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泰宮今日,還真是熱鬧,本宮不過來湊湊熱鬧,還真是過意不去!”木嬪在宮人的攙扶之下,走了進來。
木嬪對著淑妃等人行禮,便帶著恨意,看著雨貴妃!
此刻,木嬪的情緒,纔是她最真實的情緒,朱顏惜看著木嬪,有些爲這個女子的隱忍而心疼,自己和木嬪的合作,一開始就是爲了查出母親的真相,救下了木嬪的親人,卻杯水車薪,當初的雨貴妃,纔是背後陷害木嬪之人,木嬪的雙親,自那日後,終日誠惶誠恐,畏畏縮縮地草木皆兵,最終還是瘋瘋癲癲了起來,這樣的情況,木嬪如何會不恨!
霞賢妃看著木嬪對雨貴妃怨恨的目光,故作驚訝地“木嬪妹妹這是怎麼了?”
“呵呵,賢妃娘娘有所不知,妹妹聽聞麗嬪滑胎,貴妃娘娘火急火燎地前來看望,實在是擔心啊!”麗嬪譏諷道,“妹妹實在擔心,這嵐淑妃剛剛入宮,就有有心人想要一石二鳥,哦,不對,是一石三鳥纔是?!?
“木嬪說的是什麼話!”雨貴妃原本就心情很是糟糕,此刻,還來一個木嬪找事,如何都壓制不下怒火地“小小一個嬪位,竟如此的無法無天,你是想污衊本宮不是?”
“喲,貴妃娘娘這話,本宮可是害怕得很呢,本宮不過以己度人,深怕麗嬪姐姐會被麻痹,誤傷了好人,要這歹毒的野心家逍遙法外而已,怎麼貴妃娘娘如此震怒呢,不過,想來也是,貴妃娘娘都能安插小柳在本宮身旁,陷害本宮,監(jiān)視本宮,更甚者,要嫁禍顏惜郡主害本宮小產(chǎn),這歹毒的心思,確實是污衊不起來!就不知道,麗嬪姐姐是不是也和本宮一樣,猝不及防呢!”木嬪不屑一顧地對著雨貴妃一陣冷笑後,這纔對著霞賢妃行大禮,筆直地跪下,無限委屈化成淚水,“賢妃娘娘,你要爲木夕做主??!”
“木嬪,你是有身子的人,如何可以這樣跪在,快起來,有什麼事情好好說話!”霞賢妃急忙扶起木嬪,霞賢妃身旁的宮女,也急忙扶著木嬪在一旁落座。
沉默了許久的拓跋元穹,冷下臉,威嚴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道:“木嬪娘娘說,雨貴妃要陷害顏兒害你滑胎?”
朱顏惜轉頭看到拓跋元穹寒冰覆上的俊臉,看來,這下子,可要更亂了起來了。
木嬪也快意地雀躍了起來,穹王爺也在,只怕,今日的事情,必然不會善了了,如此甚好!
“是的!麗嬪如何,本宮不知道什麼情況,只是本宮卻知道,小柳這賤婢,企圖在顏惜郡主送來的脂粉內(nèi)下藥,以謀害本宮,嫁禍郡主!”木嬪眼裡迸發(fā)的狠厲,令人震驚,“若不是宮人發(fā)現(xiàn)得及時,只怕本宮的孩子,就要步了麗嬪的後塵了!”
木嬪的話,也令衆(zhòng)人理解,畢竟,任何人的孩子被險些害的流產(chǎn),誰能有好脾氣呢,必然都恨不得將這人碎屍萬段纔是!
“簡直是滿口胡言!”雨貴妃矢口否認。
“胡言?衆(zhòng)所周知,本宮與顏惜郡主有隙,貴妃娘娘這計謀倒是不錯,藉此陷害郡主,除去本宮的孩子,這樣的歹毒心思,對於貴妃娘娘來說,早就是輕車熟路了,不是嗎?”木嬪繼續(xù)指責,“想當初,顏惜郡主被迷暈至死牢,而後就有人指正本宮指使,本宮還當真誤會了麗嬪許久,若不是小柳被抓個正著,本宮至今,還要恨錯了人!”
拓跋元穹聞言,跨步走向朱顏惜,冷冷的視線,掃過雨貴妃,僅僅一個視線,就已經(jīng)令雨貴妃忍不住地打起了寒顫,健臂一張,將朱顏惜往自己懷裡一帶,清冷的聲音,如同冬日那凌厲的風颳過“想動本王的王妃,就要付得起,惹怒本王的代價!自然,若想利用本王的人,下場亦是如此。”
“王爺稍安勿躁,這光憑一面之詞,如何能定論,何況宮正司亦在此,聽聽又何妨?”朱顏惜安撫地看著拓跋元穹,笑意,卻未達眼眸,只見她看著木嬪道:“木嬪娘娘剛剛說的,不知道小柳現(xiàn)在在何處?”
