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件事情來,谷琛的父親有些遮遮掩掩的,有一種想說而又不想說的複雜心情。嘆了一口氣,谷琛的父親這纔對我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吧,其實谷琛也知道,不過他知道的不是特別詳細。這算是我們村子裡的一件醜事吧,村子裡的人一般也不願意把這件事情和別人說。”
我們一邊往谷志的家裡面走去,谷琛的父親一邊緩緩的說道:“這個被谷志懷疑的人叫做高達夫,是鎮(zhèn)上小學的數(shù)學老師,這周圍村子不多,小學一個年紀也就兩個班,一個班估計有二十多個學生吧。”
“這個高老師呢。”谷琛的父親撓了撓腦袋,說道:“那件事情沒有發(fā)生之前吧,他一向是受人尊敬的老師。高老師這個人長的高高瘦瘦的,之前也挺招村裡的小姑娘喜歡的,那校長的女兒也喜歡高老師,之前也是好大學出來的,算是頂有文化的人了吧。”
緩了緩,谷琛的父親繼續(xù)說道:“高達夫是咱們村子裡的人,咱們村子裡也有在鎮(zhèn)上上學的,有一個叫做胡寧寧的小女孩,父母在她小小的時候就出門打工了,她一直和自己的爺爺奶奶生活。”
我點了點頭,此刻我們已經(jīng)在谷志家的院門口了。
谷琛的父親將手從院門的門孔中伸進去開門,看起來也是輕車熟路了。他一邊伸手進去開門,一邊緩緩的說道:“胡寧寧的爺爺和奶奶腿腳不利索,也沒有辦法送胡寧寧去上學,作爲胡寧寧的班主任,那高達夫是胡寧寧的班主任,瞭解了這個情況之後,就每天都騎自行車接送胡寧寧上下學。”
說話間,大門已經(jīng)被谷琛的父親打開了,谷琛的父親一馬當先,一邊走一邊喊著:“哥,你在不在,哥,谷琛回來了。”
我們兩個人跟在谷琛父親的後面,院子正對著我們的北面有三間房子,谷琛的父親直接推開門走進了正房。我們兩個跟在後面,走進正房是一個小小的廳堂,左右有兩間跨房。谷琛的父親喊了幾聲但是卻沒有人應答,他撩~開西面跨房的門簾,走了進去。
牆旁邊是一張雙人牀,此刻一個人正裹著被子躺在牀~上,聽到了動靜,牀~上的這個女人掙扎的坐了起來。這個女人大概有二十多歲的樣子,但是看起來她形容憔悴,躺在牀~上似乎渾身都沒有了力氣,身體虛弱的厲害。
“二伯,你來了啊。”女人靠坐在牀頭說道:“谷琛也回來了,這一位是?”
谷琛的父親說道:“你別動彈了,你躺著吧,這是谷琛的同事,回來幫谷志查案子的。完後你們家怎麼就你一個呢,谷志呢,他爹呢?”
女人緩緩的說道:“又去姓高的那裡鬧去了,谷志說一定是姓高的弄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谷琛,你可一定要查清楚啊,如果真的是姓高的做的,我非得親手把他剁成肉泥不可。”
谷琛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那嫂子你休息,我們?nèi)フ椅腋纾惴判模覀円欢〞榍宄摹!?
“好。”女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緩
緩的說道:“那我和你哥就等你的消息了,我和你哥就這麼一個女兒,我們辛辛苦苦的出去賺錢,就是希望能夠慧兒一個好的環(huán)境。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好。”谷琛重重的點了點頭。
從谷志的家中離開,我們都沒有開口說話。谷琛的嫂子年齡應該在二十五六歲,也就是說兩個人生孩子在二十歲左右,這個年齡在農(nóng)村的話到也不算太早。
“接著講?”走了一段路,我開口說道:“這個高老師到底是怎麼了?”
谷琛的父親點了點頭,說道:“剛纔說到這個高老師就一直接胡寧寧上下學,當時胡寧寧是七歲,上小學一年級,接送了一年時間吧,發(fā)生了一件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的事情。”
說著,谷琛的父親用一種很是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頓了頓,谷琛的父親小聲的說道:“這件事時實在是有些難以啓齒,有一天,胡寧寧回來告訴自己的爺爺奶奶,說那個高老師,那個高老師弄她~的~下~面。”
“啥?”我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谷琛的父親重重的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每次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感覺有些丟臉。胡寧寧有一天回家之後,說高老師碰了她~的~下~面,我想你也猜到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啊,高老師都二十多了!”
