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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火燙的懷抱

V3 火燙的懷抱

v3火燙的懷抱

慕巖回到辦公室,等了半個小時阮菁纔過來。他沒有站起來迎她,而是指了指對面的皮椅說:“阮董,坐。”

或許是剛纔被他撞到了好事,阮菁臉上有一抹難堪,她也沒計較慕巖惡劣的態度,端端坐好,問他,“你剛纔說有份文件要跟我商量,是什麼文件?”

慕巖仔細打量她,她的臉頰似罩了一層粉紅,眼波生媚,紅脣微腫,連骨子裡都飄蕩出一股子媚色。看來他的猜測沒錯,阮菁跟陸一梟確實有一腿,就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他聲色不露的將剛纔那份文件遞過去,阮菁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打開一看,頓時花容失色。那是集成集團的收購合同,前些天鬧得沸沸揚揚的抄襲案,跳出來指責慕氏抄襲的就是集成集團。沒想到慕巖這麼快就將集成集團收購了。::hBohuA

“這……”阮菁是董事長,對慕氏的每個案子都有決定權。可收購集成集團的事,她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這完全是慕巖自作主張。她心裡積怒,神色更是不好看,“慕巖,我知道你很有能力,可是你要收購集成集團,爲什麼不來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張?”

“您那麼忙,我哪裡敢拿這些瑣碎的事來煩您?”慕巖陰陽怪氣道。其實想想也對,就憑阮菁一介婦孺,若沒有幫兇,怎麼將父親抽的煙換成了摻了大麻的煙。

阮菁想起剛纔的事,一陣心虛,再看向慕巖的目光就變得躲躲閃閃了,“不管我忙不忙,這樣大的收購案都理應讓我知情,你這樣是先斬後奏,不遵守公司的制度。”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況董事會一半的董事都簽了字了。”慕巖滿不在乎的道,集成集團敢跳出來管閒事,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心理準備。

阮菁氣得半死,臉一陣青一陣白,她“啪”一聲用力合上文件,怒氣衝衝的站起來,“慕巖,你做得這麼絕,就不怕報應麼?”

慕巖看著她似笑非笑,“這句話我應該還給您,難道您不怕報應麼?”

阮菁在他炯炯的目光逼視下,心虛的撇開眼。她一直都看不懂慕巖,不管他是溫順的還是兇狠的,她都從來沒有看懂過。因爲看不懂他,所以她懼怕他,從心裡懼怕他。

從上次的方案外泄到現在,不過才十天,他就能將在y市數一數二的集成集團弄到破產,他根本就不是人。阮菁突然發現,自己有這麼強大的對手,到時候到底是誰輸誰贏?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您懂的,對了,這份文件我只是讓您看一下,您籤不簽字蓋不蓋章對我都沒差,慢走,不送了。”慕巖收回文件,再也不看僵在原地的阮菁一眼,是,他就是拿這份文件給她一個下馬威,她若是再在他背後使絆子,她的下場絕對不會比集成集團的主事好多少。

阮菁氣得臉都青了,她灰頭土臉的從總經理辦公室出來,都快要抓狂了,恰巧這時一個男人匆匆從她身邊走過,去給慕巖送文件,一不小心撞到了她。

阮菁被撞得踉蹌了幾步,那人一驚,連忙扶住她。阮菁氣得臉都綠了,現在連個秘書也敢衝撞她了是不是?她擡起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陳善峰第一次挨女人的巴掌,一時間被打得愣了,耳邊聽到阮菁的咆哮聲,“你沒長眼睛是不是?沒看見我在這裡,連我也敢撞,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陳善峰捂著臉,心裡且驚且怒,可對方是阮菁,他只好忍下心裡的氣,低聲道歉,“對不起,阮董,是我衝撞了您,您沒事吧?”

