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啓明縱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但他還是被向天的那句話說的手指抖動了一下,香菸上面長長的菸灰掉在了褲管上,胡啓明全然沒有看見,淡淡地說道:“什麼意思啊,那可不是我同意的,是雅莉的父親親口答應我的,錢我已經替他還了,你們不至於玩我吧。”
“呵呵,錢一分不少的還給你,我的意思就是叫你打消念頭,聽懂沒?”向天的整句話充滿了火藥味,王耀良早就知道向天過來一定會生出事端,那麼和胡書記說話,後面胡書記會放過他們嗎。
王喜奎向著胡書記,他的生活開銷多數要仰仗胡書記,他肯定會站在胡書記的立場來看待事情。
王喜奎把香菸掐滅在菸灰缸裡後,抖抖腿,站了起來,一副瞧不起人的姿態,斜著眼睛說道:“大哥,鄉里鄉親的說話要作數啊,當時可是你說只要胡書記幫你把錢還了,你就同意雅莉嫁過來,這話你說過沒有啊?”
“有,但是我輸錢是被你設計圈進去的,那錢都被你騙走了。”
胡啓明坐不住了,憤怒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用手指著王耀良的臉,唾責道:“別給臉不要臉啊,在苑南我說了算,我就是這裡的第二政府,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想好了給我個明確的答覆。”
“我……”王耀良還是害怕了,身軀沒來由的哆嗦了幾下,後面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向天一把將王耀良拉到了身後,右手一抓,胡啓明戴著瑪瑙戒指的大拇指被向天朝反方向掰了過去,疼的胡啓明倒吸了幾口二手菸氣。
王喜奎不認識向天,見到向天這麼沒把胡書記放在眼裡,還準備動手打人,氣的王喜奎撲了過去。向天也沒有什麼動作,輕輕的一個正蹬,直接把王喜奎踢的跪在了地上,王喜奎兩手捂著肚子,額頭青筋暴突,他怎麼也想不到向天不光手勁大,腿勁也是不容小噓。
胡啓明爲了減輕痛苦,他的身體跟著向天手上的力道轉了過去,腳下一滑,他倒在了沙發上。向天一腳踩在他襠部,用手背在胡啓明的臉上連拍兩下,笑著說道:“我說了,錢一分不少的還你,前提是你們沒有做手腳,要是故意陷害,六十萬一分都沒有,想要報復就去江靈市找我。”
胡啓明充其量是偏安一隅的小角色,在苑南這塊小小鄉土地,胡啓明絕對是一手遮天,但是在大都市中他未必有多大的能量,包括他的乾爹,還是需要看人臉色。
向天的行爲等同於明火執仗,要是沒有點本事,或者見過點世面,一般人不會冒冒失失的上門來。向天不光語氣強硬,就連他的行爲動作也是極其霸道,換作一般的鄉民那是絕不可能的。胡啓明被向天推到沙發上後之所以沒有發作,那是因爲他有所顧慮,在沒有把對方的底細弄清楚之前胡啓明是不敢和陌生人面對面衝撞的。
就在胡啓明還在思前慮後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巨響,身體經不住一陣顫抖,屋外面的那聲巨響連腳底
下都能感覺到顫動,有點像身臨地震現場的感覺。
恢復平靜後胡啓明沒有馬上出去看個究竟,依舊是坐在沙發上,等了有好長一段時間,胡啓明纔開口說話:“阿奎,你出去看看,看看外面什麼東西被打壞了。”
王喜奎向來對胡啓明的話言聽計從,老大發話,他只能站起身子,強忍著腹中的劇痛,一步三晃地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打開屋門,院子裡一切安好如初,沒有一點被破壞的跡象。王喜奎不相信剛纔真是地震了,他擡起腿往外走了出去。
不看不打緊一看徹底懵住了,胡啓明家門口的兩隻石獅,一隻少說也有五百斤以上,當初買回來四個大漢挑不動,還是請吊車過來吊運的。現如今倒好,四個大漢挑不動的石頭獅子,現在被人推到在了地上,更誇張的是有一頭石獅子居然被移出去了三米的距離。
王喜奎見此場景,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這還是人做出來的事嗎?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世界上不排除有力氣大的人。國家隊舉重的還能挺起千斤重的槓鈴,但那個和石獅子不一樣啊,槓鈴至少有個抓手的地方,容易使上力,這石獅子雖然沒有槓鈴重,但是靠蠻力很難把全身的力氣運到一塊去,主要是石獅子不容易被手抓住,更談不上發力了。
