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好奇心,直接點開了微信。
“嗨,睡了嗎?我帶了S市的筍乾,你想不想吃?”
千小何使勁兒磨牙,這絕對不是她之前認識的徐經緯。
他以前在自己心裡簡直是個神一樣的人,長的帥、真學霸、體育、音樂、就沒有他不會的,他就是活的異性目光吸鐵石。
怎麼會這麼……,她形容不出來,總之是有些幻滅了。
“不要,謝謝。”
敲出了這幾個字,想想又給刪了。
他這是在幹什麼?撩自己嗎?難道真應了上趕著不是買賣的道理?她追他跑,她不追他反過來撩?
她就不回,早就畫了句話的人,沒必要理他了。
漢娜這時候回來了,臉上帶著滿滿的春意,一看就沒幹好事。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外面多不安全啊。”小何擔心她,一直在給她等門。
“嘿嘿,我知道錯啦,下次早點,你猜我今天和誰約會去了?”
漢娜從手提袋裡拿出一塊三角形的巧克力小蛋糕,放到千小何面前。
看那開心樣,還知道給自己帶糧食呢。
“我可猜不出來,等著和你約會的人能排到南極去。”巧克力不夠細膩純正,但能在這裡吃到這種品質的她已經很滿足了。
“我就猜你一定猜不出來,是艾瑞克。”漢娜等著看小何的反應,眼睛賊亮。
“啊?那個新來的醫生?才兩天而已,你們也太快了吧?”
一口蛋糕卡在嘴裡,真的是萬萬沒想到。
“這算什麼?我這是國際標準速度,青春短暫,要注重效率。我說,你也談戀愛吧,別整天像個老修女一樣,你這小臉蛋兒這麼美,幹嘛要清心寡慾?我看那個徐警官就不錯。”
漢娜邪惡的捏著千小何的下巴左看又看,幸災樂禍的飛著眼睛。
啪的打掉了漢娜亂摸的爪子,“別瞎說,你怎麼知道人家不錯?”
“長的帥!重點是你喜歡他。”
漢娜的臉忽的變的嚴肅了,看著小何的臉色。
“根本沒有,我不喜歡他,我正在慎重考慮答應傑瑞的追求。虧傑瑞把你當老朋友呢,聽你這麼說他該傷心了。”
她的心偷停了一下,怕被漢娜看出什麼。
“哎!不承認就算啦,反正我看你和他之間有問題,嘶~嘶~嘶~有電流。”
漢娜不再勸她,她只是試圖讓小何接受另外一種生活理念罷了,起身洗澡去,明天還有工作。
自己還喜歡著徐經緯嗎?
小何不這樣認爲,她對他的心早就死了,剩下的那些複雜的情緒也只是長久記憶下的慣性和不甘心罷了。
短暫的適應和工作交接之後,徐經緯很快就投入了全新的工作中,像他這樣新來的維和警察,無論職位工種,全都要先到一線巡邏兩個月。
目前的埃國正處於權利動盪時期,有多個非法武裝力量流竄,隨時威脅著平民百姓的生命安全。
與徐經緯分在一組的是同樣來自國內的女警陳蓓。
雖然陳蓓是個女人,但她是名副其實的鏗鏘玫瑰,不僅有玫瑰般的靚麗外表,在專業技能上也絲毫不弱於男警察。
天氣炎熱,徐經緯開車,陳蓓坐副駕駛,二人均是荷槍實彈,眼睛時刻關注這一街區是否有異狀。嘴上可以閒聊幾句,不然只巡邏也挺無聊的。
“徐隊,你還沒結婚吧?”陳蓓開了一瓶水遞過去。
“沒呢,我連女朋友都沒有,結什麼婚呢?”徐經緯自嘲道。
自從選擇加入了警隊,好多東西就漸漸遠離自己了。
父母對他這個選擇非常的不理解。父親甚至憤怒到一度不想認他這個兒子。
“徐家就你一個孩子,我創下這麼大的家業你不繼承誰繼承?老子辛辛苦苦一輩子到頭來全他媽捐給社會是不是?社會是怎麼對你老子的你知不知道?”
當時父親這樣指著自己的鼻子罵。他只能說抱歉,至少給他十年,這是他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夢想。
至今父親還不肯原諒自己,只有母親在父子中間調和著。
父母雖然生氣卻永遠不會棄他而去。
真的離開他的是當時那些家裡同樣頗有資產的所謂哥們兒,他入了警隊,已經是紅色人物了,對企業二代的圈子而言,身份自然有些尷尬。
還有,他當時的女朋友,最近最穩定的那個,一度他還曾想過兩個人可能會走進婚姻,結果在痛斥了他一頓之後,也散了。
陳蓓有些詫異,像徐經緯這樣的人竟然沒有女朋友?
