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魚左舟身爲鷹王,但是三王島的人仍是稱她一聲小姐,只這未變的稱呼都讓車中的魚左舟心中既是愧又是喜。
馬車終是停下,而周圍的聲音已是消了,魚左舟便知是到了三王府前了。她深吸了口氣,終是掀開車簾下了馬車,而首先入眼的是高大的府門,匾額上的三個鑲金大字還是三王島的首位島主魚海所提。門旁右側是一匹向天長嘯的狼,而左側則是展翅欲飛的鷹,大門中間的門抵石則是一隻鼠。
自山腳至府門,共有八十八級石階,每一層臺階兩側此時都站著兩個守衛。而魚左舟每踏一層石階,兩旁的守衛便半跪在地,肅聲道,“拜見小姐!”這竟是三王島最隆重的禮數,原來,島主這麼在乎她……
魚左舟臉上雖極力保持平靜,內心卻是百味陳雜,每一步都沉重的使她擡不起腳來。記憶一段段在腦海呈現,那些天真無邪、那些無所忌憚的時光,那些甜蜜開心、那些藏滿心事的日子,從未如此清晰過,彷彿就在自己眼前,那些歡鬧的聲音也似響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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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左舟腳下忽然一頓,只看見魚叔叔魚阻已站到門口來接自己,他的氣色倒是比初見他時要好了很多。而更令魚左舟不敢相信的是,魚獨鍾竟也出門迎她,兩年未見,他的確瘦了很多,臉上表情很淡,只靜靜看著自己,伸出一隻手來。
魚左舟忍住心中翻山倒海似的抽痛,快步走向他,本想像以往一樣撲進他懷裡,終是在一步之
遙時停下來,伸出自己的手緊緊握住那隻寬厚有力的手,喉嚨中堵得難受,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魚獨鍾眼眶也是一紅,許久才摸了摸魚左舟的頭,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走在三王府內,這裡的一亭一榭、一草一木都還是兩年前的模樣,連屋檐下掛著的風鈴的“叮鈴”聲也是熟悉的節奏。許是因魚獨鍾壽誕將至,本無多少人的三王府,此時也人影穿梭,來回忙碌。
爲了給魚左舟接風,魚獨鍾特地令人從藏酒窖裡搬出一罈藏了六十二年的三王醉歌,這酒魚左舟只是聽過,卻從未有幸喝過,此時心中不由高興異常。而魚阻笑道,“小姐,這次可是你的面子,不然魚阻這輩子怕是喝不上這三王醉歌了!”
“三王醉歌?看樣子我回來的正是時候啊!”這時外面傳來小聶的笑聲,不多時便見他快步走了進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讚道,“好酒,果然好酒!”
“小聶,你是什麼時候來的?”魚左舟見小聶不由問道。
小聶先是鄭重的向魚獨鍾行了一禮,纔在魚左舟一旁坐下,答道,“來了兩三天了,眼下我那邊生意也不怎麼多,倒不如來島上清閒幾天!”
“怎麼不見木瓜?”魚左舟從上了島,便沒聽人提起木青音,不由問道。而魚獨鍾和魚阻交換了個眼神,心中都以爲兩人心中尚有心結,便刻意不提。如今見兩人仍是往日情分,都不由鬆了口氣。
“現在涼州那邊情形不容樂觀,木瓜那傢伙又深陷在那,估計也只能趕在島主壽辰前回來了!”小聶皺眉答道。
“涼州情形果真已到了如此地步嗎?”魚獨鍾問道。
小聶見魚左舟問自己,一下坐的端正,“今年涼州那一帶恰逢大旱,糧食吃緊,雖有古南王接濟,終究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而秦蒼那方的人豈會放過這等好機會?他們一邊蓄存兵力,一邊不時派人擾上一擾,而且派的都是些高手。就算是抓他們把柄也難,如今只怕涼州守軍的頭髮都急白了,眼下形勢,怕是撐不久了!”
“哎,青音那孩子攬下這件事,只怕也夠他操心了!”魚阻嘆道。而魚獨鍾則神情一凜,若有所思。
“涼州離這也近,我倒想去看一看!”魚左舟說道。
“不可!那邊形勢忒亂,暗下又牽扯到皇族之爭,青音已經攪進此事,你不可再去趟這遭渾水。再說,島主生辰在即,你又剛回島上,這板凳還沒坐熱呢,又不安穩!”魚阻知道涼州水深,不同意魚左舟這般胡鬧。
魚左舟微微撅了撅嘴巴,心想回到島上,果真和當初一樣被管的死死的,只得看向沉默不語的魚獨鍾。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魚獨鍾竟是同意了,“去看看也行,不過凡事要有分寸!兩天後便與青音一起回來,不要耽誤!”
“是!”魚左舟這下高興了,幫著衆人倒了酒,心中一下陰霾全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