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松聲所料,三個黑衣日本人,正是昨日西安古城上的那三枚。
雖然背對著他們,林松聲還是很明顯感覺到他們身上傳來的陣陣殺氣,比在古城之上要重的多。
“看來,你們是要動手了?”林松聲冷笑著,一口流利的日語中除了蔑視便再無其他的感情。
“家主命令,留你在這裡!”
轉過身來,林松聲眼中漸漸閃出一絲暴虐的血紅,聲音更加的冰冷無情:“告訴我,誰是你們的主子?饒你們不死?!绷炙陕曌詥枦]有與任何日本黑幫或者武術世家結下仇怨,而眼前幾個殺氣騰騰的日本人大有不把自己大卸八塊不罷休的趨勢,他們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沒有人回答,只隨著“砰”的一聲響,一道白煙升起的瞬間,三人立刻消失不見。
忍術!林松聲眉頭緊皺,這種大白天憑空消失的手法,是忍術練到一定境界的忍者方能做到的高難度絕技,至少有中忍以上的級別。
在美國一個教他中國古老奇門遁甲之術的高人曾對他說過,日本忍術的破解之法重在感應,要心無旁騖感受著周圍環境中的蛛絲馬跡,只要心如明鏡,任他金木水火土各種遁術都難逃自己法眼。
嘴角掛著一絲邪魅的笑容,林松聲緩慢向前移動,腳下踩著一種極其怪異的步法。
昨日古城,他之所以攔住白紫青動手,是因爲古城人多眼雜,一但他們在那裡大打出手,只怕第二日就會上了西安乃至整個X省頭條新聞,說不定還有警察請他們做客。西安是他回國的第一站,他不想這麼快就惹是生非,更不想和**扯上丁點關係嗎,儘管事後自會有人幫他擺平一切。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林松聲深知這個道理。如果一回來就令人矚目,那他今後的路會相當不易。
只是此刻,似乎已經容不得他去選擇,虎視眈眈的三名忍者不時便有要自己小命的可能。好在大清早華清池的遊人並不多,這條小道也相對幽靜,就在這裡陪他們玩玩何妨。
“咻!”利器破空,好似來自數個方向。
腳下猛然用力,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接連兩個後翻穩穩落地,一切動作行雲流水般舒暢。與此同時,三道白光由林松聲手中分向三個方向疾射而去。
他深知這三人功夫都不在自己之下,白紫青也不在身邊,而且敵暗我明,他的處境一開始便佔著下風,如果在時機把握上再遜一籌,那自己就真的沒有一點勝算。
兩枚燕子鐺如泥牛入海杳無聲息,唯有左前方一顆高大的老樹上,傳來一道極其微弱的響聲,像極了微風入林的聲音,但林松聲還是敏銳的發現了其中的不同。這一刻,林松聲將自己爐火純青的聽聲辨位功夫發揮到極致,仿若一枚高精度探測雷達,在確定方位的同時,身子便已經奔了出去。
然而還未到目的地,他身後便傳來一聲呼嘯。林松聲心中一緊,連忙順著氣流的蕩動飄向一旁,躲過背後致命的一擊。
金屬碰擊,火花四濺中,半截刀身落於塵埃。而林松聲手中,也多了一把小巧玲瓏的匕首,劍柄碧綠,劍身多紋路,曲折玩轉,凹凸不絕。
已經現身的忍者雖然黑紗蒙面,但怪異的眼神則已然出賣他心中的驚駭,似乎不明白他的刀爲什麼突然斷成兩截。他怎會想到,林松聲手中這其貌不揚的匕首便是傳說中削鐵如泥的魚腸寶劍,莫說他一口普通的***,便是當初吳王僚三層狻猊鎧甲也難擋他的鋒銳。
便在忍者詫異的那一瞬間,林松聲再次抓住時機,魚腸劍迅速刺入他的胸口。忍者呆呆望著前方,眼神漸已渙散,手中還緊握著那半截殘刀。
一擊斃命!絕不給對手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這也是他在血雨腥風中無數次生死邊緣總結出來的教訓。
拔出無堅不摧的魚腸,林松聲再次目標鎖定前方的大樹??此戚p鬆的擊殺這個忍者,但卻幾乎耗費了林松聲過半的精力,他已經大汗淋漓。而此時還有兩個威脅在暗中,他依舊不能大意。
前方小道盡頭忽的閃過一道殘影,林松聲不動聲色微微一笑,以極快的速度躍上就近的樹木,藉著樹枝的力量再彈到另一棵樹上,當他出現在樹後隱藏的忍者身前時,那忍者還是一副惶惶不知所以的神情。
魚腸劍殺氣凜冽,劍身依照主人的意志沒入了敵人肩頭。巨大的痛楚使忍者終於從失神中回到現實,一聲慘叫,身體從高空跌落塵埃。
“鐺鐺”兩道聲響過後,四枚飛鏢落地,林松聲身後樹上也傳來兩聲慘叫。林松聲清楚發生了什麼,擦了把臉上的汗水,朝躺著的那名忍者走去。只見那日本人捂著肩頭,臉色蒼白,口中鮮血汩汩,看樣子就算不死也得在牀上躺上一年半載。
“你真不要命!”白紫青現出身影,沒好氣的說道。
林松聲“憨厚”的乾笑兩聲:“有你在,我還怕什麼?”
