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敢動她試試

自從那次事件後，林夢霜再沒有來一班找楊凡。他們每天都會換一個地方約會，開頭的幾天是楊凡去6班找她。後來慢慢發展到兩人彼此都有了默契。第二節下課廣播體操後，兩人會牽手在操場散步。第四節下課後吃午飯，兩人在一起吃飯，吃完飯後有一段休息時間，兩人會去圍繞著學校走。

下午吃飯後，有較長一段時間留給學生洗衣服，進行課外活動，或者在宿舍休息。而這時，楊凡和林夢霜總會坐在一班的教室中寫題目。

第二節下課，兩人從操場走到了學校體育館附近。

“楊凡，記得這裡嗎？”林夢霜拽了拽他。

楊凡看了一眼她指的方向後道：“知道呀！不是每天都陪你從這裡走嗎？”

林夢霜突然鬆開了手，蹲下身來道：“記得第一次被你感動是在這個地方，那天我摔倒了，是你扶著我的。”

楊凡低頭看了看那塊平地，然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我想幫你你還推開我。”

林夢霜站了起來：“那天你突然就這麼接近我，我當然會有警惕呀！那時和你不熟。”

“那下次你摔倒了我就不理你了。”

“你捨得嗎？嘻嘻。”說著林夢霜像孩子一般跑到他身邊，挽著他的手臂。

兩人走著，楊凡一直沉默，林夢霜看著他不說話，心裡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盯著楊凡問道：“那你，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漫不經心：“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你來問我作業的時候吧！”

“不對，你騙我，不相信你了。”

“那應該是你幫我塗藥的時候吧！感覺你是個很細心的女孩。”

“不對，你說謊的時候，頭會向左邊傾斜5度。”

楊凡突然大笑起來：“哈哈，林夢霜，你觀察能力比我強太多了，不用量角器都測出來了，看來我不用擔心你數學了。”

楊凡似乎有意歪曲話題，不給她一個正面的答覆。林夢霜著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楊凡愣住了，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後，轉過身子看著她。

他捏了捏林夢霜的鼻子：“我不在乎你在乎誰呢？小傻瓜。”

林夢霜還是不甘心，她拉住了楊凡：“我問你，我和你媽掉到水裡去了，你會先救誰？”

不加思索，楊凡立馬答道：“我不會游泳。”

“不行，假如你會游泳。”

“嗯嗯，那就兩個一起救了，誰離我近點我先救誰。”

“不可以這樣，兩個人只能選一個呢？”

楊凡徹底愣住了，這樣的問題雖然他早就聽說，但是真到了要自己回答的時候，還真不好回答，這時候說救誰都不對，這樣的選擇題根本就沒有正確答案呀！

林夢霜臉上的表情從期待一點一點變成失落。

千鈞一髮之際，楊凡突然想起了劉帥和他前幾任的女友在操場上的談話。

他揚起嘴角，微微一笑，伸出雙手放在林夢霜臉頰上，用溫柔的語氣道：“如果只能救一個的話，我會先救我媽，然後，游到你身邊，陪你一起死，我那麼愛你，怎麼捨得你一個人離開。”

林夢霜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明明知道他只是在騙自己，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她沉思了一會後，露出了笑容，輕握拳頭，往楊凡肚子上打了一拳道：“誰說要和你一起死的。”

楊凡沒防備，只得捂住肚子強忍疼痛。他怎麼也沒想到換來是這樣的結果，依稀記得劉帥的前幾任女友感動得要死要活的，到了自己這裡卻是捱了一拳，有苦難言。

林夢霜見情況不對，開始著急了，她彎下腰緊張地看著楊凡道：“你沒事吧，對不起，很痛嗎？怎麼辦，對不起。”

被她這麼一說，楊凡已經不覺得那麼痛了。但是看到她著急的表情，楊凡突然想著要懲罰她一下。

他捂著肚子大叫起來：“痛，真的很痛。”

“那怎麼辦？”

“不知道，你親我一下應該會好些。”

楊凡說謊的時候依然習慣性地把頭左轉，只是這次林夢霜卻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她想也沒想，就往楊凡臉頰上親吻過去。

“好些了嗎？”

楊凡立起身子，驕傲地道：“啊，被我騙到了吧！這次你沒發現我說謊了吧！”

她沒有生氣，又一個吻，吻在楊凡的右臉上。然後頭也不回地獨自跑開。

他久久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回味著剛纔發生的一切。

………………

日子一天天過去，鄰近12月的月考，班主任勤快起來，每天都在班裡輔導著學生學習。

班主任最近也不反對楊凡戀愛了，至少眼不看，心不煩。這些天她來班級裡輔導，林夢霜沒出現過一次。

只是楊凡上廁所的頻率越來越高。

在學校的環繞式教學樓中，高三文科理科班級主要都在2樓和三樓，2樓6班教室對面就是高三3班的教室。

而此時，也不知道是第幾節課的下課。在6班前面的走道上，林夢霜和楊凡兩人靠在在走道右邊，兩人有說有笑。

而在他們對面，三班的兩個男生也靠在走道外邊的護欄旁。此人正是那天送林夢霜禮物被拒絕的三班班草，柳清風。

“喂喂，大哥，你看那邊。”

