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皓在電話裡面說他自己一點都不緊張,但是在警局被問話的時候,他整個人還是不自覺地開始咬字不清,身體發冷,全身戰慄,看上去已經是臨近暈厥的邊緣。
觀察室裡面,胖子張一邊吃著曲奇餅乾,一邊盯著歐陽皓和夏文惠的不同表現,在他看來,這兩個人看上去都不怎麼正常。
“警官,你千萬別多想啊。我這個人就是一到了這種特別正式的場合就緊張,真的!如果你現在對我進行測謊儀的實驗,那絕對心跳指數爆表,但是實事求是的講,我真的什麼都沒幹。我就是不喜歡這種拘謹嚴肅的氛圍,體檢時候我就這樣,本來沒什麼事兒,但是隻要醫生把聽診器放到我心臟那個位置我就開始莫名的緊張,心跳不停地加速,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才被我爸拉去進行特殊檢查,然後被發現是超能力者的。”
“你是超能力者?”做筆錄的警員一開始並沒有想要接歐陽皓的話茬,直到他說出來了自己的身份,警員纔開始注意他。
歐陽皓也像是突然變靈光了一樣,驚喜地說到:“對啊,我是超能力者啊,我的超能力是在管控基地有登記的,我就是能‘點水成膠’,沒有辦法做到隔空移物啊。”
“是嗎?”記錄人員一邊低著頭做著筆記,一邊敷衍地應和道。
看到警員不怎麼關心自己的對白,歐陽皓有一點急了。
“那什麼,我說這位警員朋友,我想諮詢一下,是不是我是超能力者這件事,你應該重視一點對待啊。我看到《星際日報》上面報道過這件事情,我現在要申請管控基地介入調查,我要求享受作爲超能力者的特殊權利。”
看到歐陽皓的的態度突然開始變得有一些蠻橫,警員無奈地搖搖頭,說到:“你稍等一下,因爲之前你沒有表明過身份,現在既然你說自己是超能力者,我需要跟領導彙報一下情況,看看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聽到自己有可能不用繼續待在這個密閉的小空間裡面,歐陽皓馬上笑著答應了警員的建議。
“你覺不覺得夏文惠的狀態有點太過於冷靜了?”胖子張看了一眼身邊的辛野,輕聲說道。
“怎麼說?”辛野迴應道。
“就是這個夏文惠已經和謝華茂的交往基本上處於一個半公開的狀態了,就是大家可能都知道他們倆很曖昧,但是這兩個人卻都不捅破這層窗戶紙。現在她的情郎被意外殺死了,但是她卻沒有什麼反應,你不覺得不正常嗎?”
胖子張的這句話,倒像是提醒了辛野,他突然想到現在還有一位非常重要的安興學還沒有調查。
而辛野的這個想法,也正是夏文惠在問詢室裡面提出來的。
“我懇請你們提審一下我的前夫安興學。”
想到現在兩個人還沒有離婚,夏文惠又馬上更正到:“因該說是我們正在辦理離婚手續,現在處於分居狀態,婚姻關係已經名存實亡。”
這個時候辛野敲門走了進來,他對著夏文惠笑了笑,然後在就坐之後,大概瞭解了一下夏文惠與其丈夫婚姻破裂的原因。
對於這個問題,夏文惠完全沒有隱藏,並且還額外說出了最近跟安興學見面的時候,已經被對方威脅到人身安全了。
聽到這樣的事情,觀察室裡面的胖子張很激動,在面對蔡好好一個勁兒的催促下,他終於找到一個機會說出來“有一點眉目了”這句話了。
安興學和安興邦兩兄弟,是在謝華茂出事當天的晚飯之後纔開始聊起來這件事情。
安興邦一開始並不知道被超能力者殺死的謝華茂是什麼來頭,但是八卦消息馬上就給了他一個最全面的答案。
在家裡面的檯球室裡,安興邦靜靜地站在窗邊頻繁地刷閱著手機,安興學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靜靜地撞擊著那些毫無生機的檯球。
在聽到一次次“轟隆”的撞擊聲中,安興邦終於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哥哥。
現在,他心中有一個大家都在猜忌的想法,這件事情會不會是自己的哥哥安興學乾的。
“哥,我嫂子的單位有一個領導突然墜樓了,你知道嗎?”安興邦問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自己的哥哥安興邦的表情。
現在,安興學如果表現出來任何的一絲異樣,都可能會讓安興邦感覺害怕。
“你說的是那個‘V神’吧。”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安興學的頭都沒有擡起來。他談論著這樣一位死者的語氣的時候,就像是在討論一件與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
“你知道這個人?”安興邦有一些緊張。
安興學擡頭看了一眼安興邦,他聳了聳肩,笑著說到:“如果我告訴你,我還知道這個什麼‘V神’就是你前嫂子的情人,你會不會哭起來啊。”
確實,在聽完安興學這一番話之後,安興邦整個人看上去就更加吃驚了。
“放鬆一下,我的弟弟。如果我出事了,那對你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啊,你這麼緊張幹什麼?現在你應該開心啊,應該高興啊。你不是說一直都想要開拓一片更加廣闊的天地嗎?機會來了!”
看著自己哥哥安興學那一臉奇怪的笑容,安興邦真的慌了。
“哥,你別嚇唬我。”安興邦皺著眉頭說道。
“嚇唬你什麼?”安想學壞壞地笑著說道。
“爲了一段已經要結束的感情,真的不值得毀了你自己的前途。既然那個夏文惠不愛你了,你也別折磨自己呀。”
“說的有一點道理,但是這不能阻止我想要毀了這個女人的後半生的衝動。”安興學假裝無奈地說道。
“爲什麼?”安興邦完全不理解自己哥哥糾結的內容。因爲在他看來,自己的哥哥也真的沒有多愛自己的嫂子夏文惠,他很多時候看上去都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緒,但是並沒有爲他自己的這段感情,爲他自己的這一段婚姻傾注多少感情。
安興學嘆了一口氣。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咱們的那一位美麗的心理醫生。我們不是剛剛見過嗎?可能她對我的一些解讀,會比我的自我認知更加真實和接地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