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一震,扭頭震驚的看著他,六萬塊說得很鄭重,很誠懇。Ш Ш Ш .ЫЁ
白藍依舊肅然的盯著他的眼睛,他毫不閃躲的與她對視著。
須臾。白藍收回了目光。“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記得你自己說的話,好好珍惜她。”
“那是自然。”
說完,白藍就闔上了眼睛。
我站在窗邊看見醫院底下的白玉蘭開得很好,央著六萬塊陪我下去看。白藍還有大半瓶水沒掛完,六萬塊就和我一起下去了。
這醫院之中居然還隱藏著這樣一條靜謐的小道,倒很是優雅別緻。
挽著六萬塊的胳膊,聞著空氣中淡淡的花香,和青草的香氣,感覺心情格外的舒暢。我對六萬塊說:“你剛對白藍說的話是真的嗎?”
他懶洋洋的說:“什麼蒸的煮的,我喜歡吃油炸的。”
我掄著小拳頭對他說:“炸你個頭啊,信不信我把你給炸了?”
他說:“不信,你個連個雞蛋都炸不好的人,還……”
我:……
好吧,就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我真心說不過。
行到那一棵花樹下,我說:“你站這別動,我給你拍個照片好不好?”
他一臉嫌棄,“什麼年頭了,還玩拍照,多老土啊!”
我說:“白玉蘭樹很仙的,你看,它每一朵花都是朝上開的,風姿傲然,完美無暇……再說,你不是白玉蘭花仙麼?”
被我說動,六萬塊終於勉爲其難的站到了樹下,嘟喃道:“這都多少年的老梗了!”
他斜倚在樹幹上,只是一個隨意的姿態,都格外的飄逸出塵。
我把握好機會,迅速按下拍攝鍵,得到了一張滿意的照片。照片中,六萬塊微挑著嘴角,慵懶中帶著不羈和狂野,簡直性感得無可救藥。
我喜道:“你跟這樹很搭的哦,簡直就像從這樹上下來似的!”
他無語道:“從樹上下來的是猴子好麼!”
我說:“你別這樣說,我現在看到白玉蘭花樹,都一直很有感覺。我從記事的時候起,就喜歡白玉蘭,總覺得上輩子和這花有什麼淵源。”
六萬塊乾笑一聲說:“因爲你上輩子就是這樹上的一隻猴子……”
我:……
真的沒辦法愉快的聊天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上去就打,可這廝就像一隻猴子一樣敏捷的在樹桿間穿來穿去,我怎麼都打不到。
鬧累了,六萬塊坐在樹底下,我靠在他腿上,望著那滿樹的花說:“以後,我們在院子裡種一棵好不好?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捲雲舒。”
六萬塊一臉黑線,“我的小姑奶奶,能種得下白玉蘭的院子,那是要有多大啊,你要在綠城買一套院子裡能種的下白玉蘭的房子……咱能不那麼貪不?”
我說:“啊?一棵白玉蘭就種不下啦?我還想種種枇杷樹,石榴樹,桃子樹什麼都呢!再,種點小蔬菜。”
他說:“你是不是還要養養雞,養養鴨,養養魚什麼的?”
我一喜,說:“你怎麼知道!”
六萬塊徹底不想理我了。
可是,這真的是我內心的想法啊,我撅了撅嘴,“不養就算了……”
他說:“你呀,把你自己養養好就好啦。”
我嘟喃道:“這明明就是你的事情。”
他說:“那你是隻寵物麼?”
我說:“是啊。”
他說:“我養的寵物是會叫的。”
我立刻對著他“旺旺”了兩聲。
他說:“我不要小狗,我已經有一隻了,再養妞妞會吃醋的。”
我立刻對他“喵喵”了兩聲。
他想了想說:“嗯。我養的寵物。一定是性格很溫順的,不會亂髮脾氣。”
我眨了眨眼睛,瞄了一聲。
他又說:“我養的寵物不能挑食,不會只挑自己喜歡的東西吃。”
我說:“放屁,妞妞嘴叼得很好麼。”
他指著我說:“打住,我養的寵物不能說髒話。”
我翻了個白眼說:“你又聽不懂他們說話,搞不好妞妞天天在罵你,你也不知道好麼。”
他說:“你這廝居然敢跟我頂嘴,這麼刁鑽我還是送給別人養吧!”
我立刻起身:“你敢。”
“就敢。”
“不得了了!”我氣呼呼的揪住他的兩隻耳朵,“你敢不敢,你敢不敢?快說你敢不敢?”
他不急不緩的伸出兩隻手,撓我的胳肢窩。
還真是腹黑啊!
我被迫鬆開了他的耳朵,把我的鹹豬手伸到他的胸口,那麼一抓。
“你!”他頓時無語,指著我恨恨道:“你要逼我放大招是麼?”
