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進了高高的閣樓,素帳翩躚。
水清淺一身鮮豔的紅衣,雙手交錯垂在身前,低頭不語——宛如一朵悄然綻放的紅梅。水清淺對面,一剛毅俊俏的黑袍男子躺在太師椅上,一手拿著酒壺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會做什麼?”
“我會女紅,會廚藝,會操持家務。”
男子倒酒的手忽然停頓了下來,他擡眸看著水清淺,語氣漸漸冰冷:“女紅?廚藝?操持家務?你會這些做什麼?這些有什麼用!跳舞?唱歌?彈琴?吹簫?這些都會嗎?”
睫毛一顫,水清淺輕輕回道:“我生長在鄉野之地,不是名門望族,大家閨秀,自然是不通音律的。”
男子目光一寒,酒杯擲地,碎片四濺,嚇得她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男子站了起來,逼近水清淺,高大的身軀給她帶來了無窮的壓迫感,一手捏起清淺下頜,咬牙怒道:“你是說——你什麼都不會?既然如此,那我還要你做什麼!”
“唔……痛……”男子力道答得驚人,水清淺雖痛得厲害卻不敢推阻,眼裡不由泛起瑩瑩淚光。
這是一雙我見猶憐的水眸,讓人一見便有種想將她壓在身下狠狠憐愛的征服欲。
男子猛地鬆了手,退開一步,從上到下地細細打量起她,又擡腳繞著她走了一圈,神情若有所思。
她自然是個美人,雖不施粉黛。膚若凝脂,吹彈可破,眼波盈盈,眉目甚美。
“那……你服侍男人的功夫如何?”半晌,他停步在她身前,輕佻地挑起了她的下頷,笑意似有似無。
她心頭一緊,纖指絞緊了衣襬,連連搖頭:“我……我不會……”
他跨前一步,伸手摟住了她的細腰,強勢地往懷裡一帶,嘴角笑意更顯邪魅:“不會,纔要學呀,在這一點上,我很樂意做你的老師。”說著,另一隻大手伸進那自上而下微微敞開的領口,時輕時重的揉捻起來。
水清淺幾時受過這種刺激,立時羞紅了臉,閉上眼不敢去看男子邪魅的笑容,只時不時有一兩聲低吟控制不住的溢出櫻脣。
男子明顯對懷裡人兒的反應感到滿意,湊近了她耳邊,熱熱地吐字道:“這倒是可以好好調教調教。”
燥熱地氣息引得水清淺一陣顫慄。
他突然彎腰橫抱起了她,走向了內室的牀榻,她驚恐道:“你要做什麼……不……不要……不要……”
“不要?”男子眉峰一挑,“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不要?”
話音剛落,水清淺立刻閉上了嘴——是啊,自己有什麼資格討價還價呢?
男子將她放在牀上,並不馬上動作,只是緩慢輕柔地摩挲著那兩瓣櫻脣:“別緊張,我會讓你舒服的。”說著,手逐漸下移,慢慢拂過女子玲瓏有致的嬌軀。
許是男子低沉的聲音太惑人,又許是那帶有魔力般的大手帶來的真真酥軟,水清淺漸漸忘了害怕,放鬆了嬌軀,靜靜地感受著男子給她帶來的一切感覺。
男子的手攀到了一個頂端,輕輕一捏,“啊!”陡然收到強烈刺激的水清淺驚訝的睜開眼,還不待反應過來,只覺眼前一黑,雙脣已被一對同樣柔軟的物體覆上,緊接著一條靈舌鑽入口腔,低頭吮吸著她櫻口的甜津,讓她即將出口的話都變成了咿咿嗚嗚讓人遐想的曖昧低吟。
良久,雙脣分離,帶出一縷曖昧的銀絲。滿意地看著水清淺雙頰緋紅眼神迷離的失神模樣,男子邪魅一笑,大掌一掀,露出鵝黃絲裙下嫣紅的肚兜,而她一身冰肌玉骨在嫣紅色澤的襯托下,恍若一朵冰山上聖潔的白蓮,誤落紅塵,只能任他採擷。
吻,落下。如狂風暴雨——自香肩,至鎖骨,自粉頸,至藕臂。
喘息陣陣,嬌聲連連。
他在她身上掠奪著,索取著,她分明感受到了他的吻越來越用力,一雙鐵臂幾乎抓痛了她,似乎在靠這樣的力道在發泄著什麼,強忍著什麼。而她在他高超的技術下也漸漸迷失了自我,只覺得身體裡的血液在沸騰,在叫囂,似乎期待著什麼來填滿。
幾番糾纏,每一顆汗珠都滾動著滾燙的渴望……
良久,他粗吼一聲停了下來,從她身上翻身而落,她不滿於突然停止的愛撫,燥熱難忍地睜開迷濛的雙眸看過去。
空氣中,飄蕩著曖昧的味道。
他起伏的胸膛說明著他正在做著多麼艱苦的忍耐,但他的聲音卻冷靜如冰:“最後一步,是留給他的。”
最後一步,是留給他的……
“他”?
“他”是
時值三月,柳絮紛飛。
“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一男子站立在湖邊,面對初春之景,大興吟詠,怡然自得。男子著一襲綠紋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方便騎馬,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黑髮盡束在一個精緻的白玉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繫著一個流花結。
周身都流轉著尊貴於雍容,卻又隱隱透出三分凌厲,讓人不敢直視。
遠遠過來三人四騎,一個黑袍男子從馬背上跳下,走過來抱拳一揖:“皇上,該回了。”他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南宮羽笑道:“如此良辰,怎可辜負?朕不回去了,單放,發下話去,朕要去狩獵,給朕把皇家獵場好好清理一下!”
單放立即一擡手,手下的其中一個侍衛快馬加鞭領命而去。
跨上單放牽來的馬,南宮羽道:“早前聽聞單指揮使性格沉穩,不茍言笑,今日一見,倒是所言非虛啊。”
單放一勒馬繮:“皇上取笑卑職了。”
“噯,朕可是真心覺得單指揮使能擔大任,否則這次出巡也不會獨獨帶你一名武官。朕心想著給你些賞賜,料想俗物你也瞧不上,這樣吧,倘若你能馭馬勝過我,朕便把‘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的實權全部交予你,如何?”
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直接受命於皇上,拱衛京師,捍衛皇權,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黎民百姓,只要涉及策反舞弊,無不敢逮捕。
單放躬身一抱拳道:“卑職恭敬不如從命!”說著,一揚馬鞭,在南宮羽爽朗的笑聲中,急馳而去。
“駕——”
兩騎並進,掀起飛塵。單放與南宮羽先後奔進了皇家獵場。
馬蹄嘎然,南宮羽勒住繮繩,調轉馬頭大笑道:“哈哈,好,朕果然沒有看錯人!指揮使單放聽旨!”
單放急忙翻身下馬,屈膝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