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現在就算是我跟你們說了掏心窩子的大實話，你們還是會拉著歐陽皓去配合調查的，所以無所謂了，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歐陽德昌的坦然，讓胖子張有些無語，辛野倒是表現地還算是淡定。

“歐陽德昌先生，你敢說實話嗎？”

“當然！”歐陽德昌迴應道。

“你說歐陽皓是克隆人，請問他是在哪家醫院進行的克隆手術？”

“呃……，我想想。”

歐陽德昌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又拉開抽屜翻找了一些材料，當他拿出來一份資料之後，才慢吞吞地回答到：“如果這個科研單位還存在的話，應該是叫聖輝科技。”

“聖輝科技，那不是慕兮兒博士……”胖子張想到了之前護送嚴亦珊回到管控基地的慕兮兒博士就是來自聖輝科技。

歐陽德昌看到胖子張這樣的舉動，馬上笑著表示看樣子這個聖輝科技還沒有倒閉。

“請問，您當時爲歐陽皓實施克隆手術的一些資料和文件還保存著嗎？”

歐陽德昌點了點頭，沒說他自己一直都保存著有關於歐陽皓的一些手術資料。

“請問您跟蔡靖是怎麼認識的呢？因爲我們也認識蔡好好，但是據我所知蔡好好跟你之間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辛野繼續問道。

“哦，蔡靖是很有名的外科醫生，高薪聘請他實施手術的人也不在少數，我的心臟進行過搭橋手術，當時手術很成功。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我一直跟蔡靖有聯繫。至於當時爲什麼蔡靖會跟蔡好好介紹歐陽皓的時候，說我的侄子是蔡好好的表哥，可能這件事情就要你們只能去問蔡靖了。”

“那這個事情就這麼倉促地決定了？會不會太魯莽了？”

“你指什麼？你是說這種表親關係嗎？”

“對啊！”辛野點點頭。

“兩個孩子而已，如果因爲一份良好的遇見，讓彼此成爲了一種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朋友的話，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什麼不好啊！也不要過多的介懷嘛，你看，現在好好跟我的侄子確實建立了親人一樣的關係啊。這不是都源於一開始我們這些大人的一些有心之舉嘛！”

聽到了歐陽德昌這麼說，胖子張整個人都懵了，他完全理解不了歐陽德昌的這一些奇葩言論。

“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一些草率。”胖子張直接說出來了他的困擾和不解。

歐陽德昌很不以爲然地盯著辛野，語氣很是懷疑地說到：“難道辛野警官也是這麼想嗎？”

“我只是好奇，像歐陽德昌先生這樣的人，究竟會不會知道蔡靖醫生本身可能就是COSMO組織的成員？”

聽到辛野的問題，歐陽德昌大笑了起來。

“辛野警官，你們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倒想知道，你們口口聲聲說的這個COSMO組織，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組織，他們成立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星際管理局都下達了通緝令，卻遲遲找不到你們口中說的這個組織呢？難道這個組織裡面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消失了嗎？”

辛野微笑了一下，說到：“他們消不消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們的一個重要的，或者說是核心成員，是一位叫作傅鴻風的科研人員。”

歐陽德昌在聽到了傅鴻風的名字的時候，眼睛非常不自然地躲閃了一下，從斜對著的角度上面，辛野看到了歐陽德昌的雙手不自覺地在大腿西褲的表面輕輕擦拭了幾下。

跟歐陽德昌聊了這麼久，在正式場合也見過了兩次面，辛野這是第一次在歐陽德昌的身上，感受到了舉棋不定的意味。

“歐陽德昌先生認識這個人嗎？”辛野趁機問道。

“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COSMO裡面的人呢？”歐陽德昌再一次拿起一支香菸點上。

在辛野看來，這種時候，香菸好像成爲了歐陽德昌的救命稻草，他無時無刻不抓住這一點得之不易的小避風港，去思索著接下來要跟辛野的對話內容。

胖子張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兒，他端起來茶杯，笑著說到：“關於究竟是誰認識傅鴻風這個事情啊，我還真覺得歐陽德昌先生，先不要急著回答。因爲連我們警方都不能確認現在的傅鴻風是長得什麼樣子，說不定他爲了隱藏身份整容了呢，也或者現在坐在我們面前的歐陽德昌先生，就是我們一直在苦苦追尋的傅鴻風呢！”

歐陽德昌聽到了胖子張的分析，倒是沒有惱羞成怒。有那麼一瞬間，辛野感覺自己還看到了歐陽德昌在默默地點頭。

“張非警官說的這個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你要這樣猜測，這個事件的懷疑範圍可就是要廣闊的許多了。因爲就我所知，之前跟辛野警官關係十分密切的韋言邦，應該是在消失了很久之後，才重新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吧？”

“你說的，是焱盟之前的大佬嗎？”胖子張雖然也認識韋言邦，但是仍然忍不住想要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僞。

“我記得韋言邦去參加那場鴻門宴的時候，辛野你也在吧，那個時候的辛野還是一個叫作任楚楓的小弟，是嗎？”

“你想說什麼？”辛野已經明顯感覺出來韋言邦語氣裡面的不友好。

“我只是想要提醒辛野警官，雖然你一再的想要在我面前啊表現的大公無私，但是其實你的內心深處，還是把很多關鍵點的人物，已經按照親疏遠近來進行劃分和隔離了。”

胖子張聽出來歐陽德昌的話語裡面帶有很偏激的攻擊性，於是馬上解釋到：“我覺得還好吧，我們一直都是秉公辦事的，從來沒有要冤枉過一個好人！”

歐陽德昌毫不示弱地就張非的這一句辯解進行了反駁，他的問題很直接，那就是爲什麼辛野願意相信一個原本已經被認爲死亡多時的人，並且願意傾其所有去幫助這個從來沒有被要求驗證過身份的韋言邦，卻不願意給無辜的宏門集團一個辯解的機會。

“我的侄子歐陽皓消失了，你們就認爲歐陽皓肯定是畏罪潛逃。曲耀傑明明只是說戈天瑞幫他介紹了一個精神科的醫生，你們卻很自然的認爲戈天瑞就是跟醫生聯合起來騙人的團伙成員。我不否認那個什麼漢伯格醫生可能真的在對巴利亞星球的後天超能力者進行著一系列的實驗。但是請問，這跟我們之間，真的就有必然的聯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