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流浪貓從圍牆的破洞鑽進去之後,女孩的心似乎也跟著這些流浪貓離開了。女孩呆呆的坐在窗前,呆呆的看著天空。天空中沒有鳥的痕跡,可鳥兒已經飛過。而她呢,似乎是被囚禁在一個小屋子中金絲雀。
她從欄桿上下來,站在陽臺上發呆。她家住在三樓,陽臺並沒有被封住,而小偷似乎也很少會光顧這種老式的建築。有時候女孩子想,如果自己從這裡跳下去的話,可能不會摔死。因爲她曾經看到過一隻貓從自家的陽臺直接跳下去。
她當時很擔心,可貓咪落地之後,抖摟抖摟身上的毛便離開了。
她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鋼琴,那是一架大大的鋼琴。
“幹嘛呢。”一個帶著濃重方言嗓音的婦女說道:“一天天的不好好學鋼琴,發什麼呆,你看隔壁的王小明都小小年紀都考了八級了,快學。最近怎麼這麼多死蒼蠅,嗡嗡嗡的,真是煩死人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聽說最近前面那條街的王老闆失蹤了呢。”
“哪個王老闆?”女人問道。
男人將衣服扔在了沙發上,說道:“就是那個開成人用品的女老闆。”
“哦。”女人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那風騷的女人走就走了唄,估計是去和什麼野男人搞上了,怎麼滴,你還有點可惜?你也不看看那東西,一天天穿的和家裡買不起衣服似得。你還坐著幹什麼,做飯!”
說著,婦女一邊驅趕家裡的蒼蠅,一邊將屋子裡的窗戶關上了。
不一會兒,鋼琴的聲音傳了出來,聲音優美而動聽。
可誰也不知道,女孩子的悲傷。
女孩子站在窗口,對那些流浪貓許願:貓咪們啊,你們可不可以把我也帶走呢?
她每天都望著那個黑漆漆的洞發呆,夜晚的時候,她夢到了自己也成了小貓,從那個洞中鑽走了。女孩很喜歡這些貓,可一到晚上的時候,女孩卻又很害怕。那些貓在晚上的時候,似乎成了一個個奪命的厲鬼。
有好幾次,月光灑在陽臺上的時候,她總能看到窗簾上有什麼東西的影子。
然後,那些影子發出了貓的叫聲,女孩這才明白,原來在自家陽臺上的都是貓咪啊。而更多的時候,這些野心不減的流浪貓會在自家的陽臺上打架,發出一些詭異而悽慘的聲音,像是女人的尖叫聲,有時候又像是嬰兒的哭聲。
每次,她都將自己的頭蒙在被子裡,有時候她想,這麼可愛的小動物,爲什麼會發出如此令人恐懼的聲音來呢?和寵物貓的喵喵聲不同,這似乎是一種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喊聲。每當這個時候,她是會緊緊的將通往陽臺的門鎖住,不去想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有時候小女孩心想,這些流浪貓每天到底要去哪裡呢?是不是有人收養了這些流浪貓呢?小女孩也經常想,這個收養流浪貓的人是誰呢?是男生還是女生,是大哥哥還是叔叔,是大姐姐還是阿姨,或許,會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也說不定。
這天,爸爸媽媽都去上班了,小女孩沒有練習鋼琴,而是等在了陽臺上。
這天,大批的流浪貓依舊路過了她家樓下。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在一羣貓的中間走著,女孩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男人。男人同樣也是用四肢走的,女孩子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子的事情。她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男人看到了小女孩,她衝著小女孩一笑,接著在那些貓的簇擁下,男人鑽進了那個圍牆的洞,帶領著一衆貓咪消失不見了。她看不到圍牆後面的情況,她好奇的想,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啊,圍牆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呢?