柳清風順著他旁邊同學指的方向看去。

遠遠地，也看得很清晰，楊凡雙手放在林夢霜耳垂附近，接著他臉靠近了林夢霜。看到這一幕，柳清風破口大罵：“秀恩愛，分手快。小哲，你說是吧！”

“誒，風哥，你看，那林夢霜好像不讓他親，故意躲開了他。”

柳清風一拳錘在護欄的石板上，怒道：“禽獸，別看了，我們過去擾亂他們。”

小哲以爲柳清風在罵自己禽獸，原本就不愛管這種事，被他這樣一說，就更加不願意了：“要去你自己去，禽獸去不了。”

柳清風也懶得跟他解釋，徑直朝著6班方向走去。

這走進後，更是氣憤，他看的情況和小哲說得一模一樣，楊凡拼命地找機會親吻林夢霜，而林夢霜一直轉頭，讓楊凡撲了個空。

“真是禽獸不如呀！”柳清風感嘆。

他眼裡充斥著憤怒與惋惜，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林夢霜怎麼可能喜歡這種人，做出這麼下流的行爲，她不讓你親，你還偏偏要這樣，禽獸不如的傢伙，一點不尊重女生。

柳清風這樣想著，就突然覺得自己要做一件英雄救美的偉大事業了。

他衝了過去，一把拉住林夢霜的手，把她從楊凡身邊拽開，接著右手一拳打向楊凡。

楊凡後退了兩步，便躲開了他的拳頭。這要不是被樑曉武打臉打過一拳，積累了經驗，恐怕他躲不過這拳。

柳清風撲了個空便破口大罵：“楊凡，看不出來你是這種僞君子，外表溫和，內心如狼狗一般飢渴。”

被他這樣一罵後，6班門口就聚集了許多同學，頓時擠得6班過道水泄不通。看熱鬧的同學擠不下後，更是跑到3班門口隔著老遠看，時不時還傳來了男生的歡呼聲，起鬨聲。

柳清風見人多了起來，他開始後悔起來，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幹什麼，但是此時幹都幹了，也無法回頭了。

即使那麼多人看著，他也不懼怕。繼續道：“秀恩愛可以，但是你現在看看自己什麼樣子，我不明白你當時怎麼能追到林夢霜。但是你現在大膽到敢在6班門口做……做些不該做的事，你沒看到她根本不願意嗎？那麼多人看著你，你不覺得丟人嗎？”

柳清風說得很兇狠，楊凡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和在他身後的林夢霜。

人羣中傳來了議論聲，有罵柳清風發神經的，也有議論著楊凡已經不再是個好學生的。大家的議論聲越來越響，有些好事者在一旁開始吶喊助威：“打他啊，不能忍了，用男人的方式解決。”

楊凡只是低著頭，他的表情很痛苦，不是被人議論的原因，也不是人多尷尬的原因，而是柳清風的話讓他陷入無比掙扎的思想旋窩。周圍的同學叫罵聲，吶喊聲，起鬨聲，無不讓他心煩意亂。在他心裡，有兩股思想在他腦海裡鬥爭，到底什麼是對，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錯嗎？但是他說得也不無道理，這樣的行爲是很羞恥吧？他沒有錯，他們說的都沒有錯。

楊凡低著頭站著，被柳清風罵得無法還口，無論林夢霜怎麼給他使眼色，他都不爲所動，任憑柳清風當著衆人的面羞辱他，將他說得無地自容，他也只是低頭忍受著，或許他就是這樣，從來都不敢去面對。否則，那時的他，心裡明明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又怎麼會將她拒之千里。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蓋過了所有議論。

林夢霜打人了，這是大家第一次見林夢霜動手打人，平時她雖然嬌縱蠻橫，但是從來不動手。

林夢霜雙眸如鋒刀般，冷酷無情地盯著柳清風：“我認識你嗎？你一過來就要動手打我男朋友，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侮辱他。你到底什麼意思？”

這一記耳光扇得不輕，打得柳清風耳朵嗡嗡直響，也聽不清林夢霜後來說了什麼？

明明是幫你說話，你居然打我。

柳清風摸了摸炙熱的臉頰，一咬牙，舉起手便要打向林夢霜。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手突然定格在半空中，接著被往回一拽。還來不及反應，一拳打在自己臉上。是楊凡，楊凡的身影降臨在他面前。

“我都不捨得打的女孩，你敢動她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