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科長,這兩天你這麼主動想要帶我們李妲蓓走,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史珍香一邊拿著範盟遞給自己的寄宿申請書,一邊說道。
因爲範盟一直未向李妲蓓的家人透露李妲蓓就是超能力者的事實,所以在處理李妲蓓的事情上,範盟向來是以幫警局安置受超能力者傷害的寄宿兒童的名義替李妲蓓爭取更好的成長空間。
所以,當史珍香拋出這個相當擺譜的話題之後,範盟長吁了一口氣,假裝也很不想接手的樣子,說到:“史珍香女士,其實這一份寄宿申請書,你也是可以不用籤的。因爲據我從星際警局那邊獲得的信息,李妲蓓的母親嚴亦珊女士馬上就要回到斯維坦星球了,如果她的母親恢復情況良好的話,那麼李妲蓓是不需要跟隨我們去管控基地生活的。”
聽到範盟這樣說,烏貴急忙走上前來,笑臉說到:“範科長,你也不要太在意,其實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現在你們把李妲蓓帶走,那她媽媽怎麼辦啊?是不是那個克隆體回來以後,也會去你們管控基地那邊啊?”
範盟看到李妲蓓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他沒有直接烏貴的問題。
這個時候,已經簽字確認好的寄宿申請書被硬生生塞進了範盟的手中。
雖然史珍香還想演講一些什麼,但是還沒來得及傾聽細節的範盟,直接被李妲蓓拖著離開了李雲楚的農莊。
雲山醫院,伴隨著《布拉姆斯搖籃曲》,沉睡中的jenny終於從夢中醒來。
“我聽過這個音樂。”jenny雙目微閉,靜靜聆聽著耳畔的音樂。
“因爲你是杜夢梵。”邢敖看著jenny手臂上的紅色胎記,笑著回答道。
他記得,以前自己的同桌杜夢梵的手臂上,也有一個很像一顆小蝌蚪的紅色胎記。
憑藉直覺,邢敖越發相信,眼前這個jenny就是杜夢梵。
“杜夢梵是誰?”
看著jenny一臉的茫然,邢敖突然問到:“你還記得萬芳嗎?”
“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那邢敖呢?”邢敖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一絲淒涼。
“邢敖,你怎麼了?我怎麼會不認識你呢?你爲什麼突然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
邢敖握著jenny的手,壓住內心的悲傷,說到:“你現在告訴我?是誰告訴你,你是戴雨菡的?”
y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你告訴我,關於戴雨菡,你都瞭解什麼?”
y又想了想,這一次,她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乾淨利落的說出了自己腦海中的所有記憶。
沒有停頓,就像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沒有什麼太大關係的感人故事,說不出感動,即使帶著歡喜或者難過的情緒,也都會夾雜著一些個人想象的意味。
聽完整個被修飾的不太真實的故事,邢敖有一些哽咽地問到:“jenny,你願意聽我爲你講一個故事嗎?”
y面帶微笑的點點頭,說:“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在fre星球的尚德高中,有一對少男x和少女d,他們之前並不熟悉。當時男孩x是一個特別調皮,特別喜歡打架鬧事的不安分元素,老師爲了讓之前比較內向的一位男生脫離這個搗蛋鬼x的摧殘,特意安排了相對比較活潑開朗的女生d成爲男生x的同桌。
一開始,男生x依然想用比較拙劣的手段逼迫女生d離開,因爲他覺得成爲全班唯一一個誰都害怕的人物,是一件特別酷的事情。但是,漸漸地,男生髮現其實女生d是一個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挫折,都會微笑釋懷,堅強應對的樂觀的女生,很多時候,男生甚至覺得自己的人生態度都被這個女生給感染的特別的積極向上。
受到這個女生d的影響與感染,男生x試著冒險向自己心儀已久的那個女孩表白,不過很遺憾,女孩拒絕了男生x的示好。
被拒絕的那個晚上,女生d陪著男生x徹夜未眠。兩個人對著星星聊人生,聊夢想,聊了很多很多。忽然有那麼一瞬間,男生x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不會再遇見一個這麼聊得來的好朋友。
“所以,其實女生d是喜歡男生x的對吧?”故事還沒講完y就急著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邢敖無奈地笑了笑。
“如果當時女生d能夠給男生x一些暗示的話,可能很多事情會朝另外的方向發展。誰知道呢,畢竟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也許故事還在那裡,但是我們都已經成爲了局外人。”
“好可惜。”
“什麼?”
“我覺得,你故事裡面的男孩和女孩應該擁有更美好的結局。”
“或許吧。”
“我不喜歡這種故事。”
“爲什麼?”
“因爲好像還沒有結束一樣,但是如果單純憑藉想象去編造,可能又會有差強人意的地方。”
邢敖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輕聲說到:“我也不喜歡編造的事情,無論那聽起來有多真。”
“嗯。”
“我現在只想稱呼你爲jenny,可以嗎?”
y聳聳肩,但是還是有一些好奇地說到:“可以啊,不過你之前不是一直叫我雨菡嗎?突然叫我的藝名,會不會太突兀。”
邢敖笑了笑,說到:“jenny,你相信嗎?有的時候我們以爲我們知道了一切,但是其實我們一無所知。”
y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感覺這句話實在是有一些太過於深奧,她一時也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回答了。
“邢敖。”jenny聽著循環播放的《布拉姆斯搖籃曲》,突然很想問一個問題。
“嗯?”邢敖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微笑著迴應到。
“其實,你剛剛講的那個故事,是關於你自己的是嗎?”
邢敖的手指停頓了一下,被削成條狀的蘋果皮滑落掉到了地板上,碰撞聲被無限放大。
邢敖很不自信地擡頭看了看jenny,認真地說到:“jenny,我們重新認識彼此好不好。”
“我們不是本來就是朋友嗎,爲什麼……”
“不,我希望你不要只是憑藉一個自己記得的故事來認識我。因爲很多時候,記憶是會騙人的。我希望你能依靠自己的心去體驗,去感受。我們重新跟著自己的心走,重新認識彼此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