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做的桌子上,燈油已經燒了一半了,北宮追雲手裡握著筆還在抄寫經書,筆下輾轉而出的是佛經
,但是他的心卻越來越不能夠平靜了。
“飛飛都已經在裡面這麼久了,爲什麼到了現在還不出來呢。”
心裡有著隱隱的擔憂,就算是她再愛泡澡,也不應該到了現在還不出來啊。
他想要進去找她,但是又害怕她叫自己一起洗澡,這樣自己的秘密只怕就會被她發現了,他不怕。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北宮追雲抄下了一卷詩詞:“自恐多情損焚行,又恐入山別傾城,世間哪得雙
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蹦镜脑娫~還散發著一股書卷的香味,北宮追雲卻再也坐不住了。
“飛飛,那水到了深夜冷得嚇人,你不要再呆在裡面了,趕緊出來吧,我爲你溫了酒。”他先站在後
山的入口,但是並沒有進去。
“飛飛,那水到了深夜冷得嚇人,你不要再呆在裡面了,趕緊出來吧,我爲你溫了酒?!笨帐幨幍纳?
崖非但沒有聽到白飛飛的應聲,只有空蕩蕩的回聲。
這下子,北宮追雲再也沒有辦法淡定了,一個箭步跨到了後山的水池邊,水池盪漾著微波,完全就不
像裡面有人的景象。
“難道有人上了火焰山劫走了飛飛?!北蛔约哼@樣的想法嚇了一跳,北宮追雲穩住了自己的情緒,開
始仔細的探查,果然,在地上看見了一塊玉佩,那玉佩是夢兒送給她的,他認得。
他開始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果然在地上看見了一些腳印,那些腳印極淺,但是並不代表看不見:“看
來來人還不少。”
順著腳印,北宮追雲一路追,一路追,在一條黑河面前停了下來,河對面有人升起了火正在做飯。
他敢肯定,白飛飛就在他們那裡。
“我倒是誰居然敢上火焰山劫人,沒有想到居然還是個老朋友?!彼嘧⒘藘攘Φ穆曇粽鸬煤訉γ娴?
樹木紛紛抖動,三千將士馬上戒備了起來,紛紛從手裡面抽出了軍刀。
夢天楚原本靠在一顆大樹上面休息,聽到北宮追雲的聲音,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擡了擡手,示意周圍
的人放下武器。
然而,那些人依然整齊的排列著,身前放置著圓形的鐵盾,手中握著刀劍,他們可以不打,但是不得
不將這些東西拿著。
夢天楚朝著河岸邊走過去:“追雲兄,這是爲兄的任務,難道你要攔著我嗎?”他的眼神如同寒利的
箭頭在火光照耀下,泛著森嚴的冰冷和殺氣,並沒有要好好和北宮追雲談下去的想法。
北宮追雲一根血色的玉笛放在了自己的嘴脣邊:“自然是要劫走的,我在乎的人,怎麼能夠容忍你說
帶走就帶走?!彼砩系臍⒁飧?。
夢天楚往後退了一步,將白飛飛從一個轎子裡面拉了出來,她現在已經種了迷香,還沒有醒過來,頭
歪著,呼吸均勻,睡得安靜:“你看清楚了,這個人不是飛飛,她只是長得像飛飛而已,真正的飛飛現在
根本就在南宮王朝裡。爲什麼你們一個一個都被這個女人給迷惑了呢?”這番話有很多恨鐵不成鋼的成分
在裡面。
北宮追雲玉笛一橫:“將她還來,否則,我將讓你們全軍覆滅。”
夢天
楚將白飛飛往地上一扔,拿起手裡面的長劍,足尖一點,在水上漾開一層一層的微波,轉瞬落在
了北宮追雲那邊:“如此,我也只好領教一下你的功夫了?!?
“夢天楚,誰允許你這麼粗魯的對她的。”北宮追雲怒了,將摺扇一抽,同時將血玉笛往天空中一扔
,丟上了火焰山,摺扇一晃,火焰山上的熱氣居然都被他召喚而來,朝著夢天楚呼嘯而去。
夢天楚感覺到了那灼熱的熱氣,同時,天水滴的效果已經過去了,如果被那火焰燒著的話,只怕他很
快就要死去,來不及細想,連忙一個翻身,躲過了那熱氣的攻擊,然而那熱氣落在地上立即升起了燎原的
山火,在一片微風吹動下,整個的吞沒了對岸一片草長鶯飛之地,在黑夜裡越發璀璨的映花所有的一切,
跳躍著的山火澎湃著,在那一方平原上,肆意的囂張著。
大火蔓延的趨勢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甚至要將這個山燒燬,僅僅是幾招的功夫,夢天楚就已經明白
,自己現在根本就不是北宮追雲的對手,若是現在還想要自保的話,就只能夠退回河岸上去。
“想走,絕對不可能,傷她者,死!”北宮傲天摺扇翻飛帶起更加多的大火朝著夢天楚而去,夢天楚
不由微微咬了咬脣,在不離開這裡只怕要被那火海吞沒,太危險了。
“北宮追雲,你都不好奇,爲什麼你心上人爲什麼到了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嗎?”夢天楚一邊逼出自己
的功力來抵擋著熱氣,一邊看了一眼河對岸的白飛飛。
北宮追雲一聽到白飛飛的消息,回頭冷眼掃了她一眼,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轉頭就涉水而去,將此
刻還在地上躺著的白飛飛抱了起來,緊緊的摟在懷裡,看著她手腕處青色的痕跡,冷靜的沒有一絲人氣,
只有無比的冷酷:“你居然在她身上下了蠱,夢天楚,你還真的捨得對她下手?!?