我仰頭兩眼無辜的望著他,瞄了一聲。
六萬塊終是淪陷了。
我閉著眼睛,細細的品嚐著他在花樹下給我的吻,感受著他輕輕在我背上摩挲的灼熱的手心,和他脣齒間淡淡的薄荷的味道。
這一次,我們掌握了氣息,所以這個吻持續了很久,有白色的花瓣落在我們身畔,發出“啪嗒”的細微聲響,我感覺心尖上癢癢,好像有人不停的在用羽毛輕輕的撩撥著。
“你個磨人的小妖精!”吻完,六萬塊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乾咳一聲說:“旺財,走了。”
我心滿意足的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後面,說,“主人主人,我們是要上去了麼?”
他說:“嗯。”
走到半路上,看到路邊有個瓶子,六萬塊一指,說:“旺財,去,把它叼過來。”
看著他在那壞笑,我狠狠在他背上一打,“媽蛋,神智無知,登鼻子上臉了是吧。”
他說:“哇靠,你怎麼變臉變得那麼快!”
我說:“怎麼啦!不服啊,不服把我送人啊!”
他說:“不敢,你這活寶倒貼都沒人要。”
我們上去之後,白藍的那瓶鹽水已經差不多快吊完了,可我感覺和六萬塊也沒下去多久。掛完,取了醫生開的幾幅藥就出院了,六萬塊把我們載回去,一路無話。
回到家,推開門的那一瞬,我們驚呆了。
蘇菀爾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了,迎接我們的,還有杜。
所以,當我們進門的時候,就看見客廳的電視機開著,杜還有蘇菀爾兩人說說笑笑的吃著水果,坐在沙發上聊天的詭異畫面……
白藍登時就衝了進去,狠狠的瞪著她:“你怎麼回來了?”
兩人的聊天被打斷,蘇菀爾不急不緩的把頭扭向白藍:“怎麼著,我不能回來麼?”
“她是誰?”白藍指著杜。
杜笑嘻嘻的看著我,衝我喊了一聲:“杜蘅。”
我不知道這兩人又是怎麼勾搭在一起,又是怎麼打成一片的,只是覺得頃刻間,我的世界崩塌了。
我眼前一黑,給了她一個極爲彆扭的笑,“你……來了啊。嘿嘿,你怎麼會知道地址……”
白藍難以置信的望著我,驚訝道:“你們認識?”
杜若無其事的說:“是你媽告訴我的啊。你媽非要我來找你,說有個照應。”
“我,我媽……”
她的話音剛落,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我媽。
……
掛了電話,我忍住把六兒直接扔到樓下的衝動,給了她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咬牙切齒的說:“還是我媽想得周道啊……”
“這些日子,就要拜託你照應啦!”她笑得一臉純良無害,端起桌上的那盤提子甜甜的說,“來,吃提子吧,是我親手洗的呢,姐姐。”
身心俱疲,累覺不愛。
我擺擺手,無精打采的拖著步子挪到房間,我知道,我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白藍跟我走到房間,關上門,指著外面問我:“這……這外面什麼情況啊?”
我閉著眼躺在牀上,“別問我,先讓我死一死。”我氣若游絲道,恨不的就這樣昏死過去。
外面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跟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樣,不知道兩個人哪找來這麼多話要聊,從韓國明星討論到化妝品再到韓國明星。白藍乾脆戴著耳塞抱著臂坐在牀上閉目眼神。
我登qq給六萬塊發消息:“敵軍入侵,全城戒嚴。”
知了:?
我:杜來了(#撇嘴)
知了:(#擦汗)
我:她還不知道我們在樓上樓下,所以,這幾天你能不出門儘量不要出門,我們也要少見面。
知了:……
我:還有,她的電話一率不準接,短信一率不準回,聽見了沒有?
知了:不是吧,你這樣防賊一樣的防著你妹妹?
我:就照我說的做,你給我躲著點她,不要被我發現了你們勾勾搭搭……
我:還有一件事。
我:蘇菀爾回來了。
知了:(#摳鼻)
我:所以,我現在真的是痛苦的平方了!(#折磨)
知了:人家回來了麼,又不好,人家不回來麼,又擔心的要死,你這不是假惺惺麼。
我:你是沒看到那場面有多驚悚好麼!
我:不行,我要搬出去,我覺得這裡太危險了,我們找個地方搬出去住好麼?”
知了:好了好了,有我在呢,別在那神神叨叨被害妄想癥了,她來這考試就待幾天,能吃了你?
我:有她在一天,我就度日如年,和她待幾天,我真的要瘋了啊!
他說:乖,別想太多了,既來之,則安之,有個姐姐的樣子,人家來這是參加人生中至關重要的考試的,好好照顧人家,別把人家想的那麼壞。
我生氣的把手機往牀上一摔,窩了一肚子的火。
既來之,則安之?那是坐以待斃,束手就擒吧!
絕不能這樣!我抓住白藍的胳膊,望著她問道:“白藍,你永遠都會站在我這一邊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