好奇是上天賦予人類的最有趣的東西,每個人童年的事情都曾經擁有,可隨著年齡的增大,有些人丟棄了這個能力,而有些人則一直保留了下來。如果被小女孩的父母看到,或許是會感覺這個人是精神病。
接連幾天,小女孩都能看到這個場景。
就好像圍牆的後面藏著什麼秘密一樣。
那天,男人停了下來,對她說道:“一起來啊。”
小女孩沒有說話,卻夢了一晚上。圍牆後面到底有什麼呢,小女孩好想知道。
晚上的時候,小女孩又看到了好多的影子投射在了自家的窗簾上,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有女人的尖叫聲,又有哭泣的聲音,偶爾還有普通的貓叫聲,小女孩想起了自己的所彈的曲子中,那叫做悲鳴協奏曲。
鄰居們似乎都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有人曾經想要趕走過這些流浪貓,無論是直接驅趕,還是下藥,都無濟於事。或許這本就是貓咪的地盤,而不是人類的地盤。就這樣持續了半個月,衆人也都習慣了。
鬧了大半夜,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第二天,小姑娘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媽媽並沒有一大早就把自己喊起來彈鋼琴。中午的時候,小女孩的媽媽並沒有回來。小女孩餓著肚子,可依舊爬到了陽臺。她等啊等啊的,今天那些流浪貓沒有出現。
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沒有回來,小女孩打開了門。
她站在那個黑漆漆的洞口,蹲下身子往裡面張望,什麼都沒有看到。
想了想,小女孩決定鑽了進去。
故事戛然而止,再也沒有後文了。
衆人看過這個故事後,都覺得像是吃了蒼蠅一樣,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和壓抑。這篇文章和上一篇的不同點在於,這篇文章用了第三人稱,通過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描述了一個小女孩看到了一羣流浪貓的景象。
“問題在於,到底誰死了?”邵組長坐在桌子前面,緩緩的說道。
大家都在沉默著,李組長說道:“問題在於,故事描述的地點到底在哪裡?”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些什麼,一個人不停的摩挲著自己的茶杯,一個人則是不停的抽著煙。
我們兩幫人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都安靜的看著桌子不說話。
思索了片刻,我覺得還是由我開口比較好:“不用問了,故事中誰沒有出現,就說明死了誰了唄。從故事的一開頭,我們得知,有一個開成人用品店的女老闆失蹤了,這個人可能會死。接著,我們得知,小女孩的爸爸媽媽下班了但是並沒有回家,從這一方面來看,或許是小女孩的爸爸媽媽死亡了。”
衆人都看向了我。
我繼續說道:“除了小女孩和黑衣服的像是貓一樣的男人,一個是故事的主人公,而另一個,恐怕就是兇手了。而如果真的如同我們所猜測的那樣,兇手是先寫故事然後按照故事殺人的劃,那麼,小女孩可能是有危險的。”
邵組長一拍桌子,然後說道:“既然有一家成人用品商店的女老闆失蹤了,那勢必會留下一家沒有人看管的成人用品店,在東興市全市的範圍內去尋找,一定要找到這一家成人用品店。”
李組長一邊抽著煙,一邊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工作量可就太大了。全市到底有多少家成人用品店?都分佈在什麼地方?一個成人用品點的女老闆失蹤了,是被人綁架了,還是自己出去玩了,這我們怎麼清楚……”
“查!”邵組長對瑪麗說道:“如果是正規的生意,自然能夠查到。”
瑪麗姐點了點頭,開始通過內部網絡調查在工商局註冊登記的成人用品的店鋪。半個小時候,那不斷上升著的數字才停止了下來。
瑪麗姐一邊數著一邊說道:“個十百千萬十萬,我去,東興市有營業執照的成人用品店不論大小一共有十萬兩千三百二十一個……”
李組長搖了搖頭:“十萬個……就是全市的警力都出去搜索,也要幾天的時間吧,況且,我們還要將一個一個地址分配下去。而上個案子中,故事出現與故事人物死亡的間隔只有一天,我的親孃啊,這去哪裡找啊。”
我打斷了李組長的話,說道:“不用十萬個一個個找,故事中提到了他們的住所,那是老舊的建築,而東興市作爲一個快速發展中的大都市,幾乎都是新城,唯一的老城區在城西,而有著開放式陽臺的建築,似乎並不多見!”
邵組長開口對瑪麗說道:“不用查了,立刻給城西所有的分局派出所打電話,讓他們去找有著開放式的陽臺的建築,樓高應該不會超過七層的,快去找。”
“那我們幹什麼?”小劉開口說道。
衆人都看向了小劉,卻沒有人搭話。
我說道:“分析,這個故事到底想要告訴我們什麼。人,又會怎麼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