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阮綿綿就死死的看著劉穎。
劉穎坐下她隨著她的動作看著,劉穎整理衣服她看著她的手,劉穎跟唐時衍說話,阮綿綿看著劉穎的嘴,劉穎喝水,她看著杯子。
看到最後,劉穎一點溫柔的無奈。
“綿綿,我不是假的,你這樣看我,我雙手都不知道放哪了。”劉穎笑道,蒼白沒有學血絲的臉上,滿滿的無奈。
但是這個之中,又夾雜著一點心疼。
阮綿綿是沒有朋友的,這是身爲她的唯一的朋友知道的事情。一是因爲阮綿綿經歷了人生的黑暗,連親人都尚且如此,何況是朋友。二是因爲阮綿綿的性格太耿直了,不會撒謊,正義感十足。
這樣的性格,不適合在這個圓滑的社會生存。
劉穎之於阮綿綿,大概就是女伴的傅廷則了。
“那你把手放在我這兒!”阮綿綿伸了伸自己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劉穎:...
妞,你沒看見你家男人和兒子,都望眼欲穿了嗎!
可不咋地,自從跟劉穎見面後,阮綿綿就不理睬傅廷則和傅錢了。所以,阮綿綿看著劉穎的時候,傅廷則和傅錢就在旁邊看著阮綿綿,眼巴巴的望著。
尤其是傅錢,坐在傅廷則的懷裡,頂著自己的小肚肚,一臉幽怨的盯著阮綿綿,見阮綿綿不理他,於是他就幽怨的看著劉穎。
大眼睛委屈的像是能溢出水來,小腦袋耷拉著,粉嫩的小嘴巴微微扁著,一副“這個小姐姐出現後麻麻再也不理我的”神色。
劉穎愛憐的看著傅錢,溫柔的眼睛裡,泛著母愛的光芒,而後,閃過了一絲微弱的黯然。
唐時衍見劉穎看著傅錢小朋友發呆,漣漪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他輕輕的拍了拍劉穎的肩膀。
劉穎微微擡頭,對著唐時衍笑了笑。兩人的感情很好,這是阮綿綿看出來了。
經歷了生死,大概就只有生死才能將他們分開了吧。
“二嫂,麻煩你照顧照顧你家男人和你家小崽子,他倆一個快成望妻石,一個快成望媽石了。”唐時衍單手撐著自己的側臉,妖嬈的對著傅錢小朋友拋了一個媚眼。
“噗!”來自傅小爺的反擊。
唐時衍:...
“活該,兒子,雖然你噗人很不對,但是我覺得你這次幹得漂亮!”傅廷則嘲笑道。
“噗!”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傅廷則:...
阮綿綿聽到了劉穎的話,轉眼看了一眼傅廷則和傅錢,感受到了老婆和麻麻的目光,父子倆立即換上了最帥氣的笑容。
“哦,沒事兒,讓他們哪涼快哪呆著去!”阮綿綿豪氣的揮了揮手,然後繼續一眨不眨的看著劉穎。
衆:...
“傅二,我懷疑你老婆喜歡女的。”唐時衍一臉嚴肅道。
“噗!噗!噗!!”胡說!看小爺我不噴死你!麻麻最喜歡的是小爺我!!
唐時衍被傅錢那漏風的小嘴噴的一臉口水,生無可戀的抽了一張紙巾擦擦口水,然後將紙巾握成了一團,塞到了傅錢的嘴裡。
衆:...
“三兒!!你欺負我兒子!!”阮綿綿這時反應過來了!
傅錢聽到麻麻的聲音,眼睛淚眼汪汪的看著麻麻,那小眼神,太令人心疼了。
“麻麻麻麻麻....”傅錢把紙團吐出來,對著麻麻伸出自己肥肥的小手,一臉求抱抱,求安慰的央求神色。
“找乾媽。”阮綿綿指了指劉穎。
傅錢聞言,黑漆漆的大眼睛轉了轉,然後對著劉穎伸手:“抱..抱..抱..”
劉穎眼睛一亮,然後對著阮綿綿,道:“我可以嗎?”
阮綿綿點頭,然後心裡驟疼著。她知道,小穎這輩子,恐怕沒有孩子了。
能在絕癥中生存下來,身體裡大概全是藥了吧。
“那..乾媽抱?”劉穎伸出自己的手,手腕消瘦的嚇人,好像輕輕一扭就會斷了。
傅廷則將傅錢放在桌子上,然後讓他在桌子上走入劉穎的懷裡。
渾身奶香,滿身柔軟的小奶娃進入到自己的懷抱的時候,劉穎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她將傅錢抱在自己的懷裡,拍了拍他的後背,溫柔的說道:“乾媽知道你生日,所以給你買了一個小禮物。”
說著,看了唐時衍一眼,然後唐時衍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首飾盒。
“這是傅小爺的屬相手鍊,辟邪保佑平安。”唐時衍道。
“有心了。”傅廷則道。
唐時衍在美國很少跟他聯繫,除去每個月打給醫療機構的費用外,唐時衍沒有找他幫助過。可見,唐時衍在鎂國,其實過得並不是很好。
“爲神馬我沒有!”阮綿綿叫囂道。
唐時衍翻了一個白眼,桃花眼泛著白眼也別有一番勾人的氣息:“二嫂你要點臉,今天是傅小爺的生日,關你啥事!”
“我老婆今天生產受苦,她就是今天最大的!”傅廷則看著唐時衍,淡淡道。
唐時衍:...
得得得,你們最厲害,你們最牛逼,傅二這寵老婆的味道,還是原來的配方。
...
之後四人開始點餐,既然地點選在了劉穎和阮綿綿上高中的餐廳,那就說明,今天兩位女士最大。
而原本最一開始“壽星最大的傅錢”,早就被無良老爸和不要臉的乾爹忽略了。
事實上,今天最爲開心的,就是阮綿綿了!
吃飯的時候,阮綿綿不停地給劉穎夾菜。
“小穎,吃肉!”
“不對小穎,你身體才恢復,吃點綠色的!”
“小穎,你喝點水,別噎著了。”
“小穎,謝謝你..回來。”
...
是啊,回來真好,只要你能回來,不管我等多少年,我都願意。幸好幸好,你只讓我等了一年。
也幸好,你活了下來。
劉穎還活著,劉穎回來了,這大概是阮綿綿近半年最開心的事了。
看著阮綿綿這麼患得患失的樣子,劉穎的鼻子微微一酸,她看著不停的給她夾菜的阮綿綿,內心涌上無數的感動和心酸。
尤想起她緊急去鎂國治病,阮綿綿深陷道德輿論的時期,那個時候,她們是抱著分別的想法的。
分別,是永這輩子遠不會再相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