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幹嘛？”溫晴起身，警惕的盯著他。
化妝師看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於是先離開了了。
“我來阻止你跟其他男人結婚。”付莫琛站在那裡，看著她，勾了勾脣，說道。
聞言，溫晴不由得擰眉：“你和你已經快徹底結束了，你有什麼理由阻止我？”
“只要我一天不肯簽下離婚協議書，你就一天是我的妻，你覺得我沒理由？”他勾脣輕笑一聲，雙手抱臂，遊刃有餘的看著她。
“你！”溫晴生氣的攥緊拳，斬釘截鐵的說，“付莫琛，我不管你今天到底想做什麼，我一定會嫁給莫謙！”
付莫琛看著她，抿脣淺笑不語，看著她盛怒的樣子，看著她斬釘截鐵，堅定不移的告訴他，她今天一定要嫁給其他男人，她一定要擺脫他。
他突然想起，幾天前，他離開普羅旺斯的那天，他去找了莫謙。
傭人將他帶到樓上的一件房間裡，莫謙正拿著畫筆，在畫架上，一筆一筆的描繪出一個女子。
雖然還沒畫臉，但是付莫琛還是一眼就認出，他畫的是誰。
莫謙轉過身來，看見是他，也沒多驚訝，放下畫筆，朝著沙發的位置走去。
付莫琛也走過去，兩人相對而坐。
“咳咳……”
莫謙擡手掩脣，咳了兩聲，付莫琛看著他現在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冷笑一聲道：“你這是快死了吧？”
莫謙緩過氣來，笑了笑：“是差不多了。”
見他笑得雲淡風輕，付莫琛不由得冷笑一聲：“報應。”
他笑著點點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是報應，最終還是一命抵一命，逃不過。但是能讓溫晴嫁給我，也算值了?！?
“如果我不願意籤離婚協議呢？”付莫琛交疊起腿，一副肆意的模樣。
“你不願意籤。我也那你沒辦法，咳咳……反正我已經是快死的人，有沒有那本證明也無所謂了，畢竟，溫晴第一次穿上婚紗，是爲我，我也是足夠了?！蹦t勾著脣，笑得有些得意，故意笑給對面發的人看。
付莫琛看著他那明顯得意的笑，臉色一凜，冷哼一聲：“哼！快死的人，也就這點願望了，如果我去告訴溫晴，害死她爸爸的人是你，你覺得。你這婚，還結得成麼？”
聞言，莫謙臉色果然一變，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沒有血色，但是很快，他又恢復過來，看向付莫琛，勾脣笑道：“你不會的，咳咳……這是你欠我的，所以你這輩子都要替我揹負?！?
“你媽奪走了我媽的婚姻，你又害死我最愛的人，你覺得，這輩子你還得清嗎？你這輩子，你都要替我揹負那個罪名?！彼f道，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陰鷙。
“你媽和我媽那是上輩人的事，與我無關。我當年失手害死了白瓷，所以我替你在晴兒心中成了那個罪無可恕的人，我也付出了代價，所以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备赌≌f道，臉上佈滿了冷意。
莫謙看著他，臉色又恢復到之前的神色，他勾脣笑道：“你覺得，溫晴會信你嗎？畢竟在她心裡，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而我，是那個只會給她帶來幸福的人。你知道嗎？我和溫晴這婚，是她主動提的，是她跟我求的婚?！?
付莫琛板著一張臉，冷冷的睥著他。良久，他站起來，看著他，道：“你這最後的遺願，我就不破壞了，但是這婚，我是絕對不會離，你就給你個假象，讓你死得開心點。”
“你放心，這婚禮，我會好好的辦，婚後，我也會好好的對她，畢竟，我對她也動了情?！蹦t氣定神閒的說道。雙腿交疊，換了個姿勢悠閒的看著他，“你就不打算祝我結婚快樂嗎？畢竟兄弟一場，我也想得到你的祝福?！?
付莫琛冷睥了他一眼，然後一聲不吭的從他身邊走過，離開了房間。
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莫謙心情大好，溫和的笑意中藏著些許陰鷙，突然胸口一沉，他擡手掩脣，又咳了起來。
……
溫晴看付莫琛一直看著她，又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眉不由得擰得愈發的深。
這時，接新娘的人來了，伴娘進來，說道：“aviva，我們該準備過去了。”
“好的，你先出去等我。”溫晴笑了笑應道，伴娘點點頭，轉身走出化妝室。
她看向付莫琛，說道：“你看見了，我待會兒就要嫁給莫謙了，離婚協議，你還是早點簽完讓人送過來吧?！?
