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的經(jīng)理宋玉傑一時興致來臨,硬是拉著許岢和方少庭去郊外的球場打球,他想借這個機會和許岢增進一下感情,同時也讓方少庭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他們來到了一個露天的羽毛球場,此時從遠處行駛過來一輛紅色的保時捷汽車進入了他們的視線。車子穩(wěn)穩(wěn)地停下,車上下來一成年男子,和一位與他們相同年齡的女人。那男的有五十多歲的年齡,在那女子的襯托下,那男人顯得像一個彎腰的老頭,倒是那女子格外的引人注目,她的身材酷似王菲,她的容貌宛若張曼玉,她一頭秀麗的烏髮,絕對比得過眉佳,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彷彿是證明她一身才華最有力的證據(jù)。
宋玉傑走上前去和那女的打招呼說:“這麼有興趣出來打球啊,老同學(xué)。”
“你不也是嗎?”那女子笑著說。
宋玉傑也笑了笑,便又和那男的打了聲招呼,言語間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走的很近,那男的便是士通銀行董事長樑文,那女的是他的女兒,也是士通銀行總經(jīng)理樑洺。
士通銀行和華欣銀行,都是這些年在這座城市裡迅速發(fā)展起來的兩大私企銀行,都是人們關(guān)注的焦點。只是最近華欣的發(fā)展顯得有些遲緩,華欣銀行的董事們都產(chǎn)生了一種驕傲的情緒,認(rèn)爲(wèi)華欣已是如日中天。只有士通還在以穩(wěn)健的步伐發(fā)展,這一次方少庭和許岢能面對面的和兩位身價如此尊貴的人交流,的確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意外的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宋玉傑還認(rèn)識這樣兩位了不起的人物。
宋玉傑馬上介紹了他們相互認(rèn)識,他們坐在了圓桌子旁的木質(zhì)椅子上,樑文首先詢問了宋玉傑酒樓的生意情況,宋玉傑一一作了回答,接著樑文又看著方少庭和許岢問道:“你們在哪裡做事?”
“ 我們在華欣銀行工作。”許岢回答。
“ 華欣”兩個字,讓樑文聽著特別不舒服,但他還是放平了心態(tài),繼續(xù)和他們交談,他以長輩的身份親切的說:“年輕人鍛鍊一下是好的,年輕就是資本啊。”
“ 照樑先生的話,我們都要比樑先生富裕的多了?!痹S岢的話和她的性格,讓大家都笑了。
宋玉傑急忙幫著許岢說:“樑叔叔,論嘴皮子,你可要甘拜下風(fēng)了喲!”似乎他對許岢很有信心,可這也是他最欣賞許岢的地方。
“是嗎?”樑文笑了笑說:“看來我是老了,嘴皮子趕不上你們年輕人嘍!”和他們這些晚輩們在一起談笑話,樑文覺得很開心,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年輕時代。
樑洺見坐在那裡的方少庭沉默寡言,便開口道:“方先生,我們打一場如何?”
“當(dāng)然可以?!狈缴偻ソK於開口說話了,也許是他認(rèn)爲(wèi)他們之間社會地位的懸殊,也許只是因爲(wèi)他們還很陌生,說起話來總有一定的隔閡。
兩個人站了起來,朝球場中間走去,樑洺一邊順手遞給方少庭一隻球拍,一邊開玩笑地問:“看來你並不樂意和我們在一起?”
“沒有啊,樑總經(jīng)理,爲(wèi)何會這樣問?”方少庭反問道。
“那你剛纔爲(wèi)什麼很少說話?難道這就是你的性格?”樑洺又問。
方少庭很不自然的笑笑:“那倒不是,主要是剛纔我沒能插得上嘴?!?
簡單的幾句話後他們開始了打球,方少庭因爲(wèi)在學(xué)校時就一直愛好這項運動,所以他顯得胸有成竹。起初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球技很精湛的高手,幾個回合後他們都開始用盡自己的全力,球在他們的中間來回不停地穿梭,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時而拉的很遠,時而又剛過球網(wǎng),時緩時慢。有時體育運動也如同音樂一般,有高潮,有低沉,有輕快,也有悠緩。這也是最能吸引人的地方。隨著往復(fù)次數(shù)的增多,他們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水,呼吸變得加快,他們停止了打球,又坐回了原處休息,樑洺順手遞給方少庭一條毛巾,她們擦拭臉上的汗水,樑洺說:“你球打的挺好!”
“你也不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和你一起打球?”樑洺說著又從包裡拿了一瓶水,遞給了方少庭。
“當(dāng)然可以,和你這樣的對手打球也是一種享受嗎?”方少庭如實的回答。的確一番運動後,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就如同一場酣暢淋漓的發(fā)泄,人生要是永遠這麼無憂無慮的開心該有多好。
“那好,改天我約你,你可千萬不要推辭啊!”
