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平癡癡的看著陳清,眼睛都快沾到陳清身上了。
她肌膚白皙細膩,骨架勻稱,修長窈窕,比報紙上來的更爲震撼。
魏建平拍了拍兒子:“打招呼!”
魏大江回神,臉上爆紅,磕磕絆絆道:“陳……陳同志你好。”
陳清冷漠頷首,朝魏建平道:“魏同志,我身旁這位是服裝廠未來財務科科長,你的兒子是被任命了工作嗎?”
魏建平還真不知道這點,頓覺窘迫,“抱歉,陳同志,我也是想帶我兒子來見見世面,既然不合適,那就讓他先回去吧。”
魏大江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些,立即跟陳清說:“我是來幫忙的,而且我是我爸的秘書,以後我們都是同事。”
魏建平愣住。
他什麼時候說選兒子當秘書了!
他身爲書記,的確是可以選一個合心意的人當做秘書。
但他目標人物可不是跟祖宗一樣的兒子。
可兒子都在陳清面前說了,魏建平也不好反駁兒子做法,只能替他圓謊:“是,我打算以後選我兒子當秘書。”
陳清眉梢微挑:“行,那他去燒茶倒水吧,還有去把工地監工許文兵喊來,我們聊聊工期,也讓魏同志你和監工熟悉熟悉。”
魏大江皺眉:“都我幹啊!我可是我爸的秘書!”
這人也太過分了!一點都不能理解勞動人民的苦楚,開口就讓他幹活,作爲一個女同志,那麼理直氣壯的使喚男同志,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魏建平立即道:“趕緊去!”
哪有那麼沒眼力見的秘書啊。
全場四個人,就他一個非領導崗位,他不幹誰幹?
魏大江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
陳清來到辦公室裡坐下,面色冷凝。
魏建平緊張的在她下首落座:“陳同志,我兒子還小,不懂事。”
田夢雅翻了個白眼。
陳清道:“是挺不懂事的,但魏同志願意包容,那是你的事。”
秘書崗位至關重要,因爲若是秘書犯錯,很多人都是記到領導頭上的。
魏建平苦澀的笑了笑,他也不想要這個秘書,“陳同志,我們最近是要聯合輕工業局一起選拔服裝廠基礎領導嗎?”
陳清頷首:“魏同志有什麼意見?”
魏建平:“雖然我創新能力沒有陳同志強,但我在服裝這行業闖蕩了那麼多年,還是認識一些人的,像是車間老師傅,包括技術人員,如果陳同志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替你引薦一下。”
陳清似笑非笑,指節敲了敲辦公桌:“你秘書怎麼還沒有把茶倒上來?”
他略過話題,魏建平也有些難堪,便起身去外面查看了一番。
田夢雅低聲蛐蛐:“這人咋這樣啊?還有他那兒子,眼神不正。”
陳清說:“他是連廠長培養的副廠長。”
連安泰,省內第一服裝廠廠長,有望升遷到省輕工業局裡面當副局長,因爲他和省內外多個服裝廠都有聯繫,人脈廣泛的人,在廣交會就提出和陳清背後的運動服廠合作。
這次把魏建平塞到她的服裝廠,也不知道想要做什麼。
田夢雅煩躁:“一天天的,怎麼那麼多人來找事啊?”
“誰知道呢。” 陳清單手支著下頜,百無聊賴看著門口。
魏家父子倆讓陳清等了二十來分鐘,才把許文兵喊來,水依然沒有。
魏建平趕緊催促魏大江倒水。
魏大江感覺丟臉死了!
他堂堂書記兒子。
無論放在哪,都應該被尊敬的人物,還得幹這種討好人的事情!
他找了杯子,倒了涼白開。
咚咚咚地把杯子砸在桌面上,藉此宣泄他的不滿。
許文兵看著魏大江那樣,呵呵一笑:“小魏同志,你對我好像不太滿意啊。”
他剛做完自我介紹呢,咚咚咚的杯子砸下來,是想幹嘛?
魏大江:“我沒有。”
吱啦——
他拉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
魏大江毫不顧及的坐下,大喇喇的敞開腿,右腿就開始抖啊抖,一邊抖一邊端起水杯咕嚕嚕喝水。
許文兵黑臉。
魏建平面色難堪:“大江,你先出去,我們要談正事兒。”
“我不是你秘書嗎?我還不能聽了,你們四個男男女女的,在這小辦公室裡,不知道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魏大江摩挲著下巴看向田夢雅,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小姑娘。
不過長得倒是挺標緻,高高瘦瘦的小臉蛋。
田夢雅渾身起雞皮疙瘩:“你別亂說話!”
魏建平也察覺出不對,羞憤欲死,朝兒子呵斥:“滾出去!”
這個沒眼力見的傢伙,真把家裡那套混不吝施展出來了。
魏大江看他爸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都罵自己,更是不服氣:“你幹嘛,我爲你幹了那麼多活,你還兇人!書記了不起啊!”
他起身一腳踹翻凳子,直接大步走出去。
魏建平被氣得腦袋一陣陣刺疼,趕緊朝陳清和田夢雅以及許文兵道歉:“我家兒子沒管好,回頭我好好教訓他,今天真是抱歉。”
田夢雅和許文兵沒吭聲。
陳清道:“沒管好是你的問題,我們服裝廠以女性爲主,可能經常有人來找領導,依照你兒子的話,但凡找男領導的人,都容易發生點什麼,我們服裝廠的領導,是不是該以女性爲主,避免讓你兒子誤會?”
魏建平瞬間汗如雨下,“沒有沒有,他就是還小……”
陳清不耐煩打斷他的話:“八歲可以上戰場,十八歲還小,你兒子是弱智?”
她眼神凌厲,壓迫感極強,魏建平本身又理虧,只能解釋道:“今天是我的問題,我會好好管教他的。”
陳清點點頭:“所以接下來十位領導,以女性爲主吧,若是有領導問,爲什麼要那麼做,我會給他們解釋,你的兒子如何看待我們開會的。”
魏建平面如土色:“我兒子不是那個意思……”
陳清嗤笑:“我們在坐的沒有結婚嗎?難道這都聽不出來,要不然我把原話刊登在報紙上,讓大家都來理論理論。”
魏建平禁不住道:“陳同志,也不至於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