“我不會籤的?！彼粗?，堅定的說道。
聞言，溫晴也沒表現吃太大反應，這個時候她已經確定她和付莫琛肯定會結束了，她淡淡道：“沒關係，你要不願意，我會讓冷暖去找你的，就這樣。”
她說完，幫自己把頭紗蓋好，然後與付莫琛擦肩而過，往門都方向走去。
突然，手上一緊，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她腳步一頓，停了下來。付莫琛抓住她的手，看著她的背影。
“放手吧?！彼局粍?，沒有轉過身，淡淡的說道。
“我愛你。”
化妝室裡響起他低沉的聲音，不大聲，卻讓她愣住了。
她怔怔的站著，還沒從那句話裡反應過來，他對她說，愛……
曾經，她爲了等他這一句，等了多少個年華，可現在，她終於對他失望透頂了，決定和他斷個一乾二淨的時候，他卻對她說愛。
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前，她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對他死心了，可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卻還明顯感覺到她的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就好像心裡有個人，一拳砸在了心壁上一樣。
她感覺到鼻子一酸，眼睛涌上一陣酸澀，她閉上眼。然後睜開，用無比平靜的聲音，道：“說完了？那就放手吧?！?
她說完，繼續往前走，隨著她的前進手也從付莫琛手裡慢慢抽出，最後完全從他手裡溜走。
溫晴告訴自己不能回頭，她和他之間，已經完全不可能了，不能回頭。
她走出了化妝間，門“砰”的關上了，也好像把她的心關上了一樣，阻斷了兩人之間的門。
她接過伴娘手裡的捧花，道：“走吧?！?
禮堂裡坐滿了人，莫謙站在上面，一身白色的禮服。那樣氣宇軒昂，風華雋秀。
禮堂的門打開了，結婚進行曲也同時響了起來，他看過去，溫晴一身白紗，手捧著鮮花，站在門口。
她一步一步朝著他走過來，帶著微笑，走到他面前，將手放在他的手上。
溫晴看著莫謙，他今天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好看，看來是因爲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看起來比較有精神。
“溫晴，你今天真美?！彼粗?，道。
溫晴被他誇得有些臉紅，也笑道：“你也很帥！”
神父開始說著誓詞，兩人對視著，莫謙對著她說:“yes,ido.”
“溫女士，你願意成爲你對面這位先生的妻子嗎？”神父看著她，問道。
溫晴看著莫謙，腦子裡，卻突然響起付莫琛的聲音，“我愛你……”
“溫女士？”
她恍然回過神，勾脣笑道:“yes,ido.”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神父宣佈道，賓客下面響起一陣歡呼聲和掌聲。
莫謙掀開了她頭紗，看著她，笑道：“我親了?！?
溫晴勾了勾脣，點點頭：“嗯?！?
付莫琛站在禮堂外，看著他掀開了她的頭紗，然後俯身吻過去。
他閉上眼，轉過身，不去看那一幕，他緩緩踱著步，走下階梯，突然，身後一個人撲上來攬住了他的肩。
“你真的不打算阻止他們嗎？”霍梟攬著他的肩，陪著他一邊踱步一邊說。
付莫琛抿著脣，看著前面，沒說話，霍梟看著他那樣子，又接著說：“不是我說啊，當年白瓷的死，雖然和你有關，但是也不能全怪你！誰都知道槍場未經允許不能隨便進去，你都替他背了一個黑鍋了……”
“好了，別說了。”付莫琛開口打斷他，“你真覺得他們真能長久嗎？”
“那你看他們，我看你那個溫晴，一副死活都要嫁給他的樣子，噫，我都不知道你到底看上她哪點？”霍梟一臉無法理解的說，付莫琛將他的手從自己肩上推掉，加快腳步走出去。
霍梟在後面看著他，知道他是不滿意他嫌棄那個溫晴，但還是追上去，說道：“欸，我是說真的，你挑女人的眼光真的很差欸！”
由於莫謙的身體，所以也沒有太多室外活動。都是室內活動，在莊園的裡面擺了酒席，溫晴想讓莫謙去休息，他卻覺得不用。
“你真的沒問題嗎？要是真的覺得身體不舒服，就不要逞強?！彼f道。
“嗯，我沒事的，要是哪裡不舒服就告訴你，我今天是你的新郎，要是早早就退場了，多不好?！蹦t握著她的手，笑著說道。
看他堅持，溫晴也知道同意了:“那好吧，你要是受不住了就告訴我，還有，我叫人準備了葡萄汁，你待會兒就喝葡萄汁，不許喝酒，聽見沒？”
“好，我知道了?！蹦t點點頭，拿起一杯葡萄汁，牽著她走進賓客中。
整個婚禮還是提前結束了，中午過後，莫謙的情況突然嚴重起來，不停的咳，咳到後面竟然咳出血來，嚇得溫晴立馬把人送到醫院去。
醫生把兩人都給說了一頓，明明知道他身體的狀況，還不多加註意，還好這次不是特別嚴重，但是還是需要留院住一晚觀察觀察。
莫謙躺在病牀上。看著剛去外面給現場的人回來，她身上還穿著婚紗，沒來得及去換下。
溫晴走到牀邊坐下，說道：“好了，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一晚上，現場我已經讓人把賓客都給請走了。”
莫謙看著她，拉起她的手，帶著歉意道：“對不起，今天是我們的婚禮，咳咳……我卻讓它在醫院結束?！?
