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應該讓小貓一個人走。
當向天要小貓一個人坐車離開江靈市的時候，小貓沒有說什麼，現在她把一切都告訴了向天，又在她的家門口發生了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就是董明磊放過她警察也會來找她事，眼下只有離開江靈市這一條路可走。她和向天告別的那一刻也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到了一個新地方她一定要重新來過，不能在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向天在走出五百米的路後聽到了背後傳來了一聲巨響，他回過頭，看到小貓站在那，身體逐漸向一邊倒去，從小貓旁邊開過的一輛小車裡伸出的雙管獵槍正在收回車裡，那小車沒有開走，停了大概有五秒鐘的時間，車裡下來一個男子，一臉的血，他的手裡端著獵槍，對著已經躺在地上的小貓連開兩槍。
向天後悔了，後悔沒有親自把小貓送出江靈市，他掏出手槍，在五百米的距離上進行了遠距離射擊，這種黑市上的槍械準星差的一塌糊塗，瞄準了反而打不準，還不如跟著感覺走。
開了一槍，槍裡就沒子彈了，向天掏出另一把，連著開了三槍，跟著就沒有了聲音，總共四槍沒有一槍打中，全部打偏了。
小車上的人也是被向天嚇的不輕，連著四聲槍響，讓他們是倉皇逃竄。向天跑到小貓的旁邊，那臉部已經看不出長的啥樣，一大灘的血被柏油路吸附進去，只在地面留下了一層紅色印記和一層白白的泡沫。
向天對著小貓的屍體說道：“小貓，對不起了啊，我沒能幫到你反倒把你害了，這筆賬我會替你要回來的。”
向天所處的位置很荒涼，四周沒有一戶人家，寬闊的馬路上也很少有車子經過，過往的幾輛車沒有一輛停下，看到路邊的小貓和地上的兩把手槍誰敢停車啊，等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樣子終於有警車過來了。
郊區的小區裡發生槍戰，警方在接到報警後刑警隊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後然接到路人報警說在錫澄高速公路的附近有人中槍身亡，鄭芳敏臨時交待幾句帶著刑警隊馬不停蹄地朝事發地點趕來。看到衣服破爛的向天鄭芳敏什麼也沒說，指揮手下把向天帶回了局裡，在審訊室裡向天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鄭芳敏，但是有一樣他沒有說，那就是小貓給他一包毒品的事。
關於這件事向天只能對鄭芳敏一個人說，還有手機中的那段錄音，要是真是李市長派人所爲，向天就更不能說出來，不然後面會有諸多的麻煩事在等他。
“你說你救了苗葉娟，然後送她回家的時候遇到了三個持槍的男子，是這個意思吧。”負責筆錄的男警察問道。
“是的，我送她回家後在她家裡喝了一杯茶，剛準備走的時候三個人找上了門，之後我拿了一把菜刀，趁他們不注意奪了他們手中的槍，後面我們就對開了幾槍。”向天又把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一下。
“這中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爲什麼不選擇報警，而是要自作主張。”做筆錄的警察看來刑偵經驗豐富，好像對向天說的話
不怎麼相信。
一直沒說話的鄭芳敏也看出了向天好像有什麼沒說，也許是裡面牽扯到很多東西讓他不得不小心，爲了打消向天的顧慮，鄭芳敏插話道：“向天，有什麼別藏在心裡，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省公安廳刑事偵查總隊調過來協助我工作的婁至明警官，現在我們是同一戰線的同志，有什麼話都可以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一開始向天怕的就是李市長的耳目，既然是省廳方面調過來協助鄭芳敏辦案的，那麼向天也就不需要把話藏在心裡了。他掏出手機和小貓給他的一包冰毒，說道：“這包冰毒就是小貓給我的，她還告訴我說是董明磊提供給她的冰毒，還有一些事想必你也會有興趣，我放一段錄音你聽聽。”
婁至明停下了手頭的活，拿過向天提供的那包東西，看過一眼後就對鄭芳敏說道：“真是甲基苯丙胺，要是這麼說的話小貓的死亡是殺人滅口了，會不會和趙廣昌有關係。”
“我想很有可能，趙廣昌的生意做的那麼廣，那麼江靈市的毒品市場自不會少了他的身影，關鍵是這個董明磊，從他的身上一定可以找到他的上家。”鄭芳敏說道。
“靠，手機被我撞壞了，咋辦。”向天擡起頭，用求助的眼神盯著鄭芳敏的臉看。裝進口袋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壞了，應該是他在躲槍的時候撞到茶幾上撞壞的。