阮菁一看衝撞了自己的男人是慕巖的助理,更是不依不饒,在慕巖那裡吃了鱉,她沒辦法還回去,可是陳善峰就不一樣,他不過是個打工的,她撒撒氣就撒撒氣,“你還敢說沒事,我們慕氏養不起你這種笨手笨腳的員工,去人事部領工資,你被解僱了。”

走廊上吵吵嚷嚷的,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秘書室裡的幾個男秘十分同情的看著陳善峰,遇上這樣不可理喻的女人,也算他倒黴。

“誰要解僱我的人?”慕巖聽到外面的吵嚷,來到辦公室門口,一邊說話一邊睨向趴在門邊往外看的男秘們,衆人接收到他冷冰冰的目光,一時作鳥獸散。

阮菁見慕巖出來,一副盛氣凌人的道:“他衝撞了我,就該解僱,這樣不長眼睛笨手笨腳的員工,付他薪資是是浪費。”

慕巖睨了一眼陳善峰,後者立即裝出一副委屈小媳婦的樣子,雷得他外焦裡嫩的,他板了板臉,“陳助理,撞了人就該說對不起,這麼大的人了,不會連這個也要讓我教吧?”

“我說了。”

“既然如此,阮董您大人有大量,陳助理不是有意撞您,若是他知道您在,怕是寧願繞道走了。”慕巖一臉嚴肅道。

“你……”阮菁這頓火無處可發泄,講理又講不過,氣得一甩袖子走了。心裡卻想,慕巖,你給我等著,今天的事我不會就這麼善了。

等阮菁走遠了,慕巖才收回視線,看著一旁的陳善峰,阮菁這一巴掌十分刁鑽,指甲在他臉上刮過,他臉上已然多出了五根指甲印。慕巖見他還是一副小媳婦般的委屈模樣,擡腳就踹。

這下陳善峰反應得快,跳起來躲開了他這玩命的一踢,“唉,我剛捱了一巴掌,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

“哦,你確定你這一巴掌不是故意挨的?”慕巖擡腳再踹,他再次靈巧的躲開去,陳善峰是他在部隊的下屬,他退伍之後,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他狡猾得跟狐貍似的,身手又好,怎麼可能躲不開阮菁的攻擊。

唯一的原因,他就是想讓他們之間的矛盾激化。

“唉,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你別再踹了,再踹我就不客氣了。”陳善峰退讓了幾步,見慕巖還在進逼,他也就不客氣了,丟開手裡的文件,與慕巖痛痛快快的大幹了一場。

外面激戰正酣,可沒人敢伸腦袋去看,一個個心癢難耐,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悄悄趴在門邊偷看,結果陳善峰一個迴旋踢,慕巖彎腰躲開,他的鞋子飛了出去,正中偷看的那個秘書。

只聽“嗷嗚”一聲,那個男秘書應聲倒地,臉上一個大大的鞋印,半天沒回過神來。秘書室裡的男人們頓時鬨堂大笑起來。

慕巖打了這一架,出了一身的汗,心情也舒爽了不少,他看著光著一隻腳的陳善峰,他累得雙手撐著膝蓋直喘氣。慕巖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要多運動啊,別一天只顧著紙醉金迷。”

陳善峰被他用力一拍,最後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坐在地上直喘粗氣。在基地裡,他一直就不是慕巖的對手,今天能扛過他十招,已經不錯了。

慕巖搖搖頭,徑直去辦公室清洗了,等他出來時,陳善峰呼吸均勻的坐在沙發上等他,見他出來,他立即站起來迎上去,“慕總,這是我這幾天調查出來的資料,原來楚服曾跟嫂子的好友秦知禮有過一段,後來因爲秦商那個奸商要籠絡華美集團,親手拆散了這對鴛鴦。”

“嗯,也就是說楚服知道歡歡跟衛鈺的關係,從而利用這個契機引她出去?”慕巖翻著手上的資料,上面將楚服的生辰八字,年少時經歷過什麼事都一一羅列出來,原來他的童年過得並不好。

父親重病在牀,母親又患了侏儒癥,身高一米都沒有。三年前,他父親曾喝農藥自殺過一次,被他母親及時發現,送去醫院洗胃,活是活下來了,只是再沒有活動能力。

他每月的開支都入不敷出,父親自殺沒死成,反而加重病情,每日的開支巨大,他漸漸力不從心,從而走上了犯罪道路。

慕巖將資料放下,重重的嘆了口氣,陳善峰見狀,便道:“其實楚服也算是人才,曾是風靡h大的才子,只可惜下場這麼淒涼,真是天妒英才啊。”

慕巖瞧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想說什麼?”

