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辛野來到馬嵬博士的科研室,看到了那臺傳說中的任意門的時候,辛野的內心纔算是真的領教了傅鴻風的過人之處。
雖然辛野不是很懂這種科研設備,但是根據他多年拆卸、拼裝無線電設備的經驗來說,基本上可以看出來,眼前這個有一些簡陋,甚至可以說只是處於初級階段的任意門,真實是沒有辦法跟他之前在照片上看到了那款已經完全成型的設備相提並論。
“讓你見笑了,我這個設備的樣子確實是有一些簡陋,是吧?”馬嵬博士非常不好意思的說道。
一起相處了這麼久,這是第一次,馬嵬博士在辛野面前表現出來了極度的不自信。
辛野看了看馬嵬博士有一些尷尬的表情,搪塞到:“我不是搞科研的,這些設備我也看不懂。我感覺都差不多吧,可能只是外形上有一些差別,內在上應該沒有什麼差別上的問題吧。”
辛野的話,聽上去很暖心,但是馬嵬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哪裡,單純根據你剛剛的描述,我就能夠感覺出來這兩臺設備的天壤之別了。”
馬嵬博士說的時候很尷尬,辛野笑了笑,鼓勵馬嵬博士要再接再厲才能夠更加成功。
“不過,我必須客觀地說,如果這些事情真的都是我的師弟做的,那他確實是比我厲害。不,我應該說他的整個團隊都要比我們星際科研室優秀的許多。”
辛野擔心馬嵬博士太過於失落,於是急忙安慰到:
“或許,你跟他之間只隔著一層紗,可能您再努力一點點,就會發現不一樣的天地。”
看到辛野一直在不停的安慰自己,馬嵬博士突然開始想要重新認識眼前這一個原本看上去有一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警探了。
在每一次跟辛野的接觸中,他都要被這個年輕人身上新的發光點所感動,而這麼久的接觸下來,馬嵬已經開始想要把他當成自己的一名編外的學生看待了。
望著馬嵬博士那張面帶微笑的臉龐,辛野有一些迷茫地說到:“馬博士,最近你的笑容越來越神秘了。現在你這是又因爲什麼事情變得這麼搞笑了啊?”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看著你,覺得你挺親切的。”馬嵬博士坦然地說道。
“真實怪了,你這前陣子還對我日防夜防的,現在卻又要表揚我,這真的讓我非常難以接受。”辛野皺著眉頭調侃道。
“有嗎?”
“有的。”說著,辛野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非常地尷尬。
兩個人走出了科研室,來到了一處相對還算是寂靜的草地上。
在馬嵬博士的見一下,辛野脫下了鞋襪,隨著鬆軟的草坪和溫柔的晚風,感受著這久違的閒暇時光。
馬嵬博士一邊走,一邊說到:“其實,辛野,你真的很特別。”
“很多人都這麼說,說完之後,面對我追問究竟哪裡特別,卻又都笑而不語。”辛野已經聽慣了這種好像是恭維,又好像是真心話一樣的“大實話”,所以可以經有一些見怪不怪了。
馬嵬博士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到:“那可能是因爲我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是哪裡比較特別吧。只是能夠感覺到你的與衆不同,卻想不出來究竟你的不同是在什麼地方。”
辛野聽著這些繞嘴的話語從馬嵬博士的嘴巴里面說出來,他只能淡然一笑。
其實,今天辛野之所以願意陪同馬嵬博士一起閒聊,是因爲他最近對李媛身上發生的一些變化感到困惑,再聯想到之前有關於的Jenny的事件,辛野突然感覺在自己的周圍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而他就像是那個走進了死衚衕的孩子,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是真,真麼是假,什麼是眼前的原因,什麼是幻境裡面的猜測。現在,他自己也說不太清楚了。
現在的整個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但是錯綜複雜之中,好像又都指向了COSMO組織,現在既然馬巍教授說出來了他的師弟很有可能是幕後的策劃者之一,這個時候,辛野也就特別想要馬嵬博士分析分析究竟這些事情都纏繞著自己的原因是什麼。
面對辛野的提問,馬嵬也是笑了起來。
“你看,我說你特別,你不愛聽,但是你自己都發現自己的特別指出了,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就變得看起來越來越真實了。”
“那,馬博士,你能說說這究竟是爲什麼嗎?”辛野追問道。
馬嵬博士搖了搖頭,表示他現在也是一無所知。
“辛野,其實你跟真相之間的距離,要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
“你們?”馬嵬博士的這個措辭,讓辛野有一些緊張。
馬嵬博士像是早已經預料到辛野會驚訝一般地繼續說到:“難道你還是沒有看出來嗎,這件事情的發展,很早就開始不停地圍繞著你。”
這件事情他是又想過,但是他一直都執意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他寧願讓自己覺得著一些都不是真的,都是一種臆想,一種錯誤的判斷。
因爲要成爲一個事件的焦點,總是難免會面對腥風血雨的洗禮。而現在他還不知道究竟戴雨菡去了什麼地方,他不想要面對失去的傷痛,他寧願只是想象著戴雨菡只是去了遠方,去了一個遙遠的,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遠房。
雖然辛野希望他跟戴雨菡還能夠重逢,但是不能控制的思維意識又逼迫著他要去將COSMO組織的事情查處一個究竟來。
就在這種你追我趕,欲蓋彌彰的節奏裡面,辛野看到了太多的不應該和意料之外。
現在看到馬嵬博士的坦然,他突然產生一種淪爲別人眼中的“一副風景”的感覺。
氣憤之下,辛野突然提著鞋子,試圖要轉身離開。
在離開之前,他又有一些無奈地看了馬嵬博士一眼,說到:“因爲你不是我,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馬嵬博士收斂起了笑容,嘆了口氣,迴應到:“你也不是我,你怎麼就能知道,我不知道你有多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