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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俄國的選擇

亞歷山大二世的貪婪和狡猾，依據的無非是長期以來對華形成的一種優勢心態。許景澄覺得自己必須給予嚴厲的警告。

“如果陛下堅持自己對於中國領土的貪婪執念，以一種錯誤的歷史觀和領土觀看待中俄的領土問題，俄國就不可能得到中國的友誼。”

亞歷山大二世從窗前轉過身來，面對許景澄如此決絕的反對，在心裡把量了一下目前中俄關系的價值，重新提議道：

“我同意貴國姚主席提出的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的建議，俄羅斯雖然從不乞求別國的友誼，但對於一個偉大的鄰國，俄羅斯希望雙方之間能夠做到最大程度的互相尊重，形成友好的關係。”

許景澄明白，俄羅斯現在的外交政策，事實上也是一種孤立的政策，由於他們堅持的泛斯拉夫民族統一國家的夢想，以至於被所有歐洲國家忌憚。

“尊敬的沙皇陛下，歐洲和東方，您只能瞄準一個目標，俄羅斯的地理位置也決定了你們的行動效率，您應該很清楚，向遠東的任何軍事行動都是低效的，無論是軍事後勤還是%農墾畜牧，遠東對俄羅斯來說都不是最佳選擇。”

接下來一個小時，在許景澄的遊說下，亞歷山大二世決定接受中國提供的有條件的人民幣低息貸款，用於從中國採購民生物資，以緩解因爲大規模的戰爭和英法德奧的封鎖而造成的國內物資緊缺和飆升了五倍的物價。

在許景澄離開克里姆林宮後不久，亞歷山大二世特意從聖彼得堡的冬宮招來自己的兒子，未來的亞歷山大三世，命令太子負責籌建他一直以來夢想中的西伯利亞大鐵路。

亞歷山大三世對鐵路極其癡迷，歷史上正是他在任時期，用13年建設完成了從莫斯科到海參崴的總長度9288公里的西伯利亞大鐵路，鞏固了俄羅斯的遠東地位。期間徵用無數西伯利亞遊牧民族和蒙古人作爲奴隸勞工，沿線白骨累累。而因爲在日俄戰爭慘敗後受到震驚，於是強行完工的西伯利亞鐵路到此並未結束脩建，其後的收尾工程整整做了12年才完成。整個工期實際上是25年！

亞歷山大二世教導著自己的王儲：“中國的崛起對俄羅斯來說禍福難測，目前來說，他們對我們捧出了麪包與鹽，願意爲我們提供貸款，對抗英法德奧的壓力，但是未來呢？他們會不會對俄羅斯的遠東發動報復性的軍事行動，這都是未知數。偉大的俄羅斯在遠東的很多土地包括海參崴都來自對中國的戰爭，我們必須警惕。”

亞歷山大三世道：“根據我們派去中國的韃靼人間諜發回的情報來看，中國人正在自己的國內大規模的新建鐵路，目前最少有三十萬勞工正在他們的北方修建邊境鐵路，聽說中國人的工地上堆滿了鋼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們用的全部是鋼軌，而不是熟鐵軌！”

說著，亞歷山大三世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卡片，小心翼翼的獻寶給他的父親道：“中國人自從進了蒙古，就在不斷髮放這種身份證明。因爲這種卡片我們根本無法仿照，目前我們新派出的間諜很多都被中國人抓起來絞死了。”

亞歷山大三世所說的這種身份證明其實是一代身份證，這是由21世紀給姚梵提供的整套系統和材料，目前正由公#安部和民政部在全國範圍內建立戶口登記系統和身份證信息採集。

亞歷山大二世接過王儲遞來的卡片，小小的一代身份證隨著角度的變化，上面的鐳射激光防僞圖案不斷幻化著七彩。

亞歷山大二世嘆了口：“這種身份證明我早已經看過了。”

亞歷山大三世表情略顯失望。

亞歷山大二世繼續道：“正如俄羅斯皇家科學院所說，中國人目前掌握了一些極度機密的技術。按照情報部門推測，這些技術是中國主席姚梵的家族在流亡海外時資助的叛亂分子科學家所發明的。

姚的家族在海外躲避滿人皇帝統治時期，通過經商和資助科學研究，建立了一個龐大而又獨立的秘密技術體系，他們研究儲備的這些秘密的科學技術，爲他的家族重新回到中國發起叛亂，從韃靼人手中奪回政權，起到了最爲關鍵的作用。”

亞歷山大三世握著拳，語帶鼓動的對父親道：“俄國應該加強情報工作，爭取從中國手中得到這些技術！

我這兩年發現，中國現在生產的商品已經成爲了貴族們不可或缺的生活必需品，從聖彼得堡到莫斯科，貴族們現在連出行乘坐三套車，都要帶上中國生產的保溫瓶。

大家以手腕上帶著中國生產那種小巧輕薄的手錶爲榮；洗浴時都喜歡用中國產的香氣撲鼻的肥皂；城市裡總有騎著中國自行車的人在輕浮的炫耀中來往穿梭；中國生產的安全火柴因爲不會受到碰撞就著火而在市民中供不應求；中國生產的各種顏色的染料因爲色彩鮮豔和不褪色，被俄國的大紡織廠爭相競購；城裡的裁縫店都把中國的縫紉機當成藝術品放在店中央；而上流社會的貴婦人們現在幾乎人手一把中國的摺疊傘；中國生產的各種布料也在聖彼得堡和莫斯科的舞會上到處氾濫。”

亞歷山大三世越說越激動，口沫橫飛的道：“尊敬的父皇陛下，這兩年來，德國商人因爲壟斷中國的出口供應，在全世界大發橫財！我們作爲和中國最靠近的鄰國，卻沒有從中得到任何好處！現在，我們除了對德國商人徵收高額關稅外，居然毫無辦法！

我贊同和中國結盟！

只要能夠得到中國的技術，我不在乎新疆和蒙古的那麼一些不毛之地！

俄國要富強，只有靠引進先進技術！

以前我們只知道依靠從歐洲大陸引進技術，現在我們應該把注意力分出最少一半，投向中國。”

亞歷山大二世也被說動了：“盟友……中國目前最親密的盟友只有德國，他們之所以現在向我們投來橄欖枝，也只是希望我們在地中海和蘇伊士運河地區牽制英國。”

亞歷山大三世提高嗓門道：“那我們就牽制英國！我早就對那些猶太國際銀行團的貪婪滲透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