凌亂。
就在記者們離開之後,她也不告而別,在走之前,郝鸞寧願被唾罵死也不願意求助他,讓他的心一傷再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