陳善峰是個見縫插針的,他很狗腿的跑到慕巖跟前,討好道:“慕少啊,我去醫院看過楚服的父親,那兩老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已經死了,若是知道,恐怕也……,我是想,您這麼有錢,不如幫他們一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楚服已經死了,您就當做做好事?”

慕巖冷著臉,“我腦子沒壞吧,他要抓我的女人勒索我,回頭我還照顧他爹媽?”

陳善峰這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樣,善良。他蹲在地上,嘻嘻笑著,臉上剛起的五條紅痕可笑的扭曲著,他還不自知,兀自道:“不是沒勒索成麼,再說嫂子現在也沒事,你就幫幫他們,我看他父親也活不長了,花不了多少錢的。”

慕巖被他的話給氣笑了,他捶了他一拳,不甘心道:“真拿你沒辦法,希望你好心有好報。快去收拾一下你的臉,看著怪讓人磣心的。”

後來,慕巖才知道,他當時的善舉,確實好心有好報。

………

早上慕巖離開後,盧謹歡無所事事,想到慕巖,她滿心甜蜜,若是沒有經過這件事,他們之間也不會突飛猛進。可一想起楚服的結局,她唏噓不已。楚服死了,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會如何悲痛欲絕。盧謹歡只要想到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心中就十分難過。

她想他們,雖然什麼也做不了,但求一個心安。

盧謹歡立即行動,她收拾了一下,拿起包出門了。她邊下樓邊給學校教務處打電話,雖然楚服已經畢業好幾年了,可是他的資料存了檔,只要在電腦裡搜索一下,就能找到他的住處。

拿著教務處給她的地址,她開車去了城西郊外一個村莊。生活在大城市裡的她,很少到村裡去。她的車開到落衣溝外,就再也開不進去了。

她只好棄車走路,邊走邊問附近的村民,村民都十分純樸熱情,一聽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要找的是楚駝子家,他們一陣惋惜,一個老伯指著那條青石小路道:“姑娘,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岔路口往左轉,然後再向前走五百米,房子最爛那家就是楚服的家。”

“謝謝。”盧謹歡向老伯道謝,然後順著那條路一直往前走,終於走到老伯所說的房子最爛的那戶人家前,她看著那棟房子,一陣心酸。

她站了許久,等心潮平復下來,她才上前一步舉手敲門。結果門還沒有碰到,就有人把門從內打開。盧謹歡看著走出來的男人,一時愣在當場。

慕巖沒想到盧謹歡會來,他看她還傻乎乎的舉著手做敲門的動作,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髮。楚媽媽從旁邊看過來,對盧謹歡友好的笑了笑,用閩南話問慕巖,“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她是我妻子。”慕巖也同樣用閩南話回她,末了還幽默的加了一句,“大概以爲我是出來找女人,不放心。”

一句話逗得楚媽媽開懷大笑,盧謹歡還在震驚中,看著眼前不足一米的中年婦女,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慕巖又跟楚媽媽說了些話,大致就是讓楚爸好好休養,錢財方面不用擔心之類的。

盧謹歡聽不懂閩南話,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

從楚家出來,盧謹歡還處在剛纔看到他從楚家出來的震驚中,慕巖走在前面,看她越落越後,忍不住停下腳步等她走過來。

她龜爬似的速度讓他耐心全無,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推在牆壁上,整個強壯的身子壓了過去,危險的湊到她面前,“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盧謹歡後背一痛,立即就回過神來,見他靠得那麼近,灼熱的呼吸噴得滿臉都是,遠處還有純樸的村民好奇的看著他們,她臉一紅,推了推他,“慕巖,你別靠這麼近。”

慕巖偏不聽她的,靠得更近了,兩人現在純粹是大眼瞪小眼。盧謹歡嚇了一跳,連忙將臉偏到一邊,急忙問:“你…你怎麼會來楚師兄家?”

