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合作是好事，賀廠長迫不及待問，“怎麼個合作模式？我們廠原本是打算自己開出來一條生產線的？”
趙縣長瞥了他一眼，轉而問姜春雨，“小姜同志有什麼想法？”
在場都是經歷過大大小小歷練的領導，又從基層上來的，也有從部隊退下來的，一雙雙犀利又審視的眼睛直直望向姜春雨。
姜春雨神情沒有絲毫變化，輕輕挪動坐姿，“既然領導讓我發言，我就說說我的看法，有不對的地方，還希望各位領導指正。”
謙遜的態度倒是勾起領導們的興趣。
姜春雨則是繼續說，“大家也知道食品廠最開始的尷尬位置，雖然有上面的補貼，可食品廠的工人們還是太難了，自從滷肉罐頭上市後，這個情況目前已經有所改善，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除了要保住目前的優勢，還要在此基礎上，讓廣大工人們獲得更多的福利。”
從廠子的基本問題出發，實事求是，其他領導也挑不出毛病。
沒人打斷，姜春雨又說，“所以我們只能從目前有效果的產品中開發，雖然與食品廠無關，但只要能掙錢就可以。”
這話其他人都說不出反對意見，要是自家的廠子能研究出來，他們也會不顧一切的去爭取。
路輝山饒有興致的挑眉，“小姜同志說話有意思，不過你們這屬於越廠了。”
其他人見製藥廠廠長說話，頓時覺得事情有意思了，一個個放鬆的端著茶杯看熱鬧。
姜春雨笑了笑，鎮定自若的解釋，“若有冒犯之處，還希望路廠長諒解，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既然領導們也看好咱們之間的合作，不如就請路廠長說一說最後討論出來的合作模式如何？”
反客爲主，路輝山笑了，他早就說過年輕小同志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報告早就打出來交給了趙縣長，順手遞給賀廠長和姜春雨，“你們也看看吧！”
賀廠長瞥了一眼，氣憤朝著路輝山哼了哼，“路輝山，你倒是好算計。”
姜春雨拿過來一看，怪不得賀廠長要生氣，說白了這份計劃書上跟食品廠沒有任何關係，說了一堆感謝的屁話就完了。
路輝山無奈攤手，“製藥廠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還真是這樣，製藥廠自然想著不丟臉，又能把膏藥配方買過來。
他們也偷偷摸摸去買過了，效果確實不錯，生產價值和空間還是很大的。
姜春雨拍了拍動怒的賀廠長，再擡頭時，神色依舊。
光靠著這份定力，在場的領導們都覺得姜春雨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姜春雨也不墨跡了，“製藥廠的方案，我們食品廠不能接受，路廠長說句不好聽的話，咱們就是是提供了方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卸磨殺驢的事情做多了，可是會寒了人心，以後誰還敢跟製藥廠合作。”
“而且我們立場不同，我們賀廠長也要跟全廠工人有個交代。”
賀廠長點頭，“就是，今天我簽約了這破協議，明天我們廠的工人就能踏平我辦公室。”
“想必各位領導也聽應該聽說了，我們廠子最近的動靜有點大，沒辦法，爛攤子太多了，總要一樣一樣收拾。”
姜春雨直接說出早就想好的解決方案，“生產線在製藥廠我們同意，但我們食品廠要以配方入夥，只需要四成利潤，並且製藥廠開通生產線後，希望製藥廠給我們十個工人名額。”路輝山一聽，毫不猶豫拒絕，“這不可能。”
設備和地方都是他製藥廠出，四成年利潤太多了。
他舉起兩根手指，“兩層利潤，第二個條件我們答應了。”
姜春雨笑了笑，“路廠長應該明白，膏藥配方是基礎，沒有這個，你就算是有人力財力和廠房都沒有任何用處。”
路輝山一噎，不服輸說，“那又如何？我們製藥廠有經濟實力，可以買到膏藥配方。”
他本想用這話去堵住姜春雨，卻發現自己的路已經被她堵死了。
姜春雨手指輕釦桌面，“好的方子是經過實踐檢驗出來的，而不是薄薄的一張紙，換句話說，隨便一張方子，哪怕告訴您是哪個宮廷御醫傳下來的，但是您敢用嗎？”
路輝山頓時幽怨的望著賀廠長，老狐貍自己不說話，讓手下來，誰還沒個手下了？
“這樣吧，我們副廠長負責單位的銷售情況，我讓他來跟你說。”
很想不丟臉，但是這事情很難。
尤其姜春雨每一句話都說的讓人無法反駁。
其他領導憋著笑意，反而更期待接下來姜春雨會給他們帶來什麼驚喜。
跳過這個空隙，機械廠廠長吳春山笑著說，“小姜，我早就說過，你來我們機械廠也是可以的，你這樣的人才，不管在什麼行業都能有所作爲。”
賀廠長眨了眨眼，“老吳你什麼意思？小姜是我們食品廠的！食品廠！”
奶奶個熊的，家裡這點老底差點都被偷了。
越想越憤怒，賀廠長薅了薅頭頂的小毛寸，“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我告訴你，沒可能，姓吳的，是不是你讓顧慈生用的美男計？跟個男唐僧一樣，專門來那啥我們小姜。”
吳春山還真不知道這個事情，聞言大笑，“鵝鵝鵝……”
賀廠長怒瞪，“你還好意思笑？要不要臉？”
姜春雨傻眼了，這咋扯到她的感情生活了，再說她還沒答應，雖然有一絲絲的心動。
吳春山得意洋洋，“小年輕們之間的事情你少管。”
路輝山也橫插一腳，“要說優秀男青年，我們單位也有不少，這挑對象不是蘿蔔白菜，看對眼了就成，走走看看，說不準能看到更合心意的呢？”
賀廠長氣的心肌梗塞，一個兩個都想偷家。
吳春山眤著眼睛，“我們顧工可不是一般的蘿蔔白菜，這可是上好的五花肉。”
姜春雨：“……”
那她就是大肥膘？
領導們的厚愛真是讓人承受不起，她今天沒眼看五花肉了，她要是乾乾巴巴瘦瘦的精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