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趕緊說吧”,吳璇見馬奎走了,拿起了果汁喝了一口問道,王珂其實在來之前是瞥了一肚子話,但是此時當著吳璇的面不知怎麼回事又張不開嘴了,倒是吳璇率先開口,“咱們離了吧,還捨不得啊”,
王珂聽了這話是嘆了口氣,“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這樣明天一早,我在醫(yī)院的門口等你,咱們直接先去辦這事”,因爲擔心田瑩瑩把懷孕的事情告訴吳璇,所以王珂離婚這件事是越快越好,反正他現(xiàn)在也放棄了索要原來的房貸款,這錢不要了,離婚的障礙也就沒有,他們的婚姻終於是畫上了句號。
“行,明天早上,我在門口等你”,吳璇爽快的答應下來,這時候王珂的電話又是再一次的響起,他拿出來一看還是醫(yī)院打來的,“我的走了,明天見吧”,說完他起身離開。
就在王珂前腳剛一走出健身館,馬奎趕緊就來到了吳璇的跟前又坐了下來,因爲從服務員的嘴裡得知,吳璇明天就要離婚的消息,這小子心裡是樂開了花,但是臉上卻顯得很吃驚的樣子,“吳醫(yī)生,我剛纔聽你和王醫(yī)生說,你們,你們要離婚”,
“沒錯啊,剛纔他進來的時候我不就告訴你他是我前夫了”,
“不是,我還以爲,您是開玩笑呢?”,
“有開著玩笑的”,吳璇瞥了一眼他說道,
“也是,哎呀,這是爲什麼啊,像您吳醫(yī)生這樣的,又漂亮又賢惠的太太,怎麼還會有男人捨得跟您離婚呢,要是換成我啊,那我的愛死哦”,馬奎的這番話把吳璇逗得是捂著嘴大笑,“馬老闆,你說話有點兒沒邊了吧”,
“可能是有點兒過,但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實話也不能這麼說”,吳璇看了他一眼,其實她心裡早就知道這老小子對自己是“不懷好心”,所以自己平時對他也是冷言冷語,愛搭不理的,但是沒想到他膽子還不小,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說這樣的話,“行了,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別介啊,反正你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我再找兩個人,咱們打幾圈牌,好好的玩上一宿”,吳璇聽了這話後想了想,“也行吧,不過一宿可不行,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那就打兩圈,就兩圈”。
馬奎一看吳璇點頭應允,那是高興得不得了,立刻是找到了兩個經(jīng)常打牌的朋友,也是到健身館鍛鍊的會員,拿出麻將牌,支起了桌子,大家就開始玩了起來,起初吳璇還說就完兩圈,但是沒想到這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夜裡兩點半,馬奎又找來了服務員買來了夜宵,“吳醫(yī)生,我看你就別回家了,乾脆咱們就玩到天亮得了”。
吳璇本有些不情願,但是禁不住另外兩個人躥騰,“就是啊,吳醫(yī)生,你要是走了,那不就成了三缺一了,這大半夜的,我們?nèi)ツ膬赫胰税 ?,吳璇一聽這話也有理,也就點頭同意接著玩牌了。
同樣是一夜未眠的還有孫建軍,這倒不是說他也是跟別人玩了一宿的牌,而是出了大事。他把劉利民轟走了以後,一個人躺在澡堂裡的通鋪上迷瞪著,心裡尋思著以後該怎麼辦,“現(xiàn)在家我是回不去了,不但是我就連我媽也不回去了,就等著把房子一賣,把吳璇的房貸還上,然後我們倆個人結婚,一起住她的家,我媽想的是好,但是這能實現(xiàn)嗎?不說別的,就拿吳璇晚上吃飯的時候?qū)ξ业哪莻€態(tài)度,覺得我?guī)炙蛨蠹埖幕顑鹤屗械絹G人現(xiàn)眼了,她還能同意跟我結婚,不過看老太太那意思倒是挺堅決的……”,
他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時突然響起,孫建軍迷迷糊糊接通了電話,“誰???”,
“是我啊,張玉”,電話那邊傳來了這個女人慌慌張張的聲音,
“張玉啊,你怎麼了?”,
“你在哪呢?”,
“我在澡堂子呢?就是你住的塔樓旁邊的衚衕裡”,“我知道了,你出來等我一下”。
“怎麼了回事啊”,孫建軍一邊想著,一邊穿上了衣服來到了澡堂子的門口,他當一出門,迎面正好看見張玉抱著兒子正朝著他走來,“出什麼事了”,孫建軍見她面色驚慌,走上來趕緊問道,張玉並沒有你馬上搭話,而是把他帶到了一旁的小樹林裡,看了看左右沒人說道,“我跟你說啊,趙白生把劉利民捅了”,她當著孫建軍的面就把剛纔在她家門口發(fā)生的事情是說了一遍。
