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招攬
也就顧硯聲得當(dāng)這個漢奸,要不然就日本人出的這個條件,顧硯聲都得提桶跑路。
也不知道汪逆心情是怎麼調(diào)節(jié)的,居然還能高興的起來。
簡直神志不清。
吃完飯,顧硯聲去找一趟沈臨深,把最新的內(nèi)容告訴他。
“這種條件汪逆都能答應(yīng)?”沈臨深皺著眉,簡直不敢相信,賣國也得有個度吧。
好好的重慶副總裁不當(dāng),雖然被老蔣壓制,那也是副總裁,名聲總是在的,地位也是在的。
結(jié)果現(xiàn)在非得給日本人來當(dāng)純粹的狗?
這條件真是一點面子都沒有。
除了能撈錢,實在都想不到第二個好處。
這撈的錢都還未必有顧硯聲多呢。
這代價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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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圖什麼?”沈臨深真的是到今天也想不明白。
以前他覺得汪逆可能是真的信和平建國,信日本人宣傳的那一套,非要出來日佔區(qū)當(dāng)這個總裁。
但現(xiàn)在就這條件,已經(jīng)不存在和平建國,就是一個純粹的傀儡,汪逆怎麼就不能選擇放棄?
“他其實就想當(dāng)總裁,說破天也就是爲(wèi)了權(quán)力。”
顧硯聲解釋道:“他的資歷比老蔣還要深,可偏偏老蔣控制慾望強,他這個副總裁在重慶根本沒什麼人能使喚,心有不甘。
從重慶出來,還可以說和老蔣政見不合,可這次去日本和日本人談判了,就這條件都不退,選擇繼續(xù),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了。”
“我是看他病的不輕,昏了頭了。”沈臨深搖頭,“他還不如在重慶呆著,和老蔣爭權(quán)奪勢鬥一鬥算了。”
顧硯聲輕笑,“要不說對一個政治家最大的敵人是年齡,汪逆今年57年了,可老蔣才53,他怎麼等得起?他今年要是47,他還真不一定從重慶出來。”
“唉。”沈臨深嘆氣,“不說他了,情報我會盡快傳出去,組織上在香港建了個情報站,你有空去香港麼?伍先生的意思,你要是有空,定個時間,他那邊湊一湊行程,看看能不能見面聊。”
“最近是沒空了,我還要跑一趟南京,等有空再說吧。”上海的事情這麼多,顧硯聲也不能現(xiàn)在請假跑去香港玩,找不到藉口,得過一陣。
沈臨深聞言點頭,“行,那就我來辦,這些協(xié)議的內(nèi)容你從周逆那邊得來的,渠道上面不能公開,我想組織上還需要能公之於衆(zhòng)的辦法,來打擊汪逆的士氣,你可以留意下這方面的內(nèi)容。”
顧硯聲思索著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留意的,有消息再通知你。”
第二天下午,顧硯聲和周部長前往南京,宴請任援道,隨行的還有丁墨邨,他帶人負責(zé)安保,剛好也可以去巡視一下現(xiàn)在76號在南京的分部。
爲(wèi)了不引起梁鴻志的戒備之心,名義上他們此行是爲(wèi)了探望那些剛?cè)ツ暇┌擦思业呐炎冋摺?
私下裡,丁墨邨在南京的人員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好了任援道,約好了見面的時間。
從火車站出來,76號的人員來接駕,車子直接開往頤和路。
“好久沒來了,南京的街道現(xiàn)在看起來是蕭瑟了許多。”轎車在路上奔馳,周部長在車上感慨。
“南京的經(jīng)濟不行,戰(zhàn)後的重建可以說是一點都不上心,您看上海有租界,作爲(wèi)國際化大都市,商業(yè)繁榮,賺錢的機會肯定比南京多的多,市民的生活也就那樣。
那南京就更不用說了,日本人不關(guān)心也就罷了,梁鴻志尸位素餐,不曉得發(fā)展經(jīng)濟,這份蕭瑟他肯定要負主要責(zé)任。”
顧硯聲對背後說人壞話這種事信手拈來,對於攻擊梁鴻志,那是大家都開心。
“到時候我們把它發(fā)展起來!”周部長豪情壯志。
車子到了頤和路,周部長詢問,“這裡買房子花的錢多麼?”
“不多,頤和路的房子均價大概在1200大洋一套,我準(zhǔn)備了二十套。”
“這麼便宜?”周部長吃驚,“現(xiàn)在頤和路的房子才值這麼點錢?”
“現(xiàn)在是不止了,這是去年年末的價格,我是在那時候買的。”顧硯聲微笑,“要現(xiàn)在想買,估計要翻個倍,而且沒那麼好的房子能給你挑。”
“你去年就買了這裡的房子?”周部長敏銳的抓住了重點。
顧硯聲點頭,“我在當(dāng)律師的時候有點積蓄,就想著投資點房產(chǎn)賺點錢補貼家用,恰巧那時候聽聞汪先生在河內(nèi)的和平建國宣言,還有汪先生派人來上海,我就想著等汪先生的政府成立了,那南京的房價不是會漲?
