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斯農呆了下,顯然齊斯採的話讓他有些消化不過來,“二堂哥,這事可要查清楚了,可有什證據說是我家霜兒做的?”
“再說了,我家霜兒向來乖巧,又怎會去做這種事,這對她又有什好處?”事關女兒,齊斯農可不敢有一絲的疏忽。
齊斯採冷笑道:“這事你就到爺爺跟前說給他老人家聽吧,如今酒都釀不成了,這裡頭損失可是不小,可不是賠點小錢就能解決的。”
齊秋霜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堂伯,這副囂張的模樣,再看一旁的齊書田,那張暴戾的臉,忽的覺得胃裡有些噁心。
“那就去太爺爺跟前吧,我倒要聽聽,有什理由判定是我搞的鬼。”齊秋霜放下手臂,覺得胳膊還是有些疼,“還有,二堂伯,書田堂哥,你們不是那衙門捕快,我也不是那犯人,別拿這副臉色來對著我。”
“哼,你這吃裡扒外的丫頭,這回可是……”齊書田指著齊秋霜就罵起來,不過說到一半就教齊斯採給攔下,“行了,進屋裡說,這外頭可是有人經過的,這可是醜事。”
大廳裡,除了自己家的人沒到齊,其他人都齊刷刷地或坐或站著,臉上的神色很值得探究,有憂愁有生氣更有面無表情的,天知道他們心裡頭真正的想法是什麼。
齊秋霜站在大廳的正中,齊太爺和齊太婆再正中,兩旁是他們的看重的孫子和曾孫子,頗有一番公堂審問的架勢。
“爺爺,此事是不是有什誤會,霜兒向來乖巧,怎可能做出那種事來?是不是哪個步驟出錯了?”齊斯農上前一步,將女兒的半個身子給擋在後面。
齊太爺皺了下眉頭,看向齊大爺齊二爺,還有一副得意樣的齊書田一眼,沒有馬上開口。
齊斯農看向齊二爺和舒氏,“爹,這釀酒事一直是您和大伯負責,這過程您也做過許多遍,哪裡的問題以您的經驗怎會找不出原因?”
齊大爺覷了齊秋霜一眼,見她神色未見驚慌,不由瞇了一下眼,“斯農,我知你心疼女兒,但這事事關重大,責任不可輕易推卸。這回釀的酒很是重要,就這麼壞了一半,爹的計劃都得重新來了。”
“證據呢?大爺爺說話好輕巧,沒證據,輕飄飄幾句話就要定了我妹妹的罪嗎?就是衙門也都沒這般斷案的。”齊書凡微微喘著氣,他不過是上山一會兒,就發生了這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大爺皺著眉頭,這齊書凡也是比較難搞的人之一,想著,他不由看了齊書田一眼,說道:“證據,自然是有人證的,書田可是親眼見到了。”
齊書凡齊秋霜兄妹幾人的視線瞬時集中到齊書田的身上,眼底滿是不信,他們對這個堂兄可是有些瞭解的,可沒腦子做假證,是誰將他給推出來的?
“哦,書田堂哥見到了,可是說說,我家霜兒何日何時何地做了什?”齊書凡並不敢放鬆心神,打起十分的精神來應付。
齊書田咧了下嘴,“呵,說就說,誰怕誰,十月初七那日,未時一刻左右,霜丫頭就在釀酒那兩間屋子外頭走來走去,還直往窗戶裡望,要是她沒做什麼,爲甚扒著窗戶?”
“那日我偶然到屋後,聞著那釀酒的味道就順道拐過去瞧瞧,你說我動了手腳,可是弄了什東西,弄到哪裡?”齊秋霜冷笑道。
“你要是沒做什麼,爲什麼單你看的那些釀壞掉了,其他的都好好的?”齊書田大聲地質問道。
“這你問我,我問誰去,酒又不是我釀的。”齊秋霜扯著嘴角,眼角的餘光卻是看其他人,心裡有些瞭然,不管自己又沒做過這事,今日卻是要將這罪名給安到自己頭上了。
齊斯採也跟著質問道:“這方子是你給的,釀酒你也是熟悉的,若是你存心在某個過程動了誰都看不出的手腳,致使那幾缸酒都壞掉,誰有能看得出來?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要不是書田親眼看到你,否則這罪魁禍首還不知找誰去。”
齊書凡還想說什麼,齊秋霜拉了他一下,她看向齊太爺,決定權都在他身上,“太爺爺,您也是贊成二堂伯和書田堂哥的話是嗎?您是不是覺得我是懷恨在心,故意把這酒給弄壞?”
“霜兒,你……”齊秋雨拉了齊秋霜的衣角一下,她怎麼這麼說話。
“你們都不用說,我都看出來了,這是定我的罪了,就是不知道這回是要什麼?”齊秋霜冷笑道,“這回我是真的長了眼界的,本來想說,晚些時候再提太爺爺您承諾的事的,這回,就徹底扯乾淨了吧,省得再有下回,還說是我動的手腳,將我們分出去,不就什麼都碰不著了嗎?”
齊秋雨正要去拉齊秋霜的衣角,聽了這話也縮了回來,垂下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分家,分家好啊!
他們都知道沒那麼容易分家的,必須付出一點代價,卻沒想過是這種方式,還是污衊齊秋霜的方式,想想,心裡就非常的堵。
齊斯農張了張嘴,想說這事關齊秋霜的名聲,跟分家一事不能扯在一起,但對上女兒乞求的眼神,他只能將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此事歸此事,與分家是兩回事,不能作一塊談。”齊太爺咳了聲,說道,並不滿意齊秋霜將兩事歸到一起說。
“這回釀酒這事,我還真是百口莫辯,沒證據不說,大家都認定了我有罪,我很是不舒服。你們不是說我對釀酒過程很熟嗎,我要是搗亂,你們一文錢也別想掙到!還會多此一舉地只弄壞了幾缸?”
“怎的,都認爲我在狡辯是不是?呵,既然你們都認定了,那就把你們認爲的解決法子說出來,這般拖拖拉拉的,也省得讓人看了笑話!”反正她沒那麼在乎,他們最後的目的是什麼?
齊秋霜此時纔不管自己的語氣有沒有什麼問題,對長輩沒有尊敬,都這樣被污衊了,還能忍住纔怪!
更讓她不爽的是,釀酒的主事者齊二爺一句話都沒有說,是他的錯誤不想承認還是說他被人說服了來設計自己?不管事情的真想是如何,都讓人很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