“顏惜郡主莫急,那賤婢下藥之際,就被抓個正著,正巧,這太醫(yī)前來請脈,本宮就要太醫(yī)審查了一次,此刻,人都在外頭侯著呢~”
木嬪的動作,果然夠快,自己的人被抓,若是單憑一面之詞,自然會被雨貴妃反擊,而這太醫(yī)在側,無疑不是一個最有利的證人,至於這木嬪如何要小柳有可乘之機,自然就容易多了,一向知道小柳有問題的木嬪,如何還會給小柳可乘之機,這小柳要有所動作,就必然是要在木嬪故意疏於防範之際了,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雨貴妃這一次,一點都不冤!
“宮正司的人呢!”拓跋元穹語氣滿滿的不悅,王佳會意的,福身行禮:“是!下官馬上去查!”
王佳急匆匆離開,滿屋子的靜逸,令人覺得空氣都停滯了下來,要人難以呼吸。
“小鳳,去拿些冰鎮(zhèn)蓮子湯過來,這天氣,心煩氣躁的,給各位主子送來!”嵐淑妃打斷沉默,囑咐宮人道。
“是,娘娘!”
一片寂靜中,嵐淑妃的表現(xiàn),可就令人更加不解,看著拓跋元穹,卻絲毫沒有不耐煩,反而對嵐淑妃放軟了臉上的僵硬,極其細微地頜首示意,霞賢妃眼裡的驚慌,麗嬪眼裡的雀躍,都盡收朱顏惜的眼底。
“貴妃娘娘對本郡主的恨意,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若不是本郡主,只怕雨貴妃如今,都還幽禁舒雨宮,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要不知道的人,只怕都要懷疑,是自己滑胎而意圖陷害賢妃娘娘呢,麗嬪娘娘,你說呢?”朱顏惜笑得輕柔,望向麗嬪的眼中,閃過警告的訊號。
“郡主所說的,正是本宮的心裡所想。只是,想不到,木嬪妹妹宮裡,也出了這吃裡扒外的東西,雨貴妃好本事啊!”麗嬪靠著軟墊,幽幽出聲,目光掃過朱顏惜,她自然明白,這王佳是誰的人,朱顏惜這一招,敲山震虎,原本不需要她出手,自己也能剿除紅雲(yún),可是,她卻偏偏要王佳,找出了證據(jù)確鑿,連消帶打地,直指雨貴妃,卻也警告自己,乖乖合作!果然心思縝密,只是,這朱顏惜究竟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的胎,已然滑落?
看著朱顏惜的笑顏,麗嬪的心裡,閃過一絲害怕,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麗嬪姐姐這話可就不對了,這些賤婢,可不能算是吃裡扒外,本就是貴妃娘娘的人,如何是吃裡扒外呢。”木嬪看著雨貴妃,恨意在眼中流轉,若這目光可以殺人,此刻的雨貴妃,只怕已經(jīng)是被碎屍萬段了。
“皇后娘娘到!”霞賢妃聞言,嘴角向上揚起了弧度。
“妹妹見過皇后娘娘!”
“兒臣給母后請安!”
滿屋子跪了一地的人,皇后臉色有些疲憊,卻不改其端莊高貴之氣,“都起來吧!”
“謝皇后!”
皇后掃了滿屋子的人後,目光,落在了麗嬪身上,“妹妹身體不適,無法行禮,請娘娘恕罪!”
“麗嬪痛失孩子,本宮已然知曉,身體要緊,這些虛禮,就別往心裡去了。”皇后溫柔地安撫著麗嬪,屈尊降貴地,在麗嬪的牀沿坐下。
“多謝娘娘體諒?!丙悑灏兀箿I傷懷。
“元穹,你派人請本宮過來,可是有何大事?”皇后轉頭望向拓跋元穹,此話一出,這原本還在奇怪皇后爲何前來的人,都心下了然。
“這烏煙瘴氣的後宮,兒臣本不願摻和,只是…”拓跋元穹半瞇起眼,“這後宮中的人,似乎有意挑釁兒臣,兒臣只能請母后前來了,母后應該明白,除了母妃之外,便只有顏兒,被本王看得比命還要重要,大婚在即,竟有人想陷害顏兒,母后若不能給兒臣一個交代,那就別怪兒臣,不顧禮法了?!?
拓跋元穹狂妄且目中無人的口氣,若是平時,只怕納昕兒也將氣惱萬分,只是,這涉及了朱顏惜,納昕兒的感受卻是不一樣的。
“哦?”危險的光,掃過在場的人,“賢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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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賢妃一字一句地,將這發(fā)生得一片混亂的始末,由頭至尾地悉數(shù)告知,而皇后的眉頭,也緊緊擰在了一起,“宮正司呢?”
“回皇后娘娘的話,宮正大人正在側殿審問?!睂m正司女史跪下回話,皇后只是點了點頭,便擡眼看向雨貴妃。
“雨貴妃,你可有話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妾無話可說?!庇曩F妃壓抑著內(nèi)心的不安,保持著平靜回話。
“皇后娘娘,這賊喊捉賊的事情,又不是沒有見過。”麗嬪笑言,“世事哪會那麼巧,若說妹妹冤枉了貴妃娘娘,總不至於,連木嬪也冤枉的貴妃娘娘的吧,何況,妹妹和木嬪都是要做母親的人,皇后娘娘也生育了太子,必然可以明白,這孩子在腹中日復一日的成長,做母親的心情,虎毒不食子?。 ?