慕巖心知她羞怯的性子,嘆了一聲放開她,然後牽著她的小手慢慢往巷子外走去,“我就猜到你會內疚,歡歡,楚服是咎由自取,不值得你內疚。”

陳善峰瞭解他,知道他爲了盧謹歡勢必會走這一趟,便自個兒主張提出來,讓他有個臺階下。他的性子是嫉惡如仇,對那些對不起他的人絕不心慈手軟,可他捨不得她難過,所以他來了。

盧謹歡一驚,憶及那些關於他鐵血的報道,心裡涼幽幽的,她疾走幾步繞到他前面去,抖著聲音問:“你…你跟他們說什麼了?他們的兒子死了,已經那麼悽慘了,你爲什麼不能爲他們想一想?”

慕巖的臉馬上拉了下來,陰沉的瞪著她,“盧謹歡,在你眼裡,我到底成什麼人了?”

盧謹歡從來沒見他這樣,即使那些冷嘲熱諷的日子,他也不過是冷著臉不搭理她,可這會兒,她明顯感覺到他陰沉的神情裡夾雜著一抹受傷,她的心一下子慌了,吱吱唔唔道:“我…我……”

慕巖甩開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他怕她會內疚,他擱下手頭的事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來到這裡,結果只換來她的不信任,他心裡的憤怒可想而知。

盧謹歡看著他冷冷的背影,連忙追上去,繞到他前面,伸手攔住他,“慕巖,對…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可是……”是她錯了,他若是來打擊兩位老人的,楚媽媽不會一臉笑容的送他出來,是她錯怪了他。

慕巖神情依舊冷冷的,定定的看著她。若是夫妻間連最起碼的信任也沒有,那他們還做夫妻幹什麼?連陳善峰都知道他的心思,她爲什麼就不明白?

她羞愧的低下頭,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慕巖見狀,再度拔開她的手往前走去,盧謹歡急忙追過去,用力抱住他的勁腰,就是不讓他走。“放手,既然你跟我沒什麼好說的,就放手。”

他冷漠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委屈的咬著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死死的抱著他,“我不放不放,你這人怎麼這樣,話都沒聽完就走。”

他嘆了一聲,他對她總是無法做到心狠,“那你想說什麼,我洗耳恭聽。”

盧謹歡被他半含諷刺的話噎得半天都喘不過氣來,“我…,對不起,慕巖,我只是聽到你說楚服咎由自取,我以爲你……,對不起,楚師兄是咎由自取,可是他的父母沒有錯,他們家已經夠慘了,現在楚師兄死了,他們的期盼也沒有了,我們……”

“我知道,楚服的死你多少會內疚,可那不是你的錯,歡歡,別爲了別人犯的錯爲難自己。我也沒有來打擊報復,人死恩怨了,我只是想爲那對老人做一點事。”

“謝謝你,謝謝你,慕巖。”他那麼高傲的人,在她錯怪他的時候,他竟然願意向她解釋,她感動得直落淚。

慕巖轉過身來,雙手按著她瘦削的肩頭,他彎了腰,與她平視,真誠的說:“歡歡,你知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

盧謹歡搖頭,她雖然世故老成,可是對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卻是陌生的。

“坦誠、信任,今天你誤會了我,我可以掉頭就走,但是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坐視我們之間的關係惡化。我生氣,不是因爲你誤會我,而是因爲你不信任我。若我真的想打擊報復,只需要我一句話,他們就會從這世上消失。因爲你,我纔來了這裡,所以你剛纔那番話真的傷到我了。”慕巖說完就鬆開了她,“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先回去了。”

看著他頎長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青石路上,盧謹歡垮下了肩,他的話像是有迴音一般在她耳畔迴響著,他說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是坦誠與信任,他說他生氣,是因爲她不信任他,他說,她的話傷到了他。

她到底都在幹什麼,他們之間明明就進了一步,如今卻因爲她的不信任,又回到了原點。他生氣,真的生氣了。

慕巖直到走出了小巷子,才狠狠一拳砸在了牆壁上。剛纔若不是他極力控制,就會再度傷了她,可該死的她,真的讓他太生氣了。

即使阮菁有意挑撥,他都堅定不移的相信她,爲什麼他一句話,她就能毫無理由的懷疑他,難道他在她心裡,就那麼不堪嗎?