所以就和朋友一起出資湊湊,買了一批頤和路的豪宅。”
周部長聽的一愣一愣的,笑道,“當(dāng)時消息剛傳出來的時候,你就敢下這種注?你就不怕我們和日本人談不攏,你這些房子全砸手裡?”
顧硯聲笑道:“我是相信汪先生一定會來的,但我也不是純賭,頤和路的花園洋房800一套,上海的市區(qū)的普通兩層小樓,也是800一套,我就算不賺錢,也不會虧錢吧?”
“那倒是。”周部長點點頭,目光看著顧硯聲還是佩服,“墨邨,看見沒有,什麼叫目光如炬,就憑這樣的眼光和行動力,他不成事誰成事?”
坐在前面副駕駛的丁墨邨笑道:“我是早就知道顧老弟眼光準(zhǔn),部長,這當(dāng)律師,分析一件事情發(fā)展方向的能力,是一點不比經(jīng)過培訓(xùn)的特工差。
而且特工還有那種思維上的限制,但是律師見的太多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案例都能碰上,所以怪不得這些精英律師收費高,確實能力強。
你說就憑硯聲這眼光,他不當(dāng)律師不當(dāng)官,光當(dāng)個商人那也是賺大錢的命。” 周部長哈哈笑了笑,“還真是,那你這批房子賺了不少吧?”
顧硯聲搖頭,“本來是要大賺一筆,不過誰讓周部長你讓我安排這些人的住處,那我這錢就不好賺了,所以我乾脆就不賺了,全部原價出給未來的財政部。”
高風(fēng)亮節(jié),顧硯聲再次讓周部長動容,“捨得啊?”
“不捨得。”
“哈哈哈哈,真要這麼說起來,還是我的問題,這件事就不該讓你來辦,搞的你都不好意思賣大價錢了哎,也不對啊,當(dāng)時我說買上海,不是你提出來的買南京麼?”
“兩碼事,南京便宜,那就得買南京。”
“行。”周部長拍了拍顧硯聲肩膀,“真要和你談價格呢,也不好談,這批房子我代表財政部收了,事後我在別的地方補償你。”
“這個就不用說了。”顧硯聲擺擺手。
“走,去我以前的房子看看,看看現(xiàn)在是誰在住,希望能買下來。”
頤和路旁,西流灣8號,這裡就是周逆以前在南京的住宅了。
車子開到門口,摁了下喇叭,大門打開,車子直接開了進去。
周部長嗯的一聲看向顧硯聲,“你別告訴我,你已經(jīng)買下來了?”
顧硯聲點了點頭,“當(dāng)然了,別人的住處都安排了,周部長您的住處怎麼能不安排?不止您的,汪先生的原宅也買回來了,全部打掃過,丁主任安排人打掃的。”
顧硯聲也不忘帶上丁墨邨的功勞,讓丁墨邨老懷安慰,顧老弟仗義。
周部長露出感慨的微笑,論辦事能力,那顧硯聲真是全面的沒話說。
逛了一圈房子,幾個人去找任援道吃飯。
約在江邊的酒樓,剛好吃點江鮮,這個時間的鰣魚正是肥美的時候。
任援道今年49年,保定軍官學(xué)校出身,抗戰(zhàn)爆發(fā)以後第一時間就投了日本,可以說是毫無骨氣。
也因此,日本人相信他這種人,給他兵權(quán)。
顧硯聲坐下聊會天,人來了。
一道戴著圓形眼鏡,長相斯文的人走上樓梯,身材略微壯實,撐得西裝飽滿。
任援道看起來沒有軍人氣息,更像是一名略微發(fā)福的學(xué)者。
“任部長。”周部長笑著打招呼。
任援道現(xiàn)在的正式職位是,南京維新政府綏靖部部長。
“周部長,久仰久仰。”任援道笑呵呵的快步上前,和周部長盡情握手,熟絡(luò)的好像真認識了百八十年,其實大家一次都沒見過。
相互介紹一下,顧硯聲和丁墨邨,任援道其實聽過,所以熟絡(luò)的比周部長還快。
“請坐。”
“請。”
周部長和任援道聊天,先聊一聊往昔,任援道資歷不淺,民國元年就是漢口學(xué)生軍的總指揮,民國三年就是上海國民革命軍的參謀長。
從辛亥革命聊起,這陌生感就沒有了。
再從局勢一步步推進,然後到現(xiàn)狀。
任援道一個日本人一來就投降的牆頭草,拜碼頭的能力一流。
眼下在梁鴻志和汪逆之間做選擇,根本不需要過多的猶豫,想必來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想法。
再加上顧硯聲堆在SH市政府倉庫的糧食和棉紗,再加上新帶來的一百萬。
軍費軍糧全有了,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一頓酒下去,任援道就答應(yīng)站邊周部長。
悄無聲息之間,梁鴻志的牆角就被挖掉了。
“來,一起舉杯,乾杯。”
“乾杯。”
“這件事情暫時還不需要曝光,任部長,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本章完)