“小鄭，這就是郭部長指定的向天？”婁至明這個時候已經合上了筆錄本，他也覺察到了一些什麼，局子裡謠傳說鄭芳敏有了男朋友，看看眼前這個似乎說的就是他吧，要不然幹嘛用曖昧的眼神看鄭芳敏呢。
鄭芳敏點點頭她也覺察到了氣氛有點不對勁，用眼瞪了一下向天，道：“那她和你說了什麼啊。”
“張家衚衕的命案是董明磊做的，這些都是小貓親口告訴我的，我還錄了音，可惜手機沒法使了。”向天擡起手臂的同時，感覺到了小手臂傳來了一陣陣的疼痛，才知道自己的手被玻璃扎傷了到現在他還沒處理。
“這也是一個原因，要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下如此狠手，腦袋都被打爛了，手段很殘忍啊。”婁至明點了一根菸說道。
“那你們還坐在這裡幹嘛，直接去把董明磊抓起來問問不就真相大白了。”向天覺得警察好笨，都知道是誰幹的了還坐在這裡和自己吹牛皮，那不是放虎歸山讓他們繼續害人嗎。
“沒有十足的證據我們是不會隨便抓人的，你反應的事我們知道了，我們會密切關注董明磊的一舉一動。”
“那我的檯球室被砸咋搞啊，那可是損失了五萬塊啊。”這是向天立足社會吃飯的地方，要是沒有了也就失去了經濟來源。
“這件事幾天之內就可以幫你辦妥，向天，趙廣昌那邊的事你可要多加小心啊，還有趙廣昌的那個女兒你千萬不能被她的表象迷惑住，知道了嗎？”婁至明不是十分肯定，但可以明確的是趙倩肯定是個知情者，根據他們掌握的情報來看，江靈市的幾起人口失蹤案她就是那
個親眼目睹的知情者。
“我現在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沒有所謂的計劃，反正這件事急不來，有什麼線索我會單方面和鄭芳敏聯繫的。”向天說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啊。”
“向天，等一下，我有件事要和你說。”見向天站起來要走，鄭芳敏跟著站了起來，語速極快地說道。
“唉，我先走一步，不打攪你們兩個談情啊。”婁至明抓起文件夾，這種年輕人之間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慢慢談。
“哎呀，不是啦，我和向天是說正事。”發現婁至明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鄭芳敏帶著害羞解釋了一下。看到婁至明笑容滿面的關上門，鄭芳敏氣的用腳在地上跺了一下，生氣地說道：“都是你，現在害的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還說你是我男朋友，我連解釋都不好解釋。”
“哈哈，還有這樣的事啊，那不是很好嗎，要不我就做你男朋友吧。”向天藉著話語往上爬，開了一句玩笑。
“瞎說，你有季雨軒了，現在還有一個趙倩，你怎麼做我男朋友啊。”
“啊！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要不你和季雨軒一起做我女朋友得了，一個大老婆一個小老婆，這多美好的事啊。”向天胡言亂語道，說這種話時手臂上也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去死，有本事你當著季雨軒的面去說，和我倒是嘴巴上兇了，在你家軒軒面前你就是這個，連屁都不敢放。”鄭芳敏鄙視了一下向天，還朝他做了一個鬼臉，還好周圍沒有人，要是被人看到，關於兩個人的謠言非傳到鄭航華的耳朵裡去纔會罷休。
“你說到季雨軒我就來氣，你怎麼給我哄的，把她的人給我哄沒了，是不是故意的啊。”
“故意你個頭，我和你說件正經事，晚上你晚飯晚一點吃，到花園小區來，會有一份大大的驚喜給你。”鄭芳敏刻意沒有說什麼事，她相信向天一定不會猜到，到時見了面還不讓他驚喜連連。
“切，不就是毛利平回來了嗎，還有他的女兒，這個有什麼驚喜的啊，我早就知道了。”小艾早就和他說過了，瞧鄭芳敏的語氣，所謂的大驚喜，除了毛淑媛不會有別人。要是季雨軒的話，她會在第一時間來找自己算賬的，怎麼可能會讓鄭芳敏來告訴他。
“你怎麼知道了啊，還以爲你不知道呢，是毛淑媛打你電話了嗎？”有關毛淑媛回來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向天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小艾告訴我的，就是公司裡的那個秘書。”向天說道：“沒事我先走了，晚一點我自己會過去的。”
“哼！你沒事少和那個秘書接觸，做秘書的都是會兼職的，還是想想你家軒軒，過段時間估計也快回來了。”男人爲什麼都這樣，老喜歡和別的女人搞曖昧，氣死了。
“你生什麼氣啊，吃醋了？我和季雨軒回不去了，該說的我都和她同學交待了，走了啊。”向天的心裡很難過，莫名的悲傷鐫刻在臉上，嘆口氣，向天離開了審訊室，他要回檯球室看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