他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她追出來,這下真的是氣死了,他咆哮一聲,一腳踹向一旁的石磨,結果他現在穿的不是部隊裡的硬頭馬靴,而是軟羊皮皮鞋,這一腳踢得又狠又猛,痛得他抱著腳直打轉。

悲催的慕巖,自從遇上了盧謹歡,就沒有停止悲催過。

………

盧謹歡在原地站了許久,她知道她是一個矯情又難搞的女人,慕巖對她已經有太多的縱容,纔會讓她無所顧忌的去傷害他。他說得對,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坦城與信任,而她今天踩中的第一個地雷便是信任。

她愁眉苦臉,怎麼辦?

她糾結了許久,都沒有糾結出個所以然來。再看小巷盡頭楚服的家,她想了想,既然自己都到這裡來了,乾脆過,看他們有沒有需要的東西,下回她再過來時,也好給他們帶來。

她不是信男善女,可是楚服因她而死,她若不能爲楚家做點什麼,她良心也會不安的。

這樣想著,她折返回去,擡手敲了敲門,許久後,楚媽媽纔來開門,看到盧謹歡時,她愣了一下,再看她後面,已經沒有剛纔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她用閩南話說:“慕先生落下什麼了嗎?”

盧謹歡聽不懂,疑惑的看著她,楚媽媽這才用蹩腳的普通話道:“慕先生落下了什麼嗎?”

她費了些勁才聽懂,連忙搖頭,解釋道:“我丈夫先回去了,我想來看看你們,我跟楚師兄就讀同一所大學,他出差了,讓我來看看你們。”

“哦,我剛纔也聽慕先生說了,說他去加拿大分公司實習去了,走得匆忙,所以沒有來得及回來一趟。”楚媽媽正說著,屋裡傳來楚爸的劇烈咳嗽聲,她回頭去看了一眼,然後招呼盧謹歡進去。

楚家的外觀還不算太爛,可走進屋裡,就有一股黴味撲鼻而來,房樑已經腐朽了,房頂的瓦更是稀疏,若是下起暴雨來,根本就遮不了雨。

看著這麼破爛的屋子,盧謹歡眼前一陣氤氳,楚媽媽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道:“前些年我老伴的身體不行了,家裡就沒人會修繕,我讓服兒給修一下,他說城裡買了房子,讓我們去城裡住,可他爹哪裡住得慣城裡,住了兩三天就嚷嚷著要回來。”

盧謹歡眼裡裹了淚,“楚媽媽,楚師兄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嗎?”

“嗯,服兒有孝心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來看我們,他爹幾年前一時想不開,喝了農藥自殺,死了也就罷了,偏偏老天不收他命,將家裡拖成現在這個樣子,服兒爲了給他爹治病,省吃儉用,唉,可那麼大一筆醫藥費,哪裡夠用啊。”楚媽媽見對方是女人,便訴起苦水來。

“楚媽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楚師兄很有才幹,他一定會有一番作爲的,您別爲錢財操心。”盧謹歡說到這裡,連忙從包裡拿出一萬塊錢來,遞到楚媽媽手裡,“楚媽媽,這是楚師兄託我轉交給您的,您收下吧。”

“不不不,剛纔你先生拿了一張20萬的支票給我,也說是服兒託他送來的,服兒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你們賺錢也不容易,拿回去吧,拿回去吧。”

盧謹歡聽她說慕巖是來送錢的,心裡更是將自己恨得半死,她剛纔怎麼就沒有管住自己的嘴胡說八道呢?她將錢放進楚媽媽懷裡,鄭重道:“我與楚師兄同校這麼久,他現在被派出國公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您先拿著,回頭我就找楚師兄還我,好不好?”

