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來不及想清楚,已轉(zhuǎn)眼到了主廳,鑼鼓已起,主道上鋪著大紅的地毯,兩側(cè)也站滿了人。魚左舟見此忙從一旁小道上拐到了裡面,剛走進廳內(nèi),胳膊就被人抓了住,一看卻是小聶。只見小聶皺眉道,“今天什麼日子,也貪睡!大家都等你呢,快點!”
魚左舟聳了聳肩膀,小聶可以說整日裡看似不修邊幅,卻是個極要好的人。而且凡是牽扯到島主的事,不說別人,就是他再寵著的魚左舟,只要做的不對,也是不給好臉色的。魚左舟吐了吐舌頭,今天就又栽在他手裡了!
小聶已拉著魚左舟走到了木青音身邊,見三人到齊,那邊唱禮人便喊道,“三王賀壽!”
魚左舟今日特地穿了一身紅色長袍,束腰束髮極見精神,而那雙墨綠耳環(huán)卻給她添了一份柔美。木青音依舊是一身雲(yún)紋黑袍,小聶則換了件藍袍。三人自紅毯那頭齊步走來,衆(zhòng)人只覺一股不同的氣勢傳來,頻頻點頭稱讚。
魚獨鍾端坐大廳正中,臉上微微帶著笑,卻仍不失威嚴(yán)。看著底下三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便忙擡了擡手,算是禮畢。他一向不喜這些繁縟禮節(jié),只因身份在這不得不爲(wèi)之,接下來他還要接受三部衆(zhòng)長老及三王島上居民的禮,心中只想著快些結(jié)束。
魚左舟也知魚獨鍾性子,她也不喜這些虛禮,但因小聶在一
旁盯著,只得規(guī)規(guī)矩矩站著,看著一波又一波人依次見禮。因她是魚獨鍾唯一的女兒,也少不得各種應(yīng)酬,待到天漸次黑下來時,卻覺得比三五天不休息還要累!
天剛擦黑,整個三王島上空已滿是七彩煙花,一朵還來不及謝,另一朵已開。那光彩映的山山水水都鮮活起來,映的每個人臉上的笑更加燦爛。看著這滿天的煙花,魚左舟忽似回到小時候,每逢節(jié)日,三王島上都是這般熱鬧的,而這一切都恍然如夢。
二大忽然跑來笑道,“頭兒,看這是什麼!”
魚左舟低頭看去,便見二大手上拿著許多“滿天飛”,心中一下高興起來,拿過幾支笑道,“你竟然找來了這東西,小時候我們可是常常玩這個!”
這“滿天飛”之所以叫“滿天飛”是因爲(wèi)只要你點上它鬆開,它便開始沒有規(guī)律的到處亂撞,說不準(zhǔn)在哪兒爆了。常時大人是不準(zhǔn)小孩子玩這個的,但是因爲(wèi)幾人自小習(xí)武,這點倒也不算什麼了,但是仍覺得好玩的緊。
魚左舟勾起嘴角一笑,見一旁正在忙著招呼佈置晚宴的小聶,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只見她劃開火摺子,手上一運氣,那“滿天飛”便打著旋向小聶竄去!小聶正在跟一個小廝指正著樹上的那盞燈籠,“又歪了,再往左點!”
那小廝心中暗叫倒黴,掛個燈籠也偏
遇到這個一到島上就萬事上心的主。但也不敢吭聲,只得把那已掛的周正的燈籠往左移了移。
而小聶鬆了口氣似是終於滿意了,卻忽然聽得身後傳來一陣“滋滋”聲,忙轉(zhuǎn)身去看,卻見那滿天星已到了胸口!他忙向一邊轉(zhuǎn)身,險險避過了那“滿天星”。見遠(yuǎn)處的魚左舟笑的正歡,也撣了撣衣袍走過來,“你捉弄我可以,不過悠著點,這院子裡大多是山下來幫忙的居民,功底淺,可受不起你這‘滿天星’的突然襲擊!”
“呵呵,咱們小聶什麼時候成了最懂事的孩子了?”魚左舟一聽便學(xué)著看門的胡爺爺?shù)穆曇粽f道,“嗯,好,孺子可教也!”
小聶卻一反往常沒有反擊,而是擡頭看著漫天煙花,少有的正經(jīng)道,“我自小便是在三王島長大的,我是孤兒,小時又體弱多病,是島主和夫人辛辛苦苦拉扯我長大的,他們……他們在我心裡比什麼都重!如今夫人走了,我不能再盡孝道,只想在島上的日子好好孝敬島主!”
魚左舟一聽臉上的笑也漸漸隱下,與小聶相比,自己似乎……太叛逆了些。小聶見此,忙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魚,你是不同的,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只是,你要知道,島主他心裡疼你疼的厲害!”
“嗯!”魚左舟淡淡笑著點了點頭,卻是苦澀滿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