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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五十一章 契機

富弼說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接下來必是脣槍舌劍,不過二人關係不錯,而且國家到這一步,若一點不作爲,那是不大可能了,所以富弼說得極其隱晦。

鄭朗道:“昇天之事莫知真假,即便是真,一人昇天即佔去很多資源,況且家人家畜家禽。”

“作用不大,動盪極大,莫若移於後緩置之。”

“時不再過,過不再來,順風而爲,有孚光亨,利涉大川!”又道:“黑長漫長,冬寒嚴酷,需春雷蕩激,方可黎明再歸,春回大地。震來虩虩,笑言啞啞;震驚百里,不喪匕鬯!”

富弼蹙眉。

他第一句僅八字,卻大有深意。

想要成道成仙,必須有衆人相助,當然上去了,也要對更多幫助的人回報。在這裡,此八字非是貶義詞也。用意很深長,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是中國的傳統之一。上位後,對親人,對恩人,對老師,對學生,對族人,對門生,可以做一些適當的回報。其他人也會更看重培養人才。這也是鄭朗修儒學當中的對立之道,上慈下愛,上仁下忠。或者是鄭朗所說的恕道。

所以往往一人得勢,或者獲得財富後,多對他人提攜,民間小說也有許多類似的故事,對其行爲讚美謳歌。這個思想觀念根深蒂固,現在鄭朗所做的,似乎要將它顛覆,肯定會招來許多反對聲音。

鄭朗也用委婉的語氣進行反對。

不是富弼所說的那種。有法有度,不排斥做適度的回報。但反對這種過份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時候沒有修真小說,但有一些原始的質樸理論,比如修道時要用珍貴的藥材煉丹,或者不勞而獲,讓他人供養以便靜修,千古以來修道之輩有多少,能得到傳說中的昇天之人又有多少?無論那一人得道。成本均攤下來,昂貴到無法計算的地步。況且帶著那麼多家人阿狗阿貓一道昇天,又需要多少資源。

或如後來的一句民諺,說鳳陽道鳳陽,自從鳳陽出了一個朱元璋,十年卻有九年荒。

適度的回報是美德,過份回報則是對其他人資源的嚴重傷害。

富弼又委婉的進勸。宋朝時弊很多,這一點已得到九成九以上的人贊成,最大的就是冗政冗官冗兵,鄭朗已經做了大手術。如今第三次改革,還是針對這三冗而去的,但所獲遠沒有前兩次之豐。引起的爭議卻巨大,得不償失。可以往後拖一拖,不必要再度掀起血雨腥風。

鄭朗又果斷回絕,國家前兩年皆存在巨大的虧空,全國上下焦急萬分。況且還有一個巨大無比的赤字。這時候無論做什麼。只要有效果,都會有正當的理由。錯過此節。以後國家財政慢慢迴轉,無論做什麼都更艱難了。比如茶政,前後爭執了快四十年時間,才讓韓琦茍和式的通商法得以通過,然而至今還存在著爭執,許多人躍躍欲試,想將榷法恢復過來。包括文彥博居然將主意打到榷鐵上。

比如卦象,國家進入危險的蒙卦,必須懷持光明之心,有所作爲。況且國家困窘的程度豈是蒙卦所能彰示的,既然君臣想有雄心革除,就必須用雷霆萬鈞之勢,將所有時弊掃除。雖雷電交加,但是正道,因此震雷隆隆而來,人們驚恐萬分,此後又笑語聲聲,巨大的驚雷聲響遍百里之地,正因爲此,宗廟社稷纔可以祭祀延續。

連震來虩虩,笑言啞啞;震驚百里,不喪匕鬯,都說了出來,富弼只好做退讓。

呂誨道:“鄭公,朝廷與民爭利,終是不美。”

與民爭利,一頂大得不能再大的帽子。

章惇卻冷哼道:“何謂與民爭利,國家自開國以來,陸續設立諸坑礦、坊場、榷務,多達近萬處,算不是算與民利爭?鹽茶礬酒,皆民生之物,仍全部禁榷之,算不算與民爭利?鄭公之舉,我非未看到什麼與民爭利,相反的是讓利於民,將茶礬之利,讓之於百姓。與什麼民爭利?難道是少數人?就是少數豪強,自景祐以來,國家創立諸監,每年收益皆多達幾千萬緡錢之數,難道豈不如茶礬之利乎?呂御史,你身爲言臣,請勿顛倒是非黑白。”

