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鈺聞言,不悅的睨了她一眼,不輕不重道:“純純,怎麼說沈姨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這麼說?”
“本來就是,我說錯了麼,她拖著一個病秧秧的身子要死不活的,憑的給家裡帶來晦氣,這些年若不是爲了給她治病,我們家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盧謹純不滿的嬌嚷道。她就想不通了,媽媽那麼恨那個賤人,爲什麼還要同意爸爸拿錢醫治她,而且還不讓盧謹歡知道。
衛鈺皺緊眉頭,知道盧謹純是嬌縱的性子,也沒跟她計較,丟下一句“我去後院看看”,就離開了,氣得盧謹純直跺腳。
衛鈺來到後院,往日生機勃勃的後花園,如今卻是滿目瘡痍。他心酸的看著遠遠那棟小樓,他還記得沈潔第一次發病,那時歡歡跟著學校去夏令營,臨走時不放心讓他來衛家幫她照顧一下母親。
他來時,就看見沈潔摔在地板上,臉色蒼白。他急忙叫了救護車,跟著去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是腦癌初期,當時他感覺天都塌了,腦癌啊,若是歡歡知道沈潔得了絕癥,她會多麼絕望。
然而清醒過來的沈潔卻求他保密,她說她活不了多久了,她想看著她的女兒開開心心的,不想她爲了她的病情而憂愁。
他抵不過一個母親的苦苦哀求,最終被她說服了。他勸她,趁著癌細胞沒有擴散接受治療,一定能夠治好。她卻搖頭,她說:“我不能接受治療,我不敢把我的命交給冰冷的手術檯,我要看著歡歡成長。我沒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我希望我能給她一份完整的母愛。”
他被說服了,他說:“沈姨,你撐著,我去學醫,我給你做手術。”
因爲這個承諾,他離開盧謹歡的這六年,全心全意的學醫,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實現自己的承諾。
………
沈潔病得已經不輕了,她躺在牀上,遠遠的看見院子裡似乎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她用力睜著眼睛想看清楚,可眼前還是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是誰?”
衛鈺快步走過去,此時的沈潔與盧謹歡上次回來看見的沈潔幾乎不是同一個人了,她臉色蠟黃,目光渾濁,已是病入膏肓之相。
衛鈺心裡難受,握住沈潔的手,“沈姨,是我,衛鈺,我回來了。”
沈潔似乎一時沒有想起他,緩了一會兒,才說:“哦,衛鈺啊,你怎麼回來了?”沈潔一直都知道盧謹歡的婚姻是利益婚姻,只是她裝作不知道,不想讓歡歡更擔心。
衛鈺看她閃爍的眸光,已經知道了她心裡所想,他苦笑了一下,說:“沈姨,我已經見過歡歡了。”
沈潔嘆了一聲,離得近,她纔看見眼前英偉不凡的男人早已經褪去了青澀的外表,長成一個成熟有魅力的男人。“衛鈺,歡歡已經嫁人了,你也找個好姑娘吧,有時候命中註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當年若她信命,帶著歡歡遠離盧家,或許她們會是這世上最快樂的母女。她一念之差,雖然讓歡歡認祖歸宗,可也讓歡歡一輩子都不快樂。
細數得失間,她才知道,自己當年錯得離譜。
作者題外話:妞們昨天表現很好哦,要繼續支持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