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涼月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頗超撅現(xiàn)在半死不活的被棄在這裡,軒帝沒有再管他,只讓他不死在上月國,這恰好讓她得償所願。
若不是這樣,她還得另想辦法。
關(guān)於楚菲瑤,軒帝並未作出處置。
沒說這場意外的通婚和親最後的結(jié)果,是成了還是沒成。
若是成了,不出意外,這聖旨明日就會下來,若是沒成,那固然好。
成了,楚菲瑤就不得不跟隨這快要病死的蠻族皇子與那藥人一道回去羥昊族,那麼等待她的也只是死亡。
因爲不管頗超撅死於不死,代表著上月國的楚菲瑤,是一定活不成的。
想到這,上官涼月微微瞇了瞇那雙深若古潭的眸畔,決定明日著人打探下,再做決定。
看了一眼場間還在救治著頗超撅的方澤尹,心中歉意滿滿。
若不是他,今日的事可不會這麼輕易解決。
自己欠他的情是越欠愈多了。
第二日。
遣了人去楚平王府打探了一下,果真聖旨下了來。
上官涼月心中對所謂的帝王皇家失望透頂。
明知道楚菲瑤會死,而頗超撅已經(jīng)成了這般模樣,依然還是下了聖旨。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袖手旁觀。
鍾海在外面幫她蒐羅人手,現(xiàn)在她手裡已經(jīng)有了可用之人。
那租借出去的畫片館早已經(jīng)被她收了回來,那些人都被她置放在那裡,明面上過著商賈的生活,實則爲她做事。
鍾海出事之後,就離開了東宮,現(xiàn)在天下行走,上官涼月也看出了他的眼毒和能網(wǎng)羅能人的本事。
若說他從前還真是被自己埋沒了。
想到這,她將事情安排了下去,靜待結(jié)果。
五天後,頗超撅還是未清醒。
軒帝等不及,怕他命短死在上月國。
指派了隨身太醫(yī)吊著他的命,而楚菲瑤則是單轎一頂,連著數(shù)十臺嫁妝和御賜的護衛(wèi)就被送出了洛城。
楚菲瑤心寒啊!
那數(shù)十臺嫁妝裡竟然還有御賜的紅衣嫁服,而那數(shù)十上百的護衛(wèi)不是爲了保護她,而是爲了監(jiān)視她,不讓她出逃。
她的命是值錢,還是不值錢?
她心裡這麼想著。
逐漸遠離了洛城的喧囂,過了城門後,城外的肅蕭之意越發(fā)蒼涼。
楚菲瑤揉搓著手中的錦帕,眼淚撲簌而下。
整個世界都已經(jīng)將她遺棄,而等待她的只有蠻族的虐殺!
一邊嘆氣一邊想著剛剛出門之前,母親和父王的囑託,然而這一別,會是永不相見。
淚痕在那張略施粉黛的臉上劃出了溝溝壑壑,看起來悽慘無比。
轎外呼嘯著初冬的寒風,生生作響,猶如刀刮過楚菲瑤的心一般,割得生疼。
“站住!將轎裡的人留下!錢財留下!就留你們狗命,若反抗,格殺勿論!”
轎子穩(wěn)穩(wěn)的行著,隨著一聲喝叫,轎子猛地一停,楚菲瑤從躺椅摔落在地!
隊伍戛然而停。
楚菲瑤微楞了一會兒,明白自己這是遭劫了!
心中甚是害怕的爬起身悄悄撩開簾幕一角,向外偷看著。
不遠處,一個身著紅色長衫的面帶銀質(zhì)面具,飄然挺立的身影站在高處,手持一柄摺扇迎風而立,漠然的對著隊伍喝道。
楚菲瑤心下驚了驚,然而卻看著那帶著銀質(zhì)面具的俊秀男子有些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