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看著舒譯城遞過來的課本,猶豫了好一會,她似乎覺得,這舒譯城可能是真的不想娶她的,所以纔想著一直讓她讀書,然後考學(xué)。
舒譯城見她沒動,擡了眼神,沈悠立馬抖了個哆嗦,認(rèn)慫的接了過來,“謝謝老師。”
回到教室,還有一些學(xué)生在午休,沈悠將書放在桌子上後,趴了下來,但是沒趴一會,就擡了腦袋。
等下就是他的課,上課之前還得把書還回去,好嘛,她現(xiàn)在又開始被迫讀書了。一咬牙,翻開了課本。
整個午休時間,她都埋頭整理了書中的筆記,想她當(dāng)年高考的時候都沒這麼刻苦用功,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沈悠居然學(xué)習(xí)了。
翻著舒譯城的書,上邊的鋼筆字柔中帶著力道,和他的人一樣,好看。沈悠發(fā)現(xiàn)他對每一篇文章,除了文學(xué)上的解釋之外,都有自己的一個理解。忽然覺得,這樣的一個人,只能是存在這樣的時代,纔夠有他的樣子。
沈悠抄著抄著,眼皮就開始打架了,主要還是用腦過度,於是放鬆的在書上塗鴉了一隻貓咪。
在畫到一半的時候,沈悠停了筆,陡然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翻了幾頁,她竟然把舒譯城的書當(dāng)了自己的書,亂寫亂畫了!
一怔驚慌,完全沒了睡意的找著橡皮擦,然而,她用的是鋼筆寫畫的,不好擦掉。
其實畫貓不要緊,最主要的是,她在他的書上留了一句李白的《秋風(fēng)詞》。‘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媽呀!她腦袋一定是進(jìn)水了。
午休時間一過,下午的課要開始了,沈悠抱著橫豎一死的心態(tài),將那句話塗成了一片黑,這要是被舒譯城看見了,扭曲了她的心思該怎麼辦?
同桌餘建華被她奮筆疾書的幅度所震醒,探了一個腦袋過來瞅了一眼。
“你在幹嘛呢?”餘建華問,又瞪著他偵探似的眼,往前湊了一點,“這是誰的書啊,這麼多筆記。你的麼?”
沈悠迅速的擋了擋書本,朝他莞爾一笑,“不是,你睡你的午覺吧。”
“那是誰的啊?給我瞧瞧,感覺可以抄點筆記。”餘建華有點不依不饒。
沈悠一臉的嫌棄,這些學(xué)生娃也真夠讓人無語的,想了想還是說道:“這是是老師的,我不小心在他書上畫了些東西,想著怎麼擦掉呢。”
餘建華一聽兩眼賊亮的說道:“老師的!?啊,沈悠你完了,老師好心將書給你,你居然在老師的書上亂寫亂畫。來來來,讓我看看你上邊寫的什麼?”
見餘建華嘴角起了一起狡黠的笑意,沈悠彷彿覺得自己說了某些不該說的話。
餘建華這人也是一活躍的人,動不動就喜歡和徐一文一起逗逗女生什麼的,被他發(fā)現(xiàn)了稀奇的東西,不弄到手是誓不罷休的。她應(yīng)該是撞槍口上了。
“來吧,給我瞧瞧吧。”餘建華說著,就伸手扒拉了過來。
“啪!”沈悠連忙打他的手,“我警告你,別動我。”
“看一眼又不會死人。”
“會。”
“嘖嘖,沈悠,沒發(fā)現(xiàn)你脾氣這麼衝的啊。你不會是在老師的書上寫了表白的話吧。”
“呸!誰那麼幼稚會幹這種事,我不過是寫了幾句髒話而已。”
她只是單純的喜歡這句詩,雖然也是無意的寫上去的,然而此時居然心虛了。
“那給我瞧瞧吧,要不我順便再給你寫幾句髒話上去,這老師一來,整個年級的女生可都一門心思的天天盼著他來上課呢,我們這些男生全都被拋棄了。”
“活該。”沈悠死護(hù)著課本,管別人盼不盼。她這要是被傳出去,在這裡的高中生涯應(yīng)該會是個污點了吧。
“所以你還是給我看看你寫的什麼,是不是和那些女生一樣,偷偷給老師遞情書呢?”
遞情書?話說他舒譯城纔來幾天,這麼快就有人給他送情書了!
見沈悠不注意,餘建華一把將她壓著的書給奪了過去,一溜煙的還跑到了門口。
沈悠緊著伸過去的手沒能搶過來,無奈的捏了拳,閉眼一陣懊惱,覺得這可能比水逆來得還嚴(yán)重。
這羣小屁孩這是在幹嘛呢?她招誰惹誰了?都高中生了,居然還這麼幼稚。
“餘建國,呸!餘建華,把書還我。”沈悠壓著要爆發(fā)的聲音,極其冷怒。
班上的人大多數(shù)早都已經(jīng)醒了,也幾乎到齊了,看餘建華鬧了起來,正等著看一場把戲。
沈悠算著時間,沒幾分鐘估摸著也都該上課了,然而她在此時對於這樣的人,完全沒了法。
“餘建華!把書還給我。”沈悠吼了一聲。
徐一文立馬帶了頭,說道:“餘建華,守好,看看裡邊寫了什麼,然後念出來給大家聽聽。”
正當(dāng)餘建華將書翻開的時候,一隻手直接將他手中的書奪了過去。全班在瞬間鴉鵲無聲,一盤散沙的人也立馬像老鼠一樣,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在鬧什麼呢?”
舒譯城冷冰冰的聲音在餘建華耳旁響了一聲,餘建華瑟瑟發(fā)抖了一下,然後咻的撒腿就跑回了課桌。
果然還是班主任威武,只是那本書啊!沈悠打直的目光盯著舒譯城手拿著的課本,她留下的那幾行字還沒處理好呢
“上課了,都安靜了。”舒譯城說了一聲。
上課鈴聲一響,班長叫了起立,叫了“老師好”。
準(zhǔn)備坐下的時候,沈悠看準(zhǔn)了時機,拿著自己的課本跑到了講臺上。
正當(dāng)她打算與舒譯城手裡的課本來個對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舒譯城拿著自己的課本沒有鬆手。
此時的安靜的空氣裡只有尷尬,彷彿時間也靜止了,沈悠嘗試的從舒譯城手裡將他的書奪過來,然而沒能奪動。
“你做什麼?”舒譯城壓低了眉看過來。
沈悠出於緊張的嚥了口水,說道:“我想和老師換本書用用,老師要不先用我的吧。”說著把自己的書給遞了過去。
舒譯城眉頭又是一擰,頓默的看了一會之後,一把奪過了自己的書,說道:“回到座位去。”
沈悠又是認(rèn)慫的回到了座位,然後在桌上撐起了手臂,擡手直接扶了額,她應(yīng)該沒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