王喜奎吃驚過度,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看到的現象報告給胡書記,情急之中他忘記了身後的大鐵門,倉促的轉身加快跑,讓他還沒看清楚鐵門就一頭撞了上去,完完全全的鐵腦殼。王喜奎被身體的反彈力彈到了地上,用手摸著額頭上的那個大包,在地上不斷地翻滾。
王喜奎還沒站起來,胡書記已經來到了外面,看到眼前的場景,胡書記兩腿情不自禁的打起顫來,他和王喜奎一樣,也是異常吃驚。
要說最吃驚的非王耀良莫屬,他可是親眼瞧見向天是如何把兩頭石獅子弄倒在地的。向天沒有用手,而是單憑腿上的力量,短距離的助跑,隨著一聲發力,巍然不動的石獅子居然被向天一個側踹給踢翻在地。另一頭同樣如此,短距離的助跑,加上一記沉悶的側踢,向天的這兩腳讓王耀良想起了影視劇中腿功比較厲害的精武英雄,簡簡單單的一腿就能把一個對手放翻在地。
王耀良回去後害怕不已,向天那麼過去一鬧,等於是把臉徹底撕破了,後面會發生什麼真的很難預料。他那個弟弟在村裡遊手好閒,好吃懶做,母親在的時候還有所收斂,母親一走,那是翻天了,把自己老婆活活打回了孃家,天底下像王喜奎一樣的人不多見,向天在這裡還好說一點,要是向天回了城裡,自己那個弟弟會安安分分在家坐著?指不定會想什麼辦法來捉弄人呢。
王耀良的害怕向天也猜想到了,惡人還需惡人磨,向天這個時候想到了何慶,如果叫何慶過來把胡啓明收拾一頓,胡啓明估計會老實很多。加上何慶的名氣在江靈市的道上如日中天,諒胡啓明是大隊書記也不
敢拿何慶怎麼樣。
讓何慶出面的想法馬上被向天否決掉了,他準備自己動手,不給胡啓明上點顏色他是不會老實的。一次性把他打怕,那樣他纔不會趁自己不在村裡而上門來欺壓王耀良。王耀良的做法讓人想起來就氣憤,但是不能因爲王耀良置張芳於不顧。
向天決定下來後就動身回市裡去了,他和喬夢葉幾乎是岔開的。向天剛走沒多久,喬夢葉就上門來找向天了,見向天不在,喬夢葉和王雅莉說了一會話後就回去了。
向天回到市裡後,把龔單和方正喊到了茶樓,他準備帶著他倆下鄉一起去收拾胡啓明。
一聽說是要去打人,方正變的躍躍欲試起來,字正腔圓地說道:“打,要是還手我拎桶汽油過去燒了他家。”
向天沒打算把事情鬧大,只是適當性的給胡啓明一點教訓,向天在離開茶館的時候叮囑他倆,等晚上天黑後去清水鎮等他,打探清楚消息後向天會給他倆打電話,到時一起行動。向天還去找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賈學彪,賈學彪在清水鎮上混過,對清水鎮上一草一木不可能全部記住,但是對清水鎮上有些惡名的人他應該還是知道的。
彪子弄明白向天的來意後當即就拍著大腿說道:“瑪德,一個草包,靠著國家改革的那幾年賺了些錢,在清水鎮上他算個屁,走,我們現在就過去收拾他一頓。”彪子的加入,等於向天到清水鎮有了一個嚮導,胡啓明那種人晚上不可能憋在家裡,肯定會出去逍遙什麼的,只要他出來,那就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清水鎮的地方小,鎮子又破,所以鎮上面的娛樂場所不是很多,不像江靈市市裡那樣,晚上活動的地方呈現多元化的發展趨勢,在清水鎮上還是比較單一的。
彪子的大哥錢如土就盤踞在清水鎮上,彪子過去和錢如土打了一聲招呼,喊過來三個彪形大漢,一看就是道上兄弟的穿衣打扮。向天找彪子爲的就是怕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如果他可以將內力無限施展開來,向天不懼胡啓明他們人多,主要他們不是武道中人,要是向天加持內力的拳腳打在他們身上,非殘即死。
不用內力,一旦對方人多向天靠雙手雙腳肯定招架不住,所以他只能把彪子喊過來,如果胡啓明的身邊有在道上玩的,看到是彪子想必多少要給點面子,那樣一來也好有個緩衝的餘地,不至於事情向極端面發展。
胡啓明在清水鎮上還是有點知名度的,至少彪子打電話喊過來的三個人都知道胡啓明,還知道胡啓明喜歡去哪裡玩,胡啓明的嗓音很好,幾乎每天都會拉著一幫人去歌廳來一嗓子。
那個歌廳的老闆彪子認識,曾經是在道上混的,後然嚴打進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出來後就在鎮上搞了一家小小的歌廳,一般很少有人過去鬧事,怎麼說,他年輕時候的名氣擺在那呢,一些同時期出道現在還在社會上混的都很給老闆面子,所以一些小混子是不敢去鬧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