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王顏赫發現王朋的所有報表和規劃書都整理得比以前進步很多,他似乎從中看出了什麼?他質問王朋,“你這段時間的工作乾的不錯,我不知道這成績是不是應該歸功於你?”
王朋好像也明白父親所指的是什麼,王朋如實的回答,“這些都是佳欣幫我做的。”
聽到王朋如此理直氣壯的回答,王顏赫很生氣,他沒有想到王朋竟然回答的這樣乾脆,他顯得很失望,他責備道“徐佳欣是很能幹,可我希望的是你能幹你知道嗎?銀行我是要交給你的,難道要我交給徐佳欣嗎?”
“爸,佳欣做得很好,我現在讓她來幫我做事,這對華欣不也很好嗎?”
王顏赫大怒,他氣忿的說,“王朋,你讓我太失望了,你如此依賴徐佳欣,將來怎麼做董事長這個位置?”
王朋見父親如此偏見徐佳欣,心中憤憤不平,“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對徐佳欣如此偏見,但她在華欣的確幫了我很多,而且我相信她對華欣是絕對忠誠的。”王朋的語氣很堅決,因爲它已深深的相信了徐佳欣,只是他的決定卻大大激怒了王顏赫,本來王顏赫也不想對王朋和徐佳欣的事管得太多,以免加深父子間的隔閡,然而這一次王顏赫爲了華欣也爲了王朋,他決定不再聽之任之。也不知道爲什麼徐佳欣鋒芒畢露的性格,讓他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王朋和王顏赫 一番爭吵後憤憤的離開了,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面對著徐佳欣問道,“如果爸爸把銀行交給我,你可要盡力來幫我!”
王朋的話讓徐佳欣很驚訝,她不明白王朋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說這樣的話,無論怎樣徐佳欣對名利的追求時刻都在努力,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機會她也當然不會錯過,徐佳欣回答說,“那是當然,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盡力的!”
王朋點了下頭,他自然是相信徐佳欣的話,這一點毋庸置疑。
“董事長是準備退休嗎?” 徐佳欣揣測著問。
“那倒不是,剛纔他看了你幫我做的規劃書……”王朋沒有說完後面的話。
“是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嗎?”徐佳欣馬上又問。
王朋解釋說:“怎麼會呢?是你做的很好,被他看出來了?!?
“董事長責備你了?”
王朋沒有回答,但徐佳欣已猜測出了事情的原由,她從內心擔心王顏赫對自己成績的否定,是否是對自己有成見和不滿。徐佳欣立刻表態說:“無論你做什麼,無論你遇到多大的困難,我都會全力以赴的!”接著她又提醒王朋,“不過你最近的工作一定不能懈怠,尤其董事長安排的事更要做好。還有就是你今後千萬要避免和董事長髮生爭吵,父子是人最重要的一種親情,他對你是無私的!”徐佳欣的話體貼,溫純,而且讓人倍感親切。
就在徐佳欣一直爲自己的夢想而奮鬥的同時她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再去面對方少庭,她內心總是對方少庭存在著一絲的虧欠。一次徐佳欣和王朋在逛商場時無意間遇到了樑洺和方少庭,兩個人頓時無言以對,兩個人之間必定都是自己的初戀,他們都不可能毫無感覺。對於他們的異常神色不只樑洺能看得出來,就連王朋也感覺到了些什麼。
“這麼巧?”王朋首先和方少庭打招呼,打破了尷尬的場面。
“是?。 狈缴偻?。
“你和樑大小姐是朋友?” 王朋有意的問。
方少庭遲疑了一下應聲:“是的”
樑洺爲方少庭的回答感到了一絲的欣慰,爲了讓方少庭儘量不去回憶以前,樑洺藉故拉著方少庭離開了??粗首鏖_心的方少庭,樑洺說:“少庭,我幫你選幾件衣服把你好好裝扮一下,你應該重新面對你眼前的一切!”她看著方少庭又接著說:“拿出點男子漢氣概,我對你有信心!”樑洺的話讓方少庭頓時產生一種莫名的力量,他笑了笑,心裡很開心,“如果我不能忘記這一切,重新面對這個世界的話,恐怕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睒艣衬芨杏X到方少庭這句話是真心的,這也是一種坦白,他們相互對視著沒有說話。