“沒事，你的身體重要，反正我們重要的宣誓已經結束了?！睖厍绶次兆∷氖?，笑道。
“嫁給我，委屈你了?！彼f。
她笑道：“別這麼說，能嫁給你我很幸運。”
“你先在這裡呆著，我回去換身衣服?！彼f道，起身出了病房。
溫晴一出了病房，就和趕過來於曉筱和霍梟遇上了，於曉筱看了一眼病房的房間，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了，醫生說不嚴重，觀察一晚就可以走了?！睖厍缯f道。
“都吐血了還說不嚴重??！”於曉筱驚訝道，她拉了拉溫晴，詢問道，“不是，我說晴兒啊，你老公到底得了什麼病?。吭觞N還咳到吐血呢？”
“他那是家族遺傳的病，說起來複雜。”她說道，顯得有些無奈。也有些疲憊。
“家族遺傳？那……那治得好嗎？”她瞪大了眼睛，問。
溫晴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最後嘆了一口氣：“所以現在，只能靠藥物維持著?！?
聞言，於曉筱更加驚訝了：“治不好，那就是會死了？天吶！那你之後不就成寡……”
於曉筱徹底不淡定了：“那你爲什麼還要嫁給他？雖然我這麼說不道德，但是，他都快死了，晴兒啊，萬一他活不久，你剛結婚不就是要成寡婦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終於知道路菁菁爲什麼叫我勸你不要結婚了！”
“菁菁？”
“嗯，就是她告訴我你還活著的，是她告訴我你在這裡。”於曉筱說道。
聞言，溫晴抿了抿脣，原來是這樣，看來路菁菁真的爲了幫付莫琛阻止她嫁給莫謙真的是費盡心思。
“早知道我當初就聽她的了。”於曉筱說道，晴兒這麼好的一個人，原本遇見付莫琛已經夠悲催了，現在又遇到個即將要死的老公，命運也太坎坷了。
“曉筱，你不懂。我問你，如果換做是你，你和霍梟還沒有結婚，如果他快死了，你還會不會嫁給他，還是說，離他而去？”溫晴問道。
“我當然還是要嫁給他了，我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離他而去?！膘稌泽阆攵紱]想就說道。等反應過來，才明白溫晴想說什麼。
她癟了癟嘴，又繼續道：“可是……可是這不一樣，我是因爲我愛霍梟，霍梟也愛我。那你呢，你愛莫謙嗎？”
溫晴被她問得一怔，最後笑了笑，道：“他也愛我??！”
“我問的是你，你愛他嗎？”於曉筱咄咄逼人的問道。
她被她問住了，她捫心自問，她愛莫謙嗎？可是她的心給你不出答案，她想說，她愛他，可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口。她騙不了自己的心。
“他對我很好，他幫了我很多，沒有他，我現在估計早就受不了付莫琛，自我了結了吧。”她垂眸，苦澀的笑了笑道。
“你說這些，證明你不愛他，你對他只是感謝之情，不是愛，晴兒啊。”於曉筱難得這麼認真，拉著她說道。
溫晴沉默了一下，最後擡眸，道：“就算你得對，可是，他這個樣子了，我只能照顧他，直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而且他愛我?！?
“好了，不說了，反正我們今天已經舉行了婚禮，我就是他的妻子了。我得回去換身衣服，然後再過來?！睖厍缯f道，站了起來，於曉筱擰著眉看著她，她笑了笑，走了。
等溫晴走後，於曉筱這才發現霍梟不見了。
霍梟在她們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走進莫謙的病房裡，他看著躺在牀上的莫謙，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幽幽道：“我剛纔聽溫晴說，你得了病，快死了？”
聽到聲音，莫謙緩緩睜開眼，扭頭朝著他看過去，沉默不語。
霍梟走到他牀邊的椅子坐下，嘴角勾著一抹諷笑，睥著他，道：“搶自己弟弟的女人，你也是厲害?。 ?
