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掬起一捧溫熱的水,從下顎處放下去,那水便順著脖子上面流下去,欣長優美的脖頸向上揚起四十五度,勾魂的,奪魄的滋味。
手臂上沾上了幾瓣梅花,雪白和鮮紅的顏色那麼的鮮明,美到極致,便成魅惑。
楊戲文喉結滑動一下,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嬉笑著說道:“我這個心裡面沒有她的人,看著如今的這幅場景,也都忍不住想要撲上去了,你們心裡有她的,只怕是更受不了了吧。”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見著四雙眼睛向著他看了過來,那眼神盯得他毛骨悚然的,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你若是再不把眼睛閉上的話,我不介意用你眼睛的血來祭我的劍,左右,它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嚐到鮮血的味道了。”鐵無心將劍拔了出來。
陽光經過劍身,正好反射到了楊戲文的眼睛上,他覺得那陽光真真是快要將他的眼睛給刺傷了一樣,眼睛不由得眨了一下,接著他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轉了個身:“我不看還不行了麼?”
“呵呵呵。”白飛飛偷偷的笑了笑,聲音如同出谷的黃鸝鳥一般的動聽。
在場的幾個人聽得不由得都呆了。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悄悄問幾位,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只願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白飛飛洗澡洗著洗著的,心情不由得大好了起來,於是歡快的唱起了歌。
幾人驟然聽聞歌聲響起,不由精神一震:“你怎麼會不美?今生常相隨,我想要的,何止是今生呢?”
約合在浴桶裡面泡了半個多小時,白飛飛終於覺得自己洗得差不多了,上半身微微的暴露在了空氣之中,衆人見著這情況,紛紛以爲美人即將要出浴,一個個的不由得熱血沸騰了起來,眼睛睜得比銅鈴都還要大。
誰料得到啊。
白飛飛瞅準了放在地上的白色衣衫,體內的內衣一發,雪白的衣衫從地上飛了起來,白飛飛一個旋轉,在換念之間,她就已經將那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甜笑著對著他們笑了笑:“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不好意思,鐵神算,這下子你失算了,美人出浴了,不過沒有讓你看見她光潔美麗的身子。”楊戲文不怕死的在鐵無心的耳邊落下了這麼一句話。
鐵無心沸騰的熱血還沒有冷卻下來,沒有見著他想要見到的景象本來心情就不好,一拳朝著楊戲文的眼睛砸了過去。
“哎呦。”楊戲文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憐兮兮的說道:“這下子完了,我的眼睛成熊貓眼了。”
“活該,真的應該在給他一拳,免得他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醉弄月拿起自己的酒瓶子,懶懶的說道。
夢只是站立在哪裡,最近這些天,他話變得越來越少,除了必須開口的時候,其他時間斷,他一概不說話。
白飛飛多看了他幾眼,卻什麼也不問他。
“還看什麼看,你們兩個人還不打算去修房子嗎?”南宮楚慵懶倦怠的聲音裡面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這下子,丟在地上面的木頭纔有人管了:“修屋子去。”
“南宮楚,你吼什麼吼
,你的功夫練得怎麼樣了,別到手連別人的一掌都接不了的話,豈不是丟臉到家了?”白飛飛諷刺的說道。
南宮楚紅色的一袍一掀,當即坐在了地上,閉上眼睛:“飛飛,不會的,我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我會保護你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說不情動是假的!楚楚,你的心意我怎麼會不明白。
“夢,吹吹笛吧,我來與你相和。”白飛飛拿出當初追雲離開之後留給自己的笛子吹了起來。
夢點了點頭,掏出毀音笛與她相和起來,他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醉笑陪君三萬場,不訴離殤。”醉弄月沉吟這一句詩詞,盤坐在地上,調理著氣息,將剛剛輸給白飛飛的那些補充回來。
皇宮門口,一白髮蒼蒼的老者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聽著從禁地那邊傳來的笛音,一雙睿智精明,卻也看透紅塵三千丈的眼睛一閉,一滴渾濁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大師,皇宮禁地,不容許人說進就進。”守宮門的侍衛倒是一個不錯的人。
隔空拿著佛珠一顆一顆的撥動著,慢慢的說道:“去告訴你們皇帝,就說隔空來了。”
“不必通傳了,朕已經恭候多時了。”北宮傲天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看著隔空,兩人相視一笑。
守門的侍衛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北宮傲天和隔空就已經進到了內殿裡面。
金碧輝煌的宮殿裡面,一盞清茶正伸著嫋嫋的青煙:“知道大師今日要來,就命人泡好了雲霧山的紫檀玉茶,也不知道是否合大師的口味。”
隔空大師坐了下來,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聞著清香,喝著苦澀,餘味甘甜,確實是好茶。”
“大師喜歡便好。”北宮傲天卻沒有喝他面前的茶。
隔空放下茶杯:“你在整個天下的每一個角落找我出來,是因爲白飛飛的事情。”
“自然,眼下能夠幫追雲實現他心內想法的就只有你一個了。”北宮傲天鷹眸鎖著隔空的眼睛。
顯然,在聽到追雲著兩個字的時候,隔空平靜的眼裡起了一絲波瀾:“明明是你們幾個人的事情,爲何要扯到我兒身上。”
“如我所知,追雲的靈魂並沒有泯滅,只是和飛飛的融爲了一體而已,追雲有多愛她,朕無須多說,若是他靈魂有知,見她如現在這般光景,他是否能夠心安?”北宮傲天緩緩道來。
隔空轉動佛珠的手加快了:“怎麼樣幫飛飛渡過這一劫,你們不是都已經商量好了辦法了嗎?”