“我倒是以爲諸監乃是互惠互利之舉,沒有朝廷提從保障資源,諸監則不得成立壯大,若沒有懂得經營之術的商戶進入,諸監在朝廷經營下又會象茶政一樣,漸漸敗壞。”呂惠卿公平地說了一句,可話音一轉:“但我也贊成鄭公之舉,無論是茶礬之榷,或者諸坊場之經營,原先用意也非是惡,用此增加國家收入,減少百姓兩稅負擔。然因經營不當,朝廷未得見利,相反成了各州縣苛民之舉,以至許多坑礦坊場漸漸廢喪。不如索性還將它交給民間經營,朝廷雖得利,其多少乃是百姓決定,不算是苛民之舉。”

那怕鄭朗等人有張儀蘇秦的口才,都不能辨解騷動二字。騷動是謂必然。

爭的是苛民與與民爭利二條,一旦讓反對者將這二條罪名戴上,改革必然失敗。那怕執行了十年八年,頗有成效,戴上後還會被人矯改到相反的方向。因此呂惠卿及時做了補充,非是苛民之舉,相反的乃是惠民之政。

五人拉開爭執的大幕。

鄭朗聽得不耐煩,若在這裡都通不過,一旦消息外出,詔令必不得成功頒發,於是說道:“我只想說一件事,諸多弊端當中,多人說到冗官,當真官員數量冗雜?我朝設官,僅從縣級開始,有的小縣只有一個知縣,連主簿都不設。而秦漢卻設到亭長。那豈不是更冗乎?非是數量之冗,乃是養官成本。與唐朝相比,幾乎是唐朝的十幾倍。只要這個成本下降。何來冗官之說?爲何無人言之?”

秦漢雖設亭長之職,性質不同的,往往僅是一個免稅罷了,多不領薪酬,國家負擔很小。甚至在國用最緊張的時刻,連官員都沒有俸祿,例如北魏名臣高允,其他官員或者貪墨。或者因爲其家境好,官當得有滋有潤,高允家境不好,又不貪污,於是一家人生活只能靠賞賜度日,幾乎衣不蔽體,飢寒交迫。

這種情況下。官員家境稍差一點的,想不貪都難。於是到了唐朝,給了一些度日的薪酬,貪污仍不能杜絕。趙匡胤兄弟索性進一步的高薪養廉,導致養一名官員成本到了後人都無法想像的地步。

不能說不好,除了一些低層官員貪污外。大多數官員還算是好的。頂多變相的增加收入,例經營,例請客收禮,前者是弊端多多的官員行商,後者是一種變相貪污。但不是直接伸手勒索討要。官場風氣至少在北宋中前期還算是不錯的。

主要壞就壞在小吏身上。

非那些苦哈哈的衙前與差役,而是一些有權利的吏差。五大專營或敗壞或收入銳減,還有大量坑礦坊場收入的減少,這些小吏在中間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

裁吏差不難,難的就是裁這些小吏名額。

還有就是士大夫羞與談利,對這方面不管不問,或者一些官員能力小,直接被各州縣小吏將權利駕空,成爲一個空殼官員。這也進一步讓這些小吏變得囂張無比。

高薪養廉不錯,但高得太過份,弊已經遠大於利。

僅此一句,一百多名官員一個個沉默不敢作聲。能坐在這裡的,年薪加上各種補助最少是三四千緡以上,幾乎與後世的美國總統相當。其中最高者,乃是曾公亮,是鄭朗收入的兩倍,幾乎達到後世美國總統收入的十倍!

在生產力極其落後的宋代,簡直難以讓人想像!

鄭朗沒有明說,已經照顧了你們的感受,不然這個官員收入也得裁,就是裁去一半,宋朝一年也能節約一千多萬緡了。若連官員數量再裁下去,兩千萬緡都有可能。國家一年若增加兩千萬緡錢收入,是什麼樣的概念?

