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沐清歡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是簡瑜,她趕緊放下杯子,看了祁墨一眼,發現他又在看天,於是疾步走到另一邊。
她剛走開,祁墨就起身回了客廳。
祁恆正在通電話,見他進來,匆匆交待了幾句,便到了祁墨身邊。
“少爺,唐雲暖那邊的線索斷了。”
“也就是說,對方把唐雲暖棄了。”
“我想應該是。”祁恆眉宇間滿是怒意:“對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祁墨思索片刻,看向還在打電話的沐清歡,頓時恍然:“他們應該只是在借用唐雲暖試探我。”
“試探?”祁恆一點就通:“我明白了。他們在拭探少爺的底線,依照他們的行事風格,夫人恐怕沒法置身事外了,你也不可能放任夫人不管。我們其它地方沒有什麼破綻在對方手裡,所以他們發現了唐雲暖這顆棋子……那少爺,爲什麼不乾脆把唐雲暖拔掉了?”
“這不是在拔麼。”祁墨冷哼:“不過對方只要有所行動,對我們來說就是好事。唐雲暖就交給沐清歡,讓她好好玩一玩,你暗地裡幫一下,讓她收集唐雲暖的證據更順利一點。”
祁恆真是越來越不懂自家少爺的心了,太深沉了,他根本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也根本不知道他在如何打算。
沐清歡是輕微腦震盪,祁墨是肩上槍傷,兩個病患一個想做點吃的,一個不讓。
沐清歡怒:“我只是輕微的腦震盪,又不是重度的殘疾,做個飯沒什麼關係吧?”
祁墨就一句:“閒得慌就去曬太陽。”
……這是兩人養傷的第三天。
因爲醫院遇襲的事情,醫院很體貼的給沐清歡休了假,她每天跟祁墨在一起,他卻什麼都不許她幹,閒得發慌。
“我都曬黑了,你看!”她把臉湊過去,指著自己左臉右臉:“看這兒,臉跟脖子的交界線都出來了!別小看冬天的太陽,同樣紫外線傷皮膚。”
祁墨膩了她一眼,把手裡的報紙抖平,不理她。
沐清歡泄了氣,等到祁墨看得入迷的時候,她悄悄離開客廳,鑽進了廚房。
雖然每天都有人做飯,但是她技癢啊!
如果不能在這種時候做幾頓飯出來兩人一起吃,每天都閒著長膘那這傷也養的沒什麼意義!
但是她打開冰箱的時候,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因爲冰箱裡什麼都沒有。
她衝出去,插腰站在祁墨面前:“我說咱們就不能好好自己做頓飯吃?阿姨做飯雖然省事,但是絲毫沒有過日子的感覺。再說了,我們除了吃這個飯填飽肚子,還得享受做飯的這個過程對不對?這纔是生活的意義嘛!”
祁墨就沒聽說過誰天天做飯還得享受做飯的過程纔算是生活的有意義的。看來沐清歡真是被悶慘了。
不過……
他懶懶的擡了擡眼皮,看著怒髮衝冠的沐清歡,無不惡意的想,偶爾無聊的時候看她抓狂還挺有趣。
“喂,祁墨,你聽見我說話沒有?”
祁墨想,這個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說話根本不像以前那樣小心了。
“咱們出去吧?去逛超市?去散散步?要不然我去看看簡瑜?”
“不去。”祁墨扔回兩個字。
沐清歡被噎了一下,憤憤的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說著就往外走,祁墨道:“給我回來。”
沐清歡翻了個白眼繼續走,身後傳來祁墨一字一字的呼喚:“沐清歡。”
語氣裡顯然已經不耐煩了。但是沐清歡打定了主意不理會他了,什麼跟什麼嘛,養傷也不能悶養啊是吧?養傷也得多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是吧?養傷也要……“喂喂你幹什麼!”
祁墨不知道什麼時候追上她了,拎著她的領子給拎回去,扔進沙發裡。
“……君子動口不動手。”沐清歡弱弱的看著站在旁邊氣場強大的他,縮了縮脖子。
話說她沒有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吧?不就是想出去盪漾一下他至於生氣嘛?
但是所有的怨氣,都在看到他肩頭沁出來的血絲後煙消去散。
“都說了讓你不要亂動!!”她都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他的傷口崩開了,本來一個槍傷,硬生生給他第一天見了水,發炎了,然後就變得更加嚴重。
祁墨卻是毫不在乎:“如果你不跑,我也不用動。”
什麼什麼?!!
沐清歡無力:“所以這是我的錯嗎?”
祁墨這回連眼神都不屑給一個,顯然,這就是她的錯。
沐清歡拿來醫藥箱,站在他面前:“把衣服脫了。”
祁墨手一抖,也沒說什麼,就把衣服給脫了。
沐清歡本來是一心只想給他處理傷口的,這是一個醫生最起碼的職業素養,那就是不對任何病人有任何非分之想!
但!是!
“你脫褲子幹什麼?”她感覺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祁墨這是怎麼了?!
祁墨睨了她一眼,理所當然的道:“洗澡了再換,血腥味,難聞。”
“難聞你下次就少亂動!!”沐清歡感覺自己跟祁墨一起生活後,不僅話比以前多了,現在都快變成咆哮女王了。
但偏偏,不管她什麼反應,他都是一副淡漠的冷冰冰的像一株青松一樣,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沐清歡努力的控制自己的眼睛只看他的臉:“當我求你好嗎?你安安靜靜的做個美男子可以嗎?”
祁墨沒有說可以,當然也沒有說不可以。沐清歡自己選擇了答案:應該可以。
侍候祁大少爺沐了浴上了藥,大少爺終於大發慈悲般開了金口:“想去哪裡?”
沐清歡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快要天黑了,以前那家經常光顧的牛肉店這個時候應該開門了:“去吃牛肉麪!”
祁墨對那次的牛肉麪記憶不錯,但是環境不想回憶,果斷否決:“除了牛肉麪。”
“……”沐清歡頓時如喪考妣:“既然你都有決定了,還問我想去哪裡你覺得有意思麼?”
有意思。
當然祁墨沒有說出來,用了兩秒思考,然後說:“那就牛肉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