“你呢?有另一半了沒有?”徐經緯回問。
“來之前剛分了,和一個肯爲他洗手做羹湯的賢良淑德的女人出軌了,呵呵。”陳蓓攤手。
徐經緯笑著嘆氣,“哎呀,原來都是孤家寡人啊。”
一整天也沒發生什麼事,很平淡安全的一天。
交班的人過來了,徐經緯回到了住處。打開手機,還是沒有收到小何的回覆。
這個丫頭,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還氣著呢?
打開通訊錄,排在第一個,a西瓜太郎。
撥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纔有人接了起來。
“小何,還生氣呢?”
“昨天是我錯了,我小何妹妹臉皮薄,我不該那麼說。”
正在給老杜查找資料,腦子昏昏漲漲的千小何反應了一下,纔想起他指的是啥。
“啊…沒關係,是我反應太大了。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大事。筍乾是石記的,我記得你最愛喝他家筍乾煲的湯。”
怎麼會不想吃呢?她很想吃的,只想想都口舌生津。
千小何迫使自己轉移了話題,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你怎麼會當了警察?”
他的才華和學習能力,她相信有許多更好的職業適合他。
徐經緯沒想到她會問了這個問題。
“不知道,快畢業的時候公安局去我們學校特招,我沒多想就填了報名表,後來就加入了。”
“你可以去當個外交官,或者去當個專業的翻譯。”
也許是夜太寧靜太深沉的緣故,在這遙遠的異鄉里,在電話的那端有個曾經深愛過的人,小何沒有冷酷的掛掉電話,而是想與他聊上幾句。
她確實好奇他爲何做了這樣的選擇,畢竟像她一樣的普通人都會有這樣的疑問。
徐經緯沉默了,電話裡只有他淺淺的呼吸聲提醒她對方在線。
就在千小何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暗啞低沉的聲音傳入耳朵,“我一直記得千爸爸是怎麼去的,我爸爲此憤恨遺憾了一輩子,他那份無力感我從小就記得了。也許這顆種子就是那時候發芽的吧。”
千小何愣住了,她沒想到,原因竟然是這樣的,眼眶突然就紅了。
不管愛還是不愛,她和徐經緯畢竟是一同走完了大半的青春歲月啊。
她從來都以爲只有他在自己的生命裡烙下了深深的印記,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那些歲月也同樣影響著他的人生軌跡。
仰起頭,努力不讓淚水滑下來,她平靜了須臾才說道,“當了警察也不一定就有力了。”
“盡我所能而已。明天還要去巡邏,等交班了我給你送筍乾去,小何妹妹就別生我氣了。”徐經緯的語氣恢復了輕鬆。
“好,那你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一直懸著的眼淚‘咚’的砸落了一顆,在桌子上碎了幾瓣。其他的淚珠也跟著繃不住了,順著臉頰滾滾而落。
第二天傍晚,還有五分鐘就交班了,徐經緯瞥了一眼後座上的筍乾,惦記著等會給小何送去。
陳蓓看他心裡有事,便笑道,“徐隊還有任務?”
“哈哈,你說對了,是有項特殊任務。”徐經緯心情很好。
女人大都是敏感的,一般除了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問題之外,別人的蛛絲馬跡都能看出來。
她的心裡有股莫名的淡淡的不悅感,徐經緯一看就是要去找某個女人的。
徐經緯是她見過的優秀男人中能排名前三的人。
她倒不是說喜歡上了他。
加上在國內一起特訓的時間,他們認識也有半年了。
她的漂亮不是自誇的,見過她的人都這樣認爲,她的地位不是靠美貌換來的,是刻苦得來的,在這一點上她其實和徐經緯是一樣的。
走到哪她都是衆人關注的焦點,只有在徐經緯面前,才讓她多少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不把私人感情摻雜在工作裡是難得的品質,但是工作之外他也一直只當自己是個普通的同事。
便是他徐經緯見識多了大風大浪,她也自信自己是足夠讓人驚豔的。
這讓她有些不服氣。
對講機響動兩聲,從裡面傳來急促的呼救,“緊急呼叫!緊急呼叫!第五十三街區出現武裝分子,發生衝突,請求支援!”
徐經緯與陳蓓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驚恐,又有一絲興奮。
“我們這就過去!”
汽車向衝突地飛速駛去。
天快黑了,因爲昨晚在電話裡沒有拒絕徐經緯,所以千小何如約在辦公室裡等著他來送東西。
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就像曾經無數次的那樣靜靜的等著,等他記得來看自己一眼。
等待是煎熬的,以前是,現在卻已經沒什麼了。
以前不知道何爲盡頭,有期待纔有失望,而現在,最多等一兩個小時就有結果的事,她還急個什麼?
老杜回來拿東西,看辦公室裡的燈還亮著,一看是小何在燈下讀書呢,嘴角就翹了起來。
這個孩子。
“別看了,燈光暗,傷眼睛。”
“沒事兒,我一會兒就回去,這叫笨鳥先飛。你怎麼又回來了?”小何問道。
“我回來拿鑰匙,剛纔……”
“叮鈴鈴!叮鈴鈴!”急促的電話在黑夜裡格外刺耳,讓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