楚媽媽最後還是被她說服了,她嘆了一聲,“服兒有你們這樣的朋友上司,也算是他今生的福份。”

盧謹歡沒有多留,從楚家出來,她心裡沉甸甸的,一時想到楚服的死,心裡滿是淒涼。若是他不走錯那一步,是否這兩位老人就不會白髮人送黑髮人?

人這一生,真的一步都不能走錯,一步錯,步步錯。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秋風乍起,樹上的落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好一派淒涼的光景。

………

盧謹歡回到y市已經天黑,她選的那條路剛好要經過盧家,她想起自己有好久沒有回去看媽媽了,一時想到站在夕陽下的楚媽媽,她心中愧疚,將車拐進了家門口。

門房的保衛看見她回來,連忙通知盧文彥。她一下車,就見到盧文彥迎了出來,“歡歡,你怎麼回來了?事前也不打個電話回來,我也好叫廚房加菜。”

盧謹歡跟她老爹關係不太親近,以往是能避不見面就避不見面。上次跟慕巖一起回來,爲免兩父女之間鬧得太難看,她才勉強壓住性子給他好臉色。

這會兒她冷著臉,說:“不用了,我媽媽就走。”

盧文彥被她當面甩了一個冷臉子,心裡十分不悅,喝住她,“歡歡,怎麼說我也是你爸爸,難道我們父女之間每次見面都一定要這樣劍拔弩張麼?”

盧謹歡停了停腳步,“爸爸?你也知道你是我爸爸,可這些年,你管過我沒有,你的眼裡就只有衛希蘭母女,我不過是你一夜風流的產物。”

“啪”盧文彥揚手給了她一巴掌,一時將盧謹歡打懵了。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她,她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她咬著牙忍住不掉淚,“惱羞成怒了?我說錯了嗎?若不是因爲你,媽媽怎麼會搞成現在這樣?”

她吼完,沿著小橋往後院奔去。若不是因爲他,媽媽的青春年華不會在輪椅上度過,若不是因爲他,她也不會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下擡不起頭來。

是的,她成熟她世故她老成,可是到底是什麼將她逼成現在這副模樣,是他的不負責任,讓小小年紀的她爲了學會自保,不得不將自己變成這副模樣。

她的那些小女兒情態,早就在那年的冰天雪地裡死去,是他,是他親手毀了她的幼稚毀了她的純真。

盧文彥看著自己的手懊喪不已,他本來是想跟她親近親近,可是卻教自己一手毀了。衛希蘭聞聲從裡面走出來,看見他一臉沮喪的樣子,“怎麼了?她不答應?”

“不是,我失控打了她。”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歡歡吃軟不吃硬,你耐著性子跟她說,沒準能弄個一兩千萬來。”盧文彥根本不是經商的料,這些年若不是有衛家給撐著,他早就破產了。

前段時間盧謹歡出嫁,慕家送來聘禮一千萬,沒幾個月也讓他填了黑洞,衛希蘭恨鐵不成鋼。可她就嫁了這麼個男人,除了想辦法弄錢來幫他,別無辦法。

“我…我……”盧文彥懊惱的說不出話來。

“我當初讓你把純純嫁進慕家,你不聽,現在好了,要點錢還要看那丫頭臉色。算了算了,我去說。”衛希蘭心煩的揮了揮手,“也不知道你留著這對母女有什麼用,沈潔除了用錢,還能幹什麼?就連盧謹歡現在也吃裡扒外,還是咱們純純孝順,不讓我們操心。”

盧文彥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他不是沒想過把純純嫁進慕家,可那裡是吃人的地獄,他怕純純有進無回。

衛希蘭嘮叨著向後院走去。

盧謹歡捱了那一巴掌,心裡又急又怒,可她不能一巴掌甩回她老子臉上,只能忍下怨氣向後院跑去。來到那棵梧桐樹下,她看到小樓裡亮起了燈,她不想讓沈潔看到擔心,抹了抹淚,深吸了好幾口氣,等平息了心裡的憤怒與怨恨,這才帶著笑往樓裡走去。

遠遠的,她就聽到沈潔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那一聲聲摧人心肝,她心疼的快步奔進去,一眼就看到俯在牀邊咳得險些背過氣去的沈潔。