“搶？”聽到他的措辭，莫謙不由得笑了，“我從來沒有搶他什麼東西，只有他搶走了我的東西。我和溫晴結婚，也是她心甘情願嫁給我的，何來搶？”
他身體前傾。一雙眸子如鷹隼一般盯著他，透著陰戾：“你當初明明知道溫晴沒死，還把人藏起來不讓莫琛知道，知道她對他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你知道溫晴死了對於莫來說，會有多痛苦，你還這樣做。”
聞言，莫謙垂眸底底笑了起來，笑到一般咳了起來，咳了兩聲，才停下來，他擡起眸，眸底偷著恨意：“那你知道，當初白瓷死了，對我的打擊有多大。我又有多痛苦，我只不過，是讓他也嘗一嘗我的痛苦罷了。再說，當初那樣做，也是溫晴主動提起來的，她想離開付莫琛，我幫她一把而已?！?
霍梟抿著脣，瞇著眼睛盯著他，透著危險的光，莫謙跟他對視著，嘴角勾著笑，絲毫不畏懼。
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於曉筱的聲音頓時傳了過來。
“霍梟，你要進來看莫先生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還以爲你跑丟了?！?
“我又不是三歲孩子?！彼麤]好氣回道，將戾氣隱藏起來，又恢復一副無賴樣，轉過身去。
“莫先生，你身體……還好吧？”於曉筱笑瞇瞇的看著他，關心的詢問道。
莫謙也恢復到之前的樣子，笑得謙和：“沒事了，讓你擔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彼χc點頭。
“走了，我們回去?！被魲n站起來，勾住於曉筱就往外走，於曉筱被他拖得踉蹌了一下，道，“哎呀，你慢點！莫先生，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蹦t笑道。
出了病房，於曉筱這才推開他的手，不悅道：“霍梟你幹嘛呢！”
霍梟改牽她的手，沒好氣的說：“他不是什麼好東西，離他遠點兒?！?
“他那個病又不會傳染人。”於曉筱沒好氣道，“不許對病人存在這種歧視！”
霍梟不想跟她解釋太多，只是擰著眉道：“我叫你離他遠點你就離他遠點，聽我的話準沒錯。”
於曉筱看他表情不是很好，以爲兩人在病房裡鬧了什麼不愉快，於是道：“他是一個病人，你就不要跟他吵架，你這性子我也是醉了，病人你還不放過?！?
霍梟聽著她的話，臉色變得更加不好，但是卻不想說什麼，只是拉著她走得跟快。
第二天，霍梟和於曉筱就離開了，繼續他們的蜜月，付莫琛在婚禮當天就離開了，回到了寧城，一切好像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
一個月後，寧城。
別墅內，付莫琛坐在書房內，正在書寫，他寫完最後一個字，簽上名，然後把文件放進文件袋裡，拉開抽屜想把東西放進去，當看到裡面的一個文件夾，動作一頓。
他將那個文件夾拿起來，把文件袋放進去，然後看著文件夾，翻開書皮，裡面是一頁文件，再最上面的正中央，印著一排黑加粗的字：離婚協議書。
是的，他還沒有簽字，一個月了，他沒有簽字，他說過了，這輩子，他都不會跟她離婚。
他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她了，比起之前的三年，卻也沒那麼難熬，畢竟現在他知道她還活著，人在哪兒。
這時，書房的門被人打開，付莫琛將思緒收回，把文件合上，放進抽屜裡。
霍梟走了進來，在他對面坐下，付莫琛看向他，道：“蜜月度完了？”
“對啊，昨天剛回來。哎呀，這一個月，過得簡直太舒坦了，抱著老婆看美景！”霍梟美滋滋的說道，“有機會你也該試試?！?
付莫琛面無表情的拿出另一個文件，低頭開始處理起來，霍梟看自己被無視了，也不在意，他雙手放在桌子上，左手的手指在桌上“噠噠噠”的敲著。
“話說，人家都不要你嫁給別的男人，你也該忘記她找女人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兄弟，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霍梟頭靠在桌子上，擡眸看著他，嘴角勾著邪邪的笑意。
付莫琛眼睛擡也不擡，根本就沒有聽他在說話，他擰眉，直起背靠向椅背，半瞇著一隻眼盯著他，又道：“嘶……看來你是非她不要了，既然這樣……”
“我告訴你個消息。”霍梟這次笑得勢在必得，他知道這次付莫琛一定會有反應。
他笑得邪魅，緩緩開口：“溫晴……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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