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左舟醒來的時候,只覺腦中暈暈沉沉,除了眼睛一時全身都動彈不得,她用力想握緊雙手,卻只微微動了動手指頭,便一身的冷汗。她閉上雙眼,心想只怕自己是要廢了。這時屋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一個青衣的小丫頭走了進來,魚左舟忽然上身向上一挺,聲音嘶啞喚道,“二大!”
“鷹王,您醒了!”那小丫頭驚喜的走了進來,兩隻眼睛卻又紅又腫,忙上前按住魚左舟,“鷹王,大夫說了,您受傷過重,得好好躺著修養(yǎng),可千萬不能動氣!”
魚左舟聽得那一聲“鷹王”便知不是二大,忽想起二大已走了,心中一抽,卻仍是勉強笑道,“原來是小丟!……二大、二大現(xiàn)在在哪?”
小丟一聽便再忍不住落下淚來,“二大姐姐……已經(jīng)被送往三王島了!是鼠院長老親自送行的!初九哥哥怕您……再傷心,才做主張……”
魚左舟閉了閉眼睛,“是該送她回三王島,她自小在那長大,最最捨不得那裡了?!俺聊逃謫柕?,“我現(xiàn)在又在哪?睡了多久了?”
“鼠院,是初九哥哥帶您回來的!您已經(jīng)暈迷一天一夜了,可嚇壞我了!”小丟一邊說著一邊從外面小丫頭手裡接過一碗熱湯,“鷹王,這是蔘湯,您多喝些!”
魚左舟低頭看著那碗湯,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才擡眼,“你讓他們給我燉些大補的湯藥,我聽小聶說他這裡還有酒果,就要那個吧!”
“???不行啊,您身體太弱,那麼大補的東西吃了反而有害處!”小丟心知魚左
舟急於康復,可那酒果雖然可以迅速修復內(nèi)傷,卻會給日後留下更大的隱患,搞不好,是會內(nèi)力盡失的!
魚左舟的神情卻忽然嚴肅下來,眼睛也瞇緊了,“快去!”小丟心中一凜,正不知該怎麼辦,卻見初九走了進來,接過碗坐在了牀邊,將小勺放在嘴邊吹了吹,便送到魚左舟面前。
魚左舟皺眉躲開,初九手中的小勺卻始終微貼著她的脣,怎麼都避不開。一旁小丟便急道,“鷹王,您不喝的話,只怕好的更慢,現(xiàn)在不是負氣的時候!”
魚左舟呆呆看著那勺蔘湯,終是喝了一口,嚥下去才發(fā)現(xiàn)腹內(nèi)一陣火辣辣的疼,身上也似一瞬有了知覺,又忽然一下沒了,她不由鄒緊眉頭,卻見初九的手開始抖起來。她正欲問,卻連張嘴的力氣都沒啦。
小丟看著魚左舟忽然暈了過去,嚇了一跳,初九卻將碗勺交給她,作手勢讓她出去。
魚左舟腦中暈暈沉沉,只感覺像是在不停的奔跑,而前面一個青色的影子隱隱卓卓似有非有,她不停地跑啊跑,卻永遠無法接近!那種停不下、追不上的感覺,又讓她幾近崩潰!
而這時一道黑色的影子慢慢走近,陌生而又沙啞的聲音遠遠傳來,“二大走了,你這樣折磨自己……如果我也走了,你該怎麼辦?不管怎樣,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覺額上有種溫熱的觸感,而那道黑影早已消失不見!她感到心一下空了,一個機靈坐起,“初九!”
“鷹王!”小丟正焦急的在屋內(nèi)踱著步子,見魚左舟醒來,忙
跑過去喚到,卻又不敢看魚左舟的眼睛,不自然道,“我去叫大夫!”
“慢著!”魚左舟緊緊抓住小丟的胳膊,“我睡了多久?”
小丟臉色刷的一下變的慘白,“回鷹王……五天了!”
魚左舟手一下鬆了下來,眼前一黑,努力咬住舌尖才保持一絲清明,“初九呢?”
小丟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鷹王……藥是我下的,你治我的罪吧!”
“我問你,初九呢?”魚左舟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竟翻身下牀,雙目怒瞪著小丟,手一下掐著她的下巴,“初九呢?”
小丟吃痛,淚水啪啪的往下掉,心知瞞不過魚左舟,便一一說來,“那天初九哥哥把我叫到院子裡,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寫在地上,說您三天後要跟夏無行一戰(zhàn),可以您當時的情況,根本就是去送死!我才聽他的話在蔘湯裡下了迷藥,本來只是不想鷹王有難,誰知初九哥哥竟然自己去找了夏無行!”
魚左舟收回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她怕的便是這,卻聽小丟繼續(xù)道,“那一戰(zhàn)很是激烈,雖不少人去看,卻根本無法靠近,只遠遠觀著。待天黑那山上大風才停了下來,夏無行端坐在地,竟是已經(jīng)死了!”聽到這魚左舟眼一亮,有了一絲希望,可接下來的話令她一下跌入了冰窖,“可是,直到現(xiàn)在,兩天過去了,都沒有初九哥哥的消息!”
魚左舟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手緊握成拳,“傳我命令,不管費任何代價,務必將初九給我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