徐佳欣被王朋送回家後,她坐在沙發上,不由得又想起了和方少庭在一起的那些往事,再想想今天在商場的情景,她感到一陣的忐忑不安。她拿出方少庭送的那兩瓶葡萄酒,又拿出一個杯子放在桌上,她又不打算留著這兩瓶酒,因爲這隻能勾起她對往事回憶的傷痛,她想忘記那些時常縈繞於她腦海的回憶。徐佳欣打開包裝盒發現盒內放著一張紙條,是方少庭留下的,上面寫道,“佳欣,我不得不坦白的說,我整個腦海已經全部被你霸佔,如果你願意,我就是你的影子,陪你到天涯海角;如果你願意,我會用一生爲你守候,陪你到老?!笨吹竭@幾個字,徐佳欣的心頓感失落,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失去了很多。她打開瓶蓋,倒了滿滿的一杯,然後一飲而盡。她心裡清楚,此時的方少庭已經站在了樑洺的身邊,如果要挽回這一切,她要付出很多,要失去很多。她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以彌補她心靈的傷口。
從商場回來後的王朋,同樣一直爲今天的事而心有不安,他不想再想下去,他只想儘快和徐佳欣固定這種關係,似乎這樣他纔會稍稍有些安心,因爲他已經發現自己到了根本離不開徐佳欣的程度。
果然,王朋很快便開始向徐佳欣求婚了,儘管徐佳欣心裡還放不下方少庭,但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達到自己心中的目的。這是她事業上的一條捷徑,事到如今她也沒有辦法再繼續拖下去了,她僞心的答應了王朋的請求。一時興奮的王朋有些得意忘形了,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心裡準備著和徐佳欣結婚的事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卻得到了王顏赫的堅決反對,他沒有想到就連自己結婚的對象他都做不了主,他開始埋怨父親對自己干涉的太多,他開始對王顏赫產生了一種牴觸的情緒。
原因就是王顏赫這幾天一直在爲華欣的瑣事煩惱,而王朋卻一心撲在和徐佳欣在感情上,幾乎對銀行的事很少過問,並且他又在此時提出了和徐佳欣結婚的事,使得王顏赫很不高興,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油然而生。起初王顏赫還是心平氣和的勸說:“王朋,你還這麼年輕,如今銀行又這麼忙,我看你結婚的事還是緩緩再說吧!”
面對父親的反對王朋顯得有些著急了,他生氣的說:“爸,你爲什麼總是反對我和佳欣在一起呢?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難道你忍心做一個拆散別人婚姻的劊子手嗎?”
“你太放肆了!”王顏赫勃然大怒,“我只是不想你爲了兒女情長誤了前途,我一生建立的心血,不想讓你毀掉!”
也許王顏赫的考慮是有道理的,可是王朋卻全然沒有像父親那樣想的太多,一切把事業看的如此的重,他看中的是自己的幸福。面對父親的嚴厲訓斥王朋的情緒顯得更加的激動,“你只在乎你的事業,可你爲什麼不爲我考慮一下呢?你爲什麼不問問我在想什麼?我有我的理想,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追求,我不想像你一樣一生只爲了錢?!?
早就習慣了別人順從奉承的王顏赫又怎能接受別人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他的大聲喊道,“你太讓我失望了,如果你再堅持結婚,你就滾出華欣,永遠不要回來!”
“爸,我不會離開徐佳欣,如果你非讓我選擇的話,我只有離開華欣。”王朋轉身離開了王顏赫的辦公室。
看著王朋的離去,王顏赫心頭的怒火久久不能消散,他萬分惱火之餘也感到了一點點的不解,他不明白一向聽話的王朋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堅持,而且還會與自己如此激烈的爭吵,他越想越覺得徐佳欣是個不簡單的女子。王顏赫正思索著,他電話鈴響了,是許岢的父親許光祖打來的電話,“顏赫嗎?是老哥哥你嗎?”王顏赫電話裡一位精神矍鑠的老頭的聲音。
王顏赫的表情馬上變得有些驚喜,甚至有這些激動,“——光祖!——光祖?是你嗎?”