就是一句話,使整個都堂冷場。

“真的很累,有時候常想停一停,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思,好好休息一段時光,”鄭朗又說了一句。又讓諸人全部默然,同意好,或是反對好,但沒有一個人否認鄭朗爲了這個國家,耗盡心血。

兩句,沒有異議了,或者說有異議,不好意思說出來。

詔書頒發,鄭朗再次兼職,兼同三司使職位,第一次改革自中書發起,第二次改革自西府發起,第三次改革自三司發起。三司有呂惠卿與章惇兩個能臣,也許不算是好人,但能力是有的,可吳充弱了,鄭朗不得不兼顧。

第一個是對所有拍賣的坊場河渡礦坑進行實價審覈,雖實施了拍賣制度,還是有暗箱操作的可能性。必須進行一次估算,拍賣最終價格到達三司後,所出價格必須要達到最低價格。自去年章惇調到三司後,鄭朗就讓他暗中派人主持清查,連吳充都不知道。直到此時,才暴露出鄭朗的用心。

還有一條仁政,暗中設了上浮,有一個最高估價,也就是一年這個坊場估計在不貪墨,運行良好的情況下能賺多少錢。超過了這一數字三分之二,立即降回。比如一個坊場一年估計能賺一千緡錢,超過六百七十緡者,達到一千緡兩千緡,重新對這個坊場進行覈算,確實還是隻能獲得一千緡錢者,以六百七十緡計算,而不是收其一千緡兩千緡。後者估計極少極少,但會有。一條比較仁政的措施。

其實整個改革過程中,自始至終貫徹著種種仁政措施。爲了國家,更是爲了廣大生活在中下層的百姓。這與王安石變法性質不同的,王安石能斂出一億六千萬到一億八千萬之數,若再加上鄭朗帶來的變革,多達五千多萬,那將是一個後人永遠目瞪口呆的財政收入。但鄭朗不會去做的。

第二是作坊稅務,作坊也徵稅的。名堂繁多,有的計入房屋稅。有的計入兩稅,有的計入和買,很不規範。此次也讓它們一一規範起來,再與行稅的新商稅結合,就能使商稅進一步完善,甚至制訂法令,不得任何作坊規避稅務。比如士大夫可以享受免去兩稅的權,這是祖宗法制。也是列朝列代的法制,不可更改。但沒有說讓士大夫行商也要規避稅務。因此名文規訂無論任何人行商,必須交納作坊稅務,以及販賣過程中的商稅。

這個不用急,可以往後面放。

第三條改革開始。

響應的人不少,率先響應的家族出忽大家的預料,乃是三大外戚世家。

曹高向三家幾乎同時讓子弟們撰寫文章。說國家到了生死存亡時刻,不改即死。

知道內情的人,皆感到很古怪。

三大家族做了許多兼併的事,連鄭朗都不敢碰他們,爲什麼三次改革,皆那麼好說話?

鄭朗索性一抹黑。雷霆到底,改革發起後,再派官員清查十五州隱田。這次沒有派好說話的司馬光下去,而是派手段強硬的章惇下去主持。並且包括以前朝廷不敢碰的真定府與亳州。

章惇還沒有動身,幾大家族主動交出大量隱田。

到了這一步。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早就暗中商議好的。唱的乃是一出雙簧。幾大外戚家族雖讓出隱田的利益,大頭卻在幾大監那邊,況且未來還有一個不知道究裡的更大監。

實際還是章惇的那句話,耕地上能有多少收入?泥裡扒來扒去的,隱一畝地也不過兩三鬥糧食的稅務,加上雜稅也不會超過四五斗,有更高的,一些苛吏瘋狂地執行著各種沉重的附加稅,不過隨著朝廷三令五申的明文取締,各路又有監察司查訪,這些苛吏行爲一一收斂了。即便隱一萬畝地,也不過幾百石糧食而己。放在幾監收益上,並不算什麼。

