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齊秋霜的態度，齊太爺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什麼都沒說，連問聲她在哪吃飯的都懶得開口。
見沒自己什麼事，齊秋霜就離開，先去六哥兒家跟牛氏說了話，又去胡家老宅，還存放著之前從齊太爺那邊買來的釀壞的酒，只剩下一缸了。
之前去縣城，胡家老宅的東西都沒來收拾，都是之前釀酒或者其他用的工具。轉了一圈，鎖好門，齊秋霜就走小路，穿過了墓地，到老桂花樹這邊。
因爲潛心研究植物，齊秋霜都忘記了桂果的事，這時看到老桂花樹，她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仔細看，她就發現，今年桂花樹都沒結多少果子，想起過年那會來時看的情況，老桂花樹是特意只留下她看好的種子，其他的全都給脫落了。
齊秋霜有些驚訝老桂花樹的做法，而後細想又覺得很正常，爲了後代，自然是要將營養都輸送給她看好的。
老桂花樹似乎在休眠，感覺到齊秋霜手上傳來的綠液，她才悠悠悠悠轉醒，見是齊秋霜，便道：“還沒到時候，倒是我會跟榕樹說，你再來就是了。”
“我是來看我種的桃樹的，這事榕樹爺爺已經跟我說過了。”老桂花樹不喜歡與外人聯繫，自然的，都是老榕樹當中間人傳話。
老桂花樹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齊秋霜摸了摸鼻子，撥開灌木雜草走到山坳裡，今年的桃子成熟得比較晚，比去年晚了有快半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齊秋霜上前仔細地研究，確定是桃樹除了受她的改良外，又被周圍環境影響，而後自身調整而成的。
齊秋霜很確定自己改良的桃樹是穩定的，不過看這個情況，是去年因爲她的關係而提早還是說真的植物在改良的基礎上自主選擇？
有些事情說不清楚，不過桃子絕對是沒錯的，隨手摘了個，到小溪邊洗了洗，味道沒變，果肉似乎更密實了一點。
這事要留到以後慢慢地研究，當下的事就是讓程飛熙派人來將這些果子都摘走，要是可以的話，把桃樹也挖走大半，只留少數自然繁育就成了。
從山上回來，牛氏見她渾身的草屑，鞋子黑乎乎的，免不得要說了幾句，去年六哥兒被毒蛇咬的事，她至今心裡還有陰影。
換完衣服，知道齊秋霜有事，就讓家裡的一個長工將信送到程家。
程飛熙是個精明的，當場就帶了人過來，此時已經要傍晚，山上一個來回，天肯定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在知道程飛熙還要挖樹後，胡大石皺了皺眉頭，“你們且等會，我去跟里正說一聲，免得到時候有人鬧事什的，好有個解決法子。”
“嗯，還是姨丈想得周全，我也去吧。”程飛熙想想也是，雖說那些桃樹是齊秋霜和六哥兒栽種並改良的，但是村裡人並不知道啊。
那地方，齊秋霜是不想再上山了，當然，牛氏也不會同意，不過程飛熙這回帶來的人，去年是有來過的，多少還記得一點。
“成了，那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走，嬸子給你做好吃的，瞧瞧你，都瘦了那麼多，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外祖家不給你飯吃呢。”
牛氏拉過齊秋霜的手，帶著兩個女兒去廚房，決定親自下廚。
齊秋霜聽了，卻有些尷尬，“嬸子，我是長高了，看起來瘦，實際上幾天前稱了，比去年重了好幾斤呢。”那時她是坐在一個竹筐裡，由柳老頭和柳富生挑著稱的，如今想起來，還是怪有意思的。
牛氏一聽，伸手比了下，“誒，還真是，你們小孩子就是長得快，六哥兒十天半個月不見的，我也覺得他的個子又抽高了。”
“娘，等會多做點好吃的，給秋霜補補不就好了。”胡四姐自過年後，整個人看著紅潤了一點，臉蛋紅撲撲的，看著怪可愛的。
做好吃食，左右不見人回來，後來里正的小孫子過來，說是上山去了，幾個人就先吃，將其他飯菜給溫在鍋裡。
通過老榕樹，齊秋霜很容易就知道程飛熙他們的情況，那裡有三種果子，分區很明顯，不用擔心把其中一種給挖光了。
一行人回來，都有些精疲力盡的，身上更是掛滿了草屑之類的，牛氏趕緊將飯菜給熱了上來，一行人吃吃喝喝，程飛熙就要趕著回去。
“哎，良種小桃子有分開裝嗎？一種是要做桃子汁的，一種是釀桃子酒的。”桃子汁不用說，肯定還是齊秋霜來做，其他的，程飛熙那邊已經有人能動手。
“都分了，秋霜姑娘，你可得早日回城裡，桃子汁就辛苦你了。”程飛熙笑著說道，雖說齊秋霜不想將桃子汁的方子交出來他，他也是能理解的，而且這些適當當地環境的桃樹，能給程家帶來的長遠利益肯定不用說的。
“怎會呢，咱們合作也是互惠互利。”齊秋霜搖搖頭，桃子汁中添加的那個方子太重要，她是不會交出去的。
程飛熙沒有不識趣地再去勸說齊秋霜賣方子，他可不笨，之前兩個多月，樑澈鈺的表現足以說明一個問題，齊秋霜很受重視。
所以，就算是搭上銀子幫齊秋霜賣她做的東西也是值得的，更別說她做的東西真不差，自家也能從中得到不少利益。
說真的，程飛熙是有點小鬱悶的，齊秋霜挺不錯的，齊書凡齊書揚日後的成就定不會差，再加上她手中的方子，娶她是個不錯的選擇，如今真是有點遺憾。
沒辦法，誰教他比不上樑澈鈺這個小表哥呢，即使他現在坐在輪椅上，並不代表他一輩子都好不了，遲早的事罷了。
他又不是腦子被石頭給砸傻了，去跟個小王爺爭一個姑娘，即使這個姑娘很值得，但一個人要考慮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秋霜姑娘說得不錯，這互惠互利的合作可是越多越好啊！”程飛熙笑著說道，其實心裡還真有點淡淡的憂傷，以後想要再碰上相似的姑娘怕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