沈潔咳著,感覺喉嚨上一陣腥甜,再看手中的紙巾,上面一團血色,她的臉更加蒼白了。距上次衛鈺來看望她,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那天盧文彥難得有空,帶她去中心醫院檢查了,衛鈺開的那些特效藥,是有效的控制了她的頭痛跟眼花,只是這兩天一直咳血,她不敢去煩盧文彥,自己又走不出這裡,只好硬扛著。

此時她聽到腳步聲,連忙將手裡的紙巾藏起來,擡頭望去,就見她的女兒俏生生的站在門邊,她驚喜交加,連忙向她招手,“歡歡,快過來。”

盧謹歡快步奔過去,撲進她懷裡,“媽媽,我好想你。”

“乖女兒,媽媽也想你。”這些天,她們雖然一直通電話,但是見不到她,她心裡還是很想她。“快讓媽媽看看,你變漂亮了沒有?”

盧謹歡怕她會看出自己臉上的五指印,不敢擡頭,反而窩在她懷裡,撒嬌道:“不要不要,我就想賴在您懷裡,您過得好嗎?”

“嗯,電話裡不是說過嗎,每天都有按時出去曬太陽,活動。你怎麼樣?肚子有消息了沒有?”

一轉眼,她嫁去慕家也有半年了,聽說慕巖十分想要個孩子,可她遲遲沒有報喜訊來,讓她很擔憂。盧謹歡幾乎都忘記了這件事,聽她提起,她一臉嬌羞,“媽媽,我還是學生,怎麼能懷孩子呢?”

“對對對,媽媽糊塗了,沒孩子也好,先玩兩年,在媽媽眼裡,你還是小孩子呢,轉眼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不久的將來,也會變成媽媽……”沈潔說著,眼前一熱,險些落下淚來。

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活到見到小外孫。

盧謹歡呼吸一窒,她聽出了她語氣中的遺憾,她擡起頭,迎著燈光打量起她來,她的頭髮稀疏了不少,額上皺紋也多了許多,臉色蒼白,神情憔悴,那樣子讓人十分擔憂。

“媽媽,你身體不好麼?我剛纔一路走進來都聽到你的咳嗽,感冒了嗎?”她擔心的問道。

此時她正面看著她,若是以往,沈潔一定會看到她臉上的五指印,可現在,她的視線模糊了,連盧謹歡的臉都看不太清楚,她伸手想去摸摸她的臉,結果摸索了半天,都沒摸到。

盧謹歡的疑惑更重了,她伸手捧著她的手,然後靠在自己的臉頰上,“媽媽,明天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上次見你時,你還那麼精神,現在怎麼就這麼憔悴了?”

沈潔一聽她要帶她去醫院,嚇得連忙擺手道:“不,不用了,就是普通感冒,前幾天你爸還帶我去醫院裡做了全身檢查,不礙事的,你知道我這樣常年累月的躺在牀上,身體的抵抗力本來就差,過兩天就會好的。”

盧謹歡漸漸放下心來,跟沈潔聊了一會兒,沈潔漸漸睏乏了,卻還是強打起精神陪她說話。盧謹歡見狀,沒有再說話,而是將她扶著躺了下來,沈潔一下驚醒了,忙說:“我不困,你說,我聽著呢。”

“媽媽,睡吧,我在這裡等你睡著了再走。”盧謹歡堅持讓她躺著,沒過一會兒,她就睡著了。盧謹歡起身去將她的手放進被窩裡,結果發現她手心裡攥著紙巾。

她費了些勁才扯了出來,一看到上面的血跡,她就懵了,震驚的看著睡著的沈潔,媽媽爲什麼會咳血?她隱隱感覺到她的病不是普通感冒那麼簡單。

心裡一旦有懷疑,便會留意她吃的藥,盧謹歡看到梳妝檯上放著幾盒藥,都是些進口的藥,藥瓶上全是原文,她看不太懂,拿了個空藥瓶,打算去醫院問問衛鈺,這藥是治什麼的。

她走之前,將保溫杯裡裝滿熱水放在她牀頭,她有半夜起來喝水的習慣,還將她換洗的髒衣服塞進洗衣機裡,等著第二天家裡的傭人過來晾,做好這些,她不捨的在牀頭坐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離去。

