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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他是我妻子,我妹妹的嫂子。”關大看了一眼紅雲,又看了一眼那個女子,“咱們莊子雖然小,但是也不是什麼丫鬟奴才,這位姑娘要找丫鬟奴才,就回你的家去找,不要在這裡找。”

門外,佳玉和雲傑兩個人正上一個腦袋下一個腦袋的在門外偷聽,聽到關大的話以後,兩個人的臉上俱是戴上了笑容。

紅雲的眼睛也是一亮,聽了關大的話以後,只覺得十分的開心。

來到莊子上面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的時間,雖然每天和關大在一起,但是關大卻是一個十分沉悶的性子,很少和紅雲說話,除了和關雎會說上幾句話以外,和石匠木匠交流也多,但是和紅雲,卻是交流很少的。

歐陽宇有些驚訝的看向了紅雲,咋一看紅雲,英姿颯爽,長得也是很漂亮,看關大的目光柔情似水。

“原來是大嫂,是我們的疏忽,玉兒妹妹,這是關姑娘的哥哥,關將軍。關將軍,這是我奶奶。”

“見過歐陽老夫人。”關大握拳行禮,然後便是坐在了下手,紅雲站在關大的身邊,嘴角含笑,然後便是看著這三個人。

歐陽老夫人盯著紅雲好了一會兒,她不是歐陽宇,也不是玉兒,她自然是看出來了紅雲還是處子之身,歐陽老夫人抿著嘴,再看一眼紅雲的穿著打扮和氣度,比起一般的小家碧玉,也是不遜色多少,前段時間趙國公府世子夫婦上門來拜訪了關雎,歐陽老夫人再一聯繫,便是已經明白,這丫頭,應該是趙國公府主子們身邊放出來的丫鬟,估計是和這關大有情,所以便是送到了關大的身邊來。

只是歐陽老夫人沒有想到,會是關大的妻子。

“聽說家中來了貴客?”關雎溫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然後便是踏步走了進來,最開始出現的是一隻藕色的繡花鞋,鞋面上繡著兩朵荷花,月白色的裙襬露出出來,緊接著纔是少女的相貌。

儘管兩年前歐陽老夫人見過關雎的長相,可是現在再去看的時候,歐陽老夫人還是覺得十分的吃驚,沒想到當年只是覺得驚豔的小女孩,現在卻是已經長成了一個國色天香的小女娃娃。

歐陽老夫人的心中微微有了一點猶豫,難怪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孫子想要娶眼前的小女娃娃做妻子,這長相,確實是沒有話說的。

“世妹,咱們又見面了。”見到關雎,歐陽宇的眼睛一亮,然後便是上前行禮,身邊的叫做玉兒的女子亦步亦趨的跟著,給關雎行了禮。

“見過關姐姐。”

關雎挑眉,然後便是看向了玉兒,歐陽宇見到關雎沒有理會他,微微怔了一下,然後便是順著關雎的目光看向了玉兒,歐陽宇急忙給關雎介紹。

“這是我的表妹,玉兒。玉兒聽說世妹國色天香,所以便是想要過來看看,我想著世妹也是女孩子,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間,自然是合得來的……”

歐陽宇的臉上帶著笑容,關雎點點頭,“玉兒姑娘好。”

“關姐姐客氣了。”玉兒的臉上帶著笑容,卻是上下打量了一眼關雎,很漂亮,氣質也很出衆,玉兒咬了咬嘴脣。

“見過歐陽老夫人。”關雎又是走上前去給歐陽老夫人行禮。佳玉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斷了果盤還有茶水上來,茶水是茶餅做的,水果則是沒有削皮,只不過是丟在了桌子上面。

路過歐陽宇身邊的時候,佳玉更是對著歐陽宇還有玉兒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方纔大踏步離去。

“佳玉丫頭心中稍有不開心,還請歐陽公子不要介意,歐陽公子也應該知道,咱們鄉下人家,都是這樣直來直往的,沒有多少彎腸子。”

紅雲的臉上帶著微笑,然後便是說道。

玉兒的話語有些噎住了,看著紅雲,想發火,想到紅雲的身份,又是止住了。

關雎微微一笑,然後便是坐在了一邊,“歐陽老夫人來關雎的莊子,可是有事?”

