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萱他們都在醫院守了一天了,此時一個個也都顯露出了疲態。林煜的手機今天一直響個不停,他煩躁地拿出來看了一眼,想也不想直接按掉,然而不到三分鐘,手機又開始震動了起來。他直接關機,一了百了。
秦子萱知道,那是好事的狗仔打來採訪的,心裡便隱隱有些擔心,望向他的眼神也不自覺帶了點擔憂。但一和林煜對上眼,卻又賭氣地扭頭,不肯和他對視。
不過有一點她倒覺得有些奇怪,回國這麼久,她似乎,還未曾見過林煜的父母呢。這次他打人這種影響到他前程的事,說大不算大,可說小也不算小,怎麼也未曾聽見他們給他打過電話呢?
秦子萱此時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林煜卻不知道這丫頭的心思,他只覺得這樣彆扭的秦子萱,讓他覺得很是可愛。
“狗仔?”倪子喬走到他身邊,看著他關掉了手機。
此時他們正站在門邊,看著薄慶東夫婦心疼地在這對小情侶之間看來看去,還不時詢問柳繼科情況。
“嗯?!绷朱喜簧踉谝獾鼗氐馈?
“沒關係嗎?”倪子喬意有所指地說道。
“我是沒關係啦。”林煜的眼神終於從秦子萱的臉上挪開,望向他家老闆,臉上掛著的,是他一如既往痞子般邪魅的笑容。
“只是不知道倪總裁捨得放掉我這棵搖錢樹嗎?”
倪子喬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靠!”順便奉贈一個大白眼。
林煜依舊笑了笑,像早料到他那般反應一般。
這一夜大家總算鬆了口氣,確定小兩口沒事之後,便紛紛回去休息,留了林煜和薄俏俏在這裡看守。
一來,兩人都是無業遊民,二來,這兩個人也還年輕,通宵達旦幾天肯定沒啥問題。
倪子喬這樣對林煜說後,成功地換來一個白眼,不過他也沒什麼意見,前邊剛接到經紀人的電話,他家門口今天正圍了一羣記者,還有一羣眼瞎的粉絲,氣勢洶洶地要他出來向陳濤道歉。
他瞬間後悔那天怎
麼沒往陳濤臉上多打幾拳,最好給毀了容,省得他一天到晚扮可憐相的矇騙這些傻逼粉絲。
不過,眼下連他家都淪陷了,此時他頗有些無處可去的趕腳。也只能先在這醫院陪陪兩位病人。
至於薄俏俏,則是在薄慶東關照的眼神下,心不甘情不願地情願當護工。
熬夜對皮膚很傷啊,她忍不住在心中哀嚎。
所幸後半夜這對小情侶也沒有醒來的跡象,醫院的護士很負責任地半小時來查看一次,早先又得到柳繼科拍胸脯地保證兩人會沒事的話後。這看護室也幸好夠大,薄俏俏讓護士幫忙拿個牀墊和被子牀單,一人牀上一人地下的,等其他人前腳跟一走,後腳跟這兩人就跑到看護室裡呼呼大睡。
一夜好眠。
薄墨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露出魚肚白的微光,他腦子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看了看雪白的天花板半天,才發現過來這是病房。
夏慕然!
他猛地想起來,驚得趕緊一起身,這才發現他心心念唸的人兒已經躺在他的左手邊的病牀上。
“病人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沒事了?!蹦X袋裡回想起昏迷前柳繼科說的話,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夏慕然依舊像搪瓷娃娃般臉色蒼白地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微微起伏的胸膛似乎在輕輕跟他說,她沒事。
她遵守諾言活過來了。
真的是,太好了!薄墨辰握住她的手,終於控制不住地哭了。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天知道他多恐懼。多年的噩夢在他面前又再度循環,如果可以,他多希望當年出車禍的人是他,此時中槍躺牀上的人是他。
爲何老天總要讓他愛的女人受苦呢?如果非要算的話,他纔是那個窮兇惡極之人,不是嗎?可爲什麼該懲罰的人不懲罰,偏偏總是連累到他身邊無辜的人呢?
薄墨辰想不明白,當然,如果他能想明白,也許就不會在這裡懊悔了。
他把夏慕然的手擡了起來,將頭靠了上去,彷彿想借此來感受她尚存的氣息。
林煜起來
的時候,便發現薄墨辰不知道以這樣的姿勢做了多久。
“你醒啦?!绷朱仙炝藗€懶腰,先是喝醉酒,又接連兩天通宵,然後又被狗仔記者,網絡水軍四處炮轟。林煜覺得,昨晚那一覺簡直是用來救命的。
枉費他這幾年的悉心呵護他的這張臉,這幾天都快被毀了。瞧他的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不行,他最近爲了薄墨辰也算丟掉了工作了。可不能丟了人,又丟了財,怎麼著都得找這大老闆討回來不成。
算來來算去,薄氏也沒什麼好抵債的,乾脆讓薄墨辰把秦子萱送給他抵債好了。
這麼想著,林煜自己倒笑了起來,此時若是旁人見了,配上他現在亂七八糟的發現和一臉沒掛的鬍渣,大概會以爲他是哪裡來的變態大叔吧。
可惜他自己卻不自知。
他望向薄墨辰,這才發現這小子居然好似沒聽到他剛剛的問話,始終保持剛剛的姿勢沒動。
哎,情人還躺在牀上沒醒呢,也就不要怪他了。
這麼想著,林煜便自顧自地走到一邊的桌子上,倒了杯水喝著。又望了眼還在睡著的薄俏俏,心想著,這小丫頭居然睡這麼久,改天真得到薄爸爸面前去好好討伐她一番。
一轉身,卻發現薄墨辰不知道什麼時候盯著他看。
“你,你看我幹嗎???”那眼神似乎是見著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一般,瞪得大大的,林煜渾身起了起皮疙瘩。
薄墨辰剛剛聽見聲響,才發現林煜從看護室裡出來,正打算問他夏慕然睡多久了,才恍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出不來
我的聲音怎麼了?他指了指他的喉嚨。
“啞巴了唄?!绷朱蠜]好氣地說著,卻又覺得玩笑似乎有點開過頭了,立馬正了正臉說道,“醫生說你是心裡因素導致的短暫性失聲,歸根到底,沒有藥可以醫?!?
他明明記得這傢伙之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他這件事了,敢情暈了一下,失憶了啊?
他有些疑惑地想伸手摸薄墨辰的額頭,卻被他一手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