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桌子上的飯食已經(jīng)涼了,按理說白飛飛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下來了,但是,他卻連她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他想要用自己的靈力來掐算白飛飛現(xiàn)在的情況,但是,強大的凰之力,將他的靈力探視阻止在外,他根本就不能夠算出關於白飛飛的任何事情來。
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了,白飛飛始終沒有出現(xiàn),他在也不願意等待,來到了火焰山的山腳之下,想要飛上山去,但是,他的腳纔剛剛踏出一步,卻被一下子彈了回來。
“碰”他的身體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留煙紗都已經(jīng)皺了起來,他心有不甘,一次一次的試,卻一次一次的被彈了下來。
此刻的白飛飛坐在北宮追雲(yún)坐過的房間裡面,撫摸著心口說道:“我的心也正漂向苦澀的海!淚,墜落了.心,破碎了.枯澀的滋味,融入悲傷,無人能體會!黑暗中,獨自在窗前徘徊,仰望蒼穹.夜空裡,漫天的星星一閃一閃,宛如一盞悠悠的燈!燈,滅了.只留下一屢輕煙在無盡的憂愁中緩緩上升,變成一個個渺茫的夢!夢墜落了!留住的,只有那份包含的悽美。追雲(yún),看見我這樣痛苦,你還忍心躲著不出來見我嗎?”
“我失去了想法,被收回了,無法收斂的迷失,渾渾噩噩,模模糊糊,失去憐憫,失去愛心,失去自我反省,那麼,我無心,所以無所謂,所以墮落。你也不在乎嗎?”她一遍一遍的問,但是卻沒有人回答他。
她彷彿知道也許會有人來打擾自己的生活,所以早早的在山上設下了結界,功力大增了就是好,可以向子墨一樣在自己的山上設下結界,只要自己不願意,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擾自己。
她這幾天,每天早上早早的起來,跑到廚房裡面去把飯菜做好,像個木偶一樣,將這些吃的擺在了桌子上,旋即又回去睡覺,知道日上三桿的時候纔起來,這個時候她就像是剛剛纔見到這些吃的一樣流著口水,端起桌子上的飯菜吃了起來:“追雲(yún),你做的這些東西真的好吃。”
“你說我騙你啊?我纔沒有騙你呢,你現(xiàn)在做的飯,比雲(yún)煙做得都還要好吃呢。”她的臉上帶著最滿足的笑意。
下午的時候,她就跑到竹林裡面砍竹子,她身著綠色的衣服,彷彿和那竹子的顏色融爲了一體,看著那竹上的雪白花蕊,她用手摘下了一朵,往後一遞:“追雲(yún),幫我把這花別上吧。”
久久的,沒有人回答她,她手裡的竹花還是在她的手中握著,她一下子將手裡面的竹花丟了,抱著自己的雙膝蹲在地上,嗚咽的哭著:“追雲(yún),你去哪裡了啊?你快點回來好嗎?只有我一個人,我好害怕,好害怕。”就這樣,她蜷縮在地上,一哭就是一下去,直到到了晚上,她纔像一個失去了靈魂一樣的人一般回到房間裡面。
每每看見她心口上的蝴蝶的時候,她的目光就變得柔和起來,但是又忽然發(fā)狠,狠狠的搓,恨不得將這個東西從自己的身上搓掉一樣:“我要的是站在我面前的你,不要這一個什麼狗屁的印記。”
她這段時間如同瘋子一樣,過得相當?shù)念j廢,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白飛飛過得渾渾噩噩的,在山下的夢
日子也不好過。
夢擔心白飛飛發(fā)生了什麼大事,這些日子基本是沒有離開過著火焰山腳一步,連嘴皮上面都已經(jīng)起了皮了,乾涸的,都帶著血絲,皮膚蒼白得沒有顏色。不下千萬次的撞擊那山上的結界,非但沒有登上那山,反而落下了一身的傷,。
一向乾淨的留煙紗,現(xiàn)在上面也有了髒東西,因爲他就算是受了傷也不會去修習,現(xiàn)在看起來發(fā)絲亂蓬蓬的,簡直是糟糕到了極點。
一陣清風襲來,三個看起來神色輕鬆的人朝著夢走了過來,三人起初彷彿還以爲認錯人了,旋即揉了揉眼睛,才確定眼前那個人就是夢沒有錯。
“夢哥哥,才短短兩個多月沒有見到你,你怎麼就長成這個樣子了?醜死了。”小丫頭白醉蝶從楊戲文的肩膀上跳了下來,朝著夢跑而來過去,然後扯了扯他髒兮兮的頭髮。
夢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白醉蝶將她推開,再一次的向著山上走去,卻不料一下子被撞了回來,鐵無心見狀,一下子站了起來,長袖一舞,將夢接住了放在了地上:“不要再撞了,你是撞不破的,凰之結界,出了設結界的人,沒有人能夠打得開。”鐵無心丟下這麼一句話,神色凝重了起來。
楊戲文一向嬉笑怒罵的臉此刻也變得嚴肅了起來:“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主子神功大成了,還要將自己關在結界裡面不下來?”
