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柳婷宜狠狠甩開他的手,“我沒有做錯,我爲什麼要去道歉!我最開始的確沒想害她出事,只是單純想阻止她而已,可是,可是,當我聽見她出事了之後,你知道嗎?我的內心,多麼狂喜!上天終於願意垂憐我了,它要把機會送到我面前來了。”
“柳婷宜!”柳繼科覺得,他妹妹已經瘋了,爲愛成魔了!
“哥啊,你應該不知道,墨辰後來那幾個相親對象之所以會出事啊,其實也是我做的呢。你不知道吧,薄家的何姨可是我的人,第一個相親對象從陽臺上摔下來,就是我讓她做的呢。還有第二個出車禍的,第三個差點毀容的,都是我,都是我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柳婷宜已經有些瘋狂了,她眼神迷離地看向柳繼科,心裡比誰都明白,薄墨辰一旦知道這件事又怎麼可能會原諒她。
一切都沒了,她布了那麼多年的局,全部都毀了。她甚至,甚至親手將一個浪蕩的女人推到他跟前。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這一切,這一切可真是諷刺啊。
“柳婷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柳繼科沒想到這些事居然都跟她有關係,如果這樣,那薄墨辰那個所謂“克妻”的傳聞……
“是啊,也是我傳出去的呢。只有這樣,他纔會找不到對象,纔會把眼光放到我身上不是嗎?”她冷笑了下,跌跌撞撞地走到一個桌子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個文件袋,打開一看,裡面盡是薄墨辰的照片。
“我跟蹤他的行程,瞭解他的習慣,甚至掌握了他的愛好,可是這些,這些,這些都還沒展示出來給他看呢~”柳婷宜把那些照片拿起來在手中使勁晃著,好似這樣,照片裡的人就能跑出來似的。
“你知道嗎?那個導演,啊,就是綁架了你女人的那個男人,也是我幫忙掩蓋蹤跡的。本來還想借他的手毀掉夏慕然的,結果那個蠢蛋,居然自作主張,毀了我整個計劃!”柳婷宜的神智顯然已經不清楚了,她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柳繼科卻聽得分切。
卻又愈加心寒。
曾幾何時,他心目中那個可愛又善良的妹妹已經變成如此這般的女魔頭了?
“小宜,你走得太遠了。”他痛心地搖了搖頭,走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小宜,我不能讓你再這樣繼續錯下去,這一切,必須要結束。墨辰他不是你的,也不可能成爲你的,你不要執迷不悟了,跟我去自首,把這一切都解決掉,還他一個安寧。”
“我不要!”柳婷宜再度甩開他的手,眼裡瞄到桌上的水果刀,不由自主地舉在胸前。
“你不要過來哦,你過來我就對你不客氣哦。”
“小宜!你知不知道你拿的是刀子?快放下,很危險的。你現在神智不清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乖,快點放下!”
“我不要!我知道你要幹嘛,你要拆穿我和薄墨辰!你要讓我離開薄墨辰!我告訴,我不會離開他,絕對不會。”
柳繼科看著柳婷宜神色瘋狂地拿著刀在跟前使勁揮舞著,他擔心傷到了她自己,趁著她有片刻的分神,急忙上前,意圖奪下刀子。柳婷宜以爲他要對她不利,也不鬆手。兩人一來一往中,卻見刀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插進了柳繼科的腹部。
“小宜。”柳繼科捂著腹部,驚恐地叫著她,“快,叫救護車。”他自己是醫生,非常清楚,失血過多之後,恐怕就沒救了。
柳婷宜害怕地往後退了退,她彷彿看見當初的杜蕾拉滿身是血地從救護車上被擡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柳婷宜慌張地扔掉了刀子,望了柳繼科一眼,卻沒有報警,只是匆忙地轉身跑了出去。
柳繼科支撐不住地倒在了地上,口袋裡的手機在此時適當地響了起來。他勉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告知對方位置後,便再也支撐不住地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薄家也在經歷一場戰爭。
薄墨辰和張蘭當著薄慶東和薄老爺子的面,對簿公堂,非要把當年杜蕾拉的事情搞清楚。
“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不會去計較什麼。
但是,媽,我要知道真相。你和柳婷宜,當初到底對杜蕾拉做了什麼?”
“張蘭,墨辰這話是什麼意思?”薄慶東聽著語氣不太對,口氣也不由地硬了起來。
張蘭目光閃爍地看著薄墨辰,有些心虛地說道,“哪有什麼真相啊,不就是杜蕾拉出事故死了嗎?”
“你們當時對她做了什麼,不然她怎麼可能等不了那十分鐘跑來找我?”
“哎,我能對她做什麼?是綁她了?還是殺她了?你這孩子,爲了一個已經死了那麼多年的女人,這樣對你媽說話,像話嗎?”
“媽!”薄墨辰大吼了一聲,成功讓張蘭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我說過了,我只要真相,告訴我真相,媽,否則,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你!”薄墨辰不是在開玩笑,他神情很是認真。如果他早知道自己的母親是間接害死她的兇手,他,他或許,或許沒有這個臉面活在這個世上了。
“墨辰啊,我……”
“咳咳,阿蘭啊。”薄老爺子終於是看不下去了。“不管你做了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總該把實情說出來了。墨辰不是一個會糾結於過去的孩子,但是你不讓他知道真相,他這輩子都會不安的。”
張蘭心虛地看了他們,咬了咬牙,才終於把當時她和柳婷宜如何騙杜蕾拉薄墨辰即將出國,不會參加婚禮的計劃說了出來。
這個結果薄墨辰早就猜到了,但如今藉由他媽媽的嘴裡說出來,卻恍如是一把刀子,在他心裡割了又割。
這個人是他的至親啊,可這個至親卻害死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啊。而現在,她還想逼走他好不容易再度愛上的女人啊。
“荒唐!”薄老爺子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他氣憤地將柺杖在地板上敲地框框作響。“我們堂堂一個薄氏集團,需要去注重女子的家庭背景嗎?”
“可是爸,如果對方出身不好的話,跟我們又如何匹配得了!更何況,他人知道了我們和一個被雙規的官員的女兒結婚,到時候會對我們如何指指點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