真相揭曉,卻不能道出。

但章惇就有了藉口,連幾大尊貴的外戚都主動配合朝廷清查隱田,誰敢不遵從。這次查得有些狠了,前後查出二十幾萬頃隱田。終於使朝廷戶冊上的耕地數量第二次進入五百萬頃大關。

可因爲如此,得罪了更多的人。

有未來那個不知所云的大監,支持的人不少,反對的人同樣更多。

甚至報紙上出來一篇不知所云的文章,彈劾鄭朗所謂的膨脹論。宗室子弟只要皇室存在一天,就不會倒下。可士大夫與富賈不同,士大夫象文家王家呂家的終是很少,多數士大夫前面過世,後面子弟不作爲,三代就消失了。消失速度更快的是商人與主戶,有的子女不肖,父輩留下大量遺產,因爲不善經營,迅速敗光,導致民間有一句諺語,富不過三代。還有的商人因爲沒有判斷好,一筆生意失誤,迅速變得一文皆無,甚至融資而欠下無法償還的鉅債不得象窮人家一樣賣兒賣女。

皇室是必然膨脹,但士大夫與商人富戶能膨脹的很少,鄭朗所謂的膨脹論不對。

不知所云,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兼併如此,冗官如此,還說膨脹論不對?鄭朗都懶得與他們爭辨。

但是此次鄭朗捅的馬蜂窩太大了,韓琦不完善的茶法通商,經過了四十年爭議,鄭朗卻強行試圖用半年時間,將茶法實施真正的通商,連礬專營也實施真正的通商法,使得多少豪強利益受到傷害?

最後在一片反對聲音中,三大外戚不約而同一聲閉上嘴巴。宮中三個主與家中再一協商,規勸,並且也證實了鄭朗是說過未來會有一個監,一旦實施,其利益不可想像。因此聽了勸,起初聲援,後來讓出大量隱田,很給了三個女子與鄭朗的面子,做到這份上,足哉了。接下來發生什麼,與我們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司馬光擔憂地說道:“鄭公,這樣下去不行哪,爭議太多。”

若是王安石執行的改革,司馬光估計多半不顧同門師誼,能率領大臣們反對了。

鄭朗心中也有一份遲疑。

象這樣累下去,還要違背自己的性格,與那麼多人鬥智鬥法,若延續十幾年,縱然趙頊天天給自己喝高麗百年紅蔘湯,也熬不了十幾年,便會象諸葛亮那樣活活累死。

而且他擔心一件事。

想要國家強大,必須制度完善,道德完善,還有一條,科技大踏步的進步,就是這樣,以現在的條件,最少得兩百多年才能邁到十九世紀歐洲的科技水平。

能達到這一步,那麼就不是眼下世界各國所能傷害到了。

無論元蒙或者女真,都不會再爲他們頭痛。

國家還會更替,說宋朝立國一千年兩千年,那是不可能的,再立國五百年,那會出現人類史上的偉大奇蹟。不過若能不偏安一方的立國兩百多年,還能保持著正常發展,會滅亡,滅亡不會自外部而來,而是內部的分解。這個問題不大,只要有一個雄才大略的主,經過撥亂反正,那麼這幾年發起的改革,打下很好的基礎,就會讓他們學習,包括儒學,未必後人會完全參考鄭氏儒學,至少不會選用朱氏儒學。休要小看了儒學,這是中國封建治國的理論基礎。加上科技的進步,中華民族還會再次屹立在世界之林。不過自己執政的成果能影響兩百年嗎?

鄭朗很是懷疑。

有時候他因爲想得辛苦,很想息一息,不是虛言的,甚至在心中一度想學習呂夷簡,索性退回來,進步碎步式的改革。那樣,自己會活得很輕鬆。

聽司馬光說完,鄭朗眼中出現一線茫然,但很快清醒過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想收也收不回來,說道:“我知道,但有一個機會。”

“機會?”

“之所以如此,連推四條改革,並且又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清查隱田,正是未來還有一次契機。”

“契機?”

“是一次轉移視線的契機,它在西方。”

PS:太累了,這樣寫,很不討讀者喜歡,自己寫得還費腦子,昨天苦逼的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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