“去寺廟還願。聽說關姑娘的莊子就在這邊,所以上來看看,還請關姑娘不要在意老身的冒昧打擾,關姑娘儘管做自己的事情就是。”歐陽老夫人的臉上帶著笑容,對著關雎笑笑,然後便是說道。

這附近的山上都是沒有寺廟,關雎也不點破,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便是不再說話了。

良久,還是歐陽老夫人率先開始說話。“關姑娘,不知道我家宇兒……關姑娘覺得我家宇兒怎麼樣?”歐陽老夫人看著關雎,然後便是問道。

關雎微微一怔,然後便是看向了歐陽宇,“歐陽公子是個好人,可是關雎卻只是一個鄉下姑娘,不知禮儀。”關雎看到歐陽老夫人以後,便是明白了歐陽老夫人爲什麼所來,先前還有一點消息的婚事,結果後來就是沒有任何的消息了。

歐陽老夫人自然是喜歡關雎,方纔纔會來求親,不然,哪個大戶人家,會看上一個廚娘?

聽了關雎的話以後,歐陽老夫人便是嘆了口氣,有些陰晴不定的看了一眼跟在歐陽宇身邊的玉兒,然後便是嘆了口氣。

“是我家宇兒沒有那個福氣。”歐陽老夫人站了起來,“關大將軍,關小姐,老身叨擾了。”歐陽老夫人站了起來,然後便是準備朝著外面走去。

“老夫人,現在天氣太熱,容易中暑,老夫人就先在莊子上面休息一會兒再走吧。”關雎出口挽留。

歐陽老夫人搖頭,“玉兒宇兒,你先上馬車,我和關姑娘說兩句話。”

歐陽宇有些失落的看了一眼關雎,點點頭,然後便是離去了。歐陽老夫人見到兩個人遠去了,方纔嘆了口氣,“我只是宇兒的奶奶,她母親卻是希望孃家唯一的孩子能夠嫁給宇兒,那玉兒,我最是不喜,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關姑娘放心,關姑娘和我家那孫子的事情,我是不會說出去任何半句的。”

“關雎謝謝老夫人厚愛。”關雎給歐陽老夫人行禮,歐陽老夫人點點頭,然後便是出了院子,上了馬車,看著遠去的馬車,關雎嘆了口氣,然後便是笑嘻嘻的看向了關大和紅雲。

“恭喜哥哥,還沒成親呢,就先把嫂子給綁了,我先前還想將紅雲配給下面的劉大哥呢,劉大哥年紀輕輕,雖然手受了一點傷,但是卻是個樸實的好漢子。”

關雎的臉上帶著笑瞇瞇,聽了關雎的話語以後,關大卻是將紅雲往身後一拉,“丫頭就知道排擠你哥哥,還不去準備午飯?”

說著大眼睛一瞪,關雎笑瞇瞇走了,紅雲站在關大的身後,整個人臉都是紅了。

“等張媽媽過來了就成親吧。”關雎的聲音遠遠的響起,然後便是進了廚房,關大看了一眼紅雲,見到紅雲羞答答的樣子以後,一時間也是彆扭了起來。

“那個……紅雲妹子,你要是嫌棄我,你……你不必藏在心裡的,我知道,我……”

“我纔不嫌棄你呢!”紅雲擡起頭猛地說道,說完以後,臉便是更紅了,然後便是朝著房間裡面走去。

關大看著紅雲的樣子,默默後腦勺,然後便是嘿嘿笑了兩聲,關雎看著兩個人的樣子,握著拳頭揮舞了幾下,然後便是開始準備午飯。

三個月的時間緩緩走過,歐陽老夫人還是沒能信守她的承諾,或許不是歐陽老夫人的事情,是歐陽世家的事情,關雎看著石匠木匠義憤填膺的樣子,搖了搖頭。

“二位大哥,這件事情就讓她過去吧,咱們好好地過咱們的日子就好了。”關雎也是無奈,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場婚事告吹而已,可是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關雎雖不是什麼聖人,但是也不是什麼泥人,歐陽世家這樣的做派,著實是惹惱了關雎。

“歐陽宇那個小子,我們看得起他,讓他來莊子上面住兩天,結果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咱們老闆再不濟,也是一個一等一的大美人,歐陽世家那老虔婆,別被我捧著,否則我殺了他。”