電話裡那頭的許光祖同樣有些激動和喜悅,“老哥哥,是我,許光祖!”
王顏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光祖,真的是你?”
“是我!你最近身體好嗎?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工作那麼拼命?”許光祖問到。
王顏赫嘆了口氣說,“老了!我突然感覺到自己老了!.”王顏赫有意避開話題,“你呢?最近怎麼樣?”
許光祖沒有回話,他提意說“咱們見個面,聊會兒?”
“好!好!聊會兒!你現在在哪?你來找我還是我去找你?”
“我在銀行門口等你!咱們哥兩就在樓下找個地方聊會兒”許光祖再次提意。
“好,我馬上下樓!”王顏赫急忙起身下樓。
在華欣銀行的大門口,王顏赫老遠就看到了久別的許光祖,兩人走到一起緊緊的擁抱一下,這一抱在他們彼此心裡沉甸甸的,一種純正濃厚的兄弟情,就如同一雙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他們就在樓下一家茶樓一邊喝茶一邊敘舊。自從許光祖當初離開華欣,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自然有許多的話要說,這一別便是二十年,他們都由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變成了滿臉皺紋的老年人。
王顏赫意味深長的說:“你終於還是又出來了,我不知道你是爲了許岢還是爲了我們當初的情意?”
許光祖笑了笑說:“兩個都有?!?
“許岢在銀行你大可放心,她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我會給她機會讓她有所作爲的。” 王顏赫又接著說:“至於你,我的確還有點記恨你當初的不辭而別?!碧岬疆敵?,他們內心都有很多揮之不去的回憶,當初他們之間的矛盾至今都在王顏赫與樑文之間存在著極大的陰影,這一次許光祖闊別幾十年後,又約王顏赫出來,他也希望時間能抹去他們之間的矛盾,可是每當許光祖在王顏赫面前提及樑文時,王顏赫總是故意左右而言它,避開許光祖的話題,看得出王顏赫和樑文之間的矛盾並非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這也畢竟是幾十年的恩怨。
同樣許光祖也去了士通,在樑文的辦公室門口他被秘書攔住了,許光祖全然沒有顧及這些,他徑直走進了樑文的辦公室。樑文一看是許光祖便揮手示意讓秘書離開了,許光祖開玩笑似的說,“樑文,這麼多年不見,你變化可真大,連見你一面都這麼難。”
看著久別重逢的許光祖,樑文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光祖!”樑文漏出一臉的驚喜。
“幸好你還記我”許光祖笑著說。
“我怎麼會忘記你呢?咱們的交情可是一輩子也不會忘??!”,樑文馬上問“這幾十年你上哪去了?怎麼突然之間沒了你的音訊?”
許光祖如實的向樑文講述了自己的經歷,這些年來許光祖雖從未與他們兩個聯繫過,但樑文和王顏赫頻頻在媒體露面,所以許光祖對他們兩個的情況還是瞭解的。許光祖如實回答“我哪也沒去,什麼也沒做,只是做了一個普普通通老百姓?,F在我女兒也大學畢業了,在華欣做事?!痹捳f到這裡他們同時有了一種感觸,時光荏苒,他們的下一代已經長大成爲他們當初的年齡了,對於人生的感悟他們似乎也多了許多。
許光祖又說,“樑文,我常聽許岢提到阿洺,說她是位很了不起的女孩子,很有能幹,我替你高興?,F在是年輕人的世界,我們這一代人是到退休的年齡了。”
許光祖的話裡似乎還有別的意思,他的話音剛落,樑文便說:“光祖,我不贊成你這種想法,總有一天我會讓士通超越華欣成爲遠山最有實力的銀行,也讓王顏赫看看我們兩個誰纔是真正的勝利者。”言語間可以看得出樑文的眼神透露著無比自信的目光,這也是他一生的心願,也正因爲有這樣的動力才促使他發展士通的雄心從未消失。許光祖也想盡力使樑文和王顏赫之間的矛盾化解,可是許光祖不想和他們兩個爭吵,這樣會使他們的關係更加緊張,他希望找個機會,用一種更合適的方法使他們之間的矛盾化干戈爲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