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盼來了國內派來的維和警察,老杜帶著他們幾個年輕的戰地記者去營地裡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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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乍到,大家都在忙著收拾東西。
忽然!一個極爲熟悉的背影出現在千小何的視線裡,那個人即便化成灰她都認得。
“徐經緯!”
男子聞聲回眸。
果然是他!千小何瞬間有被雷擊中的感覺。
徐經緯也有。
“小何?真是你?”
徐經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會在這裡再見到她?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整整兩年時間了,這段時間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他試圖找過,卻沒找到。
徐經緯長的好,身高腿長,鼻樑高挺,一雙招人的桃花眼最是能迷惑女孩子,千小何可是知道的。
“真巧,我也沒想到在這會見到你。”
以爲都忘了的,她也曾幻想過,此生若再有機會重逢,一定會保持雲淡風輕,沒想到心底還是有些難以掩蓋的酸澀。
老杜樂了,“你們竟然認識?”在S市偶遇尚且不容易,何況是在這遙遠的埃國,真有緣分。
“我校友。”
“我小……”何妹妹。
氣氛莫名尷尬。
老杜狐疑的在二人臉上望來望去,“既然是熟人就更好辦了,小徐,你們領導和你說了吧,我是杜誠,是這邊的駐地記者,你們頭一次過來,我帶小何過來採訪採訪,寫篇報道。”
徐經緯把二人帶到了自己的辦公營帳,“坐,我給你們泡茶。”
這裡的基本設施還好,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當地人甚至爲了歡迎他們這些來自東方的維和人士而特意準備了茶葉。
徐經緯拿起茶葉罐,手一頓,又放下了,從行李架上翻出了自己家裡給準備的茶葉。
滾燙的熱水沉入,碧綠色的龍井隨之翻滾。
“稍等一會兒就好了,茶水太燙,我現在負責外交聯絡,以後咱們要常見面了。”他這話對著老杜說,眼睛卻是看著千小何的。
採訪進行的很順利,老杜是老記者了,徐經緯口才一等,千小何則全程半放空。
茶香濃郁,強烈的入侵著她的鼻腔,鼻根處陣陣麻癢。
她以前是個性子極綿軟之人,對什麼都不挑剔,待人也隨和的不像話。
她這輩子只執著過兩樣,一個是美食,另一個,就是徐經緯。
龍井蝦仁是徐媽媽的名菜,只要她在,她必做這道菜給她吃。
如今,龍井味道尚在,往事卻一去不復返了。
一時不覺,老杜已經站起身來結束了採訪,小何趕緊放下茶杯,揣著空白的筆記本子跟著告辭。
徐經緯送他們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叫住了小何,“你現在用什麼號碼?你有我電話,記得打給我。”
“我不記得你電話了,有事找我的話就打我的辦公電話吧。”有些小小的驚訝,他這麼多年竟然沒有換號碼?
即便是他的電話號碼還深深的刻在自己腦子裡,她也不會打給他的,沒有理由,沒有必要。
徐經緯有些怔愣,是啊,她忘了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已經過了這麼久。
上了老杜的大吉普車,老杜點了一根菸,一路絕塵而去。
“那個徐經緯是你前男友?”老杜忍了好久了,他可是做記者的,有八卦不問不符合他的職業道德。
“不是。”
“騙鬼呢吧?一看你兩就有事兒,要不然這兩年追你的人那麼多,你都不待見人家?”老杜吧唧一口煙,嗆得小何直皺眉。
“不過啊,憑我老人家經驗,你和那小子沒在一起就對了,你這性格不讓人欺負的渣都不剩就怪了。”
扎心了!
“我性格怎麼了?我都獨自跑到中亞這邊來了。”
“呵,紙老虎一隻。”老杜一笑,把菸頭丟到了窗外。
像要證明什麼似的,回了住處,她就把箱子底下的舊手機翻了出來,摳出了裡面的電話卡,直接丟進了洗臉池裡。
同一個屋子住的挪威室友漢娜驚呼,“小何,你這是幹什麼?”
“沒事兒,舊貨處理,明天把這手機捐出去。”
她當年節衣縮食攢錢買的流行手機,爲了和徐經緯用一樣的手機她整整剋制了半年。現在再拿出來看,樣式已經老的沒法比了,其實也才兩年多而已。
漢娜一聳肩,“這批來埃的有不少人,傑瑞的朋友也過來了,正好和他在一個駐點做醫生,明天晚上有個小型歡迎聚會,邀請咱們過去呢。”
傑瑞來自英國,是一個典型的歐美帥哥。小何對白人總是感到臉盲,除了接觸的久的,很難印象深刻。
但傑瑞不同,因爲他實在帥的太耀眼了些,想分不清楚都難。
“去唄,好久沒見了,咱們準備點禮物帶過去。”
夜深了,徐經緯還在燈下苦讀當地著作,爲了更好的開展工作,他必須儘快把自己的語言儲備完善起來。
他是以外語人才的名義被招爲警察的,也是因爲他會多國語言,甚至會極其小衆的埃語才被特批加入此次維和隊伍的。不然他這麼年輕即使是通過了嚴格的選拔,也不一定能夠被批準。
有些眼花,他放下了書筆,腦中不禁回想起白天的場景,兩年不見,小何是個大姑娘了,變的他都有些不敢認了,髮型不再是烏黑的長直髮,而是弄成了利落的棕色短髮,穿著破洞的牛仔褲,身材玲瓏有致。對他說話的語氣也變了許多,不再是當年羞怯又莽撞的樣子。
他對他的許多事情感到好奇,卻不急於一時,反正她已經在這塊土地上,早晚有機會問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