“什麼?”,孫建軍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腿一軟,好懸沒坐地上,“你說小趙兒把劉利民……”,
“把他捅了,我趕緊把這孩子就跑了出來”,
“那他呢?”,
“不知道”,
“不知道?我去看看”,說著,孫建軍擡腿就要走,但是被張玉攔住,“你別去了,去了有什麼用,估計現(xiàn)在警察都來了,建軍啊,我要出去躲一躲,不能照顧我兒子小柱兒了,麻煩你這幾天幫我照看一下”,說著,他打開手提包,從裡面掏出了七八張百元鈔票遞到了孫建軍的面前,“算了,你留著自己用吧”,孫建軍擺擺手,接著又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不知道,反正肯定要去外地,現(xiàn)在警察肯定知道我是幹這行的,而且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抓住我就完了,我得趕緊走了”,
“那你走吧”,孫建軍嘆了口氣,“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別幹這行,你不聽,現(xiàn)在出事了吧”,孫建軍抱著小柱兒對她埋怨道。
“唉!我也就是爲了多掙幾個錢,誰能想到會是這樣”,說著,她拉起了兒子小柱兒的手,眼含熱淚的說道,“柱兒啊,聽建軍叔叔的話,媽媽過些天就回來”,說完這話後,她依依不捨的灑淚而別。
孫建軍抱著小柱兒看著張玉遠去的背影也是百感交集,心裡不是滋味,可就在這時候,只見她轉身飛快的向他們跑了回來,“建軍,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說著,她打開手提包往裡面掏東西,孫建軍還以爲她又要給自己錢呢,便急忙攔住說道,“錢你就別給了,你趕緊走吧”,
“不是這事兒”,張玉說著把一個布袋子從手提包裡拿了出來,遞給建軍,“你幫我先藏幾天”,
“什麼東西啊”,孫建軍說著想把布袋打開,但是被張玉攔住,“別看,是一把槍!”,
“啊”,孫建軍聽完了這話,楞柯柯的站在原地,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張玉,“你,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其實也不是我的,是我以前的丈夫”,
“你前夫?你不是說他搶金店後來被……”,
“是,可是他當時搶金店的時候,並沒有帶槍,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他‘臨走’的時候跟我說,把槍留在我身邊是爲了不讓人欺負我,還有兒子……”,說到這時候,張玉流下了眼淚,她一邊哭,一邊接著說道,“這是他留給我最後的遺物,爲了能抱住它,我?guī)е鴥鹤樱还苈吠径噙h,我們從來不坐車,不管有多苦都是走著”,
“都是走著?”,孫建軍聽了這話是大吃一驚,因爲他知道張玉四川人,從她的老家到北京可以說是千山萬水啊,“行,你放心,我肯定給你保管好”,
“那就謝謝你了,建軍,我替我死去的丈夫給你磕頭了”,說著,她就要跪下給孫建軍磕頭,“哎呦,你趕緊起來,別耽誤時間了,趕緊走吧,找到了安穩(wěn)地兒後給我來個電話”,孫建軍說著招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讓張玉是上車走了。
送走了張玉,孫建軍抱著小柱兒回到了澡堂子,其實他本想去塔樓那邊看看,但是他要照顧孩子所以也沒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小柱兒也是漸漸的進入到了夢鄉(xiāng),但是孫建軍確實久久不能入睡,他閉著眼睛掐著手指頭仔細的算著,自從認識張玉起到現(xiàn)在,其實也不過是一個禮拜的時間,但是發(fā)生的事情怎麼就這麼多,首先是家裡的事,然後這張玉又出事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吳璇的事情,而且他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張玉與兒子的這次分別將是永久的訣別,這時候他似乎聽見旁邊的小柱兒在高聲的喊叫,扭頭一看是嚇了他一大跳,只見這孩子倒在地上是全身顫抖,七竅流血,“小柱兒”,他蹲下身剛要把孩子抱起來,“這是誰幹的,誰幹的”,
“是我乾的,是我殺的這孩子”,不知道什時候,老太太從他的身後走了過來,只見她面露猙獰的對孫建軍說道,“小柱兒是我殺的,你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