………

走出小樓,她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小樓靜靜的佇立在夜色裡,顯得那麼悽清。她鼻子微酸,最近她沉浸在愛情裡,竟然疏忽了媽媽,她真是該死,以後她一定要常回來看看她。

轉身走出後院,衛希蘭見她出來了,連忙迎上去,賠笑道:“歡歡,你別生你爸的氣,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個性衝動,我代他向你賠罪。”

“我哪當得起您來賠罪呀,我是他生的,他打了就打了,就是弄死我,我也不敢有二話呀。”盧謹歡陰陽怪氣道。

衛希蘭被她搶白得臉一陣青一陣紅,真恨不得也給她一巴掌,可爲了錢,她忍了,“歡歡,你怎麼能這麼說,就算是長輩,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唉,我們不說這個了,慕巖對你好嗎?”

“拿錢買的女人,能不好麼?”

衛希蘭從來沒受過這種氣,她差點就當場發作,可想到她現在是大爺,於是不跟她計較,“這話可說得不好聽了,你現在是慕家的大少夫人,誰敢說你半句不是啊。”

盧謹歡冷哼了一聲,轉身要走,衛希蘭連忙追上去,這個死丫頭,拽什麼拽?要不是當初盧文彥執意要讓她嫁進慕家,她哪有今天?“歡歡,我…我跟你商量個事。”

盧謹歡停下腳步,她就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商量什麼事?”

“那個……”衛希蘭一副爲難的樣子,她還真沒向小輩的伸手要過錢,一時覺得窘迫難安,盧謹歡見她吱吱唔唔不說,又要走,她連忙道:“你父親的生意最近又虧了一大筆,他急需資金來週轉,你可不可以跟慕巖說說,我們就借幾個月,等週轉過來,就立即還他。”

說是週轉,還不是白拿

006 惡趣味的猜測072 付出代價010 要他當種豬021 推倒她027 攻下她的心045 不要我想睡覺054 恨不得掐死她051 寸寸皆痛031 助長他的慾望v47讓我來愛你060 請你幫個忙068 狠狠的佔有080 吻她035 封住她的脣030 懷疑的種子099 不準想別人v17050 箍住她的腰v10縱慾果真傷身036 把孩子生出來053 她是我的人067 誰是偷窺狂v51你是我的命020 一次玩弄夠001 太露了027 你要上就上018 唯有心痛067 誰是偷窺狂v24吃醋037 折騰她v22他學醫是爲了你004 監視之名023 實現自己的承諾022 他肯要她025 侵犯睡著的她v22他學醫是爲了你022 一個廢人v24吃醋大結局歡愉之夜098 爲她亂了心039 枕邊人v26用身體記住一個人v4慾海中沉淪055 你想對得起誰v12睡了她的男人044 失去尊嚴v25在牀上談心事020 激怒的小野貓023 實現自己的承諾061 爬上他的牀100 攻心爲上v40我會努力造人的047 背棄一切022 一個廢人v43真想亂來v47讓我來愛你v39補回來的新婚之夜021 推倒她026 摸都摸了v40我會努力造人的100 攻心爲上028 他的女人088 請自重005 一個人睡修改025 不知道節制012 狼狽至極029 真不想放開你076 被男人滋潤過039 枕邊人v7你睡你的我玩我的031 非份之想034 歡歡我很累v28帶進辦公室小套房057 別有深意018 唯有心痛099 不準想別人070 表忠心v11打野戰v41帶顏色的情話v22他學醫是爲了你068 狠狠的佔有大結局中甜蜜幽會086 沒權力管我005 人前裝恩愛v26用身體記住一個人009 會有大用處024 承受他的粗暴043 他很愛我v60要個孩子吧002 一個好牀伴v10縱慾果真傷身014 白合傾向v54我不允許091 入侵得更深v36內衣的誘惑038 低級錯誤047 背棄一切v61很想繼續v27疼就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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