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看清楚了進來的是誰,他的眼光沒有迴避,許雨娟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好說什麼,丟下句別整的太累,就拉著季慧剛上樓了。
一走到房間,季慧剛馬上說道:“這一下女兒的面子都被你丟光了,大晚上你不敲門直接把房門推開,成什麼了啊,向天住進我們的家裡的那一刻起我就認定了這個女婿,做什麼事還要我們去攙和什麼。”
許雨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親眼看見了她預料中的事已經發生,原本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女兒會下樓去找向天,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在來家之前他們就已經不是一般的男女關係了,她這麼冒昧的去推開房門,會給人家的心裡造成陰影,以後要找個時間和他們解釋一下,不然會有隔閡。
“事情都這樣了,你哪天抽空去看看向天的家人,大人之間好好商量一下,把軒軒的婚事定下來,你看可好。”既然他們情投意合,作爲母親該爲他們高興,把婚事定下來也是爲他們的將來考慮。
“向天是孤兒,他有一個師父住在豐澤縣的大山裡,最近幾天我來和向天說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招作上門女婿。”季慧剛聽向天說起過自己的身世,這種東西應該假不了,誰會沒事拿自己的父母開玩笑,明明有父母親卻和外人說自己是孤兒。
“孤兒?”許雨娟被季慧剛的話嗆到了,要是孤兒的話那季雨軒豈不是要跟著向天吃苦,要讓季雨軒嫁過去還不如向天過來做上門女婿呢。她和季慧剛的收入加起來,至少可以讓他們少受一點苦,要是讓季雨軒嫁到山裡面去,那樣的生活環境軒軒肯定呆不慣,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跑回來。
對,一定要說服向天,讓他過來做上門女婿,自己就這麼一個女兒可不能讓她去遭罪。
到了凌晨,向天和季雨軒悄悄的返回了樓上的房間,都被母親撞見了,季雨軒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乾脆就和向天睡在了她的屋裡。第二天起牀後,季雨軒想去樓下把牀單換了,可是讓季雨軒沒想到的是,原先帶血的牀單已經洗好晾在了外面。這一下,季雨軒都不知以後如何去面對父母了,帶血的牀單足以說明一切。
話分兩頭,就說何慶他們。馬大柱被宋江找人修理後,何慶他們這邊都把氣撒在了楊宗保那夥人身上,唐峰出去打探消息,在吃晚飯的時候回來了,把老三的行動路線在飯店的包廂告訴了大夥,何慶一拍桌子,語氣堅定,道:“幹,不把他幹殘廢我們就沒法在道上混。”
何慶他們人不多,只能在暗中策劃。再說了,大規模的械鬥也很難組織,尤其是幾十人拿著傢伙在大街上互毆的場面已經有十多年未見了。很多在道上混的,雖說不懂法,但是他們也知道組織大規模械鬥的下場是什麼,因此道上流行下黑手,逮著對方的人猛打是行之有效的辦法。
何慶沒有考慮那麼多,他的計劃就是要在公共場合堵截老三,要讓大家看清楚得罪他何慶的下場是什麼。何慶的計劃是他親自帶著人,拿著土槍,直接上老三的會所辦他,不光可以震懾楊宗保的手下,還可以在道上一舉成名。
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是會所最熱忙的時間,何慶把時間定在八點鐘爲的就是讓更多的人看
見。吃晚飯的時候何慶特意囑咐此次參與行動的幾個骨幹不許喝酒,酒喝多了容易誤事。《三國演義》中的張飛就是酒後誤事的典型,喝多了酒把手下暴打一頓,最後導致其手下將他頭顱割下來送給東吳請功。
何慶他們來到了老三的會所,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老三的人,通過打聽,得知老三在頂樓的棋牌室和幾個老江湖在搓麻將,何慶二話不說,帶著短槍和刀具,領著三個人就摸到了樓上。還沒等他們靠近棋牌室,旁邊跑出來兩個小弟模樣的年輕人,看到何慶他們神色不對勁,兩個小弟中的一個去房間裡喊來了七八個壯小夥,衣服裡面鼓鼓的,一看就是帶著傢伙。
何慶不敢硬碰硬,他們三個人總共就一把短槍,還是隻能打一槍的火槍,就算對方沒有槍支在身,何慶相信他的一槍最多能放倒一個人,到頭來他們三個,一個也跑不了。到時候陪伴他們的恐怕是輪椅,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下何慶不敢莽撞,帶著幾個兄弟下樓去了。
等候在外面的唐峰見何慶垂頭喪氣的出來就知道計劃失敗了,不過他們還制定了另一條計劃,那就是在半路攔截老三。每天晚上十一點鐘之前老三都會去他的姘頭哪裡,從來不回家。老三的姘頭住在農村,到了晚上路上漆黑一片,只要把老三的車攔下來,那麼老三就是插翅也難逃了。