坐在一旁的宋玉傑,靠近方少庭,輕聲說:“少庭啊,我們的樑大小姐可是很少約人的呀!”
宋玉傑說話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樑洺聽到,她瞅了一眼宋玉傑說:“胡說什麼你!”
宋玉傑立刻閉口不語。
不知不覺已到了中午,在回家途中,方少庭突然下了車,他獨自叫了輛計程車,直到光明路曙光小區(qū)門口。方少庭下車,他整了整衣服,然後想好了各種各樣找徐佳欣的藉口,他大膽的朝小區(qū)內(nèi)走去,可當(dāng)他走到徐佳欣門口時,他的內(nèi)心又開始心跳加速,彷彿徐佳欣就站在他的面前一樣,讓他渾身戰(zhàn)慄不止。他強裝著保持矜持,只見他擡起右手按門鈴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變得如此沉重,似乎是剛剛受了重傷一樣,他咬緊牙用全力擡起右手,按響了門鈴。
徐佳欣把他讓進了屋裡,還沒等他故作鎮(zhèn)靜地說他早已想好的藉口時,徐佳欣便開口說到:“你等一下?!闭f著她朝裡屋的儲藏室走去,很快,她拿了兩瓶寫著英文名字的葡萄酒出來,像這種酒,方少庭是連見都沒見過的。徐佳欣強調(diào)說,“這兩瓶酒在我們這裡是很難買到的,今天就用來招待你了?!?
“這麼貴重的酒,我怎麼敢消受哪??!狈缴偻タ蜌獾卣f。
“怎麼?不給面子?”說著徐佳欣已打開了酒瓶蓋,倒了兩杯,遞給了方少庭一杯,自己也端了一杯說:“來,喝呀!”
看著徐佳欣的一片盛情,方少庭也不再顧忌什麼,他和徐佳欣共同舉杯後一飲而盡,本來在來之前他又一次下定決心,這一次無論怎樣,他都要向徐佳欣表明,哪怕是他最害怕最難以接受的那種結(jié)果,他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zhǔn)備,他剛要開口卻被徐佳欣的問話給打住了。
“你有心事?”徐佳欣的突然問話一下子打亂了方少庭的思緒。
方少庭吞吞吐吐地回答:“沒,沒有!”
“說吧!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毙旒研赖拇_很想知道方少庭的內(nèi)心是如何想的,她希望方少庭能如實的說出心裡話。
方少庭遲疑了一下說:“可能是上午打球有點累了。”
“打球?你怎麼不叫我呀?你和誰一起去的?”徐佳欣急忙問。
“你還記得醉仙樓的經(jīng)理宋玉傑嗎?還有許岢,我們一起去的?!碧岬皆S岢,徐佳欣的表情稍微有些變化,方少庭又接著說:“還有啊,那宋玉傑和士通銀行的總經(jīng)理是老同學(xué),關(guān)係走得很近,真沒想到,他還認(rèn)識這樣一位不簡單的人物。”
“是嗎?”徐佳欣應(yīng)著,她似乎對方少庭話的內(nèi)容並不大關(guān)心,她馬上支開了方少庭的話說:“你餓嗎?我煮碗麪給你吃?!闭f完便朝廚房走去,提到面,方少庭才感到真的有點餓了,好像跟徐佳欣在一起說話,就是她最好的精神給養(yǎng),甚至忘記了吃飯。
很快,徐佳欣便端了一碗剛剛煮好的面,放在了方少庭的面前,也許是太餓的原因,一碗麪他很快便吃了個精光,雖然裡面的菜只有雞蛋和油菜兩種,但這一次,卻是他吃到的最可口的飯菜,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徐佳欣特地在面裡多放了幾個雞蛋。麪食本不是南方人的飲食習(xí)慣,可方少庭卻獨愛這些,方少庭有些納悶,他不知道徐佳欣爲(wèi)何如此瞭解他這些嗜好?
酒足飯飽後,徐佳欣遞給了方少庭一條餐巾,讓他擦了擦嘴角上的油膩,面對徐佳欣的溫柔體貼,方少庭也感覺到了一點欣慰,他又一次鼓足了勇氣,他決定拋開所有的顧慮向徐佳欣傾訴他心儀已久的愛,就算是被徐佳欣無情的拒絕他也認(rèn)了??墒翘觳蛔髅溃驮谒忠淮卧挼阶爝厱r,又被徐佳欣的電話鈴聲給打斷了,徐佳欣接通了電話,方少庭隱隱約約的可以聽見那電話裡傳出的是個男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