“只是渡過這一劫有什麼意義,朕和追雲希望的自然是飛飛這一生都能夠喜樂平安。”
想起了北宮追雲臨死前說的話,隔空冷聲說道:“天劫如此,你我都不能夠改變,請恕老衲無能無力。”他搖了搖頭,彷彿已經看到了結局。
“就算是天劫,朕也要逆天而行。”北宮傲天堅定的說道。
隔空心內顫動:“施主,按照你內心的想法去做,至於能否成功,那就看你有沒有能夠逆天的本事了,言盡於此,老衲告辭。”對於像隔空這樣已經羽化爲仙的人,消失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在隔空大師離開之後,北宮傲天在自己的心中反覆的咀嚼著:“按照內心的想法去做。
”
他內心的想法是什麼?
逆天!
成魔!
魔宮。
小桃紅在牀邊替夢魘敲打著雙腿:“魔君,現在魔宮衆人彷彿都很聽云溪的話?”她試探的問道。
她有了人的思想,慢慢的,有多了人的那一份心機。
夢魘的閉著的眼睛微微的動了動:“本尊不喜歡挑撥離間的人,若是這些話讓本尊在聽到一次,那麼,你就繼續當你的傀儡。”
“普通。”小桃紅一聽,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魔君,桃紅沒有其他的心思,只是,只是聽到有人在這樣議論,說終有一日少君主會代替您。”
“下一次誰在這樣說,直接拔了舌頭,讓他們繼續去做怨靈。你下去吧,本尊現在不想要見到你。”夢魘單手支起自己的腦袋,像是在思考什麼。
小桃紅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趕忙的滾了出去。
“北宮傲天。”他嘴裡呢喃著這四個字。
生也好,死也好。傲天啊,我要的不是你的命,只是想要你痛苦而已。
少君主的住處。
云溪手裡拿著那一顆沒有送出去的珠子在手裡面一下一下的轉著,臉上沒有半點開心的表情。
魔宮很冷,而且魔宮裡面有好多人都是害怕他的,見到他無一不是低著頭走的。如今想來,只有在她身邊的時候,才能夠讓自己過得快樂:“傻女人,總是這麼容易相信一個人。”
“少君主,魔君讓你過去一趟。”一個小丫鬟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想了起來。
他將那碧綠色的珠子收了起來:“我這就過去。”
魔君住處,玄黑色和金色是這個地方主要的顏色。
“兒臣參見父君。”云溪跪在地上。
“起來吧。”此刻,夢魘已經穿戴整齊了,坐在白虎皮的榻上,擡了擡手、
“爲父最近忙著聯繫龍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跑一趟,你幫我把這一封信送給北宮傲天,順便出去走走吧。”夢魘打了一個響指,一封玄黑色的信封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云溪恭敬的將信接了過來:“父君,兒臣有一事不明白。”
“問。”
“父君既然和北宮傲天有那麼多的仇恨,父君何不直接了斷了殺了他,留著……”他無需要再說下去。
夢魘眼裡閃過一絲云溪不懂的光芒:“有時候,恨和另外一種情緒連在一起,也許,爲父的某種情感是不融於世俗的。你去吧。”
“是。”
言辭含糊,不知何解,但是他也不想要深究,不過是好奇而已。
出門沒有多久,便見著小桃紅在餵魚,便走了過去:“提醒你一聲,最近這段時間,好好的看著你的性命,不然哪一天脖子上面的腦袋丟了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多謝公子提醒,我一定會注意的。”小桃紅現在也不怕他了,再怎麼說,安輩分,自己也是他的娘。
藏青色的衣服飄起,他離開而來魔宮,向著北宮皇宮的禁地裡面趕去。知道夢魘不急,在路上的時候就忍不住的多逛了一下,去衣服店裡面挑了幾件小女孩穿的衣服,替她挑選了幾件禮物,不管她要不要,自己都喜歡爲她挑東西時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