北宮追雲因爲怒氣,他渾身上下的壓制之力消失了不少,此刻根本就壓不住夢天楚,夢天楚狂放的笑
了幾聲:“看在你我兄弟一場,你就走吧,放下這個女人,否則,她必然只有死?!?
夜色來臨了,一輪圓月掛在天空上,取代差太陽的炙熱照耀著大地,清冷的灑下無盡的光輝,照耀著
地面上這一地鮮紅的火焰,爲這夜色平添了幾分低迷,幾分詭異。
“好,我走,但是,如果半個月之後,你不能夠將她好好的歸還給我的話,我絕技不會只是要了你的
命這麼簡單?!北旗稛o奈,北宮追雲只能夠將白飛飛放在了樹上,讓她靠著樹幹:“飛飛,對不起,讓你
受傷了?!?
他再一次的痛恨自己的無能。
“哼,活不活的下來,只能夠看她的造化了,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得了她。”夢天楚落在了白飛飛的身
邊,直接將她攔腰提起,接著朝著轎子裡面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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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將士知道手裡有人質,眼前這個能力超凡的人不會拿自己怎麼樣,可是,他們想錯了。
“夢天楚,你可以走,這些人卻必須死?!?
他單腿翹起,做成了大鵬展翅的樣子,手裡的摺扇下面吊著的扇墜子一下一下的搖晃著,火焰從他的
身後飛來,落在了樹林之中。
“他們是死是活,與我何干。”丟下冷冷的一
句話,夢天楚憑藉著超凡的輕功,快速的走出了樹林。
北宮追雲落在遠處天水河之間,足下是冰涼清冷的水:“讓你們死在這炙烤之下吧,這火焰山的烈火
,可以讓你們永生永世都如同在烈焰之上炙烤一樣的痛苦。
月色如血。
火焰山下,依舊寸草不生,盤腿坐在山腳下打坐的那個男人忽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眼神露出一股嗜
血的味道,第三次,他最後一次勘破天命,居然是在這個時候。
“該死的,居然讓她受到這樣大的傷害。”
他從地上站起來,留煙紗上卻任何的塵土都沒有沾上,看上去依舊是那樣的乾淨光潔如新?;鹧娴臒?
氣鼓起他長及腳踝的發,同樣也將他眉頭上墜仙的胎記變得更加的耀眼。
“月之子這是要到哪裡去?”一道老者的聲音響起,那人仙風道骨一般的模樣,正是隔空大師。
夢斜眼看著這個和尚:“隔空大師,我現在沒有功夫跟你閒聊。”
“你沒有功夫跟我閒聊,我可是想要和你下一盤棋呢,老夫在這火焰山這麼久,甚是孤獨,正想找人
殺一盤。”
夢清冷的眼眸射出一道寒光:“你是想要阻止我?”
“龍女上了我的火焰山之後就該我管,你不該插手。”隔空大師面色一沉,完全不做出任何的退讓。
夢沒有了毀音笛,掌心卻虛化出了一根笛子,放在了嘴邊。
“不錯,不錯,看來你這幾日的進修,居然可以憑空幻化武器了,這樣下去,終有一日,我將不會是
你的對手?!备艨沾髱熦W缘恼f著話,寬大的袖袍一揮,天地之間出現了一個碩大的棋盤。
夢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就已經被控制在了棋盤之中:“老匹夫,你真想要跟我下棋?!?
隔空摸了一下自己的鬍子:“你若是能夠走的出這一盤棋,我也必然攔不住你,若你走不出這一盤棋
,那你就安心在這裡等著吧。”
這不是一般的棋,每一顆棋子動一下就意味著內力和靈力的比拼。
夢仔細的觀察者棋,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彷彿悟了,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落下一子,悵然的說道:“老頭,你是用棋告訴我,不要去救她?”
“是。”隔空也不說話。
夢冷聲一笑,渾身瀰漫著月桂花瓣的飄逸響起:“我便是偏偏看不得她受任何委屈,對不起,我走了
?!?
他的身形化爲煙,化爲紗消失不見。
隔空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月之子啊,你這是又何必呢,去了,難道就能夠趕得上
了麼?晚了……”
望著遠處半邊天空的明亮,隔空沉聲道:“臭小子,出來吧?!?
北宮追雲走了出來,氣鼓鼓的說道:“師父,你明明可以阻止的?!?
隔空笑瞇瞇的說道:“我看透一切,但是不能夠插手任何事情,何況,這件事情背後操作的人還是子
墨呢,誰人能夠和那個六界變態鬥,老衲只是不明白,他既然是愛她的,爲什麼要逼她去死。”
北宮追雲回想起那個一身紫袍的男子,不由得暗暗皺了眉,掌心握成拳:“我去找他?!币荒钫КF,
北宮追雲的睜開眼睛,眉眼中殺過一絲絕殺戾氣。
“你是去送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