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靖南看著我那副配合的樣子,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這時候,老闆娘親自帶著人來給我們上菜,我忙站了起來,莫靖南還是那副悠閒的姿態坐在那裡。老闆娘客氣地招呼著我坐下,等菜都上齊了之後,便拍了拍我和莫靖南的肩膀,囑咐道,“好好嚐嚐,看看這些菜是不是還是當年的那個味道!”
說完,就笑著離開了,我和莫靖南對視了一眼,誰也不是傻子,老闆娘話語中的第二層意思誰都能聽得出來。拿起筷子去嘗每一道熟悉的菜餚的時候,腦海中那些熟悉的親暱的可以恣意的撒嬌的畫面都一個爭先恐後地蹦躂出來,我想要擋都擋不住。
食物在嘴裡咀嚼著,我感覺鼻子開始發酸,眼睛裡面有液體想要呼之欲出。我轉了個頭,用紙巾掩面,嘀咕了一句,“這辣椒真辣,看來吃辣這種本領還是需要長時間鍛鍊的。”
莫靖南氣定神閒地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戳破我略顯拙劣的謊言,“不能吃辣,就換別的吃,這裡不是有很多選擇嘛!”
我瞪了那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一眼,“你管我,我就偏要吃辣,辣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我就是感覺到渾身舒爽。”
“死犟!”莫靖南唸叨了一句,直接把那一盤辣的端到他的跟前去了。我的筷子懸在半空中,剛纔那句“死犟”一下子就戳到我敏感的神經了。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說話語氣,只是不同的身份,讓我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了。可是,我不想在莫靖南面前再落淚,女人的眼淚不被疼惜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堆廢水。
我迅速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要朝著外面的衛生間衝去,卻在經過莫靖南的身邊的時候,一下子被他給攔住了。右手臂緊緊地箍著我的腰部,讓我根本就動彈不得。我低下頭想要捶打他的手,卻一眼就看見了他虎口上那個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一下子又下不下去手了。
莫靖南就那麼攔著我,不站起來,也不說話。我仰了仰頭,試圖把眼淚
給憋回去,畢竟今天是來陪吃陪喝陪聊的,丫莫靖南也沒有讓我陪哭啊。可是,還是有幾滴眼淚趁著我不注意就蹦躂了出來,滴落在莫靖南的手背上。我愣愣地看著,他也轉過身來看向自己的手,隨後便把我摁回到座椅上。
“想哭就哭,不用憋著。你哭你的,我吃我的,等你哭完了,再陪我聊天就好。”
本來想到過去我還覺得挺感傷的,現在被莫靖南這麼一說,我倒是又不想哭了。一抹眼淚繼續開吃,不經意間卻注意到莫靖南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我又上當了,他那會兒要是真的跟我來煽情的戲碼,我肯定哭的更得勁了。心裡又默默地慰問了他全家,這孫子坑人都不帶眨眼的。
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實在有些忍不住,就八卦地問道,“楊若熙那天晚上到我那裡去鬧了,莫靖南,你兩感情不是挺好的嗎?當著面啃的不也挺歡樂的嗎?怎麼突然間就要分手了呢?你不會又有了個楊若熙二號吧?”
莫靖南沒有搭理我,依舊悠閒地吃著,我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邊,“喂,跟你說話呢,你的耳朵還帶自動屏蔽的功能的嗎?想聽的就聽,不想聽的就自動過濾掉了?”
莫靖南索性直接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整個人呈一種滿足狀向身後的椅子靠去。然後,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點燃了一支菸,抽了一口之後,又老習慣地只是抓在手裡。眼神看向了窗外,說出來的話不知道算不算是回答了我的提問,“我和楊若熙的事情,你不會懂,也就不要瞎摻和了。以前你還有摻和的資本,現在你都跟楊家沒有關係了,還摻和個什麼勁?”
我鄙夷地看了莫靖南一眼,也跟著放下碗筷,“我是不想摻和,只可惜人楊若熙不這樣想的。莫靖南,你要做什麼缺德事情別總喜歡拉上我啊,我可不喜歡莫名其妙地被人扣上屎盆子。”
莫靖南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美食,又瞪了我一眼,“楊思宛,你敢不敢再噁心一點
?”
看著他眉頭緊皺的樣子,我突然就有了一種莫名的快感,“我是不喜歡被人扣屎盆子啊?難不成你喜歡被人扣屎盆子嗎?”
莫靖南略顯懊惱地直接把煙掐滅了,拽著我的手腕就往外面走。老闆娘笑吟吟地趴在吧檯上看著我們,“喲,二位,用好膳啦?怎麼樣,我們老地方這些個招牌是不是都是原來那個味?”
莫靖南把香菸放到嘴裡,掏出錢包結賬,遞出去卡的時候,又回頭看了我一眼,對著老闆娘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就是比以前辣了點!”
老闆娘一邊收錢,一邊又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我,便對莫靖南說道,“辣點好啊,刺激味蕾,回味無窮。”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那樣子,我感覺我就是那盤子被莫靖南幹掉的辣子雞一樣。我笑吟吟地看著老闆娘,一伸手就在莫靖南的手臂上用力的一掐,“對不起,剛纔頭有點暈,接你的胳膊支撐一下。”
莫靖南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結完賬就拖著我上了他的車,我死扒著車門不肯上去,“我約也赴了,吃也陪了,喝也陪了,聊也陪了,你還想怎麼樣?如果是想發揮紳士風度地送我回家的話,那就不必了。我自己有開車過來,也認識回家的路,莫總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我就想從莫靖南的手臂下鑽出來,可是,他卻一下子把我給扛了起來,直接扔到後車座上。然後,迅速地上車,上鎖,發動引擎,高貴冷豔地丟了句,“剛纔在飯桌上忘記說了,你還差了個陪玩的環節。”
我在後車座裡做了一番掙扎和反抗之後,就被莫靖南的車速給嚇傻了,只好乖乖地坐了下去,在心裡不停地慰問他們家十八代祖宗。車子行駛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最終停留在一個戶外的攀巖基地上。我疑惑地問莫靖南,“你把我帶這裡來幹嗎?”
他邪魅地笑了笑,“楊思宛,今天我們來玩一個別樣的真心話大冒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