“姐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了,我要到山上去安慰姐姐。”小丫頭扭動著自己的小屁股向著山上走去,但是被楊戲文一下子抓了回來:“你給我好好的在這裡呆著。”
夢清冷的眸子轉(zhuǎn)了一下,臉上有了一些神色,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
鐵無心搖了搖頭:“等,等主子自己願意下來了再說。”
“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行啊。”夢急的快死了。
楊戲文低頭想了想,接著十分欠扁的回答道:“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你還說什麼啊?戲文哥哥。”小丫頭十分無語的說道。
鐵無心拍了拍夢的肩膀:“你也不要太著急,我相信主子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夠過去。”
此刻的白飛飛在幹什麼呢?她找到了北宮追雲(yún)以前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將所有的東西都佩戴好,腰纏玉帶,髮束木簪,手裡拿著宮羽摺扇,白衣勝雪,盈盈微笑,學著北宮追雲(yún)的聲音說道:“飛飛,我在呢。”
“啪!”一記耳光扇在了白飛飛的臉上。
隔空大師本來就是這山上的人,根本就沒有下山,他只是躲起來了而已,現(xiàn)在一出來,看見的便是白飛飛變得跟個瘋子一樣,再好的脾氣也好不起來。
白飛飛看見隔空大師來了,便道:“師父,你打徒兒做什麼?”
她用他的身份活著。
“我若早知道北宮追雲(yún)死了之後你是這個樣子,我怎麼也不會同意他犧牲的,白飛飛,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個什麼樣子,追雲(yún)用自己的身體和靈魂祝你度過天雷劫,是希望你餘下的人生都能夠走得一帆風順,不想要你死去,你看看,你不是存心辜負他嗎?”隔空大師將白飛飛的
背按在了桌子上,讓她看著梳妝檯鏡裡面她的臉。
白飛飛一把將隔空大師推開:“你就應該讓我死了,你怎麼能夠讓他死?”
“他的選擇,你不該辜負了他。他留下了一封信給你,你好好的看看吧,如果見過這信之後還是如同現(xiàn)在這個樣子……”隔空忽然發(fā)現(xiàn),在凰之翼的面前,他連威脅都沒有。
白飛飛一聽到北宮追雲(yún)有信,忙伸出手:“拿給我。”
隔空大師將一封信教到了白飛飛的手裡面之後,很快的消失不見。
她看著自己手裡面的那一封信,以吻封緘,那上面彷彿還有這淡淡的梨花香氣,她的雙手顫抖了起來,打開那封信,看著裡面的內(nèi)容。
那上面的字跡的確是他的,清秀俊逸,如同他這個人一般。
“飛飛,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走了。自從你上火焰山,我便知道我活不長了,你主動的靠近我,我卻在躲避你,你讓我跟你一起洗澡,我多麼想去啊,可是,我害怕,害怕你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不是男人了,你被夢天楚抓走,我恨,恨我自己沒有本事………………我是你煉成凰之翼必須要得元素,爲了你,我願意變成沒有根的男人,我死了,可是,飛飛,你要好好的,我在你的心口上,雖然沒有了身體和靈魂,但我一定能夠感受到你的喜怒哀樂,請你爲了我快樂一點,另外,每年梨花開放的季節(jié),接著帶著我的碧玉笛去梨花樹下吹奏一曲,然後,爲我跳一支舞吧,我一直無法忘記那年才女大會你那驚世一舞。若是你過得不好,我就算是死,也死得不安心,能夠靠你這麼近,我北宮追雲(yún)覺得很高心,請你,爲我,永世無憂!愛你的追雲(yún)。”
“啪嗒,啪嗒。”眼淚打溼了信紙,白飛飛將那信紙收了起來,重新的裝回了信封裡面,將它再一次的以吻封緘。
“追雲(yún),你能夠感受到嗎?我現(xiàn)在,想要爲你好好地活著。”白飛飛脫去了身上穿著的北宮追雲(yún)的衣服,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對著鏡子精心的畫著妝。
她在他的房間裡面找到了他的碧玉笛,放在了自己的手裡,隨即走到了竹林面前:“追雲(yún),我無法讓這夏日裡開放梨花,但是,我可以用幻術讓你看見。”
手一揮,眼前的竹子變成了梨樹,梨花開放在上面,雪白的,雪白的,像是春天的白雪一樣,她微微一笑,她手裡拿著碧玉笛,站在梨花樹下輕聲的吹奏了一曲,日光透過月桂樹落在她的臉上,照耀著她臉上清淺的笑容,一曲終了,她收了笛:“追雲(yún),你看,時光如梭過,曾經(jīng)和你在紅塵裡面際遇,你總是眼裡帶著溫暖的笑,讓我在最傷的時候,依然可以觸摸得到溫柔。”
收起了手裡面的玉笛,她拋出了自己的長陵,在梨花樹下炫舞著,依稀是初見時的舞蹈,滿樹的梨花落了下來,在她的衣襟上,發(fā)間,她笑了,極美。
她似乎看見了追雲(yún)。他正站在梨花樹下,微笑著像她招手。她知道他並沒有死,只是去替我收集了一山的梨花。
舞畢,他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彷彿感覺到了那蝴蝶的熱度:“追雲(yún),我要去了,去面對我位置的命運,我答應你,平安喜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