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培顫顫巍巍地回到了辦公室,此時她發(fā)現辦公室裡已經沒有人了,再一看手機已經到了中午12點了。
她坐到了辦公桌旁,她的辦公桌正靠著窗戶,她看到樓下人來人往的學生,甚是熱鬧,可是她此時心裡卻是感覺到無比的孤獨,她沒想到一直被她視爲最好的閨蜜會對自己這樣,特別是陳然說的可能早就有預謀的,更加讓她細思極恐。
最近這段時間,她知道因爲樂平雲的出現她和謝敏只見有了嫌隙,但是之前她認爲自己跟謝敏一直都很好,這樣的預謀已久實在讓黃小培難受啊。
而再想想陳然主任的話,自己可能因此而被學校開除,這太可怕了,這個工作是黃小培花了幾年的時間好不容易考上的編制,假如開除了她該怎麼辦?
帶著這個檔案上的污點繼續(xù)待在私立學校嗎?
今年黃小培也40歲了,她常聽家鄉(xiāng)老人說,人到40會有個坎要過,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坎嗎?
這是不是40歲的坎黃小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她遇到了中年危機了,這件事情讓感覺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比起以前離婚的決定還要可怕。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她無所適從。
現在唯一讓她想到的,能夠得到一絲安慰的事情就是打電話給蘇慶春,告知自己的情況,也算是一種心理的發(fā)泄吧。
而此時的蘇慶春正和蔡君梅一起下手術室,吃飯完往科裡走了。
他接過電話以後,只聽到蘇慶春一聲熟悉且再平常不過的“喂”以後,黃小培就沒繃住了,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了:。
“慶春,出事了。”
蘇慶春原本還跟蔡君梅有說有笑,聽到電話裡黃小培的哭腔,頓時表情就變了,他第一反應就以爲是在老家的父親出事了。
馬上停了下了腳步,問道:“是爸出事了嗎?”
“不是,是我哪個補習班被家長投訴到教育局去了。”
聽到這裡蘇慶春才鎮(zhèn)定下來了,繼續(xù)走著,並安慰道:“哦,這事情啊,你先彆著急,很多老師都會在校外補習的,應該不是太大問題的,你跟學校坦白一下,態(tài)度好點。”
黃小培帶著哭腔,聲音都有些變了,她稍微調整了下情緒,然後說道:“可是這個跟別人不一樣,你還記得哪個營業(yè)執(zhí)照是我的名字嘛?現在他們認定是我辦的,而且是小敏說的,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也是百口莫辯啊。”
蘇慶春聽到後也是驚訝:“啊?她怎麼會這樣說呢?”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教育局的人來調查了,主任說我這種情況要是不能證明補習班不是我辦的,很可能會被開除。”黃小培抽泣著,“我要是被開除了可怎麼辦啊?”
“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難道還要去找工作嗎?”
“你先別急了,我覺得這件事情癥結還在謝敏哪裡,你要不先去找到謝敏,好好跟她談談,事情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我們也不求她包庇,只求她實話實說嘛,她不是跟你很要好嘛,應該會幫你的吧!”
“我對她的真心,但是現在她是不是對我真心我真的不知道,不然她怎麼會說我呢?”
“在利益面前誰都是先選擇自保的,這個也別怪她,畢竟當時她處於什麼的狀況我們都不知道,但是事後我想她肯定也會想明白的。”蘇慶春分析道。
“嗯,現在只有先這樣了,那我去找下她看,試試吧,那我先掛了。”
“嗯,先這樣吧。”
蘇慶春掛完電話以後眉頭緊鎖,表情凝重,這補習班的事情蘇慶春一直都反對的,現在出了事,他也是有些自責自己當初沒有堅持自己的判斷。
蔡君梅在旁邊看著蘇慶春接電話的樣子,感覺是有事,出於同事的關心,她問道:“怎麼了?”
“是你爸爸出事了嗎?”
“哦,沒有,是我老婆。”
“你老婆怎麼了?”
本是家事,蘇慶春不太願意跟別人說起,但現在蘇慶春一時間也幫黃小培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他想著蔡君梅畢竟比自己年長一些,生活閱歷也足,於是他便把黃小培的情況告訴給蔡君梅聽,也希望她能幫著分析分析,看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蔡君梅一聽,便說道:“你們怎麼會這麼傻啊,身份證還能借給別人辦營業(yè)執(zhí)照啊?”
“我們也不懂,何況那人是她的好朋友,她當時也就沒多想,就給她了,誰也不會想到最後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啊,”蘇慶春說道,“其實一開始她說要去補習班我就反對過的,只是後來她一直堅持,我想就算了,早知道就應該堅持反對她去的。”
“其實這事情啊,去補習班倒是沒什麼,說實話卻是很多老師會在校外補習,但是向小培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少,說到底啊,還是你們啊,太相信人了,沒有一點心機啊,怎麼會傻到把身份證借給別人辦營業(yè)執(zhí)照呢,她那朋友啊,不簡單哦。”
“哎,她哪個朋友我也只是見過幾面,她們是學校的同學,後面又在一個學校教書,小培什麼事情都相信她。”
“再相信也不能把身份證給人啊,她拿去幹什麼了你們知道啊?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那你說現在這樣的情況,小培找她朋友的機會大嗎?”
“這不好說哦,但是大概率是不行的。“蔡君梅解釋道,“你看啊,我雖然不認識她這個朋友,但是從你說的這些信息我就知道小培那朋友心機肯定很深,而且她不是中途改的,就是從開始就沒打算拿自己的信息註冊,證明她早就知道有這樣的風險了,也早就打算把小培坑了,這算什麼朋友啊?這不是最佳損友嘛!”
“是啊,我當時也覺得奇怪,怎麼她自己辦的學校不拿自己的信息辦啊,其實我至今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辦不了,可是就算是真的自己辦不了,那也會拿親戚的啊,畢竟是涉及到大事,怎麼會放心拿小培身份證辦呢,原來是這樣的啊。”
“就是啊,這是辦企業(yè),要有進賬的,而且進賬的還不是小數目,怎麼可能放心拿一個外人的信息來註冊呢?小培當法人,那隻要小培有心,她都可以捲走公司裡的錢了,這樣的事情一般誰敢亂給外人來冒險啊?
“這事情啊,只能證明兩件事情:一是這個人本來就知道辦教育存在的風險,怕事發(fā)以後自己承擔責任,二是小培平時太單純,她善良了,善良到她足夠相信小培不會做出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