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了，秦蕊晚上喝了不少酒，又是個好惹事的主兒。再加上她今天的心情不好，可不要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招惹上什麼麻煩纔好。一樓大廳找了一圈都不見人，我只好上了二樓一個個包廂的找過去。找到秦蕊的時候，發現她已經醉的毫無意識了，死豬般地躺在地毯上。

我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喂，你還活著沒？”

秦蕊嚀呢了一聲，抱著我的大腿就不放了，“渣男，看老孃不揍死你！”

我無奈地拍了拍頭，敢情這主兒夢裡還跟人較勁呢？一路上半拖半拽地，終於是把秦蕊給送到家了。我知道經過那天那場血雨腥風的見面會，秦媽媽一定還在氣頭上。把秦蕊那坨肉直接往她家裡一放，按了門鈴，我就迅速地閃人了，以防被殃及。

秦蕊家離我家不是多遠，我索性就一個人散步回去了。一路上，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過濾了一遍，免不了就想起來那些青澀的過往。秦蕊曾經說過，我是把“愛莫靖南”這件事情當事業來經營的。有時候，我感覺我愛他甚至超過愛我自己。所以，纔敢那麼肆無忌憚地自虐成癮，只爲博得他的一絲在意。

我一路踢著石子，都沒有注意到馬路邊的不遠處正停留著一輛黑色轎車，車裡還坐著個好整以暇地觀察自己一舉一動的人。

我正神遊著的時候，突然，寂靜的馬路上，“嘀”的一陣刺耳的喇叭聲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我看到莫靖南搖下車窗，探出頭來，趴在車窗上，笑著問道，“怎麼這麼晚纔回家？你不知道你爸都快把大門給看穿了，怕見到我？”

“是，怕見到你，怕在那個熟悉的環境下，見到你和楊若熙的親暱。這樣的回答，你覺得滿意嗎？”

我突如其來的坦白讓莫靖南怔愣了一下，已經準備好的揶揄的話語卻有種排不上用場的感覺。藉著昏暗的燈光，他細細打量著我。我正低著頭，看著腳下的那顆石子，右手無意識地拉扯著揹包的帶子，兩個人之間突然就尷尬地沉默下來。

我見莫靖南半天沒有反應，轉身就要走，卻在經過車門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他鉗制住。我頓了下，用諷刺的語氣問道，“還想問什麼？問我還愛不愛你？問我還記不記得你吻我的感覺？莫靖南，你明明知道答案的，何必這樣對我呢？看著我痛苦、掙扎，你真的就那麼開心嗎？我都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結下這麼大的冤孽！”

隨著我每多說一個字，莫靖南握著我手腕的力道就加重一分，臉色也越發地陰曆，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請你鬆手吧！以後也不要再招惹我，雖然我不喜歡楊若熙，但是，你別忘了，你現在的女朋友是她。而我不管怎麼樣，也不會去搶自己姐姐的男朋友。況且，從小到大，我從來就沒有搶的過楊若熙。對於這段耗費了二十年經歷的感情，莫靖南，我只需要你給我解釋。我應該對自己的付出有所交代的，否則，我都覺得對不起我這一身的傷！”

我今晚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在秦蕊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可悲的影子，一下子看開了很多事情。又或者並不是看開，只是無奈。

“那麼執著於這個原因嗎？”

“我知道事情不會像表面上那麼簡單的，明明一個星期之前還好好的兩個人怎麼會在突然之間就發現不愛了，膩歪了呢？我也知道，也許執著追求真相的後果不一定是我所能承受的，可是，我寧願清醒的疼著，也不願渾渾噩噩地睡著！”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再也不是那個總是跟在莫靖南身後只會無理取鬧的楊思宛了。我真的已經長大了，大到不再需要他的庇護，也可以獨自去面對現實的殘酷了。

“好，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做場交易吧！”莫靖南突然推開車門，走到我的前面，直視著我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