時間差不多是向天和季雨軒溫存的那個時間段,唐峰算好了時間提前帶著何慶他們去了老三的必經之路。
這是一條石子路,道路的兩旁是水溝很適合埋伏,問題的關鍵是要怎樣纔可以讓老三把車停下來。大家想到了挖溝,但是這個辦法的成功率很低,因爲事前何慶他們已經去找過老三,又被老三的小弟撞見,要是老三在回去的路上看到路面被人挖了,多年在刀口上舔血的經驗會讓老三掉頭走人。只要車子在啓動狀態,何慶他們是沒法把車子攔下來的。
何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條可以讓老三把車停下來的辦法。趁著還有點時間,何慶叫馮奎去搞來了一輛電動車,到時候裝作是摔倒在路中間,看到有人躺在路中間老三是不可能把車開過去的。
在農村幾乎都是上班族,小鎮上的很多工廠都是三班制,所以大晚上的騎個電瓶車摔倒在路邊會讓老三掉以輕心,他絕不會想到有人在路邊埋伏他。馮奎領命,馬上就去找來了一輛半舊不新的艾瑪電動車,把車子往路當中一倒,馮奎則躺在了旁邊。
在等待老三的過程中有好幾個人路過這裡,但是因爲一些特殊原因,這些路過的最多就是瞧上一眼,沒有一個人有要過來搭理馮奎的意思。躺在地上的馮奎巴不得他們趕緊離開,要是好心人過來攙扶,馮奎還不怎麼好拒絕,所幸這樣的好心人沒有出現,也讓馮奎可以心安理得的躺在地上。
一束強有力的白光照了過來,躲在石子路兩旁的何慶團伙都把頭低了下去,胸口緊緊的貼著地面,生怕被老三覺察到異樣。
在農村有轎車的很少,在馮奎躺在路當中的時候還是第一輛四個輪子的車子過來。由於是面對著轎車,何慶他們也看不清來的車到底是不是老三的,所以他們只能等待,萬一來的人不是老三,何慶他們拿著傢伙衝上去
還不把人嚇壞,大晚上的遇見這樣的陣場,一定會把他們當作是攔路搶劫的犯罪團伙。
一旦這事報警,何慶他們後面的日子會不好過,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何慶不能冒險。
開車的好像注意到了馬路上的情況,遠光燈變爲近光燈,在遠處停了下來,此時的小車距離何慶他們不過五米的距離,何慶冒出半個頭,瞧見了小車的車輪,何慶仰面躺在地上,掏出懷中的火槍,裝上捻子,小聲說道:“來的是雷克薩斯,車裡面坐的一定是老三,大家一會衝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砸開車窗就把裡面的人揪下來。”
小車停是停了下來,但是車門沒有打開,似乎在等待著馮奎給他們讓路。這時候在雷克薩斯的後面跟上來一輛麪包車,這一下何慶的心裡有底了,一擡手,拿著槍,喊道:“衝上去。”他自己一馬當先,舉著槍直衝雷克薩斯而去。
薛方提著一把斧子緊跟在何慶的身後,三步並作兩步,一斧子輪在了副駕駛位置的車窗上。這一斧子可是把車裡的老三給嚇到了,車子急速的往後倒去,“碰”的一聲,車尾巴和麪包車撞到了一起,老三踩了幾下油門,車輪只是在原地空轉。
何慶意識到老三不會眼巴巴的落在敵人的手裡,他會做殊死搏鬥,何慶端著槍,對準車前窗,大喊道:“你他嗎的給我下車,不下車老子開槍了。”
坐在車裡握著方向盤的老三想起了楊宗保交待他的話,說最近和市裡剛冒出來的新團伙起了衝突,叫他一個人的時候當心點,防止對方下黑手。老三遇見到今天的情況,就知道這夥人爲什麼會針對他而來,在生命的危急關頭,老三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
檔位一掛,老三此刻已經顧不上前方躺在路中間的馮奎是裝的還是確實是摔倒了,油門一踩,車子帶著轟鳴聲往前衝去。
何慶一見情況不對,閃身跳到了一邊,在雷克薩斯從他身旁經過的時候,何慶把槍口對準車裡面,“轟”火星四射,發出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車子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何慶把火槍扔在地上,從薛方的手裡搶過斧子,用出全身的力氣,朝車子扔了過去。
何慶這樣的舉動不會帶來任何的效果,只是把車子的玻璃砸破了而已。
躺在地上的馮奎瞅見情況不對,精神抖擻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跑到了路邊。
雷克薩斯的前保險槓被撞飛,車子行進的速度非常緩慢,車尾高速擺動,時不時的還有火星冒出,在漆黑的夜晚帶給人視覺上的衝擊,猶如親臨美國大片的現場。
雷克薩斯往前開了一段距離,也不知咋搞的,就是沒法把底盤下的電瓶車甩出去,最後方向失控,一頭扎進了旁邊的白樺林,車頭撞在一顆碗口粗細的白樺樹上,車牌的位置嚴重凹陷。
何慶一看機會來了,大手一揮:“給我追上去。”
沒等他們走上兩步,只見駕駛室裡走出來的老三手裡有一樣東西噴出了一條火舌,何慶他們下意識的蹲下身子。從聲音上來判斷,老三的身上有一把手槍,回看自己這幫兄弟,手裡除了斧子刀具,棍子,沒有一樣武器可以和老三對抗,追上去弄不好會把自己的兄弟搭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