關大的脾氣見長,甕聲甕氣的說道。

關雎無奈的搖頭,“這件事情你們都別管,我自己去處理。”關雎的臉上帶著笑容,然後便是站起來,朝著繡樓走去。

佳玉跟了上去,臉上也是擔憂,“老闆……”

“我記得咱們的長工裡面是不是有一個叫吳三的,十分會說段子?”關雎轉過頭看著佳玉,然後便是問道。

佳玉點點頭,“是有那個長工,今年四十二了,做事不怎麼樣,但是段子卻是說得十分的好。”

關雎點點頭,“你去幫我將他請過來。”

關雎看著佳玉遠去,然後便是抿了抿嘴,又是朝著外面走去。“將歐陽家送過來的那些彩禮給歐陽家送回去,順便替我告訴歐陽家,我關雎再不濟,可以梳起頭髮做個姑子,但是以後歐陽家逼良爲娼的罪名,是要徹底的落實了。”

關大張著嘴看著關雎,石匠木匠也是一臉愣然,紅雲走上前去,安安靜靜的跟在關雎的身後,跟著關雎上了繡樓,她知道,往常關雎這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到了樓上,佳玉喊得長工吳三也是過來了,戰戰兢兢的給關雎請了安,聽了關雎的話以後,拍拍胸脯,“這件事情老闆就交給我了,我什麼本事沒有,但是說書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死的,我都可以說成活的。”

關雎聽了吳三的話以後,點了點頭,“那好,你就先回去想想那段子,說好了,來說給我聽聽。”

吳三點點頭,然後便是樂呵呵的離去了,聽了關雎的話以後,紅雲不擔心了,陪著關雎下了盤棋,關雎的手藝實在太糟糕,下了一盤棋以後,紅雲就是找個藉口走了。

關雎站在窗外朝著外面看去。原本,關雎是什麼也不知道的,三天前,歐陽世家將彩禮擡到了莊子上面,要她去做妾,關雎不明所以,石匠木匠方纔去成都城裡打聽了一番,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纔是發現,關雎已經完全的做了所謂的狐貍精。

關家和歐陽世家聯姻,本是歐陽世家求親在前,結果到了市井之上,卻是說成了關雎見到歐陽家的小子長得清秀,遂起了嫁娶之心,奈何歐陽世家的小子不願意娶她,她便是使了下三濫的手段,做出了那等子不齒的事情。

這消息一傳到關雎的耳朵裡,關雎的整個人,都是涼了一截,然後,便是無止境的憤恨。

關雎自認爲不是什麼聖人,但是也不是什麼壞人,看到乞丐會給兩個銅板,看到過路人討吃會給一碗飯吃。

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攤上這樣的事情,關雎很委屈,但是更多的,卻是憤怒,惱怒歐陽世家這樣的做法!

第二天,吳三便是編好了段子,在關雎的面前表演了一番,又是說出了自己的條件,關雎自然是十分樂意的給了吳三五兩銀子,石匠送了他一程,知道里蜀中城不遠了,方纔放下吳三,這個時候,吳三早就已經一身江湖人的派頭穿上,背上揹著一個布包,包中一把傘,然後便是進了蜀中城。

木匠跟在吳三的身後,身上帶著幾十兩銀子,和吳三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一家茶樓。

這個時代的茶樓,大抵是藝人說書人聚集的地方,有錢人家無所事事的時候,便是喜歡邀一二友人,然後便是去茶樓聽聽曲子聽聽書,然後便是在這個中間創造出不錯的話題來。

吳三很快便是和老闆打好了關係,然後便是站了一個角落,案板一拍,便是開始說書,最開始說的,當然是歐陽家的小子被關家的小姐拐上山的事情,說完以後,語句一轉,吳三的臉上立刻便是帶上了嚴肅。

“這市井之言,權以當個笑話聽聽,不過那關家的所謂叫關雎的小姐,我著實是認識一位。”

吳三的話鋒一轉,很多人便是聽出來了,嘿,有料,大家的目光俱是看向了吳三,感受到大家的目光以後,吳三嘿嘿一笑,“各位各位,江湖救急,小老頭兒靠著這張嘴吃飯,還請大家不吝賜教,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然後再聽小老頭兒細細來說一說那個關姑娘的事情!”

石匠當即便是拿了幾兩銀子甩到了吳三的桌子上面,“你說,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個什麼子卯寅醜來!要是說不好了,休怪我砸了你的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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