“大男人說這話也不害臊!”白紫青無語的瞥了林松聲一眼,也走向那半死不活的忍者,眼中忽的涌出一抹詭異的色彩。
忍者臉色立刻痛苦至極,彷彿在極力的抗拒著什麼不可知的力量,但終究傷勢過重,力不從心,片刻便身體僵直,目光呆滯宛如行屍走肉一般。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鬨笑聲,聽聲音正是朝這邊過來。
“走!”林松聲拉著白紫青閃出了小道,只留下冰涼青石上一具屍體,另一個雖然沒死,但被白紫青精神異力侵入大腦,破壞了大腦皮層組織,下輩子恐怕就在瘋人院度過了。
兩人若無其事的走出芙蓉園,沒多遠便聽到了意料之中的尖叫聲。林松聲回頭看了一眼,輕笑道:“看來華清池近幾天是沒得生意做了。怎樣?發現了什麼?”
“他們是職業殺手,來自日本武術世家柳生家族,常年在美國活動,僱傭他們的是華國人。”
“就這些?”林松聲差異道。
白紫青點了點頭:“這傢伙只是個打醬油的,並不知道太多,而他們的首領卻是被你一刀幹掉了?!?
林松聲一臉懊悔:“早知道,就不殺他了。”
“你不殺他,下一秒他的斷刀就會劈在你的頭上。不過話也說回來,你本來不是他的對手,被你殺了,他也死的憋屈?!?
“嗯……嗯?你什麼意思?”
“你說呢?”白紫青眼神鑿鑿盯著林松聲:“你要是下次再敢丟下我一個人不管,我見死也不救?!闭f完眨巴了下眼睛,一臉調皮的模樣笑著走開。
“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壞了!”林松聲無奈的追了上去。
華清池對面街邊,一輛漸已普遍化的奧迪A6中,一雙美麗的眼睛緊緊注意著剛走出的林松聲兩人。
“姐,你說這傢伙到底什麼來路?值得主人對他這麼在意嗎?”唐念妮慵懶的趴在方向盤上,足可勾魂奪魄的優美曲線極盡妖嬈。
“值不值也不是我說了算?!笔捠缪钥吭谧紊希克椭г诮挚诘谋秤埃溃骸拔迥昵?,這傢伙是個很能惹事的主,一件事直接驚動兩省高層。如今大選在即,幾方勢同水火,如果我猜的沒錯,乾爹是想讓他繼承衣鉢,然後……他很可能就是那個扭轉局勢的關鍵人物?!?
“他?”唐念妮彷彿聽了一個笑話,哈哈大笑道:“他也能繼承主人的衣鉢?我看他就是個既好色又沒品位的繡花枕頭,充其量將來也就是西門大官人。”
“人不可貌相,第一印象雖重要但也不至於把人一棒子打死?!笔捠缪匀粲兴嫉溃骸拔业故呛芷诖麑淼谋憩F,乾爹的眼光,從未出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