“完事呢,那胡寧寧的爺爺奶奶肯定沒有辦法答應啊,但是高老師說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兩幫人就鬧的報警了。”谷琛的父親繼續(xù)說道:“完事胡寧寧就去警察局去檢查,那些術(shù)語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說胡寧寧下面有點撕裂。”
我點了點頭,示意谷琛的父親繼續(xù)往下說。
谷琛的父親說道:“但是人家警察說檢驗什麼DNA吧,發(fā)現(xiàn)並沒有找到高老師的什麼DNA,然後去調(diào)查吧,也找不到高老師作案的情況。當時詢問胡寧寧情況的時候,然後谷慧出來作證了。”
“谷慧?”我問道:“那個時候她幾歲?”
“四歲。”谷琛的父親說道:“不過我也不太清楚谷慧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反正谷慧說是看到了高老師把尿尿的東西放了進去,說是在高老師的家裡看到的。當時這件事情在村子裡弄的沸沸揚揚的,但是沒有證據(jù),並不能把高老師逮捕。”
我用手揪著自己的頭髮,緩緩的說道:“沒有證據(jù)?”
“嗯。”谷琛的父親說道:“你也知道,村子裡發(fā)生什麼事情,是藏不住的,村子裡的人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警方說在證據(jù)不足的情況下,沒有辦法將人逮捕。村裡人都說高老師是文化人,知道怎麼作案能躲避警方。”
這路實在是有些泥濘,尤其是天黑了,腳下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走了這一段距離,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摔一個嘴啃泥。
谷琛的父親繼續(xù)說道:“你說一個是八歲的小孩,一個是四歲的小孩,她們小屁孩懂些什麼。反正村
民們還是覺得高老師就是,就是……”
“猥褻。”我開頭提醒道。
“對!”谷琛的父親開口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反正村民們都覺得高老師做了這件事情。事情傳出去之後,高老師自然也沒有辦法在學校呆著了,高老師想要離開這個村子,但是村民不肯。”
我搖了搖頭,問道:“什麼叫做村民不肯?”
谷琛的父親繼續(xù)說道:“胡寧寧的家長當然不讓了,發(fā)生了這種事情,家長怎麼可能讓高老師走了,萬一什麼時候找到了證據(jù)呢?”
我看向了谷琛,緩緩的說道:“這是軟禁?”
谷琛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聽人說過幾嘴,知道這個高老師因爲猥褻女~童被學校開除了,但是其餘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谷琛的父親緩緩的說道:“反正就是不準高老師離開,高老師也發(fā)下了毒誓,說一天不證明自己的清白就一天不不會離開村子。這件事情發(fā)生之後,高老師從此就窩在家裡,從此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我點了點頭,示意谷琛的父親繼續(xù)往下說。
谷琛的父親說道:“這有一年的時間了吧,剛開始的時候還有村民專門看著高老師,但是後來也就懶得去看了,胡寧寧的家人估計也不追究這件事情了。完後這件事情吧,感覺就這樣過去了,畢竟胡寧寧也不是特別嚴重,小孩子忘性也大,估計也不記得了。”
“那爲什麼谷慧死了,會懷疑他呢?”我說道。
谷琛的父親緩緩的說道:“剛開始的時候,衆(zhòng)人也不太相信這件事情,畢竟高老師也是一表人才,很多小姑娘喜歡她,他也不至於對一個七歲的小女孩下手。但是谷慧也說看到了這件事情,這就有點奇怪了。”
“你想想啊,谷慧那個時候才四歲,根本就不知道那方面的事情,你要說胡寧寧她七歲瞭解一點,那谷慧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她沒有必要說謊吧。谷志覺得高老師懷恨在心,畢竟他也算是有前途的青年吧,結(jié)果被一個單純的小女孩給毀掉了。”
“於是谷志就懷疑是高老師爲了要報復谷慧,所以把谷慧弄到了這個坑裡?”我問道。
谷琛的父親說道:“是啊,我們村子裡面能做到這種事情的恐怕就只有高老師了,你看這次警察不也沒有絲毫的線索麼,就好像是一年前那樣。那天大雨,所有人都在家裡呆著,也沒有人注意到高老師出去沒有。”
我撓了撓自己的頭,如果是這樣說的話,其實谷志懷疑高老師是兇手似乎有些底氣不足啊,但是自己的女兒離奇死亡了,谷志此刻可能根本就不可能冷靜下來,所以先入爲主的認爲高老師就是兇手。
不過高老師到底是不是兇手,一年前他又有沒有做過這件事情,這就不得而知了。
一切,還是要等我們調(diào)查完纔敢下結(jié)論。
但是現(xiàn)在,我心中甚至有點迫不及待想要去見一見這個高老師到底是何許人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