“麗嬪姐姐說的也是臣妾想說的!”木嬪憤憤不平,“皇后娘娘,若不是發(fā)現(xiàn)及時,只怕臣妾亦要步麗嬪姐姐的後塵,皇后娘娘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木嬪和麗嬪哭訴期間,王佳也壓著小柳紅雲(yún)走了進來?!鞍菀娀屎竽锬?!”
“平身!”
“謝皇后娘娘。”王佳帶著宮正司女官起身,這纔將小柳和紅雲(yún)的口供,奉給了皇后。
接過紫雲(yún)遞上來的供詞,皇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雨貴妃,你可知罪!”皇后氣惱的,將供詞甩到了雨貴妃的身上,雨貴妃只能跪下,顫抖地拾起地上的供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朱顏惜雖然沒有看到供詞,可是,這亦真亦假之下,只怕,雨貴妃在劫難逃。
“皇后娘娘,臣妾…臣妾…”雨貴妃此刻,已然沒有了剛剛的淡定,在後宮多年,她明白,此刻已經(jīng)不是她所能扭轉的,旁人看到她支支吾吾,只當她詞窮,卻不知道,雨貴妃支支吾吾之間,卻在快速思索著對策。
朱顏惜對於雨貴妃此刻的異常,眼裡異彩閃現(xiàn),看來,這雨貴妃,還真不是省油的燈了,只不過,今日無論如何,都不會給她有所活路,無論是皇后,還是其他妃嬪,雨貴妃的榮寵,都將止步於此。
“皇后娘娘,這些都是臣妾…”
“貴妃娘娘不會想說,是你下面的人做的,與娘娘無關吧?”朱顏惜冷冷說道,活生生地,將雨貴妃思索的話語,給按了回去。
現(xiàn)如今,這雨貴妃能想到的,必然是她的心腹頂罪,這一切,朱顏惜如何會想不到,拓跋元穹看著顏惜洞若觀火的神情,嘴角上揚,這有仇必報的小傢伙,雨貴妃想要陷害她,無論做了還是想了,顏兒必然不會把禍患留下。
“朱顏惜!”雨貴妃被氣急,衝著朱顏惜咬牙切齒,而朱顏惜卻笑了笑,“貴妃娘娘彆氣惱啊,這是與不是,相信宮正司已經(jīng)查明瞭,王宮正,你們不會,連這個都忘記了吧?”
“回郡主的話,宮正司已經(jīng)軟禁了舒雨宮的宮人,並未有人指使紅雲(yún)和小柳。”王佳恭敬答話,這雨貴妃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這宮正司會在朱顏惜的教習之下,不按常規(guī)出牌,而且還會假傳皇后旨意,對舒雨宮的宮人宣告雨貴妃伏法,已被賜死,即是如此,那麼,舒雨宮的人,又如何還會把自己的罪責扛了過去呢。
人,都是自私的,儘管雨貴妃身邊有忠心護主的人,可是,這主子已然出事,她們能做的,就是隻字不提,但是,僅僅是如此,便已然足夠。
雨貴妃聞言,跌坐在地上,搖了搖頭,大勢已去,自己此刻,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哈哈,本宮不服,本宮要見皇上!”雨貴妃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卻在皇后的宮女的牽制下,死死地按了回去。
就在此刻,徐常在也急忙跪下“皇后娘娘,嬪妾有話要說。”
雨貴妃感激地看著徐常在,朱顏惜看著雨貴妃,啞然失笑,痛打落水狗的事情,相信特別好看,果然,徐常在的話語,令雨貴妃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了許多。
見皇后默許,徐常在臉上的喜悅,赫然掛上“如果說貴妃娘娘的認證不足,嬪妾這邊還有貴妃娘娘這些年的證據(jù),若不是貴妃娘娘今日過分歹毒,嬪妾是萬萬想不到,娘娘會如此,嬪妾惶恐不安,只求皇后娘娘給嬪妾將功贖罪的機會。”
隨著徐常在的話語落下,昔日雨貴妃如何陷害皇上所寵幸的妃嬪一事,那些草草瞭解的案件,也都一一浮出水面,死牢內(nèi)那死前陷害木嬪的護衛(wèi),爲何不敢說出真話的真相,也都浮出了水面。
“來人,將雨貴妃軟禁舒雨宮,待本宮發(fā)落!”皇后沉著臉,下著命令!
木嬪和麗嬪不解地看著皇后,顯然對皇后的決定不是很滿意,皇后安撫著木嬪和麗嬪,“雨貴妃的事情,本宮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都散了吧!”
見皇后已經(jīng)開口,木嬪等人只能依照皇后的意思,離開了御泰宮,經(jīng)過朱顏惜身旁時,朱顏惜朝木嬪,扯開了笑容,木嬪見朱顏惜的笑容後,也安心了許多地,擺駕回宮。
熙熙攘攘的御泰宮,也漸漸恢復了平靜,